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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接过衣物,顺手一扔,结果却抛到了我的头上。
柠檬该不会给炸死了吧?我不禁在心底想,她在地底是怎么脱衣服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要从道士的手里逃出去,于是我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个飞跃向他扑过去。
道士瞬间反应过来,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虽然被踹了,但我还是笑得很开心。
这道士也反应过来了,但此时我已经向山下滚去。
他抛出一道银符向我,正当我大惊失措时,周围的树林里突然飞出数道女鬼。
道士震惊了。
女鬼,红衣女鬼。
这是穿红衣的吊死鬼啊!
据说吊死鬼是死得最幽怨且干净的一种鬼。
像哭死鬼、烧死鬼这些鬼魂,要么就是死法不干净,要么就是抑郁过度死去了。
而吊死鬼死的很平静,只是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它们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因此在鬼的种类里,吊死鬼是很特殊的一种。
同时因为吊死鬼的特殊性,她们不受控制的时候基本上是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类的。
白衣吊死鬼尚且常见,可这红衣吊死鬼就不简单了。
道士认得这些吊死鬼,这是阴间的护殿女鬼,红衣是她们最显著的特征。
护殿女鬼怎么可能会来阳界?她们不是应该离不开阴殿才对吗?
正在道士诧异时,那些红衣吊死鬼已经对他发起了进攻。
道士挥舞银符,也只能勉强干扰这些红衣吊死鬼。
我滚着滚着撞到了一棵树,好在是后背撞上去的。
我不禁在心底暗叹自己幸运。如果撞的是脸,那我这张帅气而又不失亲和的脸可就毁了。到那时该有多少迷妹欣赏不到我俊美的容颜?
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卧槽,好强的战斗力,那道士都吃瘪了。”我喃喃。
忽然,十多道红色的幽光骤然散开,只见三道蓝紫色光芒暴射而出。
这三道符很特殊,好像不是五行之符,因为这三道符是蓝色的,并不属于黄黑白银金五种品质的道符之一。
震开十余只红色吊死鬼后,那道士终于得以脱身。
道士正在向我冲来!
此时红衣女鬼又缠上了他,但他根本不管她们。
他肯定敌不过红衣女鬼,但他向我冲来是要干什么?
拿我挡刀?拖我下水?还是说要在死前把绝世秘诀告诉我?
直觉告诉我他找我没什么好事,从他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唰”我一个转身,从背包里随便拉出一叠符出来。
是土符!
火符着火,水符唤水,那么土符应该是可以召土。
召座土墙出来可以保护我。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把那一叠土符都摁到地上。
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有参天高的土墙出来,土地反而是瞬间塌陷。
“卧槽?”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土地塌陷了,我掉到了地底。
还好我反应迅速,瞬间闭眼屏息。
既然掉到地底,我就只能慢慢向上爬,如果再睁眼进了什么土渣就得不偿失了。
“噗通!”我一屁股栽到某个硬物上,那硬物噼啪地响,好像被我坐碎了。
“咔擦!”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嘶——”我下意识吸气,不敢看我的腿。
这里黑漆漆的,显然已经被完全填满了。
我很幸运,可能是掉到了某处山洞里,这山洞很小,但好歹也算有处空间,不至于让我被活活压死。
“咚咚——咚咚——”我能听到上面的地面传来几阵匆忙的脚步声。
看来是那道士的脚步声。
我很担心他用土符杀下来,因此坐在原地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那道脚步声才彻底消失。
呼……终于走远了。
不过我究竟是压到什么东西了呢?我只感觉自己的屁股软绵绵的,好像是压碎了什么盘子。
我抽出一张火符,小心翼翼地点燃。
火符慢慢地燃着,我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座墓地!
只不过这墓地很小,想来应该是婴儿的墓地。
乱闯别人的墓地可不好,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无意来此处只因因缘未了。”我喃喃。
念完法词之后我点燃了那四根蜡烛。
墓地里点蜡烛是乡下某些地方的习俗。
据说墓地的蜡烛是专门给盗墓人用的,一旦蜡烛灭了,那么就说明盗墓人已经惊动这里的鬼魂了。
我慢慢地半坐起来,震惊地发现我竟然正坐在棺材上!
