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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夫人出事了,莫名院子里的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松了口气,甚至暗暗窃喜。
定北侯夫人作为儿媳,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到,故作一脸担忧的看着太医。
“老夫人如何了?”
太医叹息的摇了摇头,“老夫人忧思过度,多年心结难解导致脑子受损,加上年纪大了,只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养,再找几个丫鬟精心伺候着,许是能恢复些,一会再给老夫人开一些去去火的药,让老夫人先败败心里的火,回头稳定了,再吃些旁的药膳补补身子。”
太医也没把话说死,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姜老夫人的后半辈子也只能如此了。
所以太医只能开些温补的药,而非治疗的药,根本就无从下手,只能保证姜老夫人身子康健就行了。
定北侯夫人闻言眼眶立即红了,“有劳太医了。”
太医拱手,很快跟着胡嬷嬷下去开药。
定北侯夫人站在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姜老夫人,姜老夫人扭了扭头,冲着定北侯夫人傻傻的笑着。
定北侯夫人心里那块大石头狠狠落了地,冷眼看着姜老夫人,这么多年被欺压,心里那口气总算是在这一刻得到了舒缓,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可惜了若不是因为守孝,定北侯夫人恨不得姜老夫人去死才好。
“母亲怎么样了?”定北侯疾步进门,连身上的铠甲都没来及的脱,进府后第一时间赶来。
定北侯夫人擦了擦眼角,“太医刚才说母亲忧思过度,多年心结郁结这才一病不起,太医嘱咐让丫鬟好好伺候着,时间久了许是会有机会恢复。”
定北侯闻言眉头紧皱,坐在榻上,上下打量着姜老夫人,姜老夫人冲着定北侯傻傻的笑着。
“母亲?”定北侯叫了几声,姜老夫人丝毫没有反应,依旧傻笑,嘴角边还流淌着口水沾染在衣领处,定北侯深吸口气,姜老夫人素来最爱干净,不分冬夏每日沐浴两次,如今这样可见是真的病了。
“好端端的又怎么会突然犯病了?”定北侯质疑的看向定北侯夫人,充满了怀疑。
定北侯夫人早就想好了说辞,“侯爷,许是前几日母亲听闻玉姐儿跟着野男人跑了,一连几日都没睡好,又将玉姐儿的事归于瑾瑜身上,逼着文姨娘勾引瑾瑜,瑾瑜向来洁身自爱早就识破了文姨娘,一连几件事发生,许是让母亲受刺激了。”
定北侯夫人倒是没有隐瞒,只要定北侯随意打听,根本堵不住悠悠之口,定北侯夫人干脆自己说出来了。
再加上定北侯也清楚姜老夫人对姜瑾瑜意见很大,无数次的逼迫姜瑾瑜娶白嫣玉,白嫣玉没嫁成,更促进了姜老夫人对姜瑾瑜的恨,能做出此事,定北侯一点也不稀奇。
这时胡嬷嬷在定北侯夫人说完后进门,刚才的话悉数听进耳中,定北侯夫人斜睨了眼胡嬷嬷,眼眸中蕴含着一抹凌厉,很快转瞬即逝。
胡嬷嬷心一惊,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
“见过侯爷。”
胡嬷嬷是姜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一直跟随姜老夫人,也是姜老夫人最信任的心腹,所以胡嬷嬷的话,定北侯能信一大半。
定北侯看了眼胡嬷嬷,胡嬷嬷深吸口气,“侯爷,老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夜不能寐,近两日更是神志不清,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换了个遍,两日内杖毙了三十五人,任凭老奴怎么劝,老夫人已经听不进去了。”
定北侯瞥了眼胡嬷嬷,“杖毙了三十五人?”
胡嬷嬷点点头,一脸坚定的咬准自己的说辞,半点不将此事扯在姜瑾瑜身上。
定北侯夫人忽然被丫鬟叫走了,定北侯又看了眼胡嬷嬷,“老夫人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快一一招来?”
定北侯从小在高门大户长大,耳濡目染也接触过后宅阴私,所以他潜意识里不相信这件事是个意外。
胡嬷嬷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侯爷,老奴所说句句属实啊,老夫人是早就有了征兆,时常连人都不记得了,有时刚吃了饭不一会又喊饿,就是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定北侯常年在外,平日里很少回京,但府上发生什么事定北侯也是知情的,
胡嬷嬷又道,“还有前些日子,老夫人非要穿一件大红色嫁衣,坐在门口等着,老奴怎么劝都不听,老夫人竟说要等着老侯爷回来,还不许下人落锁,怕老侯爷进不来院去了玖姨娘处。”
老侯爷早就死了快二十年了,玖姨娘是当年老侯爷最喜欢的妾,十人受宠,十几年前也死了。
姜老夫人好端端提起这两人,可不就是脑子糊涂了么,有了胡嬷嬷这话,定北侯信了九分。
胡嬷嬷见定北侯的眼神,狠狠松了口气,背脊早就湿了一片了,胡嬷嬷听太医的话,心里大约就知道姜老夫人后半辈子可能就只能如此了。
姜瑾瑜是府上唯一的继承人,定北侯夫人又当家作主,所以胡嬷嬷思索再三,只能编出一套话替二人洗脱嫌疑。
胡嬷嬷不仅独自一人,还有个女儿红姨娘,没了姜老夫人支撑,势单力薄根本不敌定北侯夫人,哪怕是红姨娘生了儿子,根本比不起成年的姜瑾瑜,再说定北侯常年不在家,一切都是定北侯夫人说了算,要养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简直难如登天。
胡嬷嬷只能向定北侯夫人靠拢,更何况,胡嬷嬷一辈子跟随姜老夫人,最清楚姜老夫人的身子,肯定是着了算计,阻碍了某些人的路,才不得不除之。
否则怎会掐的这么好,瘫痪了身子没了意识又保住了性命,可见,定北侯夫人并不是想要姜老夫人的命,只要胡嬷嬷不犯什么错,伺候着姜老夫人,她相信定北侯夫人一定不会为难红姨娘!
