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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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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雨披的怪人忽然停了下来,侧身对着摩托车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慢慢扭头,雨披的帽子压得低低的,虽然此刻距离很近,但逆着光,摩托车手还是没办法看到对方的脸,但她刚才因为嫌热而露出的雪白手臂已经开始甲壳化。

    “你在等人。”

    怪人忽然说道,“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年纪不大,是个中国人,对不对?”

    摩托车手的喉管里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音,明显十分震惊。

    “可是这个中国少年喜欢的人并不是你,怎么办?你不想永远和他在一起,永远得到他的心么?”

    怪人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了鼻子以下的脸部情况,那是半张苍白的脸,嘴唇上没有胡须,嘴唇很红,鲜红色,就像是抹了浓郁的口红,或者是血。怪人笑了一笑,露出嘴里两颗醒目的尖长獠牙。

    就在这时,摩托车手的手臂瞬间完成甲壳化,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铁钳,用力朝着怪人拍了过去!

    嗡——

    如此近的距离,还是突然偷袭,理应没有失手的可能,但还是失手了,摩托车手震惊的同时,就感到脖颈处一阵凉风袭来,她没有来得及转身,直接反手就要再次拍过去,但是从脖颈处传来的刺痛让她全身顿时麻痹起来。

    尖长的獠牙刺穿她的后颈的皮肤,血汩汩的冒出来,怪人就像是吸血鬼一样咬住摩托车手白皙的后颈,过了几秒钟,又送开来,他的嘴唇变得更加鲜艳了,而摩托车手的后颈上则出现两个血窟窿,血正在以奇怪的方式组合,描摹,慢慢凝聚成两条相互交缠的蛇——

    如果你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扭曲的身体的确是蛇,但是身体上的头部却更像是人的脸。

    血色的双蛇印迅速开始冷却,缩小,就像是漂亮的纹身一样烙印在摩托车手后颈上,摩托车手的头盔被怪人摘了下来,露面一张干净漂亮的女孩子的脸,那双大大的眼睛此刻却是无比的迷茫。

    “这样就对了,拥有力量,才能留在陈尧的身边,你一定会代替我好好照看他的,对不对?”

    怪人轻声问道,脸几乎都贴到了女孩子的脸庞,他闻着女孩子脸上好闻的香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又似乎十分回味的舔舐了自己的唇角。

    妈妈?!

    听到这两个字,索菲亚马克和无面人再次被雷的外焦里嫩,刚才老头子已经让他们足够吃惊了,但和这个猛料比起来还是比较温柔的。这几个见惯了大场面,见多了稀奇古怪的家伙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完全陷入了翁乱的思绪中。

    苏苏,君天还有白先生却显得很平静,明显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而陈尧的眼瞳慢慢紧缩了起来,刚才还平静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当这一切都是真的……苏苏!”

    艾兰茨望向苏苏,苏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个黑色密码盒,打开来,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被她捏在手上。

    “陈尧,你还记得这张照片么?”

    陈尧怎么能不记得?那是他曾经最珍藏的一张照片,看了无数遍。

    “后来你家出事以后,我们虫灵会的人员在你家里找到的这张照片,因为怕你误会,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照片上的人你也知道,一个是你父——陈典,一个是你的妈妈埃达。”

    陈尧点点头,“不一样……长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你再仔细看看,陈尧。”

    苏苏平心静气地说道,“真正的母子,不是光凭外貌,而是凭你的心来感受。母子就是母子,是这个世界最可贵的一种联系,你能感受到她的爱,她也能感受到你的爱……”

    苏苏说着,朝前走了几步,试图靠近陈尧,老头子手指轻轻一挥,六道冰刀发出多多多多的声音,并排插在苏苏的鞋尖前,挡住了她的路,但这已经足够,她指着照片背后的一行字,“这个字你也很熟悉,对不对?”

    陈尧点头。

    “这是你妈妈当年亲手写的,所以比较一下字迹也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苏苏说着,回头看,艾兰茨已经用笔在纸上写下相同的几个字“1998埃达”。

    纸片和照片,一个新一个旧,但是字迹却是一模一样,陈尧感觉胸口忽然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堵着,让他非常难受,头晕眼花。

    “我知道,这样其实并没有说服力,字迹可以临摹么,可是,谁会花这些心思,只是为了要变成你的母亲?别忘了,你和我一样,都是怪物……”

    苏苏充满渴望地希望陈尧能够接受这个事实,陈尧忽然低下头来,声音像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一样,有些让人感到压抑。

    “为什么?”

