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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京海说:“这话是不是王书记说的?说心里话,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确有些得意,但不是忘形。”
彭长宜说:“这是彭长宜说的,老兄,你不忘形就对了,听老弟的话,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继续保持你勤勉、敬业的工作作风。”
“狗屁!我这个人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寇京海不以为然的说道。
彭长宜听了他这口气有些生气,说:“无论是狗屁还是驴屁,现在这个馅饼你总得接着对吧,既然接着,就好好接着,别得意忘形,也别假不指,总之,别让我瞧不起你。”说完,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黄金就打来了进来,彭长宜就把王家栋让大家这段需要注意的事跟他说了,黄金笑了,黄金也知道了常委会的精神。打了几个电话后,寇京海又打来电话,再三说自己心里没底,感觉不真实,想跟他坐坐。
彭长宜笑了,知道他心里没底,就说:“刚说完狗屁,怎么,惦记上了?”
寇京海说:“老弟,我的确没底,就这样当上一把,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要不咱把王书记约出来坐坐?”
彭长宜说:“你真是高兴的糊涂了,这会,王书记不会跟你坐,你老老实实回家喝粥,谁也不要约,谁的祝贺电话也不要应,一切还有变数,要小心谨慎,这也是王书记的意思。”
“我明白,就是心里不踏实。”
“反正你又不指这顶官帽子,有什么不踏实的?”彭长宜故意刺激他。
“我哪能不指,说不指那是骗人的,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升官吗?好了,你就别刺激我了,我现在正是当局者迷的时候,这个时候你醍醐灌顶一下,我会念你的好,别到时说我没给你机会。”寇京海耍起了无赖。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给你灌顶的忠告就是老老实实回家喝粥,今天和明天都别出来,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我知道,就是心里没底。”寇京海反复说道。
彭长宜理解,搁在谁头上,谁心里也会没底,想想当初江帆刚接任市长的时候,心里也是这样,有的时候,超出人们心理的预期或者是努力的结果,都会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就耐着性子说道:“老兄,听老弟的话,这两天千万要安分,到手的鸭子要是因为你的不谨慎,让它飞了的话,我可是瞧不起你。再说,你干嘛非要感觉到真实了?你管他真实不真实哪。”
寇京海说:“现在一没文件,二没人跟我谈话,一切我都不知情,你说凭空我就听到这消息,我,我能不往心里去吗?许多人都打电话问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彭长宜笑了,说:“你就把刚才那话跟他们照说一遍。你老兄也知道,亢州原来可是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常委会研究决定的事,第二天还都改变了,何况你的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切都还不能确定,一定要镇静。”
寇京海说“我跟别人很镇静,也很会装,我把打电话祝贺我的人都骂回去了,可是我跟你装不了呀?晚上咱们坐会吧,王书记要是不出来,看看江市长有没有时间。
彭长宜扑哧笑了,说:“江市长王书记你都别想了,这么敏感的时候谁都不会跟你坐的,他们出于爱护你也不会跟你的坐的,你也不该跟他们坐。老兄,我建议你马上回家,在自个家好好忍着,哪儿都别去,听我的,回家,谁都不跟聚。就冲咱们钟书记任免干部这么随意,你也应该小心,说不定他留出一天时间故意考验你哪?能一句话任命了你,也还能一句话撤销对你的任命,我这样说你该明白吧?”
寇京海说道:“嗯,我懂了,谢谢你,也只有和你说这些话。”寇京海一看费了这么多话,也不能把彭长宜约出来,也就死心了。
撂下电话,彭长宜也推掉了两个应酬,回家,是最稳妥最安全的选择,这个时候最好什么聚会都不参加,什么人都不见,免得无事生非。
沈芳见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很是意外,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什么都没准备哪?你不来个电话说声?”
这么多年了,彭长宜还是无法适应她这种带着疑问和责怪口气的说话方式,就说道:“我回自个的家,还用提前说什么,再说,你有什么好准备的?”
“晚饭呀?”