所以胡嬷嬷给自己和红姨娘都留了一条退路,坚持是姜老夫人自己犯病的。
定北侯闻言淡淡嗯了声,摆摆手让胡嬷嬷退下。
不一会进来一名黑衣人,定北侯沉声道,“说吧,怎么回事?”
“胡嬷嬷的话句句属实,老夫人近来确实有些行为过激。”
简短的几个字让定北侯松了口气,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榻上的姜老夫人。
“找个环境清幽的地方,尽快把老夫人送出去好好养着。”
府上杂乱的事太多,不利姜老夫人养病,定北侯飞快的让人去准备。
“是!”
姜老夫人的事就此揭过,定北侯再没说旁的,全然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只是临走的时候看了眼姜瑾瑜。
“你一向性子固执,既是你的选择,有了婉言这事也已经纠缠不清了,好自为之!”
姜瑾瑜看了眼走远的背影,微微勾唇。
“大哥,父亲……。”姜婉言从身后冒出来,犹豫了一会才道,“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姜瑾瑜看了眼姜婉言,“父亲向来多疑,越是察觉不问题越是不相信,祖母耽搁了定北侯府的发展,父亲忍了一次又一次,未必不乐意见到这结果。”
姜婉言点点头,姜老夫人就因为不喜定北侯夫人,所以对定北侯也是疏远了,常常让定北侯为难,只是迫于孝道不得不忍着。
“罢了,什么都别想了,此事已经过去了。”姜瑾瑜温和地笑了笑。
姜婉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刚才我还去了一趟相府,除了些伤疤未来得及消除,身子已经无恙了,这几日正央求容伯母灯会时让她出门呢。”
姜瑾瑜闻言眼眸含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大哥,你若想要见小十,我帮你约她,总觉得你们之间还有些误会没解开。”
姜瑾瑜摇摇头,“这些事你就不必掺合了,我自有主张。”
姜瑾瑜忽然觉得让右相调离了秦北丞离开京都,这种做法很不耻,他陪了萧韶姎十几年,不该在乎这三个月。
就算要争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争,他姜瑾瑜不比秦北丞差,不需要靠这些手段争取。
姜瑾瑜甚至想好了,三个月之内绝不会主动去找萧韶姎,从萧韶姎出生,姜瑾瑜从未离开过京都,最长不过七八日不见萧韶姎,有的时候还要一天见几次。
相府
萧韶姎养身子的时候没少被容玥教导,萧韶姎理亏,一句话不敢辩驳,只能乖巧的应了别提多听话了。
等人走了,萧韶姎下了地忍不住对着镜子看了眼脖子上的淡红色伤疤,顿时嘴巴翘的老高,
“小姐放心吧,太医说再过两个月这伤疤一定能消除。”碧痕生怕萧韶姎多想赶紧劝着,“而且还能恢复如初,一点痕迹都不留,前提是小姐肯乖乖配合,否则的话可就未必保证不留下疤痕了。”
碧痕欲言又止,经这么一吓,萧韶姎立马老实了,她可不想顶着一条像蜈蚣一样的伤疤生活,太难看了。
萧韶姎哼了哼,“真是便宜三皇子了,换了旁人,我非要把他亲自扒层皮解解气。”
萧韶姎并非无理取闹,也深知朝中势力凑综复杂,三皇子怎么说也是皇子,打杀了皇子,东鸣帝肯定心生芥蒂。
“小姐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三皇子计较。”碧痕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姐,这两日定北侯府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姜老夫人设计陷害姜世子,让姨娘勾引姜世子当众闹了出来……”
萧韶姎忙追问,“还有这事?后来呢,姜瑾瑜有没有受伤,姜老夫人是个脑子糊涂的,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偏要弄出这么多事来,烦都烦死了!”
在萧韶姎心里,做老人长辈的莫过于萧老夫人最慈祥可爱了,哪像姜老夫人那么招人烦,偏是长辈,又说不得只能硬生生憋着,萧韶姎不止一次的庆幸,幸亏姜老夫人不是她祖母,否则真不敢想象水深火热的生活。
这也是萧韶姎不喜欢去定北侯府做客,十次里有八次能看见姜老夫人,姜老夫人对她每次都是板着脸教育,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碧痕扑哧笑了笑,“小姐真猜对了,出事的是姜老夫人,姜世子并无大碍,姜老夫人得了重病脑子糊涂了,全身瘫痪,今儿刚被定北侯送去了郊外院子里养着了。”
萧韶姎愣了下,然后笑了笑,“姜老夫人年纪也大了,能找个环境清幽的地方养着,未尝不是件好事啊,这下好了,没了烦人的姜老夫人,再去找婉言可就没了顾忌了。”
姜老夫人能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萧韶姎一点也不同情,全怪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