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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牧白远在新西兰的别墅里现在弥漫着相当奇怪的气氛。
季如璟、顾尘安,夜牧白三个人坐在各自坐在一边,半响,谁也不说一句话,现场气氛的诡异已经达到了极点。
这个场面像极了圆桌会议。
终于,季如璟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夜牧白,你说说,我们怎么谈?我警告你,从来了的第一天开始你就耍花招,一直到现在了,你到底想要干嘛?是不是凡凡根本没在你这里?”
“我不会拿这个要挟你的,”这么多天以来,季如璟针对这个事情每天都墨迹上千遍,夜牧白简直是烦透呛了了。拿起手机,给管家拨通了电话:“您好,老爷,”管家的声音温润好听,加上上了年岁的关系,所以听他的声音里面偷着睿智和从容。
“小少爷最近生活还习惯吗?”
“小少爷一切都好,没有出现不适应的状况,请老爷放心。”
“叫小少爷接电话,”叶牧白简单粗暴的命令着。
“少爷正在厅里用早餐,老爷请稍等。”
季如璟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就是要瞅瞅夜牧白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季如璟都要等的烦了,刚要开口说:“你们可别作秀了,”电话的另一边就传来了凡凡的声音。
“喂?叶叔叔?怎么想起给凡凡打电话了?”凡凡的声音听起来精神饱满的,应该是过的相当不错呢。
“凡凡你这小鬼!是不是叶叔叔不打电话你就忘了我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面对这个孩子,叶牧白就强势不起来,可能也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孩子的缘故吧,血缘这个东西真的挺不好说的,就算是夜牧白这样冷若冰霜的人,面对凡凡心里都有着柔软的一面啊。
“那是因为凡凡那不知道叶叔叔的电话号码嘛!所以叶叔叔,找我什么事儿呢?”凡凡这个小鬼!叶牧白在心里暗暗笑着,果然是跟自己一个样子啊,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直奔主题,这倒是让叶牧白有点招架不住了呢。
季如璟听到那边真的是凡凡的声音,一直平稳的她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算起来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凡凡了吧?她简直都快要想疯了!就是气愤的是夜牧白这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到现在都不让她见凡凡一面!要不是孩子现在安好,季如璟真是想要撕了夜牧白!大卸八块!那都不带眨眼的!
“凡凡!是妈妈!”季如璟一个翻身就把电话从夜牧白的手里抢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就连夜牧白都没有反应过来,季如璟激动的样子真是太浮夸了,叶牧白在一边暗暗嘲笑着——简直是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至于么!季如璟就是在那装!叶牧白心里不爽。
“凡凡,你有没有想妈咪?你在哪里?吃的好吗,住的好吗,叶叔叔有虐~待你吗?”
季如璟这是问得什么鬼问题?叶牧白的满腔怒火又更多了一些。现在叶牧白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妈咪,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啊?”电话另一边的凡凡抓着头发,妈咪还是老样子啊,一直都是这么冒冒失失的。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叶叔叔让管家带我出来玩呢,妈咪你放心啦!吃的好,住的好!叶叔叔也没有虐待凡凡哦!妈咪你放心啦!凡凡也很想妈咪哦!”
听到凡凡这么一说,季如璟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那凡凡现在在哪里?”季如璟是不会忘记对话的主题的。
之前凡凡就和夜牧白做过保密的约定了,凡凡才不会这么傻的将自己在哪里的情况轻易的告诉季如璟呢,尽管她是他的妈咪也是不可以的,毕竟男子汉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才可以嘛,想到这里,凡凡笑着对季如璟说:“妈咪,这个可是秘密哦!凡凡是不会告诉你的!要想知道我的消息你就问问叶叔叔嘛!这个是我们两个人约定好的!你也说过人最重要的要守得住约定嘛!”
听到这里,季如璟简直是要无语问苍天了,叶牧白到底是给这个孩子吃了什么药让他这么听话了?凡凡以前可是古灵精怪的,谁的话都是不听的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好啦妈咪,我去吃早饭了哦!挂了!拜拜!”说完这一句话,凡凡的电话就挂掉了。
“嘟嘟嘟……”手机里面的忙音提醒着季如璟刚刚的那不是一个梦。
太可怕,简直太可怕了!叶牧白的洗脑能力!
季如璟喃喃自语。
“既然凡凡都说了自己现在没事儿,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顾尘安安慰着她说。手放在季如璟的肩膀上,那个温度能够让人安心。
“恩。”季如璟点点头,对着顾尘安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一切被旁边的夜牧白看的一清二楚,他眼睛都气红了,对着亲密的两个人喝令到:“顾尘安你把你的爪子拿开!”
