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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联系不到弟弟的唐笙,怀着莫名的不安闭目养神了些许时分。 但始终无法睡踏实。
直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毛丽丽来看她了,赵志宏也跟着。
唐笙还不方便起身,只能招呼她们随意坐。
小白糖刚刚喂好,这会儿碰巧醒着。于是唐笙叫护士从保育室推了过来。
唐笙一抱就哭。等毛丽丽上去逗了逗,小东西反而笑了。
唐笙有些无奈,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身上的药味和血腥味太重,孩子都不怎么亲呢。
“唐姐,”毛丽丽轻轻捏着宝宝的小手。看看脸,又瞅瞅唐笙,“哈,说句实话你可别介意。我怎么觉得小白糖跟你和白先生都不太像呢?”
从女儿降生到现在,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了。唐笙和白卓寒早就麻木了。
他们只能暂时把这个略带瑕疵的出品归结为——造人的时候身心太不愉快,导致颜值基因复制力下降。
“这个嘛,说不定长大就像了。”唐笙笑了笑,也没介意。她认真地看着女儿乌溜溜的眼珠,并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小嘴唇。这会儿刚吃饱,一个劲手舞足蹈,也不哭闹了。
唐笙做了个小鬼脸,并嘟着嘴出逗弄的声音哄着女儿:“要是将来能爸爸多一点就好了。对吧?妈妈那么瘦,也跟个小猴子似的。”
一听‘猴子’,小白糖哇一声就哭了。估计是有点条件反射了。
唐笙赶紧抱起来,一边拍一边哄,“乖乖不哭了哦。妈妈错了,我们小白糖长得最漂亮了。谁再说猴子,咱们咬他~”
木呆呆的小宏站在毛丽丽身边,一脸欣羡地戳戳她:“丽丽,以后我们也生一个吧……”
“少来,”毛丽丽小嘴一哼,“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你看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津贴,都一分不少交给你呢。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很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唐笙表示,你们是来探望我的呢?还是来虐狗的啊?
小白糖也挺给力的,刚吃完就便便了。这会儿唐笙手忙脚乱地换尿布,毛丽丽见状赶紧把小宏给推了出去:“走开走开,我们家大小姐挖金矿呢,非礼勿视哈。下楼买奶茶去!”
唐笙身上带伤,动作不方便。也多亏了毛丽丽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小屁股干干爽爽,一点不受罪。
后来护工把孩子带走了,唐笙这才问毛丽丽:“你们两个,真的开始进一步打算了?”
毛丽丽羞涩地点点头:“嗯,我们想先搬到一起住,能省点房租呢。我爸妈那里,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小宏家困难,什么彩礼都不用。我俩就想先攒点钱,将来回他老家开个小店做点生意。”
提到‘住’这个字,唐笙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丽丽,你要是搬走的话,琴琴她——”
唐笙知道的,白卓寒并没有以公司的名义追究商琴琴的商业责任。
而冯写意出事后,警方那里也不了了之,很快就把人放出来了。
“琴琴姐她,唉,我也说不清楚。”毛丽丽叹了口气,“这半个多月来,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去劝她,安慰她,都不顶用。
我想,她对那个冯先生也许真的是很痴情吧。唐姐,你说琴琴姐,她以后会想明白的是不是?
其实那个冯先生,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而已。哪像小君哥啊,一心一意对她好。”
“小君?啊,对了,”唐笙看了看手机上平静的显示屏,唐君依然没有回应。
“丽丽。琴琴的情况,小君知道么?他们联系过么?”
毛丽丽摇头,说自己不清楚这些细节。
“我只知道琴琴姐那天从警署回来后,去了百货公司办完了离职的手续。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几天,直到昨天晚上才起身出门的。
我也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跟她说了要搬出去同小宏住的事。她什么都没说,表情冷淡的很。
唐姐,其实我想搬出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有点怕她了……”
唐笙明白毛丽丽的顾虑,想想那日商琴琴为冯写意而跟自己翻脸的样子。爱情的盲目有时候真的让人无力挽救,现在冯写意死都死了,活着的人也只能想开点,各自安好吧。
“搬出去也好,”唐笙低吟一声,“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跟她好好谈谈吧。”
“是啊。不管怎么说,琴琴姐之前也是那么照顾我的。我也很希望她以后一切都好——”
说着,毛丽丽开始收拾给唐笙带来的一些保养品。虽然唐笙什么都不缺,但心意总是到的。
“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唐姐,我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白先生以后也一定很疼你哈哈。诶?唐姐,你没事吧?”看到唐笙有些出神,毛丽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没事,只是伤口有点痛。”唐笙敷衍着笑笑,其实她只是在想商琴琴的事。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的念头萦绕在心。
冯写意做了那么多错事,唐笙不愿计较他的动机,也不想再为他的结局感叹。但他利用商琴琴的事,让唐笙打心里觉得别扭。
这时候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毛丽丽把礼品堆好,冲唐笙摆摆手:“那唐姐,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好好养伤早日出院,我等你来给我们当证婚人呢!”
