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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不愿意
朝上, 因为早先和皇后沟通过, 萧颜果然令人让配合着刘家人吹捧了一回大皇子。
梁帝本来对皇后也只起了两三分疑心, 更多的还是怀疑刘家, 眼见着昨儿才发生的事情, 风声就传到外面来, 对刘家心里也生了许多怀疑, 自然就不怎么怀疑皇后了。
不过朝上三皇子倒是难得踊跃表现了一回,他这阵子因为王贵妃和丹阳公主的事情,气势大降, 很少在无关事情上主动发言的。
等下了朝,萧颜正往外走,五皇子跟上他, 小声跟他说道。
“你看今儿这个架势, 三哥这是心思又活络了?”
萧颜看他焦急,忍不住笑道, “这谁知道呢。”
五皇子见他这样闲庭信步走着, 仿佛事不关己, 也有点急了, 追在后面道,“你也别不放在心上, 三哥之前势头那么好, 谁能想到落魄的那么快。”
萧颜没想到这个憨货竟然这么真情实意的替自己担心, 心里自然是有点感动的。但是想到这还是宫里,这货还念叨这个, 又有点无语。
于是,萧颜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真情实意的道,“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三哥想要表现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最后如何还不是父皇说的算,咱们就别想太多了。”
五皇子还想再说点什么,这会儿大皇子却从后面走了过来,看着这兄弟两个说话,便也略带点得瑟的对萧颜道,“我等会儿要去见母妃,你大概也挺担心皇后娘娘吧,我会让母妃去看望皇后娘娘的。”
五皇子虽然略草包了点,毕竟也是在宫里长大的,而且和大皇子也当了二十年兄弟,很知道他的说话风格,顿时不痛快的道。
“你这话也就是对着我们兄弟说,若换了别人,听到耳朵里岂不是大哥在诅咒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可是嫡母,怎么能不尊敬!”
大皇子没想到五皇子会替萧颜出头,五皇子生母有宠,自己还有个妹妹,兄妹都很得皇帝喜欢,如不是本人资质实在有限,而且志不在此,只怕也是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但也正因为此,大家对他都多了一分宽容,便梁帝从来对这个儿子只有优待的。五皇子本人直脾气草包性格,身份尊贵又得宠,说话也不是很考虑那些弯弯绕绕。
此时他就怀疑大皇子这洋洋得意的话是诅咒皇后娘娘,然后他也就这么说出去了。
讲理的怕不讲理的,不想理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大皇子也有点怵了这位皇弟的嘴了。
而且,不管他心里有多希望皇后挂掉,作为一个皇子也不能真诅咒自己的嫡母,这是不孝!
因此大皇子脸色阴沉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正常,并且解释道,“五弟这话说的,我对母后自然是十分尊敬的,诅咒什么可是无从说起来。”
五皇子撇了撇嘴,“你那点心思,你还当有人不知道吗?知道什么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
大皇子被他堵得无话可说,脸上怒气就上来了,抬起拳头,“别当我不敢教训你。”
萧颜之前一直没说话,此时就上前拦在五皇子上面,正色道,“五哥说话做事从来光明磊落,大哥便是觉得他说的话有的不是那么顺耳,也不能动手啊。”
他声音不高却不低,这会儿朝会虽然散了,也不是所有朝臣王公都离开了。
自有那耳朵尖的模糊听见了几句,然后撇撇嘴道,“大皇子这是又耍脾气了?”
另一人消息灵通些,便低声科普,“听说内廷里一位娘娘落了胎,皇上有些责怪皇后娘娘没照顾好,看这样刘德妃是又要起来了?”
