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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两人来到李铁柱家的时候,李铁柱还在一个劲儿的吃东西。
三婶子和翠花看见我俩进屋的时候,差点儿都急哭了,连忙跑到我的面前来诉苦,说李铁柱将我给他的那一袋米全都煮了稀饭,没想到那一大锅稀饭都还不够李铁柱吃的,现在还直叫饿,要吃东西。
我立即安慰着三婶,说如果明天李铁柱还持续这样的话,那么也只有上医院了。这时我也给胖子递了一个眼色,胖子心领神会又拍着胸口说医药费他来出。
三婶子和翠花本来就是女流之辈,李铁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按照村里人的观念,如果李铁柱出了什么事情,那家里的顶梁柱可就要塌了。
家里出了这么档子事情,两人皆是人心惶惶,泪水已经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脸上的苦楚恐怕是一般人难以体会的。
安慰了三婶和翠花好一阵后,我便问李铁柱,咋怎么吃都吃不饱?是不是感觉哪里不太舒服?
现在可以确定李铁柱的脑袋是清醒的,至少不再像前两天那么痴傻。他认真的对我说,他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就是饿,想吃东西,很饿很饿。
我看了看胖子,此刻的他正在给李铁柱把脉,过了好几分钟后,胖子这才傻眼道:“哎,看来只有等明天了,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往医院里送。”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李铁柱的身体是不是旱魃搞的鬼,毕竟李铁柱是在将脑袋探入棺材后才发生的这种现象。
在三婶家待了有半个多小时我和胖子才打着手电筒回家,天气依旧沉闷无比,天空中连一枚星星都没有,让人感觉格外诡异无常。
今夜注定无眠,不仅是因为气温炎热的缘故,更是因为我爸独自面对旱魃。
尽管我对我爸的实力很有信心,但还是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小吴爷,您就放心吧,吴爷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我昨晚重创了旱魃,吴爷他肯定能制服旱魃的。”胖子在一旁安慰道。
我的心中隐隐有些发毛,最终还是没忍住,问胖子知道我爸究竟是什么身份吗?
这一下轮到胖子傻眼了,不停的质问我说:“难道您也不知道吴爷的身份吗?这怎么可能呢?您不是他亲儿子吗?”
“是又任何?我爸从小就没在我身边,根本就没管过我...”我将我小时候的情况给胖子说了一下,这时胖子才恍然大悟,说难怪我不知道我爸的身份和底细。
“你知道我爸的身份?”我着急的问道。
以前在我的记忆里,我爸的身份有些含糊,我称之为阴阳先生,但具体是干什么的,我却不为所知,我爸也并没有告诉过我。
胖子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你爸比我厉害,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而且我比你还要好奇他的身份,凭他的处事风格和身上的气息来看,来头一定不小。”
“那你又是干什么的?什么身份?”我问道。
胖子打量了我良久,才说:“我不是都给你看过我的名片了吗?艮山观第八十七代门主是也。”
“没听说过?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阴阳先生还是江湖骗子?”我是真的没听说过什么艮山观,在我的印象里,只有阴阳先生这么一说,其他的,我是真搞不明白。
胖子的嘴角直抽抽,就如同看怪物似得看着我,然后立即跳了起来在我面前嗷嗷直叫,说艮山观那么出名,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
估计现在胖子的自尊心已经受到了十二万分的打击,不停的在我面前强调他们是术士,术士...
术士这词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见,不免有些疑惑,等胖子平静了下来,才喘着粗气对我解释,说术士包含阴阳灾异一派,还包含占卜、星象等等。
而胖子专攻阴阳一派,灾异一派也是后来二十多岁才开始接触的,但对于占卜和星象一窍不通。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爸那个乌龟壳和老铜钱,还有就是我爸能从星象中看出端倪,由此我也断定,我爸的能力恐怕不止是甩胖子几条街那么简单吧。
既然晚上也睡不着觉,我便让胖子给我讲讲他们艮山观的事情,正好可以解解闷。
胖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顾虑,可能是担心我会将艮山观的机密给泄露了。但最后胖子一咬牙,说昨晚我爸将“请神入体”这么隐秘的法咒都传授给了他,所以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想恐怕是胖子这人多虑了,因为他说的是什么玩意儿,我听了小半天愣是没明白。一会儿谈道,一会儿扯阴阳,一会儿论灾异,听得我是一个头三个大。
到了后半夜,胖子还在津津乐道,我这会儿困得实在不行了,双眼皮不停的打架。
“回来了,快,回来了...”胖子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立即跳下床拍着手就往屋外大门口冲了出去。
我紧跟着胖子的身后来到了大门口,发现黑夜中确实有一个人影。
一人,一刀,孤独的走在寒风中。
此刻,他的身上正笼罩着一层光芒,那是王者的光芒,是胜利者的光芒。更是一个为人父,山一般雄伟的光芒。
“爸,怎么样了?”我立即迎了过去。
这时胖子才慢悠悠的跑了过来,当他看见我爸的时候,顿时呀了一声,将我吓了一大跳。
“胖子,你胡咧咧什么?吓老子一跳。”我吼道。
胖子根本就没理会我的呵斥,而是赶紧上前去扶着我爸,着急的问怎么会这样?
周围一片漆黑,我也只能感觉到我爸的存在,但并不知道我爸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不过听见胖子这般质问的时候,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也没再敢怠慢,急忙和胖子一起负责我爸进了里屋。
在灯光下,我这才看见我爸脸色发黑,嘴角还有一丝殷红的血迹,手中的铜钱剑竟然变成了一柄三尺长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