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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喜庆的林玉黛婷婷走来,冲萧怀逸盈盈下拜,轻启朱唇,娇羞无限,却不理会明珏。有人提醒她要给夫人行礼,她才满脸不悦地对明珏福了福。
林玉黛是温家的陪嫁姑娘?明珏不敢相信,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算没掉。
温家对付明珏早已上升到战术和战略的高度了,尤其是现在,他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统一战线,以给明珏添堵为目标,争取早日将明珏的有生力量一举歼灭。当然,换成明珏理解就是温家单打独斗会OVER,所以才广结同盟。
温家的喜娘上前行礼,陪笑问:“侯爷、夫人,陪嫁姑娘怎么安置?”
萧怀逸面色沉凉,冷声说:“由夫人安置。”
明珏睃视萧怀逸,眼底闪过几丝促侠的调笑,“侯爷忘记了吗?陪嫁姑娘也是试房姑娘,你让妾身如何安置?明天温家小姐就要嫁过来,今晚……”
“安排在荣威院主院。”萧怀逸吩咐了管事几句,转身走了,也没理会明珏。
林玉黛满脸温柔娇笑,痴痴注视着萧怀逸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转向明珏,她立刻换了一张阴狠的冷脸,好象明珏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在荣威院主院二进里收拾一座小院子,去安排吧!”
“是,夫人。”管事婆子转向林玉黛,说:“林姑娘,还不快给夫人行礼道谢。”
林玉黛斜了明珏一眼,好象没听到婆子的话,满脸高傲,一动不动。明珏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林玉黛非撞进她的手心让她收拾,她就不客气了。
说来说去,陪嫁姑娘就是女方的一件活嫁妆,也可以说是女方送给男方的一件礼物,用于固宠。陪嫁姑娘试房后,男人喜欢就会抬成妾,不喜欢,就跟通房丫头一样了。只是通房丫头是一房主母的奴婢,都是有卖身契的。
温玉娥最先拉着洛明玫对付明珏时,许诺了洛明玫平妻之位。现在,温玉娥降成了平妻,又把林玉黛拉来当陪嫁姑娘,能抬成妾室就到头了。
洛明玫想嫁到王侯之家,享受荣华富贵,才贪恋平妻之位。林玉黛的目的更单纯,就是爱慕萧怀逸,知道做妻无望,不惜通过做陪嫁姑娘,从而升成妾室。
林家在江东也是名门旺族、书香门第,除了林子悦,林氏家族还有几个为官者。读书人最重清名,为官者的家族中不允许出现奴籍之人。否则,被人笑话是小,一旦被人弹劾,事情闹大,甚至会关系到一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林玉黛脑子不转圈,个性也很偏执,枉有满腹的才华,骨子里却是一个凉薄自私的人,动不动就要死要活,为达成目标,不顾及任何人的处境和想法。
温家让她来做陪嫁姑娘,等于给了她一个给萧怀逸做妾的机会。凭温家的处世方式,绝不会便宜林玉黛,肯定会对她的一定的控制。
林子悦和林老太太等人不知道吗?会放任她任性胡为吗?从陪嫁姑娘升成妾,就算得到萧怀逸的宠爱,达到目的,也永远要被温家攥在手心里。
洛老太太一直很疼洛明珏,为了给洛明珏的母亲和祖母讨个公道,才和温家反目成仇。明珏一直想报答洛老太太对洛明珏的恩情,直到现在,她对洛老太太也心存感激。洛明玫给温显宗做了妾,对洛老太太已是致命的刺激,再让她知道林玉黛给温家做了陪嫁姑娘,她会怎么想?能承受这个打击吗?
明珏想问一下林玉黛的情况,为什么会变成温家的陪嫁姑娘?两老太太是不是知道?看到林玉黛的脸上交织着轻蔑、冷漠和怨毒,明珏也不想理会她了。
管事婆子陪笑问:“夫人,陪嫁姑娘房里的摆设、用度和月例如何安排?”