他那位同伴却有点不屑,“皇后娘娘若真想做点什么,怎么会等到这会儿,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梁帝的孩子虽然也夭折了几个,但前朝和前前朝和当朝简直不能比,更不说历史上某些朝代了。
皇后娘娘在那个位子上,别的不说,只要存点坏心,纵容些个,结局显而易见。
“你说的也是,我也觉得这事实在是怪不到皇后娘娘头上的。”
两人在这边说话,却没防着有人偷听,连带大皇子和五皇子七皇子的争执很快传到梁帝耳朵里。
梁帝此人虽然有点耳朵软,而且有所有皇帝都有的疑心重,但是也还没傻到家,此时便把这事想了想,觉得自己责怪皇后实在有几分冲动了。
自古女子有孕,谁都不敢保证就一定能平安生下来,当年太子在的时候,皇后都没有什么坏心。如今太子都不在了,为了个养子,皇后很没必要那么上心,都怪那贵人口口声声的指责暗示皇后,让他一时也有点没转过弯来。
不过大皇子这个说话办事,确实是不妥当,有不尊敬嫡母的嫌疑,梁帝比皇后大两岁,且梁帝自己也知道自己纵情声色,身子骨也就是那样子。若日后大皇子登基苛刻了皇后,这是他万万都不想看到的,心中便把大皇子那里的砝码又拿掉了一个。
梁帝这边,皇后好容易洗脱了嫌疑,但是刘德妃却不知道。
不过,就算是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长长的金护甲狠狠的掐着帕子,就差点把帕子撕碎了。
大皇子和五皇子七皇子争锋的事能传到梁帝耳朵里,自然也不能瞒过她。
要是依着刘德妃的作风,这时候事情离尘埃落定还远,只不过稍微扳过一城,正该大皇子低调才是。
她都不要求大皇子表现的亲近兄弟,友爱手足,没想到这个傻货竟然又去惹事。
实在气不过,砸了一套茶具,刘德妃还是恨恨的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刘家人极其精明善于钻营,刘德妃也不例外,偏偏生出来大皇子一点都不似刘家人,倒是有几分梁帝的糊涂。
本来刘德妃还想追生一个的,偏生怀大皇子的时候因为用了药,等真生出来的时候就难产,大约是伤了身子,此后刘德妃便再没生出个孩子,连女儿都没有。
因此虽然只是烂泥,也只能扶上这唯一的一块上墙了。
几次大好的局势被大皇子搅合了一半儿,倒是之前不甚起眼的七皇子萧颜渐渐起来了,刘德妃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当初大皇子直接死了,她收养了七皇子萧颜对刘家,对她会不会更好点。
她身边的嬷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了几忍,还是忍不住开口,“娘娘,大殿下这个性子,是真不合适大位,若不成,不如激流勇退?反正七皇子被娘娘养过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也得敬着娘娘。”
刘德妃身边的嬷嬷是真心实意的替刘德妃考虑,梁帝当初同意了七皇子过继到皇后名下,偏向谁就很明显了。
如果大皇子本人资质出众,担的大位,凭借着刘家的权势也不是不能一争,但是大皇子说难听点,都还不如五皇子适合大位呢。
昏庸的皇帝也有不少,但是昏庸且喜欢挑事儿的皇帝,就太明显的不适合了。
然而刘德妃如何听得这个话,这太子之位几乎都成了她的执念了,加上心里有火气,此时听见嬷嬷让她放弃,她抬手就给了一个巴掌。
“你说的是什么话,都到了这个时候,说退?退什么退?!”
刘德妃身边的这位嬷嬷跟在刘德妃身边也有二十多年了,一直是刘德妃的智囊,此时没想到刘德妃竟然朝她动手,而且刘德妃手指上戴着的金护甲刮在她脸上,划破了她的脸不说,还带下一层血肉,显然是要留疤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这嬷嬷跟在刘德妃身边,虽然说是伺候的,却是刘家预备的智囊,刘德妃也一直对她很宽待,可没想到临到老了,竟有这样的待遇。
因此她也忍不住顶撞了刘德妃,“奴婢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就大殿下这个性子,怎么可能坐的上大位,为君者要稳重。这太子之位还没影呢,他倒是先得瑟上了,怎么看都没什么希望。”
刘德妃心里虽然正在烦躁此事,然而被人尖刻的指出,反而更羞恼,指着嬷嬷道。
“你倒是真胆儿大了,也不看看是个什么身份,来人,掌嘴三十,让这贱婢也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刘德妃宫里正闹腾,皇后宫中,梁帝亲自去了,看皇后神色有点憔悴的样子,心中便开始愧疚。
夫妻三十年了,他怎么能怀疑皇后的品性呢?
皇后本来还有点冷淡不喜,梁帝温言软语的哄了她几句,到底还是开了脸。
夫妻二人一起吃了个午饭,梁帝就走了,皇后的年纪在哪里,梁帝自然是还是要年轻的嫔妃陪伴。
皇后见梁帝走了,脸上的温软笑容瞬间消失,变成一种刻薄的冷漠。
她一次一次的抱有希望,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然后一次次失望,可这次真的把她最后一点耐心都耗干了。
指望男人,永远是靠不住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
“翠叶,端杯茶来,本宫要想点事儿。”
只是一盏茶还没喝完,就有人悄悄的过来禀报皇后,“娘娘,王贵妃那边三皇子派人去接触了。”
皇后放下白玉莲花茶盏,冷笑了一声,“这可真是一个个的,就没有安分的。”
她身边的嬷嬷道,“您要不要先斩了这只手?”
