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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一样?跟狗用同一只锅煮饭?就算是神犬,他都会介意。
默苏看着他脸上不屑的神情,轻笑。将碗里的肉夹了一块在他碗上,一边瞅着他一边道:“放心吧,锅肯定是分开的,你以为我有那么傻?不过就算不是分一个锅也没关系,就算迪欧有病毒也传染不了给你。你没听说过么?越是祸害,越是能活千年的。”
念琛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祸害?”
“我没这个意思啊,是你自己对号入座。”
说着她又扒了两口饭,饭早就已经冷掉了,不过她不想他那么大少爷,冷饭她也能将就着吃。
吃着吃着,才发现大少爷一直不动作,不禁又问,“你又怎么了?”
“手疼。”他回。
“都让你去医院看看了。”默苏蹙眉,有些担心,“要不,现在我陪你一起去?”
“不去。”他想都没想打断,“不过是手疼的不能吃饭而已……”
“那怎么办?”
他目光灼灼,“你不是在这里么?”
“所以呢?”
他下巴一昂,道:“喂我。”
“少得寸进尺了。”她哼一声:“我是看在你手受伤的份上才做肉给你吃了,现在还要我喂你饭,真当我是你家保姆么?”
“你也知道我手受伤……”他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算了,就像你说的,反正饿也不是饿你,就让我对着这些能吃又不能吃的东西活活饿死吧。”
“……”默苏瞪着眼前那个夸张的穿着睡袍的男人,什么叫能吃又不能吃啊?有必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么?
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能那样惯着他,那样只会让他骑在自己身上,以后就翻不了身了。
可是看着他坐在一旁费力的用左手拿筷子夹菜,夹了半天又夹不起的样子又觉得可怜。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都显得很笨拙,只要男人装可怜,女人心就容易柔软,完全忘记了如果真的疼的那么厉害的话,在这之前,男人是怎么用手夹菜吃的。
“算了,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喂你吃好了。”她丢掉手中的筷子,跑到厨房拿了个小勺子出来,“但是我要申明,如果你明天还不去看医生的话,我是不会理你了,就算你疼死,我也不喂你吃饭了。”
念琛挑挑眉,不置可否,就像一个等待妈妈喂饭的小孩一样将筷子放下,墨色的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默苏只觉别扭,便不看他的眼睛,用勺子在他的碗里挖了一口饭然后喂到他的嘴巴里,夹了一块肉刚要放在勺子里就听见他说:“现在不想吃肉,我要那个……”
“什么?”
“就那个啊……”
默苏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一道青菜色:“小白菜吗?”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有说,“再放点肉末在里面一起喂会比较好吃。”
“……”
默苏无语了半天,才发现何大少爷幼稚的不行。
她记得这样的喂法好像是很小的时候,母亲喂自己不到三岁的孩子才会有的动作。因为孩子不喜欢吃饭,所以会在挖了一口饭的勺子上夹了美味的菜一起送到孩子的嘴里。
看着他吃的有味的样子,默苏只觉好笑,不禁问道:“你小时候妈妈都这样喂你吃饭的么?”
“小时候?”他说,“不,从来没人喂我吃过饭。”
“可是你这样……好像每个妈妈喂自己的孩子都是这样喂的。”
“嗯。”他说,“小时候我经常看见别人的妈妈喂饭都是这样喂,所以我想尝试下这种感觉。”
默苏一愣,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典故,本能的问:“那你妈妈呢?小时候不喂你吃饭的吗?”