“叶牧白你说话好听点!”季如璟毫不客气的说到。
“怎么?现在就这么维护顾尘安了?季如璟我看你是巴不得想要快一点嫁给他吧?”
“我就爱嫁给谁就嫁给谁,是我自己的事情吧?叶牧白我早就想说了你是不是精神不好啊?大早上的把我们都叫过来,结果呢?就是为了让我们俩听你的废话吗?”
“我是让你来了,可是我让顾尘安来了吗!”想到这里,叶牧白就气不打一处来,总之现在顾尘安做什么都是错的,来新西兰是错,喜欢季如璟是错,没准儿他打嗝放屁都是错。
“叶牧白你别拉不出来是怪地球没有吸引力了!”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季如璟气急。
“好了,如璟,我们不要跟他吵了,”顾尘安蹦出来当和事佬。这个举动引的叶牧白更加的不爽。他太清楚顾尘安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花花心肠子最多!如果是叶牧白将人玩死还有点门道可寻的话,那么顾尘安就是杀人于无形。
“叮咚!”
门铃声响了起来。但是三个人僵持着,谁都没动。
“我看到门没锁就直接进来了啊,诶,你们都在这里干嘛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他看过去。
康北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夜牧白和季如璟的,他早就料想到了,毕竟在半个月前夜牧白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充当一下他的家庭医生”那时候康北城还有点纳闷儿呢,牧白身壮如牛的,这不是拿他搞笑呢么,一定是为了别人才把他折腾过去的。
当然,现在康北城还不知道连凡凡都被他拐过来了,叶牧白最初的想法是怕凡凡水土不服,所以才死命的叫他过来。
因为康北城那边暂时走不开,所以一直推迟到现在才来,好在牧白也没有过分的催促他,不然他现在肯定是不能这么轻松的,照夜牧白的性格,那非得撕了他不可!
原来是季如璟在这啊!康北城自以为了解的一笑,刚要调侃,就看见了眼睛死角里的顾尘安。
俏皮话一下子就咽了回去。康北城大睁着眼睛,愣了十多分钟看着眼前的一幕:“这这这怎么回事儿?你们聚在一起那个什么?那叫我来干嘛?你们城里人太会玩了啊,这个我可不行!”
康北城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向后退去,一脸惊恐。
“我去你大爷!”三个人难得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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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北城的到来还是有好处的,起码暂时缓和了目前紧张的气氛。
桌子的四角都坐着人,顾尘安和夜牧白早就相互看着不顺眼了,但是季如璟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啊,依旧当做他们两个像是不存在的一样和康北城谈笑风生。
“你刚来不睡一下啊?时差什么的你还真受得了!康北城,你工作还那么忙吗?所以这次是休年假?”
季如璟一直在拉着康北城唠家常,不过他现在可是没有这个心情。见到康北城一脸凝重,季如璟之觉得好笑,也没有了问下去的兴趣。
就这么僵着吧,挺好。总比一直听着叶牧白张着乌鸦嘴瞎巴巴要好得多吧?
季如璟心想。
但是康北城的心态可没有这么放松,他太了解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人了,从他们反目成仇的那一刻起,两个人之前的兄弟情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事情康北城可一直都不理解。说好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像衣服呢?”
想到这里,康北城也是有点心酸。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一直都信奉着这个信条,所以才七手八脚的裸奔了这么多年?早知道现在面对的是这个局面,那都不如回国去把妹子了,那好歹也算是一件正事儿吧?
自己这是遭的什么罪呢!
“我说,你们要是就想这么干瞪着,一会儿等到没有人了你们俩慢慢瞪。”康北城清了清嗓子:“能不能先给我接个风?我这都要饿死了!”
康北城面对一桌丰盛,战战兢兢的抬起了筷子又放下了。
也跟叶牧白和顾尘安这么多年的朋友,按理说不应该啊!但是这并不能怪康北城怂,主要的原因还是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醉人了。
坐在他旁边的三个人驾着一副空碗筷,筷子都停在半空,一起盯着康北城。康北城本来想要装作看不见的,但是是个正常人也把持不住啊!
三个人的眼光无一例外的写着:“你不是要吃饭啊,你吃啊你吃啊,撑死你丫的。”
就这么煎熬了大概十分钟以后,康北城匆匆的填饱了肚子,将碗筷往前一推:“行了,这饭我也是吃不消停了。你们三个这到底是在干嘛?谁给我解释解释?”
