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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很快接通,很温和的声音:“喂?兰心?”
“瑞,你在忙吗?”
“还好,怎么了?”
“如果你不忙的话到我妈妈墓地来接我一下,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上官瑞立马警惕起来,严肃的说:“好,我马上过去,你当心一点,有什么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司徒兰心挂了电话后,就忐忑的留在墓地,等着上官瑞过来。
二十来分钟后,上官瑞风瑞电掣的赶来了,一见到司徒兰心,就将她拥进怀里,担忧的问:“没出什么事吧?”
她摇头:“没有。”这才敢把视线往周围扫一圈,心有余悸的说:“真是吓死我了。”
“是我吓死还差不多。”
上官瑞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出来了,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我担心死了。
两人并肩下了山,上官瑞带过来的司机开走了司徒兰心的车,司徒兰心则坐进上官瑞的车里,咬着唇嘟嚷:“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被李甲富那件事给我弄怕了。”
上官瑞一脸凝重:“不管是不是你的错觉,从明天开始我都会安排两个人跟着你,防范于未然。”
“不用那样,我除了公司和家里,也不会去其它地方,今天是特殊情况,下次再来妈妈墓地,我会和你一起来。”
“不行,为了我们孩子的安全,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上官瑞的态度十分坚持,司徒兰心坳不过他,只好答应:“那随便吧,你要安排就安排好了。”
司徒兰心原本以为上官瑞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他竟动了真格,至那天之后,无论司徒兰心走到哪里,身边都会有两个彪悍的男人跟着,一开始她极其不习惯,但硬着头皮适应了几天后,也就渐渐习惯了。
只要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她愿意尝试一切她不愿尝试的生活。
周二下午快要下班时,她来到上官瑞的办公室,诺诺的提议:“老公,待会我们去吃过桥米线吧?”
“怎么又吃那东西?”
上官瑞眉一挑,近半个月他已经陪她去吃了十来次米线。
“我想吃,拜托,去吧……”
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自从怀孕后她偏爱一切面食,尤其是城北的那家过桥米线,她无意中和林爱去吃了一次,之后便做梦都怀念那个味道。
上官瑞叹口气:“不是我不让你吃,你老是吃那东西没营养知道吗?”
“就吃最后一次?”她竖起一根手指。
“真的?”
“恩!”
“好,敢出尔反尔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上官瑞合上笔记本电脑,把面前的文件收拾了一下,拿起车钥匙:“走吧。”
两人来到了云南米线馆,坐在临窗的位置,司徒兰心看着老板端过来的一大碗米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往嘴里夹:“哇,好烫。”
“刚出锅的,凉一会再吃,又没人跟你抢。”
上官瑞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体贴的把桌边的凉开水递到她手里。
“下次喜欢吃的话我吩咐家里的佣人做给你吃,就不用大老远的跑过来了。”
“千万别,人家这是祖传的手艺,家里的佣人哪里做的出这个味道。”
“有那么好吃吗?”上官瑞一副没感觉的样子。
“当然好吃了,你不喜欢吃吗?”
他实话实说:“不喜欢。”
司徒兰心眼一斜,佯装生气的说:“你一点都不爱乌及乌。”
“我怎么不爱乌及乌了?”
“爱乌及乌哪怕是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因为你爱的人也要表现出喜欢吃的样子。”
“那我现在不是在吃吗?”
上官瑞委屈的质问,司徒兰心撇撇嘴:“恩,吃吧,别说话了。”
她吃的慢,精嚼细咽,上官瑞本来就不喜欢吃,因此吃的少,随便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等着司徒兰心吃完了回家。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号码,轻声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哦,好。”
上官瑞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按下接听,片刻后,他挂了电话回来,脸色十分阴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司徒兰心是他最亲密的爱人,自然懂得对他察言观色。
上官瑞沉吟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司徒长风出狱了。”
“出狱了?怎么会出狱了?”司徒兰心惊诧万分。
“有人给他疏通了关系。”
“谁?”
她想不出哪个人会替她父亲撑腰,在她所熟知的人里面,至少没有这样神通广大的人存在。
“司徒娇。”
司徒兰心双眼赫然瞪得比铜陵还大,她惊得嘴巴呈O型,半响才憋出一句:“你说司徒娇?”