棺材被我坐碎了,里面有一道婴儿的尸体,在防腐油的保护下还仿佛像活的孩子。
这婴儿的手也被我坐碎了。
我掀开棺材盖一看,里面除了婴儿的尸体之外还有两三件黄色的纸,在女婴的旁边还有一道小缸,里面是蝎子的残躯。
“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无心冒犯。”我连忙跪下给她磕头。
然后我才细细打量这具女婴的尸体。
她倒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身体很小,像是一出生没多久就死了的。
这女婴左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胎记。
胎记……
我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又晃了晃头。
我想起了柠檬。趁着她熟睡我吃她豆腐的时候,我就曾在她的左胸上发现了一块胎记。
这女婴的胎记几乎和她的一模一样,胎记像是兔子的形状,中间一团黑,两边冒出两只“耳朵”。
我曾经还取笑过柠檬,“大白兔上长白兔”,她还傻乎乎地问我大白兔是啥意思。
可我现在却笑不出来。从这女婴的下身确实能看出她是女性。
她的胎记可和柠檬一模一样啊!
我顺手抄起棺材里的两叠纸。
第一张纸是黄皮纸,上面写着如下字符:
“李氏,生于安徽,生后经法师念,曰妖女,阴气深重,逆天难救。
生后常招蝎蛇,与其乐而不食其毒,其人异之,曰奇女。
遂以苗疆之法续命,以蛇蝎浸而服之,久之愈阴盛阳衰。
今年且九月,阳气殆尽,寿终正寝,乃天命也,非人力所能及也。
故以土方之礼葬之,虽年少即死,然生前待之不薄,愿死后永无复生之怨。
至此,法家献词,李氏夫妇咏之。”
往后的几张纸都是这样的内容。
大概是在说这小孩生下来就是死胎,用蛇蝎吊着命勉强活了下去,但活到九个月大的时候连蛇蝎都吊不住命了,就用苗疆那边的土葬葬在这里。
李氏有这样的胎记。
李柠檬也有同样的胎记。
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可如若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李柠檬是怎么来的?
问题不止这一处而已。
祁琪也是阴气极重,可祁琪死了,死后还把尸孔染给了我。
我和李柠檬呆了这么久,平常也都聊着黄段子,除了男人对女人该做的大事之外,其他的行为基本都拿她试过了。
我和她接触怎么的也算亲密,可为什么我就没事呢?
疑问在我心里越升越大。
为什么这个李氏也会在安徽出生,我记得李柠檬曾经告诉我她就是在安徽出生的。
包括苗疆之礼也有相同的地方,李柠檬就经常往苗疆那片地方去。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柠檬打来的!
我看着那死去的女婴,心里一阵害怕,本来不想接,可手一个哆嗦竟然按了接听键。
“喂……喂?”我结巴着小心地问。
“喂?李小心,你在哪儿啊?出来了吗?”李柠檬问。
“我还没……不,我还没找到你呢,我当然逃出去了啊。”我撒谎说。
“逃出来就太好了。”李柠檬如释重负地说。
“找我什么事?”我问。
“当然是汇合了啊,怎么说呢,咱俩是同伴。”李柠檬说。
“同伴?有你这样当同伴的吗?放着我一个人不管,我都快被吓死了。”我怒气大旺,带着训斥的语气说。但不知为何我的怒气在她身上就是发作不起来。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不像是在训斥,更像是被训斥了小声嘟囔。
“哎呀——今晚的事真是对不起啦,我认错。今晚我实在逃得太惶急了,我在地下脱衣服才发现你不在。”她一边说着一边千言万语向我道歉。
“对了,我把我的坐标发给你,我找到一间出租屋,一百块一个月哦!超便宜,我看了,还不错的。”她说。
我应了一声,然后问她:“你是死人吗?”
她沉默了两三秒,然后才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死人,你就别乱怀疑了,我只是阴气重了点儿。”
“真的?”我狐疑地问。
“那还有假?你那么希望我死吗。”
“没有啦。”我笑着说。
可她已经挂上了电话。
收起手机之后我的心里有些平静了。
或许李柠檬的父母其实生了两个女儿,都是极阴体,大女儿熬不住了才死去了。
而小女儿,也就是李柠檬,她顽强地活了下来。
或许也有这种可能。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什么可能都有,怀疑她干嘛呢?
她要真是鬼,想害我的话可以直接搞死我,也就不会专门保护我了。
况且哪有这样武术与卖萌同时具有的鬼?
没有的,她一定不可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