“今天先按姨娘的标准,具体的标准等平夫人过门之后再定,先把人安置了吧!”明珏为林玉黛悲哀,根本不想难为她,也不想和她计较。
“算你识相,哼!”没等林玉黛说话,她的丫头咏诗就冒出了一句。
明珏让给林玉黛按姨娘的标准,已经高抬她了,她连半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还冷着一张脸装清高,看主子眼色办事的管事婆子们已经看不惯了。
听到咏诗的话,没等明珏开口,管事婆子就斥责林玉黛教奴不严,又要打罚咏诗。明珏没说话,只轻哼一声,她越是不表态,咏诗也将会被罚得更重。
林玉黛抛给了咏诗一个安慰鼓励的眼神,没为她的丫头求情,她一脸轻蔑看向明珏,仿佛在看一个暂时得志施威的小人。几个粗壮的婆子走过来,咏诗冷笑几声,很痛快地伸出手臂,一脸大无畏神色,好象根本就不在乎打罚。
有其主必有其奴,林玉黛主仆又以另类的倨傲给明珏上了生动的一课。明珏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林才女的仰慕越发不可收拾了。
看到明珏带人离去,林玉黛几乎银牙咬碎,也暗下决心,一定要爬上萧怀逸的床,与温玉娥配合,把明珏踩到脚底下,极尽能事的羞辱。
明珏带丫头婆子回到沐雪斋,听说萧怀逸正在发脾气,她摇头一笑,这回温家要弄巧成拙了。萧怀逸是谁都能摆布的吗?温家塞一个平妻进来,萧怀逸多方权衡考虑,勉强接受,现在又弄来一个陪嫁姑娘,而且还是萧怀逸很反感的人。
“你这些姐妹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货色呀?真让人恶心。”萧怀逸阴沉着脸在卧房挪步,看到明珏进门,不由分说,就劈头盖脸骂开了。
“我的姐妹?我……”明珏无话可说了,不管是洛家的,还是林家的,亦或是温家的,确实都和她的身体有血缘关系,都是她的姐妹。
萧怀逸见明珏生气了,忙在她鼻子上刮了两下,把她拉到怀里,柔声说:“还好你跟她们不一样,要不,我会成为第一个被女人恶心死的男人。”
明珏推开他,轻哼一声,愤愤说:“活该,谁让你有女人缘呢?”
“你气我呀?哼!”萧怀逸拍了拍明珏的肩膀,说:“你是本侯的正妻,我把她们都交给你处理,我女人缘强不是坏事,只要你不怕头疼就行。”
“我才不怕,雨露均沾,一人一晚,绑在床上,一整夜,可以随便用。”
“绑在床上,一整夜,随便用,这主意不错。”萧怀逸突然出手,一把将明珏抱起来,不顾她挣扎踢打,直接把她扛到床上,扯下床帘,就要绑她。
明珏裹着床帘滚到床角,用床帘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萧怀逸扑到床上,把明珏罩在身下,揭开她身上的床帘,在她脸上烙下一串串吻痕。
“明珏,我想了,特别想,我现在就想要你。”
“我不想,今晚让陪嫁姑娘伺候你,明晚又有平夫人了,你……”
萧怀逸微微皱眉,对准明珏的唇瓣猛然啃上去,手伸入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揉摸,呼吸欲渐加粗,两腿间坚硬的某物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明珏肯嫁给他,肯与他同床,却不愿意与她行夫妻之事。萧怀逸知道明珏的顾虑,不想勉强她,只想慢慢解开明珏的心结,冲淡的顾虑。可是,他是一个正常又强壮的男人,能看能摸却不能做,欲求不满很难受,对他也是一种折磨。
真正认识明珏三年多了,与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他都记忆犹新。最初,他接近她,对她动手动脚,只是想挑逗她,想知道这个小野鬼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当心房慢慢打开,在撩拨别人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自己的心。
喜欢的最初只是想接纳一个人,直到现在,渐渐铭心刻骨。哪怕得不到她的身体,也一时一刻不想与她分开,这样的心路历程有泪有痛有快乐。
“明珏,除了你,我不要任何人,相信我。”萧怀逸呼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又吻下去,先是轻柔欢快的舔舐,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式的掠夺。
他手握重兵,位高权重,是大秦皇朝的中流砥柱,却也是皇权统治之下的臣子。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他不可能不管不顾、任性胡为。他是一个皇朝的臣子,就要遵从为臣之道,他是一个家族的家主,就要担当家族复兴的重任。
接受温玉娥,是被逼无奈之举,照目前的形势,五皇子很可能会上位,他必须给萧家、给他自己和明珏都留一条退路。五皇子一旦上位,温家肯定会对付明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明珏就是再有本事,又能逃到哪里?
