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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只是瞎猜的你妈妈说你有个多年相处地未婚妻但是不温不火如今又无缘无故分手,而且公司里那么多莺莺燕燕你目不斜视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表情又会做饭又有洁癖,怎么看都很像是——啊啊啊啊!痛痛痛!!!痛死了!!!”
酒精作用在伤口表皮下,要5-7秒的时间才开始给出火烧火燎的信号。? ??? ?
而这短短地5-7秒,足够冯佳期竹筒倒豆子般解释了一长串!最后她眼睛一磕,身子歪歪扭扭地倚倒在宋辞云怀里。疼昏过去了。
这还是宋辞云第一次看到冯佳期的素颜。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可能是因为刚洗完澡还没开空调的缘故。
唇色单薄,睫毛浓密。平日里出入的场合让她不得不把自己尽力往成熟范儿里打扮。然而脱去了面具,也不过就是个满满胶原蛋白的姑娘啊。
此时她双眼紧闭,微湿的长蜷曲着,铺满宋辞云的肩膀。湿湿凉凉,像小猫咪的鼻尖供着。唇角由于刚刚的疼痛,隐忍着叨破了一点皮肉。鲜血沁着丝丝暖调,这一抹桃色,添得恰到好处。
宋辞云颔,这个角度让他不经意地透过冯佳期敞开的睡衣领——望了进去!
她丰满秀丽的身体,霎时间一览无余。
肩膀颤了颤,宋辞云别过脸去。而冯佳期的手臂正好从身侧滑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敏感的西裤上!
宋辞云叹了口气,无奈笑道:“你看,我已经证明我不是gay了吧?”
怀中的女人娥眉微蹙,呼吸平稳柔畅。脸颊紧紧贴在宋辞云的胸膛上,怦咚怦咚,起伏得跟初恋似的!
已经多久都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这样动心的感觉了?
宋辞云摘下了眼镜,俯下身。用手指掂住她小巧迷人的下颌,拇指拭去唇角一点胭脂般的血痕。
睡梦中,冯佳期本能地张了张口。漂亮的白门牙像兔子一样可爱。
宋辞云重重叹息了一声,好像在极力压抑这什么。最后抬手撩起她湿漉漉地刘海,在冯佳期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将她抱回卧室,同时瞄了一眼压在床头柜下的一只相框。
碧草绿荫的校园下,清甜纯真的笑容里,有他错过的守护和曾经。
什么嘛!明明傅子康长得才更像gay!
“子康……”冯佳期喃喃出唇音。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宋辞云听得清晰。
捡起被冯佳期丢在脏衣服堆里的那只泰迪熊。
他现那可怜的玩具少了一只左手,胸口的声器也被踩坏了。
宋辞云找了剪刀和针线,将熊的胸口剖开。先取出零件,然后一针一线地把它缝上。
据阿泰所说,冯佳期之所以跟那个女的撕逼撕成这样,就是为了抢这只难看的熊。
她不喜欢这个玩偶,也没有喜欢上送玩偶的男人。只是太久太久,都没有收到别人的礼物了吧?才越看的珍重。
一针一线穿穿引引,宋辞云庆幸这会儿的冯佳期还是昏睡着的。否则给她看到自己在这儿做针线活——只怕今晚免不了要强奸她一顿,才能证明自己不是gay了。
熊缝好了,能保证不漏棉絮就不错了,针脚还是有点狰狞的。尤其是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人硬生生掏了一个大伤疤,累觉不爱似的。
宋辞云把熊摆在窗台能接收阳光的位置,他一直都相信,爱是能灌养的。
就像此时心大的冯佳期,明明前一刻还念着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男人名字。下一刻,就把呼噜打得一点不淑女。
“佳佳,”宋辞云坐在她床边,将薄薄的空调被整理了一下,帮她盖好。
“我不会像傅子康一样为你牺牲生命的,真正的守护,应该是陪你一起好好到老是不是?”
冯佳期自然是没听见的。她转了个身,小屁股从空调被滑了出来。紫罗兰色的蕾丝边贴合着白皙有弹性的肌肤,偶尔还抽动一下。
——宋辞云觉得,嗯,他是真的该走了!
坐在车子里,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缓了有十几分钟。
楼上还留了一盏暖暖的小灯,指明他守护的方向。
所以无论对外还是对内,障碍都要清除。
“妈,”拨通了朱子秀的电话,宋辞云并没有事先组织好套路和语言,“你别乱想,我不是gay。而且今天你遇到的这个冯佳期,就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朱子秀正在敷面膜呢,一听这话,皱纹都要吓平了。
“辞云,你在说什么呢!她不是你老板么?你——”
“呵呵,如果我不喜欢她,她又怎们会是我老板呢?”