“晚饭有什么好准备的,什么时候让你弄七碟八碗的着,有粥有咸菜就行了。”
两人都是好心,可是这好心变成话语后,彼此听着都这么不舒服,好话也没好说。
沈芳这次首先投降,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转了话题说道:“梁晓慧前两天去北京家具城看家具和装修材料去着,我也想抽空看看去,心里有点数。”
彭长宜想了想,说:“行,我一会安排。”
沈芳没想到男人这么痛快的答应她,就高兴的跟女儿说:“娜娜,陪爸爸看电视,妈妈去做饭。”
彭长宜进来后冷着脸跟沈芳说了两句话,女儿以为爸爸和妈妈又要吵架,所以一直躲在里屋不敢出来,听见妈妈叫她,她才拿着小图书从里屋怯怯的出来。
彭长宜一看,赶紧向女儿伸出手,微笑着说:“来,让爸爸看看,是什么书?”
女儿回身,又从床上拿起一本,这才跑到了宝宝跟前,靠在爸爸的腿上,给爸爸看。
彭长宜起身,把女儿抱起,放在座位上,说道:“等着爸爸,我去换衣服,一会出来给你念故事。”
彭长宜到里屋,换了家居服,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沈芳明天去北京,是因为他也不想在家呆着,今晚和明天肯定整个亢州政界都会议论焦太强的事,就像部长说的那样,少聚众喝酒。与其挖空心思找拒绝的理由,不如明天陪老婆逛京城。想到这里,他就在里间的卧室给寇京海打了电话,寇京海果然在家里,他就笑笑说道:“明天借你的车用用,去北京。”
寇京海说:“你又不是没车,干嘛用我车?”
最近,彭长宜出门办私事几乎都不用自己的车了,但是他不能跟他说不喜欢司机老顾,只好说:“用你的车是给你机会,你明天也别在家里呆着了,跟我去北京吧,逛逛家居城。一会我看看市长在不。”
寇京海就说:“去北京的话我就要带司机。”
彭长宜知道他的司机是他家的亲戚,复员回就被寇京海按临时工招进了单位,负责给他开车。他说道:“带吧,你那手艺我还不放心呢。”
放下电话后,他给江帆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就给林岩打了电话,林岩告诉他市长和王书记在陪樊书记。彭长宜又问市长明天干嘛?林岩说很可能回北京。”
所以,彭长宜就想陪樊书记肯定会宾馆早不了,就想明天早上再跟江帆联系。
这才有了早上在江帆临出门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这事。
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江帆没说有丁一,那么刚才打电话时,江帆说有丁一,彭长宜就临时改变了主意。既然市长跟丁一在一起,他就没有理由打扰他们了。再说,有沈芳在,她嘴又碎,到时往外说出点什么不好,他也不希望丁一和沈芳见面。
收了电话,寇京海走过来,说道:“怎么,市长有事?”
“是啊,有个同学中午跟他约好了,咱们跟他们在一起不方便,等回来后再说吧。”
沈芳正在看一款沙发,见他们走过来就说:“江市长有时间吗?”
“没有,他中午约好了人。”彭长宜说道。
“是不是听说我来了他就不来了?”沈芳说道。
“他怕你什么?”彭长宜问道。
“怕我数落你们,不让你们喝酒呗。”沈芳得意的说道。
彭长宜没说话,沈芳自我感觉很好。
沈芳指着一套沙发问彭长宜,“这个怎么样?”
还没等彭长宜说话哪,寇京海就说:“不好,因为你们家将来的客厅是两间房,沙发必须选择样式大方气派的,这个太小巧,放在女儿的房间合适。”
彭长宜没参与意见,他转到了别处,他对逛家居城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因为房子还没有盖完,现在就看家具实在不得要领,他纯粹就是出来躲酒躲聚会的,刚才又得知丁一会和江帆见面,他的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味都有。
尽管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江帆对丁一的感情,并因此封存了自己对丁一的向往,甚至还暗示丁一江帆喜欢她,但是一旦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他的心里还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这时,有服务员走到他身边,说道:“先生看上哪款了,我帮你参谋,房间有多大,是楼房还是平房……”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彭长宜哪有心思看沙发,就指指后面的沈芳说:“当家作主的是她,你一会给她介绍。”说完,又向前走去。
彭长宜始终认为自己是爱丁一的,但是他是个极其讲究原则的人,他知道江帆也喜欢丁一,甚至江帆将来有可能给丁一婚姻,但这些自己目前给不了丁一,所以才疏远了丁一的感情,他知道自己不是品行高洁的君子,但是丁一他不敢亵渎,一是他爱她,二是江帆爱她,后者是他最大的心理障碍,他无法逾越这个障碍。
尽管他把事情想得很明白,但是,但是心里还是难受,无法言说的难受……
宾馆里,江帆挂了彭长宜的电话后,跟丁一说:“好了,他们不来了,没人打扰咱们了?”