把明珏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是最安全的,五皇子不可能为温家一些家族的小恩怨失去他这样的重臣,做为一个上位者,五皇子能不清楚得失利弊吗?
明珏没拒绝温玉娥做平妻也有自己的考虑,她是聪明人,懂得审时夺势,能看清现在的处境,也为将来留下了后路。对于明珏的理解和支持,萧怀逸也心存感激,两人同心同力,就算温家得势,高高在上,他们也不至于被踩到谷底。
“娘子,我们行夫妻之礼吧!你还欠我一个洞房呢。”萧怀逸换了称呼,见明珏一时迷糊,忙吻住她的眼睛,上下其手,去解她的衣服了。
重物压在身上,如火碳一般,撩拨她的身体,炙烤她的心智,如轻波柔雨一般浸透她的心田。欲望之海无尽漫延,她没有孤舟直上的力气,只好慢慢沉沦。
洛明珏的身体期待萧怀逸的暧(同音)抚,江宇慧的灵魂对美男早已垂涎三尺,恨不得吃而后快。身体和灵魂都喜欢,新婚夫妇行夫妻之事也顺理成章、合理合法,直接扑倒,再痛快不过,吃干抹净,皆大欢喜。
但身体和灵魂可以无所顾忌,而她做为二者的结合体,却是一个被境遇禁固的活人。想起即将插足的温玉娥,她就把自己关入了心牢,永无解脱。
明珏错开萧怀逸的脸,抓住他的手,长叹一声,幽幽出语,“有我之前,你有多少女人我都可以不去想,可你以后还会碰别的女人,我宁愿不要。”
“明珏,你相信我,绝对不会,我发誓,我……”
院子里传来吵闹声,伴有轻声哭泣,萧怀逸紧紧皱眉,誓言吞进肚子里,某处也慢慢缩小变软。明珏不禁笑出声,忙推他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
“什么事?”
“随平夫人陪嫁过来的林姑娘要见侯爷,被嬷嬷姐姐们拦住,就闹起来了。”
明珏暗暗摇头,林玉黛也太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她现在只是一个陪嫁姑娘,连妾室都不算,就敢在当家主母的院子里大闹,要见萧怀逸。就算温家给她打足了底气,她出身名门世家,连妻妾嫡庶的礼法都不懂吗?
