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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秦桑又做了一道鸡蛋汤,才把菜端到桌子上,肖崇毅早已经饥肠辘辘,拿起桌上的碗筷吃了起来,虽然是简单的食材,但是经过秦桑的处理,似乎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肖崇毅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嫂子的手艺没的挑。”
“以后有空多来家里坐。”她一个人有时候也挺无聊的,这里又没什么认识的朋友,好像比较熟的就是肖崇毅了,不过自己才刚来,有机会再出去走走吧。
肖崇毅看了纪岩一眼,笑道,“我一定经常过来蹭饭。”秦桑点心就做的好吃,饭菜更是可口啊,不来蹭饭对不起自己。
纪岩咽下嘴里的东西,对秦桑说道,“晚上我值班,不回来休息了。”
“没关系,你们的工作要紧。”秦桑心里一喜,她终于可以解放了,感觉饼都能多吃一个!
“可不嘛,最近为了测评的事,个个争得头破血流的。”不像自己,站在旁边看戏就行了,他拿筷子敲了一下自己的碗,“嫂子,你就等着纪岩给你挣军功吧。”
肖崇毅正在兴头上,想到刚才的事情就忍不住给秦桑剧透,话刚说完他就感受到纪岩不善的目光,嘴里的食物似乎变得难以下咽了起来——他说错话了?
“什么军功?”纪岩从来也没跟她说过部队里的事,对这些秦桑自然是一窍不通的,但是看肖崇毅的神情,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别听他胡说,吃菜。”纪岩说着,夹了一筷子菜到秦桑碗里,这件事他本来是想等确定了再跟秦桑说的,想不到肖崇毅这么管不住嘴。
肖崇毅默默地喝了口汤,还是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不能讲?
秦桑自然也看出纪岩的不悦,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这儿除了楼下,还有哪里可以晒衣服?”
“晒衣服啊……”肖崇毅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嫂子,你绕到楼后面,那边有个旧院子,里面可以晒。”
“楼下怎么了?”没事跑那么远晒衣服,不累吗?
“楼下人多,昨天晒的床单都弄脏了。”
“应该是楼里的小孩干的,你就到那个旧院子里晒,里面没人。”肖崇毅说着,放下碗筷,满足地摸摸肚子,等待还是值得的。
“好。”秦桑说完看向外面,还好今天有点太阳,晒一下应该很快就干了。
吃完饭,时间也就差不多了,纪岩和肖崇毅穿好衣服,后者朝她招招手,“嫂子,那我们先走了。”
“嗯,欢迎下次再来。”秦桑将人送到门口,又帮纪岩整理了一下衣领。
见此,纪岩摸摸她的后脑勺,“晚上早点睡。”
“好。”说着,她朝两人挥挥手,纪岩出去后,顺便把门关上了,秦桑只好回到屋子里收拾吃剩下的碗筷,肖崇毅挺捧场的,一顿饭吃的干干净净,把碗洗了之后,秦桑挑了身衣服穿上,提着桶准备下去晒被单。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一个“熟人”,她故意走慢了一些,可惜对方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呀,这不是秦桑吗?”陆红穿着一件浅色的外套,叫上是牛皮靴子,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手袋,她是见过秦桑的模样的,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她,模样倒还出挑,就是这乡土味熏得她睁不开眼,看她穿的这衣服,不会以为自己很好看吧?
今天秦桑换了一件外套,是昨天跟纪岩一起去买的蓝色棉服,还戴了一条暗红色的围巾,主要是这衣服就是那种乡下姑娘喜欢的类型,而且一看就是新买的,所以在陆红看来更加的可笑,像是秦桑拿着一件破烂货当宝贝一样。
“陆大姐。”老远就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了,秦桑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
陆!大!姐!
陆红被这三个字激得额头突突直跳,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叫她大姐呢,最多叫她一声红姐,这土包子,真是有够讨人厌!
而且中午她听许安国说,纪岩把他的功劳都挤掉了,现在她男人的年末测评上不去,更别说要升正营长了,陆红正打算找自己的父亲说理呢,结果一出门就遇见秦桑在那慢吞吞的走,她才想着找对方的麻烦,这夫妻两,一个顶一个碍眼。
“你要去哪呀?”陆红抱着手臂,也不着急走了,瞥了一眼她桶里的衣服,有的人就是丫鬟命。
秦桑见她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心里头又在埋汰她呢,“俺角得陆大姐的眼神不太好使,俺这一看就是下去晒衣服,你看你这眼睛老翻来翻去的,是不是去挂个眼科……比较保险一点?”
“你你!”陆红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土包子居然敢说她的眼睛有毛病,她脑子才有毛病吧!
“没什么事的话,俺就先下去了。”真当自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啊,秦桑说完,提着水桶就下去了。
陆红怒气冲冲地跟在后面,还想上去说两句来着,结果一下楼看到秦桑转身进了那个破院子,陆红的脚步顿了顿,还是许安国的事情要紧,回来再收拾她。
没走多远,陆红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她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顾兄弟,刚从外面回来啊?”
顾文清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见到对方,他的步伐快了一些,然后朝陆红欠欠身子,“是啊,昨天回了一趟学校,去拿点东西。”
本来以为下午就能回来的,没想到老师一定要请他去家里吃饭,结果太晚了就留在宿舍凑合了一晚上。
“刚才见嫂子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他是个医生,对于其他人的情绪变化比较敏感,刚才很明显能察觉到陆红是从脸上硬挤出一道笑容来的。
“也没什么,跟秦桑说了几句话……你也知道她是乡下来的,一个野丫头,毛毛躁躁的。”陆红说着,脸色故作了些无奈。
顾文清眉峰一聚,声音也控制不住拔高了些,“你说秦桑?”
“怎么?顾兄弟忘记了?前天跟我们一道过来的那个啊。”陆红以为他知道秦桑的名字,看他的反应,好像是有情况?
“她叫秦桑?”
“是啊,你不知道吗?”
顾文清忍住要骂声“该死”的冲动,目光愈发不解了起来,继而又化作犀利,“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