朱子秀的反应当然是在宋辞云的意料之中:“不行!这绝对不行!你看她那条件,什么娱乐公司,什么父母双亡?这哪里像个清白人家的好姑娘?
辞云你听妈说,丽娜跟你在一块都这么多年了,她下个月也马上就要回国来了。你赶紧跟这个冯什么的划清界限。告诉你,我绝对不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是么?可是今天下午您明明跟她聊得很开心啊。”宋辞云的话让朱子秀打脸一样没法接。
“那是两回事!我能跟她交流这……这说明我涵养好!辞云啊,你想想看——人家丽娜当年,可是救过你一命的。她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你现在完全就是被那个什么冯佳期的迷了心窍,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
“妈,我喜欢佳佳并不是心血来潮。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个事,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宋辞云笑了笑,“不过说起救我一命。妈,佳佳也是啊。你看她今天腿上伤得,那就是因为来了辆大卡车,她把我推开时摔的呵呵呵。你说怎么办啊?”
“你,你别给我掰扯那些没用的!反正我不同意你跟丽娜分手!”
朱子秀被儿子气得没脾气了,上来一阵也只能胡搅蛮缠着不松口。
“辞云,妈又不糊涂。你听听今天她说的那些话,分明就只是把你当普通朋友。你说你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怎么就认定了非她不娶?
那女的眼神坚定的很,一看就是事业心很重。她能好好爱你,能像丽娜一样对你千依百顺么?”
“妈,两个人相爱,为什么要一个对另一个千依百顺?爱情不应该是相互独立相互尊重的么?”宋辞云的话一下子戳中了朱子秀的痛楚。
十九岁就生下宋辞云的她,差一点就被‘千依百顺’这四个字绑定了一生。奢华安逸的现世之下,她不是没有过后怕。
“这么多年来,你把丽娜当女儿一样看待。希望她嫁给我,与你承欢膝下天伦终老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宋辞云捏着电话,口吻平静缓淡,“就像——就像当年奶奶把你抚养长大,也是为了当儿媳妇一样。
所以妈,你觉得同样的路再走一遍,我们会幸福么?”
朱子秀触电一样抖了抖肩膀,阳台上的夜风吹不散她的焦虑。
“那不一样!丽娜爱你,我又不爱云老六!我——”
朱子秀说不过儿子,于是哭了。
三十年来就这个戏码。她一哭,孝顺的儿子就没辙了。
“你……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把妈妈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是造了什么孽,早知道你骨子里就跟云老六是一种人,我当初就该把你打了去!”
“可你最后还是留下了我,还是答应了奶奶,嫁给我父亲。如果不是后来帮派火拼,我爸被仇人追杀到差点连我一块害死,我想他也未必会同意让你带我改嫁吧?”
虽然那个男人就是个流氓禽兽,但他同样明白老婆孩子需要保护,什么时候只能放手的道理。
“妈,你明明就知道,很多事是可以给别人机会试一试的。那为什么对冯佳期偏要这么一口抗拒呢?你怎么知道她就没有丽娜好?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爱我?”
朱子秀想:为什么呢?答案很难找么?
因为以前一无所有,不怕走走停停输一输。但现在不一样了,好不容易爬上了人生的顶点。再赌博,成本太大。
电话那端是母亲无休止的哽咽,宋辞云心疼了她三十年,偶尔也会有点烦躁。
“好了妈,天晚了。睡前哭成这样,明早要肿眼睛的。”
“你还知道管我!让我哭死算了!你要是不跟丽娜结婚,行!我回去就跟你爸说,把给你准备日后成家的彩礼买块墓地,你把我埋了吧!”
宋辞云哭笑不得。虽然母亲的前半生辛苦受累,但不得不承认老天爷有时候分配资源还是很公平的。继父宋樊明真的是个太好的男人了,有钱有颜有地位不说,还把她一五十岁的女人都宠成了不讲道理的小公举!
