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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他们已结婚
莫相离自酒店离开,一头混乱的打开手机,一条接着一条的未接电话以刺透耳膜的声音在耳畔炸开,她习惯性的又皱了皱眉头,按开确定键,看着上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微笑的意味居少,讥讽的意味居多。
莫家到底没有人关心她是不是还活着。按下删除键,她径直上了酒店侍应生为她招来的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便安心的阖上双眼假寐。
昨日那场报复意味居多的“分礼”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她能想象沈家与莫家都不会善罢甘休,更能想象等会儿回去,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父亲的责难,后母的控诉,莫良矜的丢脸,沈从文的痛苦。她想到此,嘴角轻轻的弯起,只要他会痛苦就好。
本该趁机到夏威夷去避避难,但是逃避一来不是她的性子,二来她也没必要逃避。沈从文若没有迫不及待的在新房里与她妹妹莫良矜上床,依她温婉的性子,绝对也做不出这样狠绝的事来。
回想那日回新房去拿东西,她看到的那一幕,自今血液都还是冷的。道貌岸然的沈从文果然道貌岸然,与莫良矜都进行全垒赛了,还能在她面前装出很讨厌莫良矜的样子,想起来都叫人恶心。
良矜,还记得父亲在她出生那日为她取名的那句话,她不由得又是阵阵嗤笑。真是枉费了父亲的一片好意,希望她做个善良又矜持的女孩,可是她的字典里却从来没有这四个字。
能与自己未来的姐夫上床,她大抵也不配叫这个名字。
揉了揉眉心,扰得她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的是一通紧急电话,她微微掀开眼帘看着手机上闪动的名字,怔忪好半天,才终于轻1;148471591054062扯出一抹笑来。
接通电话,她近乎冷漠而疏离的声音便在寂静的车厢里萦绕,“老头,是关心我死了没有?很抱歉,昨晚那样烂醉如泥,都没能死掉……”
“你马上回来,昨天你走后,良矜与从文已经结婚,他们马上就会过来……”另一头威严的声音沉沉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然而这句话,却生生的将她打入地狱。一股滔天的怒火自胸臆间炸开,揪着心口灼灼的疼,莫相离终于被那道残忍的声音逼出了眼泪,原来她在他心中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
痛苦?她刚才是这样想的吧,活该她又要在地狱里沉沦,“让他们去死。”
手指强硬地按了挂机键,莫相离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精心策划的“分礼”实际上却成全了另一个觊觎着他的女人,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娶了莫良矜,那么这十年来,他与她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看着手机明明暗暗数十次,她咬了咬牙,伸手将手机扔进了川流不息的车阵中,机毁情绝。抬手擦掉满脸的泪水,她对司机说:“麻烦掉头,在刚才的酒店停一下。”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女人,双眸被泪水冲刷得异常明亮,漂亮的脸上冷漠与情殇矛盾的并存着,让人一眼便能看穿她伪装的坚强。
他的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如她所愿的掉头回酒店。
回到酒店,莫相离进了电梯,循着记忆按了楼层数字,电梯合上的刹那,她的心似乎也紧紧的合上了。
来到刚才冲出来的那间贵宾房前,只见身着白色衣服的保洁人员正在整理屋子换床单,那人却消失无踪,她怔了怔,道:“请问……”
那名保洁人员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立即浮现的是职业性的微笑,“小姐请等一下,我马上就整理好。”
保洁人员似乎以为她是要入住的,她顿觉哭笑不得,刚才急着赶回来的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是一夜情,自己也说不会纠缠,怎么背过身就想着要利用他去狠狠打击沈从文跟莫良矜了?
莫相离自嘲一笑,转身扬长而去,三寸高的高跟鞋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敲得“铮铮”作响,似乎在嘲笑她此刻的幼稚行为。
又进了电梯,莫相离看着镜子里自己失魂落魄的脸,强逼自己笑,镜子里面的女子果然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微笑,只是眉眼间怎么也掩不住落寞。
出了酒店,莫相离直接来到临街相隔的百货公司,上了二楼女装精品区,直奔香奈儿专营店。
她是一定要回去的,但是“战袍”却不能这么狼狈,起码要让那头“种猪”看到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最后再狠狠刺激一下莫良矜那小三儿。
打定主意,她就开始血拼,选了一套最性感的黑色小礼服,露肩的设计,及膝的裙摆,雪白如凝脂的肤色,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极为惹火。再搭配上一双三寸红底缎面的高跟鞋,指头圆润,色泽诱人,堪堪一个性感尤物。
“战袍”选定,她又急急冲进了六楼的美容专区,折腾了两个小时,镜中的自己已经完美到无懈可击。从前她走的甜美路线,现在转型性感路线,竟也如此撩拔人心。
一切准备就绪,她才坐上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便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想到等会儿莫良矜嫉妒的眼神,沈从文悔恨的眼神,她心中就觉得痛快。此时若有一个完美的男伴……
想着的同时,不知为何,脑海里出现的却是那个陌生男人,甩了甩头,她将这种荒唐的想法甩掉,这是她一个人的战争,从来就不需要别人参战。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二环一套历史悠久的三层楼建筑前停下,莫相离付了车费,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这栋生活了二十三年的房子,她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按下门铃的那一刹那,她迅速伪装好自己,脸上那抹笑意不浓不淡,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微笑。穿过花园,她刚踏进玄关,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她伪装的坚强在那种笑声中,迅速击的粉碎。
她又一次自做多情,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还会在乎自己,听听他爽朗的笑声,分明愉悦至极。
再看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黑色小礼服以及脸上精致的妆容,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站在台上狠狠的挣扎,却只是博来了别人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