一席话出口,站在外面的赵志宏竟已是激动地涨红了小脸:“丽丽!你……答应我啦!”
毛丽丽马尾辫子一甩,小眼睛翻了翻:“我只说让唐姐当证婚人,又没说跟你嘛!”
可怜的男生:“……”
“好啦,我先去个洗手间,回来再告诉你!”
说着,毛丽丽把提包往赵志宏手里一塞,倔强作态的小脸上却掩不住幸福的颜色。
唐笙看到他们现在这么好,心里也是积了德般欣慰着。
“小宏,你等一下——”看到赵志宏准备离去,唐笙出口叫住他。
“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丽丽的!”小宏倒也是个心思明镜的男孩,连连点头表态。
唐笙叹了口气,尴尬地笑笑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呢。上次我跟你说的——”
“哦……”赵志宏挠了挠头,“我找到胡八哥的妻子了。她在一家餐馆当服务员,拖着两个儿子。你给我那十万块钱,我都如数交给她了。应该够孩子念完高中的…..”
想起自己一时错手杀死的胡八,唐笙总是觉得耿耿于怀。
她托小宏去找找胡八的亲人,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心里好过点。
“谢谢你了,那位大嫂还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胡八哥喜欢酗酒赌博,经常家暴。胡嫂深受其害,见他死于非命也没那么伤心。就是可怜了两个没爹的孩子了。”
唐笙做了妈妈以后,更是听不得这样的事了。眼下不由黯然了神色,徐徐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便是再说抱歉也没有意义了。但愿他的家人可以平安长顺地好好生活。”
“唐姐……”赵志宏脸上的表**言又止,“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这么责怪自己。”
唐笙摇头,无奈笑了笑:“我知道你们都劝我,他是坏人死有余辜,但我并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夺去任何人的生命——”
“不不!”赵志宏摇头道,“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唉,怎么说呢?当时在仓库里,我被打得七晕八素。有些事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但又记得不是很清楚。我总觉得,胡八哥未必是你那一剪刀刺死的。好像,好像……抱歉,细节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唐笙皱了皱眉,茫然地看着眼前抓耳挠腮的男孩。她完全没听懂赵志宏在说什么。
“其实,我也没有看的很清楚,唐姐你当我没说好了。也可能……是我自己乱想出来的?”
这时,毛丽丽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一蹦一跳地依在赵志宏身边。两人同唐笙告了别,手挽着手离去。
不一定是我刺死的?
唐笙咀嚼着赵志宏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心陷沉思。
那日在警署录口供的时候,貌似自己也被反复提问过有没有二次伤害的行为。
唐笙觉得隐隐有种呼之欲出的真相,暂时……却还找不到头绪。
太阳尚没落山,白卓寒就过来了。
保温煲里盛着热气腾腾的黑鱼汤,对伤口愈合很有效。
“下午睡了没?”白卓寒探了探唐笙的额头。还好,今天没有热。
唐笙摇头,情绪不高。
因为她刚刚又给唐君打了个电话,依然没有回应。
“哦,稍微躺了一会儿,毛丽丽来看我了。”
白卓寒的汤勺端到一半,手臂顿了一下。
“她来看小白糖?”
“嗯。”
“不要给她看。她长得太丑了,影响孩子育。”白卓寒对这个姑娘全然没有任何好感。
唐笙噗嗤一声笑了:“你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记仇啊。丽丽本性又不坏。不过——”
想到这儿,唐笙隐隐觉得不怎么舒服:“卓寒,怎么大家都说小白糖跟我们两个长得不像啊?”