丁一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江帆又说:“他们来的人多,就不跟咱们汇合了,他们转转就回去了。”
丁一想了想点点头。
江帆活动了一下双臂,这才看了看室内的摆设,他看见了角柜上摆着一个古典的留声机,就挑了一张黑胶密纹的大唱片放了进去,将唱针轻轻压在第一首的位置上,立刻,抒情、优美的旋律从唱针下逸出。
这是一首英文歌曲,是一首他非常喜欢的友谊地久天长,曾经被多个国家改编,但是那终究不变的旋律却不曾改变过。这首歌还被影片魂断蓝桥作为主题曲,广泛流传在世界乐坛。
江帆背靠在角柜上,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双腿也交叉站着,右脚踝在上,随意而潇洒。看着规规矩矩坐在宽大的布艺沙发上的丁一,那个女孩寄托了他所有的美妙和幻想,听着这具有浓郁苏格兰情调的民歌,抒情的旋律,深情的演唱,他感到自己有些不能自制,那优美的旋律,模糊了他一切行为准则,除了和她合二为一外,他不知道自己眼下是否还有别的选择,他情不自禁的走向丁一,走向他的小鹿……
丁一看见他深情的注视着自己,她赶忙躲开他的目光,但是很快,江帆就朝她走来,向她伸出双臂,说道:“来吧”
这首歌也是丁一特别喜欢的,因为喜爱魂断蓝桥这部电影,进而知道了这首老歌。魂断蓝桥里许多经典台词她都能大段大段的背诵,听见这熟悉的旋律,她也很激动,放下手里的水杯,就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市长的大手里,被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他们来到屋子的正中央,江帆把她的双臂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双手搂住了她的腰,他们慢慢跳了起来。
她感到市长的个子太高,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有些费劲,就放了下来,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放在了他背后,但是她搂不过来他,他强健的身体远远超出她的臂围。
他们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他感到了来自她宽松的针织衫下的坚挺和柔软。他紧紧地把它们贴向自己,感觉美妙极了,他心里的火被重新点燃,血管里的血在往一个地方聚集。他抱着她,像抱着一团柔软的棉花,抱着一团海水。
现在,他的小鹿已完全陷进了他的怀抱,当她抬起头来用黑眼睛望着他时,他低头吻了她,出乎意料,她居然回吻他,哦,他一阵心跳,激动的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无限温柔的吻,如一江春水般绵长而温存。
他放弃了假装跳舞,左手在她背后腰际,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颈面颊的头发。在浪漫的古典老歌的旋律中,蛰伏在江帆体内的古老的原始的渴望正汹涌澎湃的冲击着他最后的理智,他腾出一只手,带着试探、饱含欣赏的将她的一只娇小握在手中,就像握住了自己最亲爱的东西……
丁一轻“哦”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头就扎在了他的怀里。
一股久违了的激情再次涌来,江帆难以把持自己了,感觉周身的血液聚集到一个地方后,紧接着就有一种肿胀的感觉,他已多次饱受这种折磨了,这种滋味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他现在不想压抑自己了,双臂一用力,就将丁一抱了起来。
丁一继续扎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
轻轻的,将她放在松软的大床上,慢慢的让她向后倒去,带着一颗跳动不已的心,江帆坐在床的边缘,看着躺在床上的她,伸出手,无限深情的抚摸着她娇俏的羞红的小脸和一头柔顺的秀发,就像抚摸着自己一件珍贵宝物。
丁一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柔美的腮和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江帆的眼里,丁一简直就是一件绝世珍宝。
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红唇,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一件事,一件不得不做的事,一件很古老的事情,我要你同意。”
丁一的脸更加红了,她岂能不知道他的话的含义,心剧烈的跳着,胸脯急剧的起伏着。
江帆又问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嗯……”她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