但宋辞云可一点不想宠她了,妈妈和女朋友这种东西,在本质上就是一个物种进化到不同阶段而已。孝顺和依顺的反面,都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强势——
“妈,我今天把话挑明了跟你说只是不希望你再胡思乱想失眠多梦。但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宋辞云收了收声音,清咳两声。
“这三十年下来,你疼我,我敬你。但你仔细数数,我有一件事是听你的么?小到学校社团,大到接不接夜如澜。
想开点吧妈,我的婚姻大事本来就轮不到任何人帮我做主。你也一样。呵呵。”
“你……你……”朱子秀被他气得心梗,“无赖倒是跟你亲爹学的有模有样,仗义呢?丽娜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拍拍屁股就要另结新欢?”
“周丽娜的事,我会自己解决。晚安。”宋辞云挂了电话,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其实他很明白,朱子秀几番干涉他的择偶自由,一方面是丽娜贤良淑德的形象深得她心。另一方面,也的的确确是为儿子的幸福着想——至少现在的冯佳期,昏睡时还会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宋辞云自嘲地笑笑,她都还没爱上自己呢,现在就为这事跟妈妈撕,是不是有点撕太早了?万一冯佳期拒绝了他,那多打脸啊。
想到这,宋辞云决定上楼去。
大家年纪都不小,忐忑揣测的青葱岁月早就挂毕业照上了。感情这东西,说说清楚衣服一撕不就完事儿了么!
我对你这么好,不就是想要娶你爱你啪你么?难道是他妈为了学雷锋啊?
然而就在这时候,宋辞云衣袋里的手机不给力地唱响了。
“宋先生,夜如澜出事了。”电话是阿泰打过来的。
***
冯佳期一觉睡到快中午,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田螺姑娘。
她记得自己昨天上班的路上好像有给乞丐捐过一块钱,难道晚上化身天使来报恩了?
地板光洁两趟,厨房一尘不染,窗台上一只沐浴阳光的泰迪熊痞痞地坐着,脸上的疤痕一歪,笑得跟陈冠希似的。
摸摸睡衣裤,翻翻手提包,又看看膝盖上已经风干结痂的伤。冯佳期心想:还好,节操和钱包都在。
难道这些,都是宋辞云做的?
昨晚说到哪里来着?冯佳期揉了揉近乎断片的脑袋,酒精洒多了也会醉是不是!
凑到床前去找扎头的头绳,冯佳期看到傅子康的照片似乎被人挪动过了。一种矫情的酸意在胸腔泛滥不已——
宋辞云他应该,看到了吧?
“喂,你……”一个电话打到那男人手上,冯佳期小心翼翼地说,“你已经回去了是不是?昨晚,我……”
“嗯,你突然睡着了。”宋辞云的声音有点哑,与这样大好周末不相称的疲惫感,透过话筒一一传递。
“不过你放心,什么都没生。”
冯佳期的脸就像被大闸蟹突然钳了一下,又痛又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我知道你不担心,我是gay嘛。”宋辞云咳嗽几声,单手嵌在夜如澜顶层包房的沙里,指关节微微收紧。
此时他没有戴眼镜,血淋淋的衬衫被搭在半边肩膀上。只用很犀利的眼神示意医生——如果缝的还不如他在家缝泰迪熊的水平高,就干脆把他十个手指头缝在一起好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冯佳期咬了咬指甲,肚子咕噜噜的,还没吃早饭呢。
“要不我请你去bunch?对了对了,那两件西装你试了没有?明天spring要带她的经纪人过来跟我谈解约,你要帮我撑撑场的。”
“嗯,很合适。”宋辞云把医生的手术剪推开,表示这件衬衫不能剪,“但是今天,我可能有点事……就不去了,明天见吧。”
电话那端挂地有点唐突,冯佳期觉得哪里乖乖的,却又说不上来。
她想不通自己是在期待什么,或者,又是在失落什么。
回头,目光再次落在床头摆放的那副合照上。冯佳期盯着看了好久,指尖轻轻摩挲着轮廓。
她想扬扬嘴角,又想酝酿一点酸意。可是除了梦里残缺不全的一点撕心裂肺外,心绪再难波澜不静。
“子康,你说……我还有没有可能会爱上别人呢?”
想着想着,电话突然一响。冯佳期还没等接起来就皱了皱眉,是傅子康的妹妹,傅婷月。
“佳姐,我已经到T城了,你人呢?”
