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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的,不仅是郦书雁一个人。
艾姨娘又急又气,柔美婉约的双眼染上了狠厉和憎恨的色彩。
难道,连上天都在帮着那个小贱人?艾姨娘想起长孙氏的嫁妆,又羡又妒,几乎要吐出血来。
她费尽心机,还害了费氏的性命,才嫁进郦府。她本来以为,从那之后日子就好过了,谁知道她的头上又压了个长孙夫人!她一不做、二不休,把长孙夫人也杀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太君居然站了出来!
那老妖婆的手,伸得也太长了!艾姨娘恨恨地揉搓着衣衫的袖口,连她安排的棋子,那老妖婆也要动一动!现在可怎么办?
不能等了。艾姨娘双目含煞,蓦然捏紧了手心的布料。
怕什么,她已经做过很多这样的事了。如今,也不过是换一个要杀的人而已。
她看向清辉苑的方向,冷笑道:“既然你挡在我的路上,我也只能把你除去了……老夫人,你可不要怪我。”
郦书雁看了一会送聘的队伍,就回了夜雪春云。她站在院子里,还能隐约听见前头传来的喧哗之声,不由微微皱眉。
她在正厅的主位上坐定,垂下目光,看着脚下的青砖地发呆。前世她嫁人时,可没有这种大场面。徐家贫困,只拿了两箱聘礼,就草草地娶了她回去。一时之间,她成为了京城贵女们口中的笑话,人人都对她幸灾乐祸。
钱妈妈端着一个托盘,弯着腰走进厅里。她的缎鞋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郦书雁听见响声,锐利的眼神立刻往钱妈妈那边看去。
钱妈妈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畏缩着端起茶盏,向郦书雁示意:“小姐,老奴送红花来……”
郦书雁淡淡道:“你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
“是,”钱妈妈恨她恨得要命,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奴婢开始不懂事,得罪小姐了……”
“这红花,却是第一天才拿来。”郦书雁打断了她,冷幽幽的眼眸看着钱妈妈,“我再说一遍。你如果有二心,现在就离开吧。你走得早,我还可以不追究。如果你还想在我身后捅刀子,别怪我出手无情。”
“奴婢不敢。”钱妈妈被她的眼神一看,不假思索地跪下答道。
太可怕了。钱妈妈把托盘放到郦书雁身边的茶几上,呼吸还迟迟不能平稳。大小姐的眼神,简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但她不能退出。钱妈妈心里想得清楚,老夫人比大小姐还要可怕。与其得罪老夫人,倒不如得罪大小姐,然后求老夫人庇佑。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等着郦书雁喝完这杯红花,再把茶杯收走。郦书雁喝完,把茶盏放在一边。钱妈妈把茶盏收回托盘上,向郦书雁告退,去厢房收拾泡过的红花。
钱妈妈掀开茶壶盖子,把茶壶里的红花往燃烧着的炉灶里头一扔。她冲洗干净茶壶,疑惑地咂了咂嘴。
“怎么觉得这红花变少了?”她往炉灶里看了看,“又好像没有……难不成真是疑神疑鬼了?”
巳时刚过,春柔过来,说周姨娘来了。郦书雁道:“让她进来。”
周姨娘最近是郦国誉面前的红人,真正是“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这些日子,郦书雁要见她,都得选在郦国誉上朝、办公的时候。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步履有些蹒跚,强撑着给郦书雁行了礼。
郦书雁也不劝阻,笑道:“快到紧要关头了,你也应该让父亲少来你房里了。”
周姨娘听见这话,脸色一暗。她摇头道:“妾身何尝不想?只是,妾手上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大小姐,不然,还是让春杏来算了。”
郭姨娘久病未愈,现在也不适合和艾姨娘争宠。郦书雁道:“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春杏那丫头秉性又不好,你怎么能放下心?”
实际上,她一直觉得春杏是合适的。可周姨娘对春杏不放心,这就埋下了隐患,难免生出事端。所以,她干脆也不让春杏去参与这些。
周姨娘美丽的面容微微发红,绞着手绢,赧然道:“老爷也是个正常男人,在妾身这里过夜的时候,总是要同房。妾……妾现在肚子实在不方便。”
“到了后三个月,确实要防着落胎。”郦书雁无意间又听见了父亲的春闺秘事,有些微妙的恶心。她知道这是周姨娘相信她的表现,因此并未向她发火,“病急乱投医,实在是要不得……我先找找,看什么人适合。”
春柔奉茶过来,给郦书雁和周姨娘一人倒了一杯。周姨娘叹道:“唉,妾身那里的丫头,真是没一个省心的。若哪天失了势,真怕她们把我往死里踩。”
怀孕的人,往往更容易伤春悲秋。想来周姨娘看了郭姨娘的惨状,也并非是毫无感触的。郦书雁温言道:“你不要多想。总是多想,对胎儿也不好。”
“大小姐说得是。妾身差点忘了。”周姨娘一听,赶紧作出一副笑脸,喝了几口茶水,借以压下自己的思虑。
可怜天下父母心,郦书雁拍了拍周姨娘的手背。她并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却能对周姨娘耐着性子,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大概是周姨娘身怀六甲的样子,和她前世也有些相似之处吧。
郦书雁又教了周姨娘一些驾驭下人的细节。周姨娘听得惊叹,直点头道:“大小姐好厉害。”
“也没什么厉害之处。”郦书雁摇头道,“我走之后,你要好好记着这些。”
“是。多谢小姐。”周姨娘带着感激之色,起身道了个万福。
郦书雁看着她的裙子,脸色微变,喝道:“春柔,快扶周姨娘坐下!”
春柔往周姨娘身上看了一眼,惊呼一声,连忙扶着周姨娘坐在椅子上。周姨娘不明所以,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你不要问了。”郦书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声对春柔道,“去请大夫!请最好的大夫来!”
周姨娘起了疑心,仔细地往自己身上看去。一看之下,她花容失色,几乎昏倒在当场。
她月白的裙子上,蜿蜒流下了一条黑红的血迹。那血迹湿漉漉的,周姨娘直直地看着它,鼻端似乎闻到了一股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