“不妨事。”皇后摇头道,“跳出来更好,也给刘德妃找个事儿做。”
这边宫里,已经暗自来了几个来回,在别处更不知道多少暗潮汹涌。
然而在姜锦的铺子里,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姜锦是没什么亲眷的,姜锦娘倒是有,然而都是吸血鬼一样的家人,之前还来闹过事。
萧颜后面倒是告诉过姜锦,那些人是被他处置了,也没要命,但是也不会给机会让他们蹦跶了。
姜锦对此还是很赞同的,毕竟如果说王氏是直接害死姜锦娘的凶手,她那些家人才是让姜锦娘陷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望境地的罪魁祸首。
别说姜锦这个实际上和他们没什么血缘的,就是姜锦娘临死之前对他们也是深有恨意,这恨意甚至超过对王氏。
姜锦做不出来杀了他们的行为,她毕竟不是姜锦娘,承了人家的恩惠,不可能真对她的血亲下死手,但是也不想让那些人有什么好日子过。
如今萧颜插了一手,广大群众都以为姜锦娘家早就难找寻了,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是这回门其实也没少了热闹,柳叶自不用说,孙老大夫夫妻也来了,惠宁师父也来了,薛家人和严六小姐也都来了。
人虽然也不多,但都十分亲近,说起话来也十分的愉快热络。虽然孙老大夫有点念叨萧颜为什么不来,但是听了姜锦说朝上有事,萧颜还是先陪着姜锦回来了一趟后,便也不再多说了。
席面安排了三桌,男客一桌,女客一桌,家下人一桌,自有晋江楼承办。
姜锦和众人说了一会儿话,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开席。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毕竟回门就那么一次,她还是希望萧颜能及时赶过来。
没想到萧颜真的及时赶过来了。
菜还刚开始上桌,萧颜就到了。
姜锦见着他几乎是又惊又喜,“你怎么过来了?前面事情解决了?”
萧颜见她虽然没说高兴,眼睛都亮了两分,心里也一片柔软,“自然是解决的了,再说只要不紧急,我也不能不过来陪着你啊。”
姜锦笑道,“就你嘴甜,不过你运气好,我们这还没开始吃呢,人都是熟悉的,也就不给你介绍了。”
萧颜点了点,其他人过来给他行了礼,他也给孙老大夫等人问了好。
孙老大夫本来还在念叨萧颜不来,眼见着他来了不说,一身锦衣,玉冠黑发,实在姿容不凡,对姜锦说话的时候又温柔又和气,心里气也顺了。
他待姜锦多少有些如同待女儿,因此总有点岳父看女婿的挑刺感,孙老太太就不一样了,丈母娘看女婿,总是更美化的,她对萧颜也亲热多了。
尤其听说萧颜府中没什么姬妾连通房丫头都没有,孙老太太对萧颜就更亲近了。
别人就更不用说了,薛家人本来对萧颜就有些巴结,薛珍珠是个缺心眼的,也不想太多。
严六看着萧颜虽然有点酸溜溜的,毕竟是抢了她看好的妹子的人,但萧颜毕竟是她的大靠山,她想要在严家掌权,少不了还得萧颜帮助,因此也只是酸了一句如果萧颜对姜锦不好,她可不会干看着。
实际上,只这一句话对萧颜就很有威胁力了,他还没忘姜锦对严六可不是一般的依赖,两人合伙生意好几处呢。
就冲姜锦那性格,自己要对她不好,她跟着汉子跑的可能远不如跟着妹子跑的可能性。
今儿没来的还有个殷飞虹,那个更是个大杀器,上次就要拐着阿锦去天山。
因此虽然严六是半开玩笑,萧颜还是紧张了那么两秒,然后一双琥珀色眸子稍微有点可怜的看着姜锦。
姜锦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背道,“放心,只要你对我好,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萧颜故作可怜,连连点头,倒了一杯酒,递给姜锦,然后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这酒,你可不能跟着别人跑了。”
孙老大夫被这两人给逗的哈哈大笑,连惠宁师父这个出家人都笑起来。
唯有柳叶有点不痛快,“姑娘总是心太软!”
要不是这七皇子会利用姑娘的心软,怎么把自家姑娘从自己身边抢走呢?
