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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七人,五男两女,以中间坐轮椅的两鬓斑白老人为分界线,左右一边各站三人。
穆少臣站在右边的最尾上,即便不是最瞩目的位置,靠着一张如雕琢般精致的脸跟一米八七的高个占尽了风头,硬是成为了整张照片的焦点。
欧美简约款的立领白衬衫搭配黑色休闲西裤,令他本就深邃的眉宇间又多了几分矜雅,可你仔细端详几分又发现他是属于那种俊秀中透着雅痞的气质。
苏芷若以前喜欢收集各种白色衬衫杂志,不论男女,思想中总觉得能驾驭白衬衫的男人女人绝对是男神女神级别的。
大二刚开学那会儿,校园有一阵风靡白衬衫,几乎是男男女女人手一件,苏芷若寻思着给她爸妈带件回去过过时尚的瘾,又正好碰上人家专柜买一送一搞活动,但条件是得领着男朋友一起。
当时她跟顾瑾言还没捅破那层纱,算是那种走得忽远忽近的同学关系,为了势在必得的两件衬衫,她开了金口找他帮忙。
想想,两人感情的升温也就正是因为那一次的机缘。
而世界上太多年轻稚嫩的情感都不得始终,顾瑾言终究是她感情线上的匆匆过客,注定只能与她相识相知,却不能相爱相守。
曾经有人说,一个人一生大半的情绪都会倾付在爱情上,尤其是有始无终的爱情。
苏芷若以前总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不一样的存在,面对爱情会足够的坚强,可真当自己去面对的时候,竟然发现是那么的难。
就比如攀登者,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才能看到最美的风景,在爱情的高山上,也如此,只能依附着时间的一分一秒,才能慢慢的消磨掉心底的伤痛。
她把照片摆放回去,搂着怀里的被子往穆少臣房间去。
穆少臣心情正郁结着,饿着肚子不说,还给他弄得那么狼狈,更重要的是他动不了,刚想开口数落她一番蜗牛速度,拿个被子能拿十分钟,看到走进去的她低垂着小脑袋,眼睛红果果的。
话终究是在嘴边犹豫了几秒才说出:“做这点事就委屈你了?”
他本是试探着套她的话,可平时惯会损人,即便随意说出口的话都显得分外带着咄咄怼人的气息。
苏芷若每每心情压抑的时候,会眼圈跟着红润,好似哭过一般,压着嗓音道:“没有。”
她头低着将早被穆少臣甩到另外半边床去的被子捋下床,拽着新被子两角抖了抖,给他盖上去。
“你当我是瞎子?”穆少臣注视着她,疑问的目光从她进门就没打她身上挪开过,“自己瞧瞧你那双眼睛。”
苏芷若心里难受起来时对任何人的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会儿你往死里怼她,估计也不顶用。
他还等着她回话,可她却一声不吭的帮他整理好被子后,转身进浴室收拾换下来的衣服。
事实很明显,她打算搁下重病的他不管要一走了之。
可穆少臣心里还盛着气,脑子里整蛊人的算盘老早打得响亮,都还没来得及一一展现。
苏芷若将半干半湿的衣服装进塑料袋里,从浴室出来,穆少臣掐着她脚踏出来的点,说:“你打算穿着我的衣服上哪招摇撞骗去?”
这人说话从来没好过,她早习以为常,语音不咸不淡的道:“衣服我会还给你的。”
搁平时她肯定会梗着脖颈问他想怎么样,然后跟他怼上几句被他征服后,乖乖的听他的话。
眼下她是打算真的不管不顾,穆少臣也一时间拿捏不住了把握,想着若她真的走了,自己一个人在这偌大又空荡的屋子里该有多无聊。
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死活得给她赖住。
穆少臣眼皮沉沉一闭,道:“我现在浑身不舒服,估计是药物产生的后遗症,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脱不了干系。”
WORD穆帅也是厉害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苏芷若大半天活活给他折腾得精疲力尽,就差想死的心,早知道会这样,她真不该脑子发热的跑来找他说什么报道的事。
仔细琢磨一下,纸终究包不住火,陈茗的事被蔡豆豆知道那是毋庸置疑,只是时间上的早晚。
“穆帅,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穆少臣心思那么深,眼力那么好,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也真是白活了,但是他就是不想给她轻易的走掉。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在这里随便休息,反正也不缺一个病人。”
可她不想啊!
见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穆少臣心情随之低落了几分,让她陪着他解解闷就那么为难,那么让她难以抉择吗?