“恩。”
“这怎么可能?司徒娇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
司徒兰心完全不相信。
“她是没有这样的能耐,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去依附旁人。”
“你的意思?”
“刚刚季风给我通报的消息,司徒娇在半年前嫁给一名黑白两道通吃的男人,这个男人外号白七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他很厉害吗?”
“可以让你父亲出狱,你认为呢?”
“这个司徒娇,她真是死性不改!!”
司徒兰心气得一巴掌拍到桌上,真恨自己当年一时心软给了她们母女活路!
上官瑞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她蹩起眉头:“瑞,你在忧虑。”
他点点头:“恩,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你父亲出狱这件事,司徒长风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我担心的是如果这个白七爷和谭雪云联手的话,可能会有点麻烦。”
“我去找我父亲。”
司徒兰心腾一声站起来。
“坐下,你去找他干吗?”
“我让他阻止司徒娇胡作非为。”
“他会听你的吗?他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过女儿,他怎么会听你的?”
司徒兰心绝望了,是啊,是她亲手将司徒长风送进了监狱,他不对她恨之入骨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再听她的话。
见她一脸忧愁,上官瑞安抚:“别担心,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就算他们联手也无所谓,我上官瑞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可是这白七爷真如你说的那么厉害的话,你要怎么应付他?”
“这个人其实亦正亦邪,根据外界对他的评价,他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站到我这边。”
“你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是司徒娇的老公,怎么可能会站到你这边?”
“我们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也许司徒娇这次回来只是想把他父亲弄出来,并没打算与我们为敌。”
司徒兰心摇头:“瑞,那不可能,我太了解那个女人了,她的眼里根本揉不进半粒沙子。”
“就算司徒娇与我们为敌也没关系,白七爷不会听一个女人的唆使,我会尽可能在谭雪云找到他之前,把他争取到和我统一战线,哪怕不帮我,只要不参与到我们之间的斗争就可以。”
之后的几天,司徒兰心一直心有余悸,担心司徒娇会有什么行动,上官瑞会有什么麻烦,但连着几日平安无事后,她悬着的心便也渐渐放下了,也许真如上官瑞所说,司徒娇洗心革面了。
周末,上官瑞出差去了迪拜,司徒兰心闲在家里无聊便决定去逛街,小姑子如今正与季风热恋,基本上已经见不到面,她一出门,两个保镖便跟了上去,一个替她拉车门,一个替她开车。
她来到了市区一家商场,准备买两件宽松点的秋装,两个保镖离的她太近,她觉得挺别扭,便回头说:“你们不用跟的那么紧,保持到不被别人注视的距离就好。”
到了二楼女装专柜,她挑了一件米色的长衫,拿着衣服站在试衣镜前上下左右的比划,服务员走过来提醒:“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试一下。”
她点头:“恩好。”
正准备进试衣间,却不经意的从试衣镜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曾经与她水火不容的敌人,一脸浓妆艳抹的司徒娇好整以暇的环着手,站在柜台不远处的墙角边,嘲讽的望着她。
她立马放下手中的衣服,疾步走到司徒娇面前,冷冷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这家商场是你老公开的吗?”
司徒娇比起几年前,语言明显犀利了许多,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凉的邪气。
“我们谈谈吧。”
司徒兰心考虑到她今非昔比,不想跟她硬碰硬,语气便稍稍放软了一些。
两人来到商场附近的咖啡厅,司徒娇撇了眼站在门外的两名男人,讽刺的笑道:“上官瑞对你还真是贴心,出门都给你弄两个保镖,难不成是怕你大白天的被人谋害了不成?”
“你这次为什么回来?当初上官瑞说的很清楚,不允许你们再踏入B市。”
“呵,你们夫妻俩真是搞笑,刚才那家商场不是你们开的,这B市也不是你们建的,我凭什么就不能出现了?”
“是回来报仇的吗?”
司徒兰心目光如炬的问。
“你说呢?”