要知道别看七皇子是个皇子,当初姜锦可真没怎么考虑嫁给他呢。
萧颜看了柳叶一眼,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道,“我敬柳叶姑娘一杯,你对阿锦这样的忠心,我心里其实反而更高兴呢。”
端的是落落大方,一副正宫架势,柳叶见他都这么说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也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倒是姜锦亲自给柳叶倒了一杯酒,柳叶连忙推拒,“使不得。”
姜锦笑道,“如何使不得,我们是什么情分?”
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对众人道,“今儿趁着大家都在,也好给我做个鉴证,我意愿和柳叶义结金兰,拜为干姐妹,柳叶你可愿意?”
说完,她的眼眶微微红了。
柳叶万万没想到姜锦会这么说,在她自己眼里,她还是那个小丫头,如果不是跟了姜锦,如何可能脱出府里,如今还穿金戴银。
“我配不上姑娘的。”柳叶惶恐的道。
“我只问你愿意不愿意。”姜锦直直的看着柳叶,问道。
柳叶不漂亮,虽然不像之前在侯府的时候那么糟糕,但五短身材,脸上还有不少麻子,脸型偏方,鼻子和嘴都有点大,眼睛却有点小,五官也说不上精致。
但是,这是她大梁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帮她的人。
不说当初大火中救她出来,就说她穿到原主身上,病倒在床上,连一口水都没得喝,险些渴死。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给她倒茶送饭,对她伸出手来的人。
那时候柳叶愿意照顾姜锦,所有人都说柳叶是个傻丫头。
现在她希望所有人看到,柳叶不傻,她值得更好的。
她也有能力给柳叶更好的。
看着姜锦微红的眼眶里真挚的情谊,柳叶的眼泪滚滚而落,冲掉了她为了姜锦回门特地化的妆。
愿意不愿意?当然是愿意的。
她这一生何其有幸遇到了她!
她一口喝掉了杯中酒,看着姜锦也一仰头把杯中酒喝尽了。
柳叶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想起过往那些相依为命的岁月,再想起如今的日子,她控制不住情绪了。
看着姜锦拍着柳叶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慰,萧颜心里酸溜溜,他的阿锦还没这么对他过呢。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这醋是吃不得,柳叶和姜锦那也是生死之交了,认个干姐妹真不为过。
且这时候看着两人这样,他虽然是围观,心里也不是不感动的。
萧颜这个大醋缸都被触动,更别说围观的其他人了,男人唏嘘不说,连薛珍珠这个二百五都抹起泪来了,孙老太太更是湿了帕子。
连严六心里都有点羡慕,她和姜锦虽然关系好,可也不到这个地步呢。
直到殷飞虹的到来才打破了这氛围。
她惯例的穿着红色,不过怕和姜锦撞色,倒是穿了一件枣红,外面罩了一件玄色的外衫,黑红搭配,让殷飞虹显得稳重里面又有一份冷艳。
殷飞虹看了一下席面,几乎还没动,便笑道。
“我这特地来蹭个饭来,本来以为赶不上了,现在看来还赶得上呀。”
她来了,姜锦也收拾好了心情,笑道,“赶得上是赶得上,只怕不够姐姐吃的,我叫厨下再做些来着。”
殷飞虹笑道,“很不必,听说最近有什么时新的荠菜包子,春笋包子,给我来上两笼,我可真饿了。”
“可是你这么说的,我这就打发厨下做去。”
她话是这么说,姜锦也不能真用两笼包子打发殷飞虹这么个大美人,包子自然是有的,美味佳肴也得上。
倒是萧颜见她来了,稍微有一点诧异,给殷飞虹传音入密道,“你来了,看来宫里的事情解决了?”
殷飞虹坐下,一面喝了一口酸梅汤,一面也传音入密道,“解决了,只是三皇子那边跳的挺高的,皇后有点想放王贵妃出来挡在前面,风头太大了,皇帝容易忌惮。”
“也罢了。”萧颜道,“横竖他还有些把柄我捏着呢。”
殷飞虹笑,“说的好像只有你有他的把柄似得,说起来,今儿就来了个,我叫人盯着了。”
萧颜心下有点奇怪,正要细问,姜锦看了过来,他便也不再说话了,反正殷飞虹已经盯着对方起来了。
倒是殷飞虹听说了刚刚宴席上发生的事情,见了姜锦看过来,便笑道,“阿锦你倒是有恩报恩的,我心中有个疑难事想问你,既有恩也有仇可怎么办?”
姜锦很诧异她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便道,“你这样的人物,也要问我?”
“你只说怎么办就是了。”殷飞虹显然是真的很烦恼了,盯着姜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