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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她比从前更瘦了,一个月前在机场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说的,怎么都不好好照顾自己,瘦的都让他心疼。
温温的指腹轻轻柔柔的抚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秀气的黛眉,浓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娇嫩的唇,细滑的皮肤……
即使近在咫尺的触摸着她,还是觉得如梦一般,她于他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唇瓣情不自禁般的触到她的唇上,生怕会吵醒她,他不敢多用一丝一毫的力气,更不:敢多一分一毫的靠近。
深眸贪婪的紧凝在她甜睡的脸上,牧晚秋,原谅他做不到停止爱你,看到你在其它男人面前幸福的笑着,他每呼吸一下都是疼的,牧晚秋,那么爱你的我,该怎么办呢?
颈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双藕臂的圈套,触碰的唇因为她的主动靠近而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皇甫少擎心口猛然一怔,深眸不自觉的睁大,睨着近在咫尺依旧微闭着眼眸,一时之间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当真真切切感到她主动进攻的吻之后,他再也欲罢不能的将她搂在了怀里,深切热烈的拥吻着。
似乎两个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人,再度重相逢,用身体的语言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
他再也无法抑制不住的深吸着她的唇,不顾一切,狠狠的吻着她微颤的小嘴。
她呼吸一滞,然后将侧身热烈的他搂得更紧,下巴扬起,热切的回应着他的不知餍足。
世界在这一刻早已被他们遗忘,或许他们是故意的在逃避着什么,或许他们的脑子现在是清醒的,可他们麻痹着自己,说服着自己,一直这样迷幻下去,不要停,不要醒。
她的热情如火,他的疯狂激昂,在布满氤氲的空间里,激,情上演......
好久好久,久到车窗玻璃都蒙了雾气,车厢里是女人夹杂着渴望的嘤咛声,男人餍足的低喘声,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促,越来越急……
良久,唇分。
氤氲中,四目相视,牧晚秋清灵的水眸中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因为她的那滴泪,皇甫少擎似乎瞬间就被滴醒了,他们刚才是在做什么?他对一个有夫之妇竟还有如此渴求的欲望。
就算她控制不住自己,他也不应该让她明知是末路还往下走。
“到了,下车吧。”他突然变得很淡漠清冷,就好像刚才那个热情似火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她真想问问他,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变得这么快,比变色龙都快,比夏天的暴风雨都让人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牧晚秋心里苦涩一片,是因为他觉得刚才的行为对不起唐菲儿了吗?可这个男人,明明就是还对她有感觉的,有渴望的,有欲念的。
忽的一下,她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一只胳膊,带泪的脸颊耍赖般固执的埋在他的胸前。
她感觉到他想要推开她,她就抱得死死的,如同誓死捍卫自己所有物的固执人,她带着哭腔的求他。
“别推开我,我就靠一会儿,让我靠一会儿就可以,求你了。”
她的软弱,她的乞求,对他,真的很管用,他没有再想要推开她,但也没有伸出手臂抱着她。
他任由她耍赖般死皮赖脸的靠在他的怀里,他却像个没有知觉的物体,僵着身体坐在那里无波无澜。
天知道,在他无波无澜的外表下,那颗心猿意马的心跳的有多快,多激动,多悲伤。
泪水在她闭着的眼眸中打转,她双臂搂在他精壮的腰间,贪婪的靠近他,密闭的车厢里是她哽咽的声音。
她克制悲伤的情绪,静静的说,“你别说那些不好听的话,我就是想要听听你的心跳,闻闻你的味道,跟着你的呼吸,吸气,呼气……”
感觉到她的身体一抽一抽的颤抖,他还是没忍住的伸出手轻抚在她的后背上,安慰着她。
“牧晚秋……”沉沉的嗓音夹杂着沉淀许久的落寞,深邃的眸子在暗夜里涣散的毫无焦距。
只听到他缓慢的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样的行为是可耻的,是有背伦理道德的,你的家里有你的丈夫和你的孩子在等你,我们这是在偷,情,你懂吗?”
他终是理智的,即使再不想醒,现实还是存在的。
就算他什么都无所谓,他也不能拉着她将她拽进万劫不复之中。
靠在他怀里的牧晚秋更是肆意的哭着,一个劲的摇头,“不是的,不是。”
她没有和霍子墨结婚,是因为她在给信一准备上户口的时候才发现,她和皇甫少擎还是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
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和唐菲儿之间的婚姻算不算成立,她是因为害怕皇甫少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了重婚罪,才不敢说出来的。
皇甫少擎的大手轻抚在她柔顺的秀发上,很是无奈的劝着她,“好了,别哭了,你哭肿着眼睛回去,不合适。”
牧晚秋生怕他会推开她似的,环在他腰间的手搂的更紧,她爬在他的胸口带着哭腔的说着,“我就再说最后一句话,我只说一次,你一定要听好了。”
他哄着她,沉声应和着她,“好,你说。”
牧晚秋从他的怀里仰起头来,湿眸深深地带着说不尽的思念凝视着他,“皇甫少擎。”
“嗯。”他在嗓间发出一个沉音节,视线深深的焦在她的眸里。
“我想你了。”
四年,从未忘记想你。
四年,都是对你满满的想念。
我想你了。
密闭的车厢里都是她那低低哑哑的声音在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着。
她说,我想你了。
那一刻,她的眸里都是深情,是认真,是诚实,还有让人心疼的泪水。
牧晚秋,谢谢,谢谢你也想我了。
......
