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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楚娉婷牢牢牵制在手的掌柜早已吓破了胆子,怎么回事,他们明明以及喝下了有毒的酒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能够这么机敏地反应过来反而制住了自己?
“哈!”见那掌柜发楞,楚娉婷得意地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毒酒是毒不死人的,这种把戏,小爷我三岁就不玩儿了!”
楚娉婷自幼被人迫害,曾身中奇毒,后来得医圣相救,还给了她一颗百草丹,那百草丹可是个稀罕的东西,服用之后这一辈子都会百毒不侵呢,这点小小的毒酒自然毒不到楚娉婷,而秦楼内力深厚,同样也有办法将毒酒逼出体内,所以无论如何,这一回,这家不知经营了多久害了多少无辜的黑店,注定是要栽在楚娉婷手上了。
次日,楚娉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店掌柜吊在了门外,同时还在胸前绑了块木牌,上面写清了他所犯的罪孽,之后与秦楼偷偷离开,混迹在桐林镇百姓们中间亲眼欣赏了这场热闹。
众人得知这家伙竟是一个这么卑劣的小人,都对他恨之入骨,谩骂声不断,甚至还有人冲他丢出了菜叶臭鸡蛋。
秦楼默默退出了人群,牵了马继续往前赶路,楚娉婷紧随而上。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咱们办了这么个坏蛋,也算功德一件了是不是?”在楚娉婷的意识里,这也算是行侠仗义了,只是秦楼不以为然,他深深觉得楚娉婷所经历所看到的事情还太少太少,这一次,不过是她侥幸罢了,若是他日遇到更强劲的对手,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对付了。
楚娉婷心情较好地跟在秦楼身后:“你不跟我说话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你是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我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一定没法向皇兄交代。”
秦楼鼻头吸了吸,道:“一个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别人来为她操心的!”
楚娉婷嘴巴张了张,竟半天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词句来反驳秦楼,无奈只得闷着头,不再说话。
难得,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江州,齐国皇宫,千等万等,总算是等来前线战报,说是贺廷少将军大破敌军威风,已逼的敌军连退三城,保住了齐国疆土,如今正欲稍作休整一举歼灭敌军。
沈云初看罢这战报,龙心大悦,于朝会上大笑不止,迫不及待地与众位朝臣们分享了他这一刻的喜悦,朝臣们纷纷庆贺沈云初喜得良将,沈云初也十分意外,想不到沈云禾给他推荐的人选,还真不错。
朝会散了后,沈云初便带着这个好消息直奔了长庆殿,慕青懒懒地靠在宫苑外头晒太阳,阴郁了这么多天,难得出了一回太阳。
沈云初猛地奔上前去,一把将慕青抱起打了好几个转,险没把慕青给吓出个好歹来。
直到慕青告饶,沈云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她放了下来。
慕青不敢失礼,退后两步,朝着沈云初行了叩拜大礼,沈云初抬手:“爱妃免礼!”
“什么事把皇上高兴成这样?”
“朕此来正是要与你分享这一好消息呢!”沈云初拉着慕青坐了下来:“你知道吗?朕今日收到前线战报,说是蒙古军被我军大挫,已经连退三城,气焰大不如前了呢!”
沈云初说得眉飞色舞,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高兴,可他试图来同慕青分享这分喜悦的心思却并不单纯。
慕青看得出来,沈云初这是在试探她的反应,想看看她听到蒙古军战败的消息会不会突然情绪失控。
可惜……慕青深觉自己又要让沈云初失望了,别说蒙古军连退三城,便是吉达战死,由沈云初口中讲出来的意味,都是不同的,因为她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但从沈云初的表情来看,蒙古军短暂的挫败显然不似作假,看来沈云初这回派去应战的那少将军,还是有些本事的呢!
福王府,近乎是同时,有人给贺馨送来了家书,说是家书,但贺馨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因为这家书的背后,是贺廷写给福王的密信。
贺馨拿到家书后,不敢怠慢,直接交给了沈云禾。
书房里,沈云禾毫不避忌地当着贺馨的面拆开了家书,贺馨侧目敛眸,没有要看的意思,看不看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作为福王的女人,一切当以夫君为重,夫君的任何决定,她都当无条件服从,不会有任何异议。
贺廷在密信中将前方情势与沈云禾细说了一番,又道他已成功与吉达见了面并谈妥了条件,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
沈云禾看完信,自然而然地将其烧毁,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就让他高兴几天吧,后头还会有叫他更兴奋的呢!”
