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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没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对,红斑目前只有我一人知道。
红斑的出现也就意味着郝然将随时有可能病变,这是很恐怖的事。
“你们先看着郝然,等他醒了我们继续出发。”柠檬说。
“你去哪?”黑炎警惕地问。
“我上个厕所。”
男女授受不亲,黑炎也只好不再多谈。
柠檬往后撤的同时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她一起走。
“?”我比了个眼神给她。
“有事跟你说。”柠檬用灵魂传音给我。
她带我来到了墙角,然后很严肃地问我:“你已经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我愣了一下,而后问。
“郝然脖子上的红斑。”柠檬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点头。
“郝然中了红斑了,也就意味着它感染了。这种病毒可以通过唾液和血液体.液传播。”柠檬说,“现在一共有一好一坏两种情况。”
“你说。”
“最好的情况就是红斑是在郝然被虫咬的一瞬间出现的,既然我们已经把寄生妖虫全部清理出来了,红斑或许等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一听觉得有点道理,“好像是这样,可如果红斑不消失呢?”
“这就是最坏的情况。即使我们把寄生妖虫清理了,郝然仍然染上了病毒。
那么郝然就很危险了,随时可能死亡,而且还可能拖上我们一起。”柠檬说。
“那这件事该怎么办?”我问。
“所以我来问你,究竟是留还是不留。”柠檬说。
现在郝然还在昏迷,如果不留,柠檬完全可以告诉李野舞和黑炎,就说是他挺不过来了。
这样郝然死得安乐,我们也不必太担忧病毒的事。
只是这样又会让其他人怀疑我们彼此没有信任感,之前那个队伍失败的原因就是他们杀死了被感染的队友。
可如果不杀死郝然,那么郝然吃过的东西我们便不能再吃了,还有他用的水杯也要隔离。
这样久了,郝然必定会以为我们因为他被咬过的事而排斥他。
况且就算郝然不怀疑我们,根据日记记载,感染上寄生妖虫病毒后,被感染人会经常有发疯行为,其他人多少也会猜疑。
众人的意见不统一是最致命的,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必须选择:
要么不放弃他,要么就带着他这个定时炸弹。
“不知道。我的建议是留着他。怎么说呢,我们总不能放弃队友,这样情理上说不过去,而且还会引起其他队友的猜测。”柠檬说。
“那就留着他吧。”
“我还没说完呢。留着他到也不是不行,可以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他的病情还没有退却的迹象的话,那咱们就劝劝他,不行就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他处理掉。
不过现在一定不能那样做,现在咱们还需要捞住李野舞的心。”柠檬说。
“卧槽,你这也太狠了吧。”我说。
“不得不这样啊。墓地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撑不住了,那么不要犹豫,马上就要放倒他,这样才能保证团队其他人的生存。”柠檬说。
经过商议,最终我和柠檬决定不暴露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于郝然的打击太大了。
现在一定要劝他自强,如果他这副病重身体再自暴自弃的话,那么他只能沦落为疯子的下场。
到那时我们也只能杀死他,可杀死他又会使人心散乱,万一我身上就有那样的红斑而被其他人发现了,兴许不知不觉中我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一边要劝慰郝然坚强,一边我们又要小心提防郝然。
他现在染上病毒了,所以我们还要做到不和他的唾液沾染。
这件事我们连黑炎也没打算告诉。
回去以后,黑炎狐疑地问我们:
“你们俩上厕所还要一起去的?”
“柠檬姐,你和李小心关系好好哦。”李野舞说。
“她是兄控,和小心的关系甜蜜着呢。”黑炎说。
柠檬瞪了他一眼:
“再乱说我收拾你!你要是有上厕所的需求,你也可以陪我一起去,我不介意的。”
黑炎不敢再说什么,于是我蹲下来观察郝然的身体。
他被黑炎安放在临时帐篷里,睡得还很安详,只是额头时不时会有冷汗冒出。
“他的情况怎么样?”黑炎在帐篷外问我。
“很好,目前还在昏睡,不过我估计快清醒了。”我回答说。
“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黑炎应了句。
我扭歪他的脖子偏转,在他的后脑勺往下的地方,我果然发现了那道红斑。
没错,红斑还在,而且丝毫没有退去的痕迹。
我捏了捏红斑,郝然小声地嘟囔了几句,似乎在说梦话。
他已经处在睡醒的边缘了。
我看向他的右手。
他的手臂有些发黑,尤其是在伤口附近,有一大批黑色的淤斑。
这些黑色可不正常。
我尝试着挤压那黑斑,本来我还担心郝然会醒来的,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再按了几次。
没反应,一点都没有。
我按了几次他没有受伤的手臂,他却不自觉地翻了个身。
有反应,而且反应得很迅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禁好奇。
难道这黑斑有什么古怪吗?可为什么我挤手臂又挤不出来黑血呢?