那夜,他一个人坐在车里,车窗敞开着,任由寒夜的冷风吹在他的身上,吹醒他失去的理智,和无法收回的心,一直到天亮他才离开那个地方,那个只是默默守着,也能感觉到她就在身边的地方。
回到家里的牧晚秋推开家门,摄手摄脚的往屋子里走,她不想惊扰了霍子墨,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又要担心她了。
“深更半夜的穿着一个男人的大衣鬼鬼祟祟的回来,你去偷,情了?”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阳台上传了出来。
牧晚秋被吓得骤然僵硬着身体楞在了那里,大气都不敢喘,她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前些日子上夜班都是天亮了才回来,这个时间回来还是头一次。
怎么都没想到,就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给逮住了,虽然下一秒她就听出来声音是谁的,可当时她真的差点吓瘫。
牧晚秋拍着自己还在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脏,对阳台上的房东小米小声的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牧晚秋对这个房东女孩也算是有了了解,一个叛逆的孩子,因为不满足爸妈操控她的人生,跑出来做自己想做的,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精彩的活着。
她叫小米,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瘦瘦小小的,健康阳光,认真创作的时候会因为卡字而发点小脾气,喜欢想霍子墨那种大叔类型的男人,却和只有四岁的信一玩的更不亦乐乎。
笑的时候大声的笑,哭的时候大声的哭,毫不做作,认真生活。
小米从阳台上走了出来,“卡文卡的我难受,趁着夜黑风高出来找点灵感。”
牧晚秋被她说的不禁打了个冷颤,一个小女生为什么会沉迷写那些悬疑恐怖的小说,怎么都感觉小言之类更适合她。
再说,卡文就洗洗早点睡呗,干嘛还在漆黑的夜里找什么灵感,真是被这个小丫头打败了。
小米把准备进屋的牧晚秋从下到上扫视了一番,手指从上到下描着她,“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还有,你身上的衣服,是男,人的。”
她可没打算错过这么好的八卦,而且,她觉得牧晚秋这个样子,很对不起对她很好,待她如宝的那个霍子墨。
牧晚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小米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对霍子墨就有好感,她不是爱八卦别人私事的姑娘,她会这么问,就是在为霍子墨打抱不平。
“酒店里发生了一点儿不好的事情,信一的爸爸帮了我,顺便送我回来,这衣服……”牧晚秋没打算瞒着,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心直口快的小米打断了。
“你男,人的?!”她接的是牧晚秋后面那句没能说完的,这衣服,是你男人的。
小丫头脸上没波没澜,一点儿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倒是更像是早已看破世界,看透人生的仙人。
“是信一的爸爸。”牧晚秋觉得小米那样的答案有点别扭,只好重新做了个解释。
小米嘟嘟嘴巴,若有所思的说,“你不肯接受我家大叔,就是因为你心里放不下信一的爸爸,对吧?”
这个丫头,今晚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我和霍子墨是亲人。”
小米冷笑一声,“亲人?!晚秋姐,你这句话比你们是朋友还要伤人。”
朋友那天说不定还有机会变成情人,可亲人呢?没有可能的。
牧晚秋还想说什么的,小米已经表现出不想继续和她聊下去的样子,朝她摆了摆手,“不说了,你也早点睡吧,我要回屋计划一下,从明天开始怎么把那位难搞的大叔拿下。”
说完还握紧拳头用力一收,如同刚刚加满能量的超人,自言自语的说,“加油,小米,努力拿下大叔。”
哈哈,这是一段小米缠上大叔的故事。
牧晚秋被小米的勇气一下子就感染到,她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皇甫少擎的样子,那个冷傲孤漠的背影。
如果她能像小米一样,只要加满满满的能量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只为拿下他,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会变得不一样。
回到房间她洗了澡,换好了棉质睡衣,把皇甫少擎的大衣整整齐齐的叠起来放在了枕边,就让她像个傻瓜一样,今晚搂着他的衣服,闻着他的味道,入眠吧。
睡觉前她去信一的房间看了看,小家伙说的很香很沉,月光下他的睡眼和那个人的极其相像,才四岁,他和他长得越来越像了,特别是那双神似的眼睛。
每天每夜的面对他的缩小版,小小少擎,她要何时才能忘记他啊,根本不可能的啊。
“做个美梦。”对睡梦中的儿子说的,也是对那个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