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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衡接了一通白曼娜的电话,心情更是跌入了谷底,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工作让他身心疲惫,原打算开车回公寓,却不知不觉却到了苏家的老宅。
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老宅里却还亮着灯。
季云衡下车后只敢站在车头,摸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把大门打开。”
不一会儿,有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女人来开门,看到他以后惊讶的睁大眼睛。
“季先生,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季云衡看着面前照顾自己妈妈多年的老医生,语气温和的说:“我不进去,你把门开着我看看她就走。这么晚,她为什么还不睡?”
“是这样的,她很高兴,就不肯睡觉。”
季云衡点点头,目光越过医生看着里面那抹白色的身影,五十岁的女人面容依旧很有光泽,披着长发在屋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
只是忽然一个瞬间,女人发现了他!
刹那间,刚刚还面带微笑的女人瞬间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害怕的看着他,瞳孔放大到令人心悸的地步!
“对不起季先生,你恐怕得走了。”
女医生抱歉的看了一眼季云衡,关上了门。
季云衡觉得眼眶一阵酸涩,快速的转身走向车子,接着在深夜空旷的马路上一路疾驰,打开窗让风“呼哧”的灌进来。
檀杉公寓。
黑色的小车稳稳的停留在楼下,季云衡下车走进楼道,在电梯里手指颤抖的点上了一根烟,狠吸一口。
回到家以后,一开门却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恶臭。
从嘴上拿下烟,季云衡打开屋里的灯,看见餐厅的桌上数十个盘子整齐的摆放着,盘子里的食物早被一扫而空。旁边还有两个烛台,蜡烛也早已经燃烧尽。
再回到卧室,看见床上一片凌乱,床尾的地毯上有呕吐物,隐约还能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血迹。
想到医院的苏写意,季云衡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心跳也乱了。
……
周日,阳光明媚。
苏写意坐在床边,看着面前的医生满意的点点头,放下了病例和检查结果。
她期待的追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恢复得不错,今天就能出院。被子拿开。”医生说着戴上了听诊器,弯下腰给她检查。
感觉到听诊器放到胸口,苏写意红着脸,视线越过医生的肩膀看向门口。
很快,门外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男人的视线跟她对上,微笑着推门进来。
“心跳怎么那么快?”
医生还没察觉有人进来,纳闷的抬头,这才发现了屋里的第三个人。
随后挑眉一笑,收起东西扬长而去。
沈长安笑着把手里的早饭放在床头,头也不转的问苏写意:“你看到我就心跳加快了?”
“……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听诊器有问题?”
苏写意的脸颊红得不行,保持着沉默,她不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解释。
她只是还没忘记那天他说“我是她男朋友”,所以因为尴尬和紧张,才心跳加速了。
沈长安给她把早餐拿出来,又问到:“那天来病房的那个男人是谁?”
苏写意听了一愣,垂着眼睫。
她住院了三四天,季云衡就只来了那一天,而且还是不欢而散。眼看着她今天都要出院了,他连个电话都没有。
苏写意不想回答沈长安这个问题,仰起头笑看着他。
“沈学长,你能帮我办理出院的手续吗?”
沈长安笑了笑,自然是接受了苏写意的请求。
可从苏写意的反应看来,他猜到她跟那天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沈长安离开病房之后,苏写意拿着手机纠结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给季云衡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医生说我今天可以出院了。
发出去以后,苏写意就后悔了。
可是想要撤回已经不可能,于是她只能心情忐忑的等待,等待季云衡回复她,或者直接找来医院。
沈长安对办理出院的手续不是很清楚,各种手续搞定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苏写意很高兴不用再住在医院,出院时给自己换上了一套红色的裙子,衬得她的气色也好了起来。
离开医院等车时,沈长安又在一旁的花店给她买了一束红玫瑰。
“这样看起来,你就跟没生病一样。”
苏写意心情好,大大方方的接过他的花,“我的病本来就已经好了。”
话落,沈长安的车在两个人的眼前停下。
沈长安很绅士的走上前先替她打开了门,做了一个请动作。
可是这一刻,苏写意却犹豫了起来,怀里抱着一捧热烈的鲜花,眉头却紧紧的皱着,目光在人群里左右的寻找。
大约就这么站了两分钟,她放弃了寻找,礼貌的回应沈长安一笑,走过去坐上车。
但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苏写意的手腕就忽然被人用力的捏住!
她疼得直皱眉,低叫了一声,紧接着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瞬间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好心情荡然无存!
“下车!”
男人薄唇轻启,苏写意的心里像是吹过来一阵寒风。
她发的短信过去了一个上午,他现在才来,为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命令她?
苏写意不甘心的抱着花,坐在车上犹豫,迟迟没有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季云衡因为她的犹豫而眉头深皱,“下车,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不!”
苏写意摇摇头,害怕的往车里钻。
她这样的做法,迎来的是捏着她手腕的力量加重,最后被季云衡直接粗鲁的从车上强行拖了下去。
“你干什么!”
沈长安终于按耐不住了,上前一步拦住季云衡,眉目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季云衡把苏写意拽到自己的身后,看着沈长安一字一句的说:“我干什么不需要跟你汇报,你以后离她远点!”
沈长安好歹是公安厅长的儿子,并没有因为季云衡迫人的气势而退缩,笑了笑说:“这个由不得你吧,你得问苏写意她自己愿不愿意。”
季云衡低头看着苏写意,“跟他走,还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