“叶牧白拐跑了我的孩子,我是来问他要人的。”季如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语道破了事实。
“季如璟你还真够不要脸的,明明是你自己没有看好孩子,我替你找到了,现在还怪我咯?”叶牧白反驳。
“这件事情确实是如璟粗心大意的,毕竟当时的情况混乱,谁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向都沉默寡言的顾尘安开口了:“叶牧白你说话也不要太难听!”
“呵呵,我说话难听?”叶牧白一笑,眼睛里的凶狠又漏了出来:“说话难听,总比某些人做事难看要好一点吧。”
“你在映射谁?”这么久了,顾尘安都是忍着的,从婚礼闹得一团糟开始到现在,但是叶牧白有些得寸进尺了,仗着顾尘安的隐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自己的底线,现在顾尘安已经决定不在忍耐叶牧白了,自己明明是比他更加喜欢季如璟的,所以凭什么要这样?搞得好像自己多对不起他是的,如果真的要较真算起来,觉得对不起的,应该是叶牧白自己吧。
“做贼心虚了?”叶牧白直视着顾尘安的眼睛。
“你说谁是贼?”季如璟在一边听不下去了,质问道。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是在唱双簧?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康北城?”
康北城的脸上早就爬过了好几条的黑线,叶牧白和顾尘安真是看自己活的太好了,时刻想着要拖自己下水,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这个时候康北城只好出来打圆场:“没错没错,说的是我啊哈哈。大家不要动怒嘛,有话好好说?”现在的情况真的是拔剑弩张的。如果斟酌不好,两个人肯定又要打起来。这对康北城简直是没有好处的。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拉架,只会被打。
所以康北城决定要转移一下话题:“你们知不知道方华芝要结婚了?”
这句话还有有一些威慑力的,这句话刚说出口,三个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对准了康北城。
“结婚?方小姐吗?”季如璟先反应过来。这么快?难道是那天她在婚礼上看到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卓式集团的中国执行总裁?
“结不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叶牧白鼻子里面冷哼一声。季如璟听了只在心里骂着冷血。
“怎么说你们也算是有过一段,现在姑娘嫁人了,你不会去看一下?还有尘安,你管你们跟如璟是怎么回事儿,以前方华芝跟咱们还是不错的吧,她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也没有什么朋友,我还想着,如果你们两个同意的话,我们去方华芝的婚礼上看看,也算是捧个场了。”康北城说的在情在理。更何况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这一番话,说的两个人都有点动摇了,还是叶牧白先反应过来:“跟我有瓜葛的女人那么多,难道我每一个都要去看?”
康北城看劝也没有用,便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什么时候的婚礼?”季如璟问道。
“下个月月末。”
虽然之前因为叶牧白两个人闹过一点不愉快,但是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女人之间的仇恨多数是因为男人,一旦与这个男人划分好了界限,那么所谓的“仇家”也就不成立了,的确是毫无道理可言,但事实就是这样啊,跟康北城确定下来了具体的日期,季如璟已经决定回去看看了,主要的原因是,她总不能在新西兰耗上这么长时间吧?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整天又面对着这么两个战火一触即发的男人,那还不如一刀剁了季如璟呢。
“和你有瓜葛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单单缠着如璟不放?”顾尘安说出了季如璟的心声。季如璟虽然表面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在猛点头。
“顾尘安你他妈活腻歪了!”这么长时间了叶牧白一直都忍着,顾尘安虽然话少,但是每一次季如璟都跟着他一唱一和的,把叶牧白当做小丑一样的耍,他早就受够了!为了这个女人自己真的是做了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但是她却不识好歹!越想越气,顾尘安和自己中间夹着一个康北城。现在去找他大家,康北城肯定要揽着的。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叶牧白随手拿起了一个名贵的杯子就冲着顾尘安砸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季如璟一下子挡在了顾尘安的面前,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响彻了别墅。
等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如璟脸上一片血,那陶瓷杯子已经“啪”的一声摔碎了。
这个情况是叶牧白万万没有想到的,顾尘安看到季如璟受了伤,连忙抱着她就往床上跑,现在季如璟已经被打昏了,躺在地上不是办法。
“康城北!”叶牧白一声怒吼,这才把神游中的他叫了回来。
真是不白来,才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如果季如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倒霉的一定是自己,还有顾尘安。
眼下也想不了那么多的后果了,康北城拎起急救箱,跟着顾尘安走进了卧室。
叶牧白一个人站在大厅,犹如雕像一般,静静的看着那碎掉的杯子出神,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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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成北给季如暻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所幸并无大碍。只是头发上有一点皮肤被碰坏了。
现在人还是昏迷当中,可能是受了比较大的惊吓的事儿。康城北说,昏睡一会儿就好了。听到这个消息,顾尘安和夜牧白都放下心来。
“好了,你们两个人闹也闹够了吧?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印象中康城北可是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只打来了以后康城北就挺郁闷的,有些事情一定要和两个人都说清楚了才行。他们两个是不认对方做兄弟了,可是自己不能少了这左膀右臂啊!
