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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战斗正酣
打破僵局的老太监正是东厂督主，尚铭！
虽说宦官不得干预朝政，可东厂乃是皇帝的专属特务机构，不受任何人指挥，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东厂督主，想要说两句话，谁又有胆子去弹劾他？
若是谁真的那么想不开，弹劾东厂的督主，想必不出一时三刻，那人的身家底细和把柄就会尽数暴露在世人面前，这还是最轻的。
东厂真要想对付谁，直接就可以利用职权将那人直接先斩后奏，上至位极人臣的一品大员，下至九品的芝麻小官。
只需要事后能给皇帝一个合理解释就可以蒙混过去。
即使东厂这几年，因为万贵妃的原因，她的胞弟万通掌管锦衣卫，和西厂勾搭在一起，打压得东厂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帝不开口，他们这些大臣没人敢去斥责一句不是。
听到尚铭的话，朱见深板着的脸色稍有好转，轻笑道：“尚公公为大明尽心竭力半辈子，自然有资格说上几句，准奏。”
“谢皇上恩典！”
尚铭脸色一喜，连连磕头道谢，旋即稍稍和朱莫邪交流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便是继续道：“皇上，太子殿下既然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便已经说明了一切，太子殿下乃是天命之人。”
“如今，太子大难不死，得到后福，心智已经完全成熟，若是趁早将其磨砺一番，积累十数年经验，将来继承大统，必然会带领我大明走上巅峰！”
“说的好！”
朱见深眉飞色舞，猛地一拍龙椅，吓了下面的大臣们一大跳，旋即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本意就是开这早朝，逼着大臣们战队，好为自己的儿子增添一层保护伞，以至于万贵妃以后不再轻举妄动。
而且，他也想趁此机会，看看朝廷里到底有多少人是站在了万贞儿那边。
他虽然对万贞儿痴迷得很，却也没昏庸到把大明江山拱手送给万家。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素来不能参与朝政的东厂，这一次居然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第一个跳出来支持朱莫邪。
下方的一群大臣亦是面露惊诧之色，其实他们哪边也不想战队，毕竟万贵妃和正宗皇族两方都是如日中天，跟着哪一边都不讨好。
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都不说，随波逐流，做个墙头草，哪边形式强走哪边。
如今权势滔天的东厂督主尚公公都公然站在了太子这边，这代表什么？
太子至少拥有大明高端武力的一大半。
大明三大特务机构，东厂西厂锦衣卫，虽然都是特务机构，却分工明确，东厂更接近于武力机构，朝廷收拢的武林高手大半都在东厂当差。
其中督主尚铭，大档头二档头等等，数个修炼了葵花宝典的大太监更是神乎其技，摘花飞叶皆可杀人。
有了东厂的庇护，太子几乎立于了不败之地，只要他顺利成长到十六岁，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到时候便是大局已定。
今日这些站错队和不表态的，肯定会是被清算的对象。
这些大臣一个个都是人老成精，想到此处，便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当下便是要跃跃欲试，表明态度。
就在此时，位于尚铭正对面的一个银发中年太监，轻哼一声，也是跪倒在地，磕头道：“皇上三思啊，太子殿下虽说天赋异禀，但是毕竟年岁还小，除非妖孽附体，否则不可能没有半点孩童心性，让一个孩童来接手大明的国事，怕是不妥，还请皇上三思。”
原本那些急于表态的大臣们，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子冷水，一时间踌躇不定起来。
这位银发太监正是东厂的死对头，西厂督主汪直！
此人原本只能算是后起之秀，真要斗起来，分量肯定是不足以和老前辈尚铭比的。
可是，近几年当今皇上继位，专宠万贵妃。
万贵妃利用自己的圣眷，一手将其胞弟万通提拔成了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官居三品，实权却比任何一个一品大员都要强。
若单是这两人，谁也斗不过心计武力都强得发指的尚铭。
不过，万通和汪直两个后起之秀都不是什么蠢人，明知自己斗不过老太监，便是合纵连横，一起抗衡东厂的淫威。
随着万通和汪直的根基越来越稳，近年来，东厂已经略显颓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厂若是再无转机，怕是过几年将永无翻身之地。
这便是政治斗争，个人武力值再高，只要不足以对抗国家机器，在这种争斗之中都只能按着规矩来。
大堂内的大臣们心里跟一块明镜似得，这次早朝不仅仅是东西厂的对抗，更是太子和万贵妃之间的博弈。
而他们，都只是棋子！
只要走错一步，那便是满盘皆输！
现在形势还不算明朗，当是举棋不定的好，就看这位少年老成的太子爷怎么接招了。
朱见深脸色再度变得阴沉起来，隐隐有些怒气，轻喝道：“汪公公，你想说朕的孩子是妖孽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色俱厉，让汪直有种耳膜都被撕裂的感觉。
在天子龙威面前，武林高手也无法淡然处之。
“皇上，何必动怒呢，汪公公也是一片拳拳忠心而已，古语有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即使太子真的被上天洗去了孩童心性，却也依旧是个小孩子，根本无法过度劳累，若是耽误了国事，便可能影响亿万百姓的民生，皇上还是三思的好啊。”
万贵妃一副淡漠的模样，无喜无悲，淡淡的说道。
“贞儿，你！”
朱见深羞恼无比，昨日她明明答应了自己不再对付太子了，没想到今日居然串通汪直上演这么一出，一时间竟是让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