别说她只是一个陪嫁姑娘,还没过明路,就象温玉娥这样用花轿抬过来的平夫人也不敢当家主母的院子里撒野呀!这林玉黛真是太欠收拾了。
“去传话,说侯爷正忙,没时间见她,赶她出去,否则家法伺候。”
“是,夫人。”
“回来。”萧怀逸喊住丫头,嫌恶皱眉,对明珏说:“我们一起去见见她。”
院子里站着许多丫头婆子,沐雪斋的丫头婆子与林玉黛的下人冷脸对峙。温家的婆子声音很大,看到萧怀逸和明珏出来,吵闹声才嘎然而止。
林玉黛一身水红色衣裙,鹅黄色交领中衣,颜色亮丽、艳冶秀美。她梳着妇人的头饰,头上几根名贵的钗环点缀,又透出几分妇人的矜持柔美。
她扶着丫头的手,身姿柔柔弱弱,珠泪涟涟,一脸幽怨,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丫头、奶娘,还有温家两个婆子都气势汹汹,个个都一副替她抱打不平的模样。她们每个人脸上都透着轻蔑愤恨,与下人争论的言语说词直指明珏。
“怎么回事?”萧怀逸沉着脸,声音透出威严。
“侯爷。”林玉黛上前几步给萧怀逸浅施一礼,未开口说话,先拭去眼角的珠泪,哽咽几声,娇喘吁吁,美目痴痴,轻启朱唇,说:“妾身初来乍到,人地两生,想见侯爷一面,就来了,不成想却被下人拦住,口出粗言,妾身……”
话未说完,林玉黛就泣不成声了,看向萧怀逸的眼神满含柔弱娇羞,投向明珏的目光却是委屈恼恨,好象是明珏不让她见萧怀逸一样。
萧怀逸捏了捏两额,嘴角挑起讥嘲的笑意,继而笑出了声,又给明珏使了眼色。内院出了这种事应该明珏来处理,萧怀逸毫不留情就把明珏推出去打前阵了。
看到萧怀逸笑了,林玉黛紧张激动,想到今晚就要跟萧怀逸行夫妻之事,她媚眼柔光、粉面含羞。只要萧怀逸宠她,把明珏踩在脚底下羞辱指日可待。
明珏哼笑两声,不想跟林玉黛白费口舌,说:“田妈妈,你来告诉林姑娘。”
“是,夫人。”田妈妈面无表情,说:“林姑娘是平夫人的陪嫁姑娘,在没有开脸过明路之前,还属外姓女,求见侯爷有违礼法、有失妇德,会落人口舌,还请林姑娘自重。即使将来被抬成姨娘,有事求见侯爷,也需通传。象今天这样本没大事,就在当家主母的院子里吵闹着要见侯爷,有违家规,需家法处置。”
“你、你……”林玉黛怒视田妈妈,身体晃了晃,就象萧怀逸倒去了。
萧怀逸轻轻一闪,转到明珏身后,躲过了林玉黛身体的侵袭。林玉黛没扑住萧怀逸,也站立不稳,踉跄几步,隐些摔倒,被她的奶娘扶住了。
明珏轻哼一声,问:“林姑娘,你听清楚了吗?”
对于林玉黛这种弱智兼脑残,明珏实在无话可说,只能用规矩把她压得死死的。一旦触犯规矩,就狠狠惩罚,没必要跟她绕弯子,也不能有缓和的余地。
林玉黛恼羞成怒,恶狠狠瞪向明珏,“贱人,你……”
管事婆子扬起手,两记重重的耳光落在林玉黛脸上,在她柔滑的粉面上印下五道重重的指痕。林玉黛被打懵了,怔怔看着在场的人,眼神透出幽怨委屈。
“林姑娘,你斥骂当家主母,不懂尊卑嫡庶,打你耳光只是小小教训。”
“侯爷,妾……”林玉黛娇娇柔柔转向萧怀逸,嗷得一声,痛哭起来。
萧怀逸揶揄一笑,说:“林姑娘,规矩你也学了,该说见本侯什么事了。”
林玉黛听到萧怀逸的话,忙擦干眼泪,酝酿感情,看了看众人,哽咽说:“妾身有话想对侯爷说,只是这些人在场,妾身……”
“你想说什么?”萧怀逸打断林玉黛的话,哼笑几声,问:“是不是想说本侯在江东从海盗手里救你的时候抱了你,你就非本侯不嫁了?”
