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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傅睿君把家里所有的通讯器械都关上。
大门铃声也关掉。
即便有人来他家门口按门铃,按到门铃烂掉,也没有半点声音。
傅家的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找到他,也进不来他的家。
次日。
傅睿君回到公司,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下午会回家一趟,让大家都不用再找他。
傅红带着梁静兰来到傅家老宅,在家里等着傅睿君下班过来。
因为老爷子在这个家里面养病,傅大少和傅二少都不敢离开这个家到外面住,深怕那天爷爷又被人害死,那么爷爷的遗产就无法改变了。
此刻,他们两都悉心照顾爷爷,希望他能醒来,把遗嘱改改,或者把遗产平分了才死。
再说现在的傅氏集团跟以前不一样。
如果分到傅氏集团的三分之一,那也是富可敌国的资产啊!
傅睿君提早下面,赶过来傅家,他希望可以每天回家陪家人吃晚饭,所以没到下班时间,他就离开公司。
依旧富丽堂皇的傅家。
傅睿君刚刚走进大门,迎面而来的是管家和他二嫂薛曼丽。
薛曼丽高雅韵味,笑脸相迎:“睿君,你过来啦。”
傅睿君抬眸瞄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进来后礼貌地跟她打招呼,“二嫂……”
“进去坐吧,大家都在等你呢。”薛曼丽伸手过去握傅睿君的手臂,傅睿君很巧妙的,不留痕迹的闪开她的手。
傅睿君往客厅走去,薛曼丽晾着手在半空停了好片刻,脸色有些沉,顿了顿,然后挤出僵硬的笑容,跟着后面进去。
客厅坐满了傅家的人,其中傅红和梁静兰也在。
“睿君……”梁静兰紧张得站起来,可怜楚楚的目光看着傅睿君冰冷的俊脸。
傅睿君没有理会她,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伸手解开西装前扣子,休闲而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搭在两步,看着面前的人。
薛曼丽走到傅二少旁边坐下来。
这偌大的客厅,两条长沙发,两张短沙发,都坐满了人,中间围着茶几,佣人送上茶,气氛相当严肃。
傅老大带着大儿子夫妇和二儿子夫妇,傅老二带着妻子和女儿,傅红带着梁静兰,这一大群人都把焦点放到傅睿君身上。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傅睿君先开了口:“我时间不多,直接进入主题,到底什么事情?”
傅红:“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静兰的事情,你们都结婚了,人家梁家的人连嫁妆都准备好了。那有你说退就退的?”
傅睿君不屑一顾,目光轻佻,叠起腿十分慵懒:“嫁妆多少?我傅睿君十倍赔偿给你。”
“睿君,这不是钱的问题。”梁静兰紧张不已。
傅红一把捉住她的手,让她别说话,润润嗓子:“睿君,你这样太过分了,这一次姑姑也不帮你,你……”
傅睿君伸手摸摸下巴,缓缓道:“能跟我儿子打架的女人,我能娶吗?”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所有人都吓得倒抽一口气,错愕地看着傅睿君,那种惊吓是片刻的,紧接着沸腾了起来。
“三弟,你有儿子?”
“睿君,你什么时候有儿子?”
“什么儿子?我有孙子了?哈哈……真的吗?”
“怎么一回事?”
“……”
各种惊讶的语句扑面而来,傅睿君不由得蹙眉冷笑,看来梁静兰没有跟他们说这件事,导致大家这么激动。
所有人都叽叽喳喳,傅红怒了,伸手做出一个停止说话的动作,大家才慢慢安静下来,傅红蹙眉,倾身过去:“睿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这么突然冒出一个儿子了?”
傅睿君见大家都沉默了,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缓过呼吸,不紧不慢的开口:“童夕生了我的儿子,四岁了,刚刚认回来的。”
“那可能不是你的儿子。”
说这句话的是薛曼丽,虽然用了可能两字,但语气十分肯定。
傅睿君歪头,瞪向她,薛曼丽被瞪得有点心虚,闭上嘴巴,低下头不敢作声。
“二嫂,你怎么知道不是睿君的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梁静兰紧张的反问,如果孩子不是傅睿君的,那她的机会更加大。
薛曼丽立刻纠正,“我这不也是猜测吗,只是想睿君留个心眼。”
“对对对……”傅红十分认同的点头,建议:“我们带孩子去做一个DNA,就能知道是不是了,童夕那个女人不可信,之前看我们睿君是当兵的就离婚了,现在看我们睿君接管企业,就回来想谋财。”
傅老二插嘴:“童夕那孩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何茜狠狠的撞了傅老二的手臂,让他别出声。傅老二这就纳闷了,自己儿子的事情,他做老爸的还不能出声?