这该不会是那寄生妖虫留下来的吧?
直觉告诉我,如果郝然醒来了,他必定也会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有异常。
于是我拿出绷带,紧紧地裹住了他发黑的手臂,又在上面抹了点红药水,装作他那个部位已经受伤了。
这样的话就能暂时蒙骗他了。
还有他背后的红斑也要隐藏,毕竟郝然是听过红斑故事的人。
我拿出纱布想要配合冷膏药贴上去时,黑炎突然走进来了。
我急忙把膏药按在他脖子背后,他一个激灵立马睁眼醒来。
“李小心,你对他做什么呢?”黑炎问我。
“郝然受伤了,我帮他上点药。”我说。
刚醒来的郝然头有些痛,于是我拿出了一件有些破旧的小杯盛水给他。
他看了有些不满意,“其他的杯呢?”
“现在我们改了,一人一个杯,要自己看管。”我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中毒了,所以不想让我和你们用一个杯子?”
黑炎也狐疑地看向我。
“哪有这回事。我们只是觉得杯子太多难看住,放掉了又可惜,倒不如一人一杯自己好好保管。”我急忙解释说。
郝然苦笑了一声,并不说什么。
我说:“心态是最重要的,你也不要太紧张了。你只是有点发炎而已,现在我已经帮你消好毒了,绷带也帮你缠上了。”
为了不使他和黑炎怀疑,我特地在他手上狠狠地拍了两下。
我拍的位置选在黑斑的边缘,这样一来他肯定能收到一些正常皮肉传来的震动感。
“小心,你和柠檬最近好奇怪,我总感觉你们有事在瞒我。”黑炎直接说。
“哪来的事儿啊,我和柠檬只是有些焦急,毕竟郝然负伤,少了他这名男丁,前路难行啊。”我为自己打圆场,同时又着重突出郝然的重要价值。
这样一来,他应该就不容易自暴自弃了。
“我拖后腿了。”郝然沉默了一会儿说。
“哪有的事,我们不会放弃你的。相信我。”我说。
他点了点头。
“不过你看,郝然都醒了,咱们也该抓紧时间上路了,据说前面比较危险,咱们应该在这里准备好再走。”
柠檬和李野舞一见郝然出来,都关切地上去问他的病况,劝勉他要坚强。
普通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了,这里又没有可吃的虫,于是柠檬拆开了封存的第二袋牛肉干袋。
里面有一大块牛肉干。
“吃完这顿要上路咯。”柠檬说。
我一把抢过牛肉块,用剪刀拼命剪肉下来。
“给,这一块是你的。”
“这一块归你了。”
“这两块我和柠檬吃。”
当下,我把大牛肉干分成五块,作为我们未来两天的口粮。
“这一块给你吧。”我拿着剩下的一块牛肉干递给郝然。
郝然沉默了。
“吃啊,你伤刚好,不吃怎么行?还是你觉得这些不够你吃?”我问他。
“这样分真的好吗?”他问。
往常我们都是吃饭时一人在牛肉干上咬一口下来的。
可现在郝然感染了,为了隐瞒他们这件事,我和柠檬就只好把牛肉干提前分配好。
这样一来郝然就不会太怀疑我们,毕竟分一次牛肉干要三天,又不是顿顿都分餐,他没有理由过度怀疑我们。
“不是啊。在墓地里,我们都很难确保自己的死活。提前分好牛肉干是为了不使食物集中在一人身上。
譬如你走丢了,你还可以吃牛肉干补充体力,再呼救,对吧?”柠檬解释说。
“我这种状况,吃不吃牛肉干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淡然地说。
“别自暴自弃。”柠檬安慰他。
“你们是不是真的隐瞒了我病情?”他脸色苍白地问。
“别瞎想了!要是你病重了,我们就直接送你安乐死就行了。哪来的什么保护你的生命?”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