明珏拍了拍脑袋,这些话是她告诉萧怀逸的,可他怎能当着这么多人如此直接问出来呢?看来萧怀逸也对林玉黛了解透彻了,跟林玉黛说话不能绕弯子。如果萧怀逸用含蓄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嫌恶,林玉黛有可能看不懂,只能直截了当。
萧家的仆人不知道萧怀逸和林玉黛之间还有这段情缘过往,都一脸兴致勃勃,睁大眼睛看着林玉黛,想听她如何回答。明珏微微皱眉,心里却为了然的答案悸动,萧怀逸已经把话说透,不管林玉黛如何回答,都会反自取辱。
林玉黛拭去眼角的泪珠,柔柔注视萧怀逸,就要真情告白。明珏忙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别当着仆人的面胡说八道,到时候自己无法下台,连最起码的体面都没有了。林玉黛看到明珏冲她使眼色,认为明珏安了坏心,视而不见。
“侯爷,她们……”
“你怕人多就不要说了。”萧怀逸转身就往房里走。
“侯爷留步,妾身……”林玉黛上前几步,追上萧怀逸,想表白又觉得当着这些人难为情,不表白又怕错过机会,犹豫片刻,她下定决心,说:“自那日被侯爷触及身体,妾身就发下重誓,若不嫁侯爷,情愿削发为尼或以死明志。”
听到这番话,明珏的下人表现出不耻,萧家的下人满脸惊奇,林玉黛的下人则唏嘘感慨,啧啧赞叹。温家送林玉黛来做陪嫁姑娘就是想给明珏添堵,温家的婆子听到林玉黛的话,忙互相配合,大赞林玉黛一片真情。
“林姑娘,当时本侯若不抱你,结果会怎样,你应该清楚吧?”
“妾身清楚,妾身感念侯爷救命之恩,日日夜夜……”
萧怀逸冷哼一声,打断林玉黛的话,沉下脸,说:“林姑娘,因本侯救你而触及了你的身体,你就非本侯不嫁,还要以死明志,可见你是贞烈女子,本侯很佩服。只不过本侯有一个疑问,在本侯抱你之前,你就被海盗撕破衣衫,亵渎了一番。若你发誓要嫁触及你身体的人,应该嫁给海盗,而不是本侯。”
众人听到萧怀逸的话,各色目光投向林玉黛,嘻笑声和窃窃私语声响起。道理确实如此,即使萧怀逸说得直接且无情,也不会遭人非议。
林玉黛羞得粉面通红,咬唇哽咽,“侯爷,妾身……”
“林姑娘,你若是贞烈女子,应该嫁给海盗,而不是本侯。海盗都死了,你可以为他们殉情,不管是活殉还是死殉,本侯都可以成全你。温家让一个被海盗沾污过的女子来做陪嫁姑娘,是对本侯侮辱和挑衅,本侯自会跟温家算帐。”
“侯爷,你……”林玉黛又羞又急又惊又气,身体晃了几下,晕倒了。
“把她弄走,本侯不想再看到她。”萧怀逸重哼一声,大步走向房间。
温家的婆子和林家的下人把林玉黛扶走了,直到她们离开,看向明珏的目光仍一脸愤恨。明珏不以为然,不用她多说,萧怀逸就给她解决了一个麻烦。若林玉黛再纠缠不休,凭萧怀逸的性子,是不会介意辣手摧花的。
明珏回到房间,看到萧怀逸躺在床上,仍一脸怒气,她不想触霉头,随手拿了帐本就出去了。到前厅处理了几件家务事,下人传报要摆晚饭,她才回来。
同萧怀逸一起吃过晚饭,两人就到小花园里散步,连散步边说笑。明珏挖空心思讲笑话,看到萧怀逸心情好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男权社会,一夫多妻引以为常,但嫡不嫡、庶不庶的平妻在这个时空仍属于新鲜事物。大秦皇朝的礼法典制和约定俗成的习惯对娶平妻也没有明确规定,有的人家也象娶正妻一样三媒六聘,有的人家则连迎亲和酒席都省略。
温玉娥是御赐的平妻,又是望门贵女,身份高贵了许多。萧家对迎娶温玉娥也很重视,聘礼、酒席等全是比照明珏的标准减半来准备的。
吃过早饭,萧怀逸又跟明珏嘻闹纠缠了许久,才去迎亲。送他到门口,看他恋恋不舍的样子,明珏的心空落落的发堵,突然很想拦住他,痛哭一场。
与萧怀逸朝夕相处了几天,虽说没行夫妻之事,却有一种很浓厚的感情自然而然衍生。两个人的世界,即使空间再大,也容不下第三个人横插一脚。