“妈妈?”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默苏不禁想到小说和电视里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背景、家族都是藏着很深很深的故事,便没有多问,只是把心思放在喂他吃饭上。
他也不多说,只是看着她,吃了几口饭后才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会刨根问底,因为她们觉得这段故事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怜悯之心。一般情况下,她们听完之后都会装成泪眼朦胧的样子告诉我说,琛,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可怜,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所以,我不是这样的女人,让你失望了吗?”默苏反问。
念琛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失望可能有一些,但不强烈。他一向把东西都看的很淡,况且在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有别人没有的独特个性,所以也在他意料之中。
两人吃完了饭,念琛先上楼去了,默苏洗了澡就跟迪欧一起坐在楼下看电视。差不多看到十点的时候,她就回房间睡觉。谁知道睡的迷蒙的迪欧跑在前面,走错了房间,进了念琛的卧室。
默苏低叫了一声,“迪欧!快回来。”
可是它整个身子已经跑了进去。
她只能轻手轻脚的往里面走去,昏暗的灯光证明何念琛应该没睡觉。
这家伙每天晚上睡觉好像都不喜欢关房门,她在门口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道:“迪欧跑进来了,我是来把他带走的。”
“……”
里面半天没有得到回应,默苏奇怪的看去,但见念琛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点点,闭着眼睛,睡的很沉的样子。
她走过去,看着他宛如小孩的睡姿,许是因为踢了被子感觉到冷的缘故,整个身子缩成可怜的小虾米,她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扯过被他压着的被子替他盖上,手不经意间触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只觉烫的不行。
心生讶异,她俯身看去,但见睡梦中的念琛并不安慰,额上出虚汗,她伸手探去,高温的额头下烫的她缩回了手。
“何念琛?”她推推他,似乎将他唤醒。
他睡的不安稳,也迷迷糊糊的醒不过来。
默苏直接将卧室里的灯扭开,走到浴室,拿了脸盆和毛巾过来,回到床前,她好不容易才将念琛侧着的身体放平躺着,然后先将他脑袋上的虚汗擦拭干净,再换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
小时候她发烧,大人都是这样照顾她的,不知道对何念琛有没有用。她记起昨天他在出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医药箱,如果有防备的话,一般家里都会准备感冒发烧之类的药。
她起身拉开一旁的柜子,因为不知道是第几层,所以拉开了第一层没有,第二层有个熟悉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眼睛,伸手拿起一看,竟是她送他的相框。
相框里已经被放进去了一张照片,就是当初她在他办公室里看到的那张。她本还以为他嫌弃自己的相框没用,没想到只是换了个环境,放在家里。
将相框放回原位,她在第三个抽屉里成功的找到了药箱,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都摆放的整齐,倒是他昨天擦拭过的酒精和棉花一看就知道是随意丢进去的。
整理药箱的人应该是个很细心的人,药和疗伤用品都分类放的整齐,所以默苏很快的就找到了感冒药。
去楼下倒了水上来,她拿着药丸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他现在这样迷糊的状况肯定是吞不了药丸的了。于是她便又跑下去拿了跟小勺来,将药丸拆开倒了粉末在勺子上,兑了一些水,小心翼翼的喂到念琛的嘴里。
他烧的迷糊,根本就什么东西都喂不进去,刚喂进的一点水又缓缓的从嘴角流了出来,她慌忙的用纸巾擦拭。勺子里的液体几乎没喂进去一点,全都流光了。
思量了一下,她重新将药丸拆开兑了水,然后用最老土的方法,先将药送到自己的嘴里,然后对着他的唇,强逼着他喝下去。
换成是以前她大概还会有些不好意思,但两人之间亲吻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是还尴尬那未免太矫情了一点。
喂完药,她又将毛巾放在冷水里浸泡了一下,换了另一个毛巾敷上去,毛巾上的热温度表明他的烧很高,高的就算放一个鸡蛋在上面,她都相信能煮熟。
于是一整晚,她就在帮他换毛巾的过程中度过。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趴在床沿边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可是何念琛还没有醒过来。
她伸手摸过去,烧也没退,冷汗还是会流,不禁让她开始担忧了起来。这样的情况下,太严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120了。
……
“伤口很深,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或者处理的不当所以伤口感染导致发烧。还有,他最近没睡好吗?这个肝指数是怎么回事?高的存心自杀,有慢性肝炎的人还不谨慎点?”
“是、是吗?”她都不晓得何念琛有慢性肝炎。
医生从病例报告中抬起头,“你是他家人还是女朋友?”
“呃……”这个,如果说两者都不是可不可以?
她还没回答,一声就径自做了猜测:“你这个女朋友很失职。”
“噢……”她并不打算在称号上多计较,问比较实际的问题:“他的身体状态……很糟糕吗?”
“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算不上好。他有陈年胃疾,从过去的病例记录来看,他的慢性肝炎应该是长期酗酒造成的酒精性肝炎。”
他?酗酒?!平常一滴酒都不碰的何念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