毕竟是自己兄弟,可能也是对康成北感到抱歉,五分钟以后,三个人齐刷刷的坐在了大厅里。这偌大的地方只摆了一张桌子,空旷,而且有点浪费。人说话的时候都有着回音。这让当前的气氛更加的不寻常。
康城北率先开口:“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很爱季如暻,但是你们说说这一出又一出的事儿,像话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康城北叹了一口气,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两个人可好,抬屁股就走了,但是知不知道顾家和叶家现在都乱成一团了?顾家还好,反正尘安你也放弃了继承家产,但是牧白,你知不知道你奶奶都快要被你气死了?公司那边现在都由蓝爵一个人在顶着,上次的事情让老太太对蓝爵已经心存芥蒂了,估计那小子要被你们给整死了!牧白你还真忍心啊。”
听着康城北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顾尘安先打断了他:“城北,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呢?”
“嗯,好吧。”康城北的唠叨决定先告一段落,认真的看着两个人:“你们俩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就这么僵持着,而且是在新西兰?”
“什么时候顾尘安能够不娶季如暻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夜牧白倒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在说:“不管多长时间,他都会奉陪到底。”
“夜牧白,你最好搞清楚状况,你是因为凡凡作为要挟,我们才会呆在这陪你玩捉迷藏的游戏。”顾尘安这一次温润的眼睛里也有了凌厉:“一旦这个命题不成立了,你以为我们还会待下去吗?”
“对,我就是要玩游戏啊。”夜牧白双手托腮,一副凌驾在顾尘安之上的神色:“有本事,你们就把他找出来。我就不相信季如暻那样的人,会不管孩子!”
“你以为她被抓住了这个弱点就任由你宰割了?如璟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看来你很了解她啊。”夜牧白讥笑道:“但是你了解她多少?我可是连她身上有几个痦子都一清二楚呢。”
“你!”顾尘安气急,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夜牧白本来就是试探性的说着这句话的,他也不确定顾尘安和季如暻到底做了没有。不过看他现在的这个反应,原来还没有成功啊。一丝幸灾乐祸萦绕在了夜牧白的心头。至少季如暻还是干净的,但现在,季如暻还是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这个事实,无可争议。
看样子这么发展下去一会儿两个人还得打起来。康城北赶紧出来制止:“得得得,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较真!这里还有一个处男呢好吧。”
听到这话正在喝水的夜牧白和顾尘安两个人都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康城北,应该也是在考虑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过康城北到现在确实也没有交过女朋友,连一个闹绯闻的也没有,对比夜牧白和顾尘安,他可真的是纯洁多了。
不过这也没能拦住夜牧白和顾尘安想要骂他的心情,一声:“我去你大爷!”响彻的整个别墅,连昏迷中的季如暻的床都抖了一抖。可见其愤慨的心情。
“话说回来。”康城北摆了摆手,为了能让局势稳定下来,被吐槽他也认了:“既然你们看对方都是一脸不服,那这样好了,公平竞争。两个人一起追求季如暻,这样她以后不管跟了谁,对方都不允许再有异议。这样总算好了吧?”