萧怀逸不正眼去看他的姨娘姑娘们,明珏也无须把她们放在心上。可温玉娥与她们不同,她有强大的娘家,有御赐的标签,还代表了一方势力。
如果她排斥温玉娥,肯定会令萧怀逸为难,坦然接受,她也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如何与温玉娥相处,平衡家庭的关系,还需她大费一番心思。
摆宴席待客无须她出面招呼,为了避嫌,她连院门也不出,只等明天温玉娥来给她敬茶。多多和敏纹进了学堂,敏维跟几个族里的女孩去学女红了。房间里除了丫头婆子,也没有可说话的人,她闲得百无聊赖,就想找点事做。
庄子里昨天送来几筐葡萄,明珏吩咐丫头送到各房里,让人们尝尝鲜,到最后还剩了一筐。闲着无事,她让人把那筐葡萄抬到正房,想亲手做些葡萄酒。
“夫人,听说宴席上闹出了笑话。”
“什么笑话?”
温家好象跟丢人出丑闹笑话特别有缘,一次又一次被推上舆论和丑闻的浪尖风口,温家人久经沙场,已经不在乎了。每次出丑之后,很快就会有与温家相关的正面消息传出来,起到洗白的作用,人们也就把丑闻忽略了。
“您大婚那天,五皇子同侯爷商量要自己补贴一些银子,把迎娶温家小姐的席面也改成八珍席。结果今天宴席摆上,就是普通席面,连原来的六珍席都没有了。温家人不吃饭,要求换席,五皇子很生气,正跟侯爷交涉呢。”
明珏冷笑几声,说:“让人打听得详细些,回来告诉我。”
五皇子一向以风雅自居,不干涉俗事,怕影响他的清名。可这段时间,五皇子言行举止一反常态,不象以前那么低调了,也扯掉了风雅的外衣。温家人似乎也按捺不住了,好象有了足够的筹码一样,难道他们确信五皇子能上位?
温家虽说位列侯爵,也是百年功勋之家,自温显宗袭爵,现在的温顺侯夫人治家以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名门旺族自内而外散的威仪气势了。
一家上下都有一股小家子气,甚至还有点不顾脸面的泼皮行径。可温家的女儿会生皇子,都得圣宠,不管是机缘还是福气,由不得别人不叹服。
打听消息的人带回的消息令明珏啼笑皆非,明珏也为萧怀逸捏了一把汗。
原来,五皇子让萧怀逸把迎娶温玉娥的酒席改成八珍席,怕落人口舌,就同萧怀逸商量,每桌酒席由他贴补五两银子,萧怀逸也答应了。
结果,萧怀逸让人把原来的酒席换掉,用五皇子给萧家的银子办了酒席。五两银子一桌的席面,在王侯权贵之家看来,就是最普通的宴席了。
萧怀逸这一招也太损了,直接用五皇子给的银子办酒席,连原来准备的席面都省下了,这不等于狠狠扇五皇子耳光吗?五皇子此次赔了银子、丢的面子,干涉萧家的私事还会遭人议论,吃了这样的亏,他只能哑巴吃黄连。
接下来的事情更有意思,萧怀逸向五皇子赔礼道歉,说那天喝多了酒,听错了话,以为五皇子让办五两银子一桌的酒席呢。他正想给皇上递奏折,盛叹五皇子俭朴呢。五皇子无奈,让萧家换酒席,萧怀逸很痛快地答应了,并很客气地让温家先把温玉娥带回去,等过几天他置办好酒席,再去娶一次。
温家人听萧怀逸这么说,都不敢较真了,连五皇子也不便再说什么。温玉娥嫁过来,再接回去,过几天再嫁过来,那叫什么事?温家人对被人议论笑话早已习以为常,可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忍气吞声,吃普通酒席了。
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遍京城,温家又要“红”一把了,不知这回要用什么事漂白。温家和五皇子门下数百清客没白养,关键时候总能派上用场。
夜色弥漫,华灯初上,一轮椭月时隐时现于云层之中,洒下昏黄的光芒。
明珏独坐床边,望着跳动的红烛发呆,直到更鼓敲响。早上送走萧怀逸,一天没见他的人影,估计这时候也该去入洞房了,他此时一定很兴奋吧!