贺馨知道,福王说的那个人是谁,但知道归知道,她从却不多问,对福王要做的事,她或许有些猜疑,但转念又会觉得,这些猜疑都不该是她应有的,因为,她今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爷……”贺馨按了按自己的小腹,“馨儿也有一桩喜事要告诉王爷呢!”
“怎么?”沈云禾心情还算愉悦,难得多看了贺馨两眼,贺馨娇羞第垂下头,道:“王爷……妾身……妾身好似有了身孕。”
沈云禾一时静默,未曾吭声,贺馨只还以为他太过激动所致,又道:“大夫也已经认证过了。”
沈云禾晃过神来,勉强而又僵硬地扯了扯唇:“好……好啊,这是好事啊!我福王府上又要添新丁了!”想到这里,沈云禾不禁想到了如今还在宫里的那两个孩子。
他们才是他的骨肉,是他与他心爱之人的结晶,而贺馨的腹中,即便也是他的血脉,可他却丝毫都不觉有任何喜悦与怜惜。
贺馨天性敏感,沈云禾的这一丝异样被她看在了眼里,默默伤在了心头。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留住这个男人呢?即便是不能完完整整拥有他的心,但只要他甘愿为自己展露丝缕笑颜,她也能死心塌地到底了。
沈云禾推说自己还有政务要处理,就此打发了贺馨。
贺馨本还存了一肚子话想要同沈云禾说,终是没能有机会,无奈,只得恭敬地退了出去。
下人们称她一声“侧妃”无疑是在不停地提醒着她的身份,她是沈云禾的妾,沈云禾没有其他女人,身边就只有她,可她偏偏不能爬上正妃之位。
为什么?
起初贺馨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今,贺馨算是想明白了,只有一个原因,不是她配不上,而是因为王爷心里有人。
虽然她还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她很肯定,那个女人对于王爷来说,一定有着特别深刻的意义,以至于,在王爷的心里,这个世上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顶替她的位子!
幸而,她还有了新的希望。
贺馨按着小腹,漠然回到自己房中,她或许渐渐想明白了,夫君的爱,也许无论如何都求不来,但她还有孩子,这是她与他之间的孩子,有了这个孩子,她就有了希望,他们之间也就多了一条永远斩不断的联系。
贺馨想,她是很幸运的,这个孩子,来的太及时,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
贺馨站在窗口,远远看到回廊上走过一个带着兜帽系着披风的女人,又是她……
贺馨忽然想起先前也见过这个女人,王爷似乎很怕她似的,难道说,王爷心里的那个人就是她吗?
贺馨捏紧了帕子,她很想见一见这个女人,可她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面对她,连王爷都要忌惮的人,她真的该去见吗?
走过贺馨的房外,沈程宁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她好似已经感觉到了窗口处那双盯着她看了许久的炙热的眼神。
贺馨被吓得赶紧缩回了房里,沈程宁轻笑一声,径自走向了沈云禾的书房。
对于沈程宁的到来,沈云禾显然有些意外,整个福王府,竟能容得沈程宁如此嚣张地来去自如,他养这些奴才还有什么用?
“二哥好兴致啊!”沈程宁在沈云禾身侧坐了下来,看着沈云禾面前摆放着的丝帕,默念着丝帕上的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哈哈哈哈……”
沈程宁放声笑起来:“想不到二哥还真是一个长情的人!”
“你来做什么?”沈云禾一把夺过沈程宁手中的丝帕,面色十分难看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你以为,福王真能容你随进随出吗?”
“为什么不能?”沈程宁不以为然:“这世上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福王府又如何?我想来便来!”
书房外头,贺馨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跟了过来,并且十分不知趣第站在了书房外,试图探听书房内二人的谈话。
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显然,书房中的二人已经洞悉了贺馨的存在,沈程宁执起桌案上的热茶轻啜一口,舔了舔唇道:“你那王妃挺有意思嘛。”
“是侧妃!”沈云禾强调道,好似正妃与侧妃的意义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