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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他什么?教他逃避责任,教他犯错了就要逼着人家原谅?你就是这么当父亲的吗?”
苏琅冷笑了一下道
“我忽然庆幸当年我没有呆在你的身边,要不然如今的我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琳琳这样才是有担当,如果犯了错,用自己的弱小去博得同情,那这种人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你一个军人,居然教孩子这种事情,我倒是觉得你还真是不如琳琳的很呢。”
苏琅毫不客气,苏晗章被大儿子这么说,被小儿子畏惧同时也觉得小儿子背叛了他们,最后居然连苏琳都没有带走直接就离开了。苏琳也没有说要跟着苏晗章,只是抱着苏琅的腿,似乎哥哥是唯一的依靠了。苏晗章就是再想要替彭玉莹奔走,已经被定性定案的案子,如何能翻盘呢。
最终彭玉莹的父亲被双规,倒是没有判刑,到底这个年纪了,又是开国老将。但以后的日子,显然不会如同现在这般舒服就是了。而彭玉莹的哥哥,几次纵容彭玉莹做哪些事情,显然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他手上也不干净。最后他被判了无期徒刑,彭玉莹则是被判了二十年。四十岁二十年之后,真的就只能出来养老了。
之后官方的人来了,表示了他们都是按照律法判案的,也表明了关于苏晗章因为纵妻行凶,也会有所惩罚。官降一级是肯定的,不过到底不能用纵妻行凶的理由。如今改革开放,可不是旧社会还有连坐的制度在了,但在调查期间屡次不按照规矩接触受害者就够他受的了。
苏晗章显然是不大能够接受这个原因的,几次三番的想要替自己辩驳,可惜上头显然是真的要严肃处理。而他本来建立的人脉,也因为这个降职,而换了部门。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什么都经历过的男人,一个生死都熬过来的军人,居然会因为这件事情垮掉。
也是身边一直熟悉的人事物,都是虚假的。自己不管怎么努力,最后也改变不了所有的结果,此时的苏晗章如何能不清醒呢。也因着这次的清醒,苏晗章堕落了。迟到早退倒是不至于,可时不时的在在岗期间酗酒,或者睡大觉,整个精神头都不同了。
对于他和彭玉莹唯一的孩子苏琳,他从那天走了之后,到法庭宣判,他都没有来带回去。好似这个孩子已经同他没有关系了一般,谁也没有想到苏琳就这么在上官家落户了。苏琳自己倒是不自在的很,可是爸爸不来接自己回去,回到了家里之后爸爸也是当做他不存在。
甚至好几次他都快饿昏过去了,爸爸都没有出现,好似他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一般。直到苏琳受不住,打了电话给苏琅,最后苏琅就将孩子接走了。可他和年小菜两人还是学生,还在学校住着呢,即使要住校外也得家长点头答应。
如今能够答应事情的,就只有平筱璀,但平筱璀至今没有清醒过来,人越发的削瘦了下去。他们担心之余,心里更是不是滋味起来,可他们都很理智。面对苏琳,没有迁怒还将孩子照顾的很好。苏琳也是个好孩子,知道因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惹怒了父亲。
可不说上官铉和苏琅,压根就不会答应,就是自己求到了,最后两家的关系恐怕也是一触即发的。能够容忍自己这个孩子,已经是对方心大了,他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孩子可以靠卖可怜就能够救会母亲。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做错事情受到惩罚不是大人们一直教育他的事情吗?可他还是孩子,无能为力的很。上官铉和苏琅他们带给他的感情,倒慢慢抚平了这份伤痛。苏琅几乎是以兄代父,而年小菜则是长嫂如母了。两人一直将底下几个孩子教育的不错,此时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怎么回想着出国?”
