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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谁不服，杀无赦！
朱莫邪微微一笑，直视着尚铭的眼睛，道：“过奖过奖，比起尚公公你，我还是新手呢。”
这尚铭可不是好鸟，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在西厂没有压制东厂之前，这货仗着职权，没少干过无法无天的事儿。
对这个老太监，朱莫邪的印象并不是太好，若非现在尚铭对他还有些利用价值，直接一枪崩了，绝不废话。
尚铭神色一怔，自己被汪直压制，脾气手段都收敛了不少，无恶不作的时期，这妖孽太子还没出生呢。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已经见识过朱莫邪到底有妖孽的尚铭，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了，也没有深究。
尚铭皱着眉头，疑惑道：“太子殿下，老奴有一事不解，还请解惑。”
“但说无妨。”
朱莫邪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推脱，这个计划，没有这老太监还真不行。
尚铭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吐了出来：“太子殿下，两厂一卫素来都是皇朝集权的重要机构，如若没有两厂一卫控制着大臣们的隐私，对皇权必然造成动摇，您为何执意要将两厂一卫的能量给削弱呢？”
朱莫邪脸色不变，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冷笑连连：“重要？削弱？笑话，本太子迟早要将两厂一卫尽数解散，这三个存在就是大明最大的毒瘤！”
两厂一卫这种特务机构的创建，在后世可是被喷出翔的存在。
虽然两厂一卫的建立，是世界上第一个特务机构，对后世的谍战有深远的影响。
但是，明朝却拿他当做控制大臣们，集权皇朝的工具。
若是碰上朱重八和朱棣那种暴君还好，那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完全可以震住宵小之辈。
但是，换成朱见深这种仁和的皇帝，两厂一卫完全成了蒙蔽皇室，无法无天的毒瘤，对江山社稷百害而无一利。
就如今天早朝，区区一个西厂督主，身为宦官不仅敢干涉朝政，还敢威胁诸多大臣当众挑衅皇权威严。
这种机构就是在玩儿火，至少在明朝这种政治制度还不完善的朝代，就是毒瘤！
尚铭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位妖孽太子竟有如此魄力，历代皇帝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情报机构，他竟是要将其废除。
可是，废除了东厂，自己哪里还有容身之地？
以自己以前得罪的那些人，若是自己没有了东厂督主这个身份，一人吐口口水就能淹死他。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双拳也难敌四手。
没有权利，他尚铭就是江湖草莽，不值一提。
一时之间，这两朝奸雄竟是踌躇不定起来。
朱莫邪见他这幅模样，自然知道他在留恋着东厂的无上权利，掌控无数大臣生杀大权的快感，在犹豫着要不要倒戈向万贵妃那边。
“哼，尚铭，你可要想清楚，两厂一卫，本太子除定了，你若是老老实实为我办事，夹着尾巴做人，少给我为非作歹，今后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若是想捣蛋，呵呵。”
御人之道，就是一颗红枣，一顿大棒。
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尚铭，在朱莫邪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想到他的可怕手段，终是咬了咬牙，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噗通！
下一秒，便是双膝跪地，磕了一头，恭敬道：“尚铭誓死效忠太子，万死不辞！”
“免了，先去帮我把事办好吧。”
朱莫邪一甩衣袖，不耐烦的开始赶人走了。
“老奴遵命！”
尚铭没有半点不满，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后，大步离去。
朱莫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阵长吁短叹，自己的计划，终于开始翱翔起飞了。
旋即，他踱步走到躺椅边，躺了上去，闭上眼睛深深的舒了口气。
短短时间内，朝堂与万贵妃明争暗斗，太子府强压尚铭。
两个都是大明的巨头，朱莫邪看似轻描淡写，毫不费力。
实则已经是身心疲惫，前世他崇尚个人武力第一，其他都是虚的。
这种惊涛骇浪，瞬息万变，充满着无数可能的政治斗争，他还是第一次。
“太子殿下，您刚才真是威风，连督主都被您收拾得服服帖帖，厉害！”
这时候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的小正子冒出头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绿绿青烟的香茶，光闻着那一丝丝渗人心脾的香味儿就已经精神一震了。
加上他一通马屁，连朱莫邪都很是受用，这小太监虽然很会察言观色，显得很是机灵，却看得出来是个心性纯良的人，收做小弟倒是可以考虑。
等小正子走进身前，便接过茶杯，稍稍抿了一口，顿时间满口清香，冲入脑海，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好茶！”
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朱莫邪张开眼睛，看向于正，道：“想不想和尚铭一样威风？”
于正眼睛里冒着星星，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
“好，和本太子一起去大明宫见皇上！”
于正虽然胆小，却也不缺一分志气，听到去见皇帝，前一秒还有些胆怯，可下一秒却又一股热血上涌，连忙跑出去备轿了。
……
大明宫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无一处不尽显奢华，连支撑楼房的柱子都镶嵌着一条条纯金打造的五爪金龙，象征着皇室的威严。
“父皇，现在西厂群龙无首，我觉得小正子为人机灵，办事牢靠，不如督主之位，就他吧。”
朱莫邪和朱见深共坐龙椅两侧，朱见深本还想夸奖他几句，却不想朱莫邪如此冷淡，根本没心思和他叙父子之情，直接开门见山引荐于正了。
朱见深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迟疑道：“皇儿，你提拔自己的人，朕没有意见，但是，小正子年纪太轻，难以服众啊。”
“呵呵……”
朱莫邪高深莫测一笑，冷声道：“谁不服，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