他向来不是会哄人的男人,即便是说着关心话,那也是生生的刺,“你要是愿意把你心里那些破事儿清理清理, 我不介意给你指点一二。”
要说他是千年狐精,那苏芷若就是百年狐妖,虽然眼力见跟嘴皮子在穆少臣面前大多数是钝的,但眼下这么明显的情形她要是再看不出几分端倪,那也真是白长了一双火眼金睛。
她盯着穆少臣的面孔端摩了几秒,道:“穆帅,你该不会是一个人呆着无聊,想我给你解闷吧?”
被人当场拆穿心思本就是件糟心的事,对象还是一个女人,更令他心底泛恨的是苏芷若还一脸得意,嘴角轻扬。
他越看她嘴角的小弧度越觉着那是她故意逗他,就跟恶趣味的人在逗猴似的。
“就你这样,还给我解闷,不给我添堵都算不错了。”
苏芷若心里一下子就被他那别扭的小傲娇样逗乐了,之前的那些阴雾都烟消云散,看了眼腕表道:“现在是五点,我再陪你三个小时。”
三小时就三小时,走一步算一步,过了三小时再想别的办法给她扣下。
“你先去把自己喂饱,我有事跟你商量。”
从他嘴里说出商量二字,可见等会的事举足轻重,她好奇,但又不想饿着肚子提前把自己的心搅得崩溃,指不定他又有什么艰巨任务派遣她。
苏芷若应承了他的话,先去厨房准备了一顿算不上丰富的晚餐下肚,穆少臣因为对药物敏感,导致胃口不佳,吃了点粥就没再折腾她弄别的餐食。
吃完饭后,她在厨房洗碗,穆少臣单手握着手机靠着床架不知道在玩弄什么,时而勾唇,时而蹙眉,一张脸上可真是表情千变万化,活生生一百变表情包。
苏芷若放在房间沙发上的手机响起时,还给他惊了一下,穆少臣伸手去捞,发现够不着,回头盯着左手的针管,心里掂量着要不要扒掉。
沙发上的手机铃声一分钟比一分钟响得急促,他伸手好几次试图去扒针头,好几次都没成功,甚至到后面手都开始抖得跟筛糠似的。
可他心里特好奇这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说不定是攸关她什么秘密的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鸡婆,也跟许敬扬一样关心起别人的私事来。
若搁以前,你就算是求着他去管,他也没那个兴致跟闲心。
伸头缩头总得一刀,穆少臣一口牙紧咬,利索的撕开胶布将针头扒掉,用棉签堵住手背上的扎针处。
他下床的动作有些过急,一瞬间感觉脑袋晕了一下,缓了几秒才走到沙发边捞起苏芷若的手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陆非”。
这名字乍一听就是个男的,穆少臣脑子里的恶趣味怎么也抵挡不住,连忙接通了电话,可传来的却是一道女声。
陆非带着哽咽声说:“芷若,他今天晚上九点的飞机,你要是有空过来送送他吧!”
穆少臣多么聪明,多么会听话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个他准跟苏芷若关系匪浅。
但他现在不好开口说话,自然也不好开口叫苏芷若,他一开口手机对面的人铁定以为苏芷若跟他有一腿。
要说穆少臣这人,有时候确实缺德败性的,专捏人短戳人家伤口,但关键时刻他还是懂分寸,知收敛的。
直接掐断了电话,等着苏芷若忙完后进来再说给她听。
给厨房整理得如来时整洁干净已是十几分钟后,她喝了口水进穆少臣的屋子,见着他已经拔了针,高长的身子深陷在沙发里玩手机,左手手背上扎过针的地方还留着如芝麻大小的一抹血迹。
再看床架边的盐水瓶,竟还剩着大半瓶没输液的,苏芷若眉头顿时皱了,这到底是想折腾谁呢?
“你怎么把针扒掉了,还有大半瓶盐水没输呢!”
她的关心跟担忧搁他耳朵里就是完完全全的絮絮叨叨,穆少臣道:“少输一点也死不了。”
是死不了,但是谁晓得你会不会等下又找着借口作死闹腾。
苏芷若是被他闹怕了,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时刻警醒着,“那你也不能……”
穆少臣打断她:“刚才为了接你电话才扒的。”
他这话说得,明明是他自己好奇偷听人家电话,对方还没开口说他盗取别人隐私,他倒是先发制人,好像他是大义牺牲自己的健康来保全别人的大英雄。
这当头上她也没多大兴致跟他瞎计较,一听有电话打进来,生怕是蔡豆豆打来的,连忙拿手机翻看。
手机刚按亮屏幕,一个来自南城老家的电话打进来,号码是她姥姥姥爷屋里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