    他问。

    所有人都望向艾兰茨,艾兰茨眼眶潮湿红肿,看着陈尧,“对不起陈尧……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真的是你的妈妈!当年因为很多无法说清的原因,我一直没能认你,请你原谅,可你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是没办法否认的……”

    “为什么当我在中国和老爹四处流浪的时候,你不来告诉我你是我妈妈?”

    他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为什么在我孤独地看着别的孩子有妈妈陪伴的时候,你不来告诉我你是我妈妈?”

    他的头也随之慢慢开始抬起来,双肩微微颤抖。

    “为什么在我家破人亡被人绑到日本来的时候,你不来告诉我你是我妈妈?!”

    他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惹的走廊上有巡弋的警察过来敲门,好在平成天皇给对付了过去。

    “真的对不起陈尧,妈妈对不起你……”

    艾兰茨在陈尧的质问里泣不成声,她没办法用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她的确是错了,也迟了。

    “妈妈?”

    陈尧忽然嗤笑起来,眼眶里有泪水在横亘,“如果你就此永远不出现,或许我会永远怀念你,永远把你放在我的心头,我会原谅你,因为你死了,所以你没办法来爱我,来保护我……可是现在,因为你需要三圣器,因为你需要我加入你这一边,所以你才迫不得已,对不对?”

    艾兰茨摇头,用力摇头,有些手足无措。

    “陈尧!”

    苏苏咬牙,眼睛也潮红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

    陈尧笑起来,“我怎么能这么说?几年前你装作转学生故意接近我,难道不是她的授意?她早就知道我在哪里,自己不来找我,却派你来监视我,什么意思?!”

    这句话让苏苏也哑口无言,她想不到陈尧竟然把这码事搬出来,真的让她很无语。

    “没话说了,是吧?我来说!”

    陈尧站起身来,因为激动,胸口不停起伏,“那是因为她害怕!害怕我这个怪物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她所害怕的样子,所以她才派你来监视我!在她的心里,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会随时对这个世界造成破坏和毁灭的魔鬼!我是你的儿子么?不是!因为我感觉不到!我感觉到的,都是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在这里伪装欺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妈妈?埃达?你不许用这个名字!因为你不配!”

    陈尧完全无所顾忌,把心里所有的愤怒全部都发泄出来,艾兰茨全身冰冷,生不如死,苏苏则低下头来,无能为力。而老头子则用力鼓掌,笑的合不拢嘴。

    “你生了一个好儿子!聪明!非常聪明!如果不是因为你知道三圣器的下落,你这位英明的好妈妈才不会认你呢,没准还会把你囚禁起来……”

    老头子很熟络的和陈尧勾肩搭背,“小奥特曼,你很合我口味,来ISO吧,以虫人对付虫人是我刚才想出来的最新策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陈尧的脸很难看,难看到让老头子都忍不住挠挠头,松开自己的胳膊。

    “你们都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已!无论是虫灵会还是ISO,我一个都不会加入!我生来就是孤独的,那就永远孤独下去!”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的脸忽然燃烧出黑色的雾气,身体瞬间移动到了门口,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破门而出!

    “有不明分子出现!不明分子出现!抓住他!”

    走廊上立刻传来惊叫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急促的惨呼。

    “糟了!别让他闹出事,快去追他!”

    艾兰茨反应过来惊叫道,苏苏和哈苏同时闪身朝着门口冲出去,索菲亚马克和无面人也没有落后。

    东京警视厅的厅长,松田一郎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个子很高大,一脸英武,先对平成天皇躬身行礼,然后扫视了一眼这里的所有人。

    “ISO!”

    老头子掏出自己的证件,“我们不是恐怖分子,相反,是让日本和世界避免毁灭的功臣,没有我们,你以为那么多元首能及时脱险么?”

    松田一郎掏出笔记记下了什么,“我一直知道这里面有人,但碍着天皇一直守在这里,现在知道了也就放心了……不过,对于这次的恐怖事件,你们一定知道有些什么的,对吧?”

    PS:今天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