苏琳和苏琅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苏琅脸上带着惊讶,这个念头可不流行什么出国。即使有,也不应该是苏琳这个十来岁的孩子。他照顾自己都成问题,更别说语言安全等了。
“我是和舅舅的哥哥一起出去的,他在国外已经呆了一年多了,我这次想和他一起离开。我问过他了,像是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要出去不难。”
苏琳不是突发奇想,他到底也十来岁的话孩子了。有人护着可以天真一两次,但天真不可能一直下去。特别是他们家里如今的情况,被迫成长是必然的。在国内那些闲言碎语实在是太多了,大院里头说实在的没有什么秘密,彭玉莹被抓的时候阵仗不小,自然有人看到。
只要有一个人看到,消息传出去,那整个大院儿就不用通知的,大家都知道了。那些人要么怜悯,要么觉得这对夫妻俩还真是坑了两个孩子之类的。他们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苏琅有出手,还以为是两夫妻之中的彭玉莹做了什么事情呢。因此彭玉莹的名声就更差了,同时有人就怀疑彭玉莹教养出来的苏琳是不是也是个不好的。
以前同苏琳玩的不错的孩子,纷纷被家长约束,或者被家长灌输了苏琳不是好孩子,不配和他们玩的思想。有那么几个清醒的,也不碍于大流不让孩子和苏琳玩。苏琳被推开一次,还能够不明白,可次数多了,是个傻子都能明白自己被排挤了。
出国这个想法,一来是因为苏晗章这是真不打算管这个,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儿子了。碍于妻子在狱中和自己见面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儿子。这才只是无视罢了,可心里还是觉得膈应的慌。苏琳只是个孩子,面对这些情况,只能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彭玉莹哥哥的儿子,一个很早就出去留学的彭云提出,让苏琳和自己一起走。彭云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太坏,小孩子倒是往另外一个极端走去。还是因为彭云年幼就被送出国,所以没有被教歪了。彭云知道了一切,了解了一切之后。
面对依旧没有悔改,让他好好努力以后杀回来报仇,救他们出去的父亲和姑姑,这孩子连犹豫都没有的拒绝了。还劝他们好好反思自己做过什么错事,面对郁郁不得志的爷爷和姑父,他倒是也劝了。彭老爷子只是宠儿女,不是真傻,最后是明白自己当年太过愚钝。
他也是不可能再轻易出国的了,养老以后靠孙子和外孙。也同意这两个孩子去海外镀镀金,一来躲开这些是非,谁知道那些曾经彭家的政敌会不会对两个孩子出手。二来么,等功成名就的时候,一个海归的名头,起码能够让两个孩子未来好过一些。
彭老爷子拿出自己的钱,全部交给了孙子和外孙,让他们好好在外头过日子。可之后就因为苏琳年幼不能出国,也没有关系出国的事情,这件事就继续不下去了。如今彭云的回国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将苏琳弄出去,那就真的出不去了。
最后彭老爷子也是果决的,直接就让苏琳找苏琅和上官铉。如今他们碰上的人,要么躲都来不及,要么就是对手,要么就是无能为力的。有能力,有可能帮忙又不会让国家反感的,就只有苏琅和上官铉了。至于苏晗章,从他自我堕落开始,一切就没有用了。
苏晗章的关系大部分是在部队里,如今人人避开彭家和苏家的事情,苏晗章要找到那么肝胆相照的人恐怕不多。他教女无方,苏晗章即使曾经有感情不错的战友,也因为彭玉莹经常对那些人露出的鄙夷,使得那些人不怎么喜欢同苏家来往了。
“老爷子倒是个聪明的,出国可以,以后我们会定期去看你。如果发现你学坏或者做了还什么事情,那你就得立马回来。”
苏琅和年小菜显然是没有空带孩子的,让上官铉偶尔带带苏琳倒是没事儿,可时日久了恐怕就不行了。不说平筱璀没有醒,就是醒了,恐怕也不喜欢苏琳的存在的。倒不是说平筱璀就心眼坏,容不下孩子,而是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心眼的。
更被说,苏琳这个孩子可能也会不舒服的吧。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彭云将苏琳带出去国。他们都了解过彭云的人品,倒是放心彭云。起码人彭云是根正苗红,三观正常,一个人常年在外生活也是个坚毅的性子。反倒是身为父亲的苏晗章,从出事,到如今的种种,怎么瞧都不像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似乎苏晗章一出什么事情,那就都是别人的过错,说白了就是没有担当。
“好,谢谢哥哥!”
彭老爷子年纪大了,到底想的太多,还想着让苏琳不要同苏琅他们说主意是他出的,怕引起苏琅和上官铉反感。殊不知,算计的越多才会让人越加反感。上官铉是个干脆的性子,他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那些个诸多算计,是他最厌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