“废话,你二十岁和二十天长得一样啊?我妈说我生出来的时候也像猴子呢。别管他们,那都是嫉妒我家小公主。”
这会儿,护士又把孩子抱过来了。唐笙虽然不能哺乳,但坚持尽量由自己抱着喂奶瓶。
“还是我来吧。”白卓寒把汤碗递给唐笙,让她自己喝。随后伸手就要去接孩子。
唐笙故作吃醋:“干嘛,有了小情人就不管我了?不要,你喂我,我喂她。”
事实证明,话可以乱说,醋不能乱吃。
小白糖眯着一双小眼睛,一边咂着奶嘴,一边哗啦啦地,尿了唐笙一身。
“喂,你这小东西,怎么又欺负妈妈!”白卓寒把女儿抱过来,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掐了一下。
小东西不哭反而笑,一边笑一边继续尿。霎时间就在白卓寒的西裤上画了个非洲地图。
唐笙笑得直不起腰,可怜伤口上的纱布都弄湿了。
白卓寒把孩子放在摇篮里,扶着唐笙躺下,准备帮她换衣换药。
“没关系,叫护士来弄吧。”唐笙不愿给白卓寒看伤口,主要是怕他心疼。所以住院这么久,偶尔难免直视的场景下,唐笙始终没有叫过一声痛。
“少废话了,乖点被自己的男人照顾才是女人应该做的。”
解开唐笙的衣扣,白卓寒稍微怔了怔。
“别……别看了……”唐笙羞红了脸,把头转向枕头内侧,“很羞人的。”
“不会……”白卓寒埋下手,轻轻摘下她的纱布,“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复婚吧。”
“啊?”唐笙想了想,对哦,他们现在还不算夫妻呢。
“那你更不能看我了!”嗖一声,唐笙把衣襟扣上,“流氓!”
“闹什么!”白卓寒皱着眉拉开她的手,“别动,又流血了!”
“卓寒……”唐笙安静地游了游眼睛,伸手拂过男人专注的脸颊,“明天吧。你抱我去……我真的,一天都不想等呢。”
白卓寒心头一暖,俯下身吻住唐笙。
吻了好一会儿,才现身下的女人冷得抖。赶紧关上她的衣襟,拉上被子——
“喂,凭什么只有你来看我,我也要看看你!”唐笙撅了撅嘴,手指故意不老实地勾住了白卓寒的衬衫。
这一勾,劲儿用得挺寸的,一下子就拽出他精健的胸肌!
“别闹!”白卓寒伸手就要挡住——
因为他的身体上,具体说来,几乎是低头所及地那几块明显地肌肉上。胸膛,肩窝,锁骨,下腹——就像中了诅咒一样!
一排一排的刺着青,全是挥斥方遒的楷书!
一生挚爱,唐笙。
此生不渝,唐笙。
永不相忘,唐笙。
…….
“我……”白卓寒别过脸,“我手术前去纹的。我怕……忘记了。呃,是不是很难看?人家都说身上纹中文很傻逼,算了没事的,我过两天洗掉就好了……”
唐笙盯着那些字,盯着盯着就笑出了声。
“真的好傻啊!你看起来就像一本武功秘籍!”唐笙笑得直咳嗽,泪水却忍不住夺眶而出!
白卓寒张开双臂,任由唐笙不顾伤痛地扑了进来。
“不要洗掉!就让我的名字,在你身上的每寸肌肤里存在一辈子。好么?”
唐笙说,我也想做一会玛丽苏女主行不行?白卓寒,我就要你没道理地宠我一辈子。
“好,我留着。”
于是白卓寒想,还是不要让她看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到处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记事本,回忆录。
他用拙劣的文辞近乎把两人从相识以来的每个细节都记录下来,就是为了能够永不将她遗失掉……
抚着唐笙的脸颊,白卓寒一时情动失控。吻着吻着,越投入到旁若无物。
摇篮上的小白糖大概是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这会儿不遗余力地大哭起来。
“吵什么啦!你妈为了生你差点没命,我亲她几下你还不乐意?小猴崽子!”
小猴子哭得更凶了,多半是已经很后悔投胎过来了!
什么爹妈呀真是的。
天晚了,白卓寒很明显没有离开的打算。唐笙略有心疼地劝他:“其实你不用每天在这儿陪夜的,还是回家休息吧。你的手术也没没多久,白天还要忙碌公事。也很辛苦的。”
唐笙还是很不习惯让白卓寒这么事必躬亲地服侍,这会他刚刚帮自己擦了擦手脚,比以前熟练的不只一点点了。
“公司有那几个家伙帮我撑着,都是小事。”
上次的状况由于解决地及时,并没有给圣光集团带来太大的损失。然而白卓寒也不敢完全放手,因为他很明显感觉到向绅这几天心不在焉的。连开会的时候都在刷时政新闻,一听国际板块说y国遭受第几次空袭,他的脸色就难看。
“那以后,我还能回圣光帮你么?”