顾尘安和夜牧白都没有说话。
“要我说你们两个就都是典型的直男癌。你们到底有没有问过季如暻到底喜欢你们两个谁?别打到最后发现季如暻爱的人是我啊!”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康城北就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了。这两个人要是联合起来撕了自己,那画面真的是太美了。
之所以没有去撕康城北,是因为两个人现在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康城北的建议的确是好的,如果竞争对手换做是其他人的话,那么不管是夜牧白还是顾尘安都会同意的,之所以现在有迟疑,是因为他们现在拿不稳季如暻的心。
顾尘安是季如暻的学长,在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好的不得了。虽然季如暻没有亲口说过喜欢顾尘安的话,但是他们这三年多的相处算是怎么回事儿?哪一个女人会跑到同学的家里死不要脸的呆这么长时间?尤其是季如暻那种自尊心特别强的人。而且就算是最开始不喜欢,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尤其是顾尘安这么一个中央空调。而且季如暻的口味一直都相当奇怪的,所以夜牧白也不敢保证这次季如暻的心会偏向他。尤其是……他以前对季如暻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对手是夜牧白啊。这个方法是顾尘安最不想面对的,却又必须要接受的。虽然顾尘安很爱很爱季如暻,但是看到季如暻现在备受折磨的样子,他也是不忍心的。但是他心里又明白,其实季如暻对他是有感情的。不然怎么会在那天头也不回的就跟着夜牧白从婚礼的现场跑了出来?这次两个人的赌注是季如暻啊!如果输了,那么自己便要彻底的从她的世界里退出去,可能这一生都没有任何的交集了。这件事情让顾尘安感觉到害怕。
“我不管你们两个人是怎么想的。”康城北在两个人的脸上看到了迟疑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总之,这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不管你们同不同意都要照着这个来做!”
一边说着,康城北一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来纸和笔,刷刷刷的写好了条条框框,递到两个人面前:“签字?”
“凭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
就说一天之内这样的情况发生多少次了,康城北哭笑不得,心里想“干脆你们俩在一起得了!这么心有灵犀的!”
“你们都不敢签啊。”康城北决定使用激将法:“原来你们心里早就做好了输的准备啊。我看你们两个平时争抢的挺欢的啊,不会就是在作秀吧。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尊重她的决定,你们不会连对季如暻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吧?”
这一招果然有效果!顾尘安和夜牧白听到这话,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的难看。两个人从康城北的手里接过笔,刷刷刷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脸不爽的看着对方。
“光写字可不行,你们两个没准儿什么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康城北一边念叨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红色的小东西来。两个人定睛一看——印泥!
这是什么鬼?感情这康城北是有备而来的?
虽然两个人都感觉被自己最好的兄弟送上了一条不归路,当时总不能现在就退缩吧?这两个人估计长这么都不知道还有印泥这个东西吧?在高科技的今天,康城北也算是为了他们两个人操碎了心了。两个人都沾了点印泥,在那种“契约书”上按了自己的手印。莫名其妙的,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看着他们两个印完以后,康城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收回了那张纸,一边小心翼翼的放好,一边唠叨着:“这个合同我可要好好的放起来,回头你们两个要是给我撕了我找谁说理去?”
顾尘安和夜牧白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的所做作为。其实也不怪康城北现在神神叨叨的。不管是哪一个正常人在这种折磨下估计都会精神失常的吧?康城北没疯那都算是好的了。
“啊!总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了!我得上去睡个觉。”康城北伸了个懒腰,这一天下来可是把自己给折腾死了。临走,还不忘说上一句:
“我这算不算是把季如暻同志从水深火热中给解救出来了?”
看着顾尘安和夜牧白的脸上隐隐约约的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康城北决定不再撩闲了,闭上了嘴巴,乖乖的回到了房间里。不多时,就进入了美妙的梦乡。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康城北刚走,夜牧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然到最后季如暻还是没有选择你,你哭都来不及。”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们这次来了新西兰以后,夜牧白就开启了话唠模式,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想要跟顾尘安打上一架,也可能是上次装蠢留下来的后遗症。但是顾尘安可是真忍得住啊,一点都没有被他激怒的感觉,如果自己太找茬了好像也说不过去,虽然他以前就常常这么干,但是以后就要克制了。
毕竟是签了合约的啊!现在他们两个人都非常的被动,所有的生杀大权都在季如暻的手里,夜牧白可不想为了一时的置气真的失去了季如暻。
想到这里,夜牧白的心里一惊——原来不知不觉的,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吗?说来也好笑,其实夜牧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季如暻的,但是上次她离开以后,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儿是的,虽然这几年他夜牧白的女人非常的多,但是从来都没有一个,再次走入他的心门,包括方华芝,所以他暗中投资季如暻的工资,暗中帮她运作,他计划了整整三年,都是为了让季如暻重新回到他身边,所以现在他已经不能再输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要惹怒顾尘安。让这小子不堪压力的退出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显然,夜牧白低估了顾尘安的忍耐能力,他只是轻轻的给了夜牧白一个白眼儿,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上了楼去。
夜牧白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变化,太幼稚了,这哪里还像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都说爱情会让一个人变成傻瓜,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的。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夜牧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季如暻还在沉睡。
顾尘安悄悄的进到他的房间里,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弄醒了这个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