“今天不是你第一次跟踪我吧?”联想到之前几次的幻觉,她开始笃定今天的不期而遇绝对不是偶然。
“好几次了,你不是早就察觉了,不然身边也不会多两条看门狗。”
司徒兰心对她说话的态度十分不满,冷声质问:“你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老男人,就只是为了回来对付我和上官瑞吗?”
“不完全是,还为了重振我们司徒家的雄风,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祸乱,总要由我来替父母撑起一片天。”
“说得大义凛然,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撑起这一片天。”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司徒兰心。”
司徒娇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起身扭着杨柳细腰扬长而去,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我不生气。手抚向腹部:我现在是最幸福的女人。
她知道想要让司徒娇改变主意比登天还难,于是她拨通了好友林爱的电话。
林爱接到电话后赶到了她所在的咖啡厅,司徒兰心一直坐在那里没动。
“兰心,你这么急着把我约出来有什么事?”
“最近有见到你婆婆吗?”
林爱怔了怔,摇头:“没有,怎么了?”
“你上次不是说只要你婆婆化险为夷,她就会离开B市去法国定居吗?如今,她是否有遵守这个诺言?”
“好像没听她再提过。”
司徒兰心嘲讽的笑笑:“所以林爱,你婆婆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根本不会因为躲过一劫就迷途知返,相反的,她现在一定在磨刀霍霍的准备着对付上官瑞。”
“兰心,你别担心,我今晚回去就跟江佑南说,让他阻止他母亲再做坏事!”
“上次我没能帮到你,这次我也不太好意思找你帮忙,可是现在事情有些棘手,司徒娇回来了,她找了个大靠山,我很担心上官瑞会腹背受敌……”
司徒兰心的眼圈红了,林爱一把握住她的手:“兰心,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林爱的友情让她觉得有些汗颜,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了林爱,而不与上官瑞站在一边。
跟林爱聊了一个多钟头,司徒兰心接到婆婆的电话,她起身说:“我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见。”
“好,你们是要去哪里吗?”
“去查B超,我已经怀孕满了三个半月,我婆婆迫切的想知道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
林爱羡慕的点头:“真幸福啊,搞得我都想赶紧怀上一个了。”
“那就怀一个呀。”
“正在努力。”
两人迈出咖啡厅,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司徒兰心与婆婆在事先联系好的医院门口见了面,婆婆牵着她的手往医院里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到底是两个男孩好呢,还是两个女孩好呢,又否则是一男一女好呢……”
“妈,别念了,反正只要不是两个女孩都好。”她又不是不知道婆婆盼孙子盼的心切。
老夫人嗔她一眼:“可别这样说,如今你的病已经痊愈,就算是两个女孩也好,我可打算让你再生个两胞胎。”
“……”
司徒兰心无语至极,真以为她有这么神,每次都能生双胞胎。
B超的结果很快下来,在被告知是龙凤胎的时候,司徒兰心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她怀的肯定是一男一女,没想到有时候准妈妈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婆婆很高兴,她也很高兴,下午那会见到司徒娇的阴霾心情一散而尽,她给上官瑞打了通长途电话,上官瑞得知结果后,比她们还要高兴。
一周后,上官瑞出差归来,晚上躺在床上,两个小别胜新婚的夫妻紧紧抱在一起,司徒兰心说:“瑞,这次出差顺利吗?”
上官瑞故意骗她:“不太顺利啊。”
“不太顺利?怎么会不太顺利呢,我可是天天晚上都有梦到星星!”
“梦到星星干吗?”上官瑞一头雾水。
星相书上说的,只要能梦到星星,事业就会很顺利。
“哦,这样啊,难怪我这次出差一点不顺利……”
“我说了我已经梦到了。”
“你梦到有什么用,做事业的人是我,我的梦都被你一个人霸占着,哪有梦到星星的机会。”
司徒兰心扑哧一笑,喜滋滋的问:“这么说,你每天晚上都梦到我了?”
“对啊,梦到你变得好丑,满脸的祛斑,大腹便便走在街上零回头率。”
“讨厌,那你肯定有外遇了,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出轨,你老实交代,你在迪拜都干了什么?晚上梦到我,是不是梦到我去捉 奸了……?”