鸣泉居的书房里,萧怀逸正和几个心腹手下密议,话题就是关于温家和五皇子的。五皇子反常的举动引起了萧怀逸的注意,只是他现在无法断定五皇子是对上位胸有成竹,还是另有隐情,或者是五皇子在试探他。
“侯爷,平夫人听说您喝醉了,让下人送来了醒酒汤。”
萧怀逸借口喝醉了,没去入温玉娥的洞房,也没去找明珏,直接回了鸣泉居。
“萧攀,你去接,仔细查看。”
萧攀端着醒酒汤进来,脸色凝重,众人见他神态异常,都很吃惊。萧怀逸在迎娶温玉嫦的洞房夜,温玉嫦让人送来一缕头发,里面含着桑血红、映阳草,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毒药,温玉娥这碗醒酒汤里不知又有什么猫腻。
“有什么玄机?”
“这碗汤里有桑血红、映阳草,还有那种不知名的毒药,又加蔓萝春。我想那种不知的毒药应该和蔓萝春类似,就是控制人心智的毒药。”
“萧攀,这种东西都有什么作用?”旁边一中年男子问。
“桑血红是春C药,量很小,不易被察觉,药性也不是很强。映阳草本身没毒,可习武之人服用了映阳草,体力会慢慢变差,武功也会慢慢变弱。蔓萝春最厉害,每个月服一次,只要连续服用七次,就会被下毒之人控制,按下毒之人的意思去办事,就好象蛊毒一样,那种不知名的药毒应该也是类似的毒药。”
“太阴毒了。”中年男子一拳砸到桌子上,愤愤怒骂。
另一谋士满脸忧思,沉声说:“侯爷,温家会不会也给别人下这样的毒?温家这些年给王侯权贵送去的嫡支庶女或旁支嫡庶女可不少。上个月,温家刚给程阁老送去了一个庶女,跟平夫人是同父姐妹,听说很得程阁老宠爱。”
萧怀逸慢慢挪动脚步,思虑片刻,说:“派人查一下温家最近五年送出了多少女儿,都送给了谁,是否得宠。本侯最担心的是温家宫中那两个女人,有这样的毒她们怎能放过皇上呢,调动宫里的暗卫,严密监视温贤妃和温淑媛。”
“侯爷,这难道就是五皇子的筹码?我们如何应对?”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能打草惊蛇,或许温家想用本侯试药。”萧怀逸轻蔑冷笑,端起醒酒汤闻了闻,说:“本侯中毒了,入洞房去。”
“侯爷,还按原来的布置吗?”
“只能如此了,去布置吧!唉!太没新意了,不符合本侯一贯做事的标准。”
当年,萧老太非逼他娶温玉嫦,他为对付萧老太,也想给温家一个教训,就让人代他入洞房,与温玉嫦颠鸾倒凤。娶温玉娥也是无奈之举,他本打算把温玉娥娶进门就束之高阁,只要不影响明珏,他大可以不理不睬。
他也不想让明珏发现他以前对温玉嫦做的事,以免明珏不耻他的行径,对他产生恶感,从而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可温家人非逼他用最阴损的的绝招,他无奈而为,只好再次对温玉娥出手了,只希望明珏知道别多心。
一谋士想了想,问:“侯爷,我们已做过一次,温家是不是已经警觉了?”
萧怀逸微微点头,冷笑说:“看来今晚本侯要舍生取义,要亲自入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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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词呀禁词,我折服了。
就佩服我们这里经常停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