“啊?你不是晚上到么?”冯佳期瞄了眼墙上的备忘表。
“我昨晚就到了,约几个朋友去阿莲姐的酒吧玩来着。太晚了就在酒店住了。这会儿刚退房,你能来接我么?正好我明后天跟你去公司。”
冯佳期:“……”
她不喜欢傅婷月,并不是因为傅家人绑架了她对子康的愧疚。更因为这个从小就被傅家父母宠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不在线。
“你提前过来应该跟我打声招呼的,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哎呦我们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事?”傅婷月不耐烦道,“在T城,有你和阿莲姐这两个红颜知己替我哥罩着我,嘿嘿。不过佳姐我跟你说啊,昨晚场子里还真是够惊心动魄的。
我第一次看到帮派之间高层对话,牛逼得跟港式电影似的。佳姐,我觉得我都要开启迷妹模式了!”
傅婷月越说越不靠谱,冯佳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
揣着满肚子的不爽,冯佳期看了看时间:“你现在在哪?我等下还有安排,你自己打车过来吧。”
“啊?打车呀……”傅婷月撇撇嘴,撒娇道,“佳姐我身上就剩三十二块钱了。”
“你……”冯佳期一拳捶在泰迪熊上,“为什么?你不是带着行李过来的么?长期待下去,为什么会身无分文?”
“是啊,哎呦我昨天不是请客了么?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见见面,计较什么呀。佳姐,以后我拿了通告上了节目,赚钱还你还不行么?”
父母在家勤勤恳恳,兄长在外拼死拼活。小丫头倒是挺阔气的哈?!
冯佳期本来是打算今晚去车站接她,再在公司附近定个酒店的。现在倒好,人家都堵家门口了——其实她还真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让她自己拎着皮箱子坐十几站公交车过来好了!
接到傅婷月后,冯佳期把她赶回了家。
“这个小房间你先住着,东西都是干净的。别到处乱跑,我等下约了人,要出去。”
“男的女的呀。”傅婷月穿了个凉快的小吊带衫,五颜六色的头往头顶一扎。
“女的。”冯佳期瞪了她一眼。她可没撒谎,她是要出去见唐笙的。
“骗人,我妈说啊,你肯定是谈恋爱了。我哥都走了这么多年,你和阿莲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可能还守着?谈吧谈吧,耽误了你们,我们也过意不去啊。
我先去睡一觉,等你回来,我跟你讲讲昨晚的艳遇。啧啧,佳姐我跟你说——那个男的帅的!一刀扎进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以为英雄救美只有小说里才会有的!不过阿莲姐也是不容易,这么乱的场,她可怎么撑下来的嘛。话说,你们两个能做成这么好的朋友真是不可思议。
你就不会觉得别扭么?阿莲姐跟我哥,到底有没有在一块过啊?”
冯佳期觉得不科学。
这个傅婷月明明就长了一张不输傅子康的精致脸庞,可为什么开口说的每句话都那么想让她一拳揍过去呢!
***
“你给我出出主意,到底应该怎么对付她?”冯佳期已经喝了两杯冰咖啡了,这会儿觉得宝宝心里更苦了。
唐笙全程平静脸,除了刚刚把准备好的一系列凝神静脑香薰礼盒推给她之外,基本上目光就没离开窗外淘气堡游乐设施里的三个孩子。
“你这个孩奴!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孩子不是有白卓寒在带着么?!”
唐笙拄着下颌,眯了眯眼睛:“我是在想,你看他现在左手托着秋千上的小希望,右手在给小白糖抓气球。小木头抱着个气垫锤子,距离他还有1.5米地距离袭击过来。那么求证,白卓寒能不能腾出第三只手来保护自己的下身?”
冯佳期:“……”
然后就听淘气堡那端,一声高八度的惨叫!
“白康树!你给我站住!”
“快跑快跑,这里钻,爸爸进不来!”两个女孩煽风点火,帮着弟弟火逃离了作案现场。然后就听噗通一声,小木头摔了个狗吃屎!
小脑袋上貌似磕了个紫红色的包,不知道出没出血呢。
“白卓寒,你作死啊!就让他打一下能怎么样啊?追什么追!”唐笙推开桌子就跳了出去,回头不忘对冯佳期嘱咐,“这几盒香薰使用说明都在里面,过段时间卓寒回公司,我们搬回T城再约哈。先走了!”
“喂!”
冯佳期并不是个很擅长多愁善感的人。
这些年来,她把情路作茧自缚在坎坷里,却一直安于享受这种孤独和虐心。
只有当看着别人的幸福与快乐渐渐与自己无关的时候。那种失落,才会瞬间膨胀。
冯佳期不想回家,独自盯着咖啡杯里融化的冰块,她决定去夜如澜一趟。
傅婷月说昨晚那边出了事,咋咋呼呼的,半天也没讲出个所以然。冯佳期有点担心,不知道杨颂莲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