“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
上官瑞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梦到我们正在这样。”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用力撬开了她的牙关,吸住了她的香舌。
“唔……”
司徒兰心两手挣扎着想将他推开,上官瑞已经憋了很久,他涨红着脸说:“老婆,医生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要有性生活,后面就可以适当的做一做,我没记错吧?”
他坏坏的笑,弦外之音就是在提醒她,已经过了三个月,她可以小小的满足他一下了。
司徒兰心见上官瑞如狼似虎,知道他不会只满足于适当的做一做,一旦将欲 望燃烧,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横冲直撞。
“瑞,你清醒一点……多少清醒一点。”
他愣了一下,伸出双臂环上她的腰:“我现在很清醒。”
上官瑞边啃她的脖子,边笃定回答。
“你这样会教坏孩子的……”
“才巴掌大一块,这样就被教坏了,那也太早熟了。”
她浑身一颤,难耐地呓吟了一声,也顿时清醒过来,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咬了咬唇,故意说:“哎呀,我肚子好疼。”
这一招非常管用,上官瑞埋在她胸前的头蓦然抬起,惊慌的问:“哪里疼?”
“这里。”
她诺诺的指了指自己的右腹部。
上官瑞太过于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此听到她喊肚子疼,神经整个就绷了起来,俯到她肚子上,自我安慰:“没事,没事,一定是孩子不一心踢了你一脚。”
司徒兰心眼一瞪,没好气的笑笑:“巴掌大的孩子就会踢人了吗?”
“那是不是你太敏 感了?心理作用吧?”
“不是,是真的疼。”
上官瑞十分懊恼,“哎,算了,我不碰你了,反正我一碰你你就疼,碰到哪里疼到哪里。”
她强憋着笑:“那你要不要去冲个凉水澡?”
“怎么不要?我现在就像是被人推进了火坑里!”
颓废的起身,上官瑞径直进了浴室,很快的,浴室里就传来了他灭火的冲凉声。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他冲了凉出来,对床上正在看杂志的司徒兰心说:“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司徒兰心感兴趣的跳下床,肚子也不疼了。
上官瑞从出差的行李箱中拿出一副卷画,扯开中间的绳子,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副宏伟壮观的山水画。
“哇,好有气魄……”
司徒兰心惊呼一声,视线睨向画尾的印章:“这应该是张大千的真迹吧?”
“恩,有眼光。”
上官瑞点头:“知道我弄这副画有何意义吗?”
“还能有什么意义,你不就喜欢收集这些名贵的字画。”
“不是,这副是用来送人的。”
“送谁啊?”
“白七爷。”
“白七爷?为什么要送给他?”司徒兰心短暂错愕,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想用这副画笼络他的心?”
“回答正确。”
她拧了拧眉:“画倒是副好画,可是他会喜欢吗?”
“他一定会喜欢的。”
“你何以肯定?”
“俗话说,知人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你的意思这个白七爷对山水画感兴趣?”
“确切的说是对张大千的山水画感兴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对张大千情有独钟。”
司徒兰心恍然大悟:“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送给他?”
“明天就送。”
“我和你一起去好吗?我想去看看这个白七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有多厉害,可以疏司法界的人。”
“不行。”
上官瑞想都没想就拒绝:“你现在有孕在身,我不希望你参与到这些事情上来。”
司徒兰心知道上官瑞一旦坚持原则,就不可能会轻易改变,便也不再央求,悻悻然的放弃了。
第二天下午,上官瑞带着字画来到了白七爷的临时住宅,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两名佣人,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上官瑞十分清楚,他的地下组织十分广泛。
白七爷见到他并不显得生分,其实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五年前在佟老先生的家中,他们已经见过一次。
“上官少爷,幸会幸会。”
白七爷比起五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老练那么世故。
“七爷,今天晚辈冒昧前来拜访,不会打扰到您吧?”
“当然不会,快请坐。”
白七爷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吩咐佣人:“替客人准备上等的好茶。”
茶奉上后,他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不知上官少爷这次来可否有什么事?”