唐笙的嗅觉已经完全恢复了,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金手指。
冯佳期走了以后,圣光研部的一二把手全空了出来——
不过说起冯佳期,唐笙心底亦是黯然得很。
事情生这么久了,冯佳期并没有来医院看望过唐笙。只在几天前突然送了一条短信叫她保重。
唐笙太明白了,冯佳期是觉得没有颜面来见她。
冯写意的错,又不是她的错。但挚友的拥抱只能让人愈不安和愧疚。
唐笙明白,现在的冯佳期,只需要时间和空间来麻痹这一塌糊涂的生活现状。于是唐笙只能祈求岁月静好,不忍打扰。
“等你身体好了,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白卓寒把唐笙的手塞回被子,指关节在她精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哦对了,我给卓澜买了一条金毛猎犬。他也一直很担心你,每天都在问你和孩子的状况。”
唐笙想起来白卓澜之前提过,确实想要一条大狗来着。
“那,他一切都好吧?”
“嗯,上次你帮他从国外订购的义肢也到了,不知道他习不习惯。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带着小白糖去看望他。”
白卓寒忙完这些琐碎的事,拽了把椅子撑在唐笙的床前。他单手住着下颌,眼睛里的光简直比催眠还要温柔。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结婚呢。”他吻了唐笙的额头。
唐笙微笑着闭上眼,刚想落定安神的心境——突然床头的手机叮咚了一下!
她睁开眼,很激动地去看,却只换来了广告短信的失落!
不是唐君,依然不是他?
“怎么,还联系不到小君?”白卓寒看唐笙愁眉不展,一语中的。
“是呀。”唐笙傍晚的时候就已经跟梁美心打过电话了,她本以为小君下了火车后会直接去姨妈那里。
“你有没有他其余同学的联系方式?”经白卓寒这么一提醒,唐笙想起来了。
“小君有个关系不错地女同学,也是T城人。前两天他好像说过,这次回来的票是人家一起帮忙买的?”
“我帮你查一下他学校那边的联系人。”白卓寒把指令到高斌那边的,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辗转找到那位叫齐晓琳的女大学生,唐笙客气地询问她是否知道唐君的下落。
“小君?我们两个是今早的火车回T城。他说他要陪家人手术,我正好清明节回家扫墓。于是就一块回来了。
他还没到家么?我们十一点半就下火车了。”
“齐同学,”唐笙越觉得有些心颤,“你是说你们两个一并下车到了T城,才分开的?”
“是啊,都走出站台了。我们一块站在出租车站点,可是他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神色匆匆地跟我说自己有点事。就独自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齐晓琳的话信息量很大。
唐笙默然地挂了电话,看向白卓寒:“卓寒,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小君已经回T城了,但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
就在这时候,门外匆匆脚步过来!梁美心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焦急的神色近乎要把五官都扭在一起了!
“姨妈?”
“阿笙!卓寒!”梁美心记得语无伦次,“海礁突然病危,送……送进去急救了!”
“姨夫病危?!”
唐笙从病床上撑了起来,白卓寒赶紧伸手扶住她。
顾海礁所在的住院部距离这里有几条街,属于中心医院旗下附属的肿瘤专院。
“阿笙,大夫说可能是新药物导致的敏感细胞扩散,也许……也许要提前手术了!”梁美心的眼圈急的红红的,“你们…….联系到小君了没有啊!”
唐笙记得之前的主治大夫也说过,为了得到更好的移植效果,家里人也同意稍微承担一点风险,换药化疗后再接受手术。
但是病症有不测风云,所以当时医生也提议让唐君早点入院,万一有突状况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但眼下危机已生,唐君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联!这到底是——
“阿笙…….你说小君他会不会是害怕了?”梁美心流着泪水,试探地问。
唐笙一口咬定,不可能!
“姨妈,你们养育小君二十年,他是怎样的人品我们比谁都清楚。
当初是他主动提出的捐赠,现在不可能打退堂鼓。”
看了看时间,唐笙又把脸转向窗外:“姨妈你先回那边住院部守着点姨夫,我们来想办法找小君!”
“我……我没事,你姨夫那边有冯太太帮忙——”
冯太太?
唐笙与白卓寒面面相觑。
“冯太太?”
“就是,佳佳的妈妈啊。”梁美心咬着唇解释,“我在楼下的药房偶然看到她在开药,就聊了几句。然后你姨夫突然就不行了,她说她帮我看着,我跑过来找你们。”
梁美心晃了晃手机,因为下午忘了充电,这会儿关机了。
“阿笙你先别急,我来想办法。”白卓寒担心唐笙的身体,坚持把她按回床上,“既然他的同学说他人已经在T城,那说不定是因为什么紧急的事走开了。”
什么紧急的事呢?能让小君一个电话就跑掉?
唐笙觉得,除了商琴琴,没有一个女人有这个本事吧!
“卓寒,你叫人去找一下丽丽,问问清楚商琴琴去哪了!”唐笙抓着白卓寒的手急道。
然后就在这时,一条高亮的短信传进了唐笙的手机——
点开一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