上官瑞沉默的望了他几眼,坦白回答:“是为了您内人的事,想必你也清楚,你现今的内人是我妻子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将司徒兰心与司徒娇以及上官汝阳一家发生过的矛盾纠葛以正确的角度叙述了一遍,虽然知道白七爷肯定是清楚的,却不敢保证从司徒娇嘴里叙述出来的经过都完全属实。
待他说完,白七爷问:“上官少爷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不要听信内人的言论,做出一些对你不利的举动吗?”
“可以这样说。”
上官瑞沉吟了一下:“白七爷消息向来灵通,想必也已经了解我如今正与一位名叫谭雪云的女人对峙,因此这个时候,我不希望七爷你与她联手与我作对,你是我恩师的朋友,希望可以看在我恩师的面子上,保持中立的态度。”
他说完后,便将随身携带的字画递到了他面前:“这是张大千本人的真迹,希望您能喜欢。”
白七爷看了画后,啧啧赞叹:“好画,好画。”
“你跟我来。”
他站起身,将上官瑞领进了书房。
书房的左侧墙壁上,悬挂着另一副张大千的真迹,白七爷意味深长的询问:“你觉得如何?”
“手法熟练,构思奇妙,寓意深远,精雕细琢,总之,是一副完美之作。”
“比起你的呢?”
“各有千秋。”
白七爷笑笑:“你可知这副画是何人所送?”
上官瑞摇头,但心里已然有了预感。
果然,他的预感没错,白七爷毫不隐瞒的告知:”谭雪云。”
上官瑞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是戏谑的调侃:“没想到这谭夫人年纪一大把,手脚反应倒是挺快。”
他话峰一转:“七爷,既然你已收了她的名画,那是否已经表明,你已经决定了站到哪边?”
七爷含笑点头:“当然是站到我内人这边,内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我不相信。”
“哦?你为什么不相信?”
白七爷饶有兴趣。
“您之所以能在黑白两道通吃,靠的就是义气,所谓义气就是帮理不帮亲,能被枕头风吹动的男人,是做不了大事业的。”
哈哈哈——
白七爷仰首大笑,拍拍上官瑞的肩膀:“是个有远见的后生啊,颇有我当年自信的风范。”
他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虽然我不会宠妻无度,但收了谭夫人的字画,你也知道按我们道上的规矩,我便不好再与她为敌,如今你既然也找上我,为了公平起见,我提出一个要求,谁能帮上我的忙我就与谁站在一边。”
“您请说?”
白七爷深吸一口气,目光随之黯然,“我想让你们帮我寻找遗失的儿子。”
“儿子?”上官瑞诧异的瞪大眼:“七爷你的儿子丢了?”
“恩,丢了二十几年了,当年我妻子刚刚把他生下来不到三个月,被我黑道上的仇家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用了一切手段查了二十几年,却是一无所获,也许孩子已经不在人世,可我还是想要继续寻找,我妻子因为思儿过度寻了短见,这成了我心头一道看不见的伤,因此有生之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
白七爷说到痛处,这个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阎罗,竟是红了眼眶。
“孩子现在大概有多大?可有什么特殊的信物或标记?”
“他的右边大腿内侧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胎记,年龄大概有二十八九了。”
“好,我会尽力而为。”
上官瑞答应了白七爷,却是深知这个事情有多棘手,白七爷人脉遍布全国各地,找了二十几年都没有结果,他再想找,岂不是大海捞针。
可不管有多难,他都只能答应,临阵退缩不是他的作风。
晚上回到家中,上官瑞把白天的经历告诉了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很是震惊,没想到这个白七爷竟丢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到她老公的手里。
“你打算怎么找?估计能找的线索他全都找过了。”
上官瑞躺到了沙发上,头枕在司徒兰心的腿上,闭眼假寐说:“你放心,倘若我找不到谭雪云也不可能会找到,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至少在都没有找到的前提下,白七爷不会站到谁的一边,这对我来说有利无敝,我可以趁这段时间,一边寻找七爷的儿子,一边对付谭雪云,我已经布下了一个计划,一个可以将她公司釜底抽薪的计划,很快的,她手上持有的所有股份将会被我全部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