便生气的对着何茜怒吼:“你撞我刚什么?”
“你别说话。”
傅老二:“我咋就不能说话了?我儿子的事情,现在我连孙子也有了,儿媳也回来,我还不能说一句?”
何茜怒黑了脸,气得撇嘴挑眉,狠狠的往傅老二的肩膀掐了一击,痛得傅老二闪不开,摸着肩膀痛得沉默下来。
何茜:“让你别说就别说,你妹妹会有分寸。”
说到这个妹妹,傅老二就不爽了,他自己都不管儿子的事情,这个做姑姑的都是管得够宽的。
受到何茜的影响,傅红更加理直气壮,安慰道:“二哥,你放心吧,你的儿子我都当成自己的儿子了,一定不会让他胡闹乱来的。”
听到这些步入中老年的人的话,傅睿君低头苦涩一笑,很不屑的哼出了气息,又显得无奈。
毕竟家人,不想太难看了。
可是这些人,特别是他姑姑,给她几分颜色,她竟然想开染房。
傅若莹双手抱胸,一直靠在沙发上没有出声,目光定格在傅睿君的脸颊上,等大家都不说话了,她才开口:“三哥,你娶不娶梁静兰我无所谓,但是你绝对不可以跟童夕那个女人复婚,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叫她三嫂的,我也不会认她这个家人。”
傅老大一家除了二嫂偶尔插句话,其他人一概不发表意见。
因为不管傅睿君如何做,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此刻只是在看一场好戏。
傅睿君挑眉,看向傅若莹,嘴角上扬,勾出蔑笑:“我的老婆,不稀罕你的尊称,你的态度我所谓。”
傅若莹脸色骤变。
“睿君,哪有你这样对自己妹妹说话的?”傅红不悦地教训。
傅睿君猛地放下轻佻的脚,身体向前倾,双手手指交叉握成拳。态度严肃起来,对着所有人冷冷道:“对了,这句话不是更傅若莹一个人说的,是你们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傅红气黑了脸,握拳怒瞪着傅睿君,语气很不悦,“睿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睿君深深呼出一口气,觉得气氛真的很闷,空气特别浑浊,来到这里周身都不舒服,还是家里比较舒服。
他极其认真,语气凌厉:“你们都听好了,我傅睿君的人生,你们谁也介入不了,我娶什么女人,无需你们同意,觉得喜欢的你们就祝福,觉得不喜欢就给我滚远点,别到我面前蹦跶。”
傅红被气得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傅睿君怒斥:“睿君,你这态度太嚣张,你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放在眼里?”
傅睿君抬头,不痛不痒的开口:“我傅睿君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的家人当然是放在心里。”
“你……”傅红气得手指颤抖,喘不过气来。
“姑姑,你把夫家照顾好就行,别老是回娘家瞎参合。”傅睿君站起来,优雅地把西装扣扣子,俯视着在座的人,语气冰冷:“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的婚事你们不需要插手,如果哪天结婚了,我会给你们发请帖。”
傅红被傅睿君一番话堵得无法说话,一副臭脸色十分难看。
傅睿君转身离开,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傅睿君没有完门口走去,而是往一楼内堂走去,进入他爷爷的房间。
简单陈设的房间内,一张大床,一张座椅,还有一台监察他生命象征的仪器,吊杆上还有维系他生命的针水,带着呼吸器,老态龙钟的身躯已经快要干枯。
傅睿君看着于心不忍。
医生已经多次劝告傅家,给老爷子拔掉呼吸机,老爷子已经85岁,生命就油干灯枯,很自然的事情,应该安详的死去,而不是每天维系着呼吸,却永远无法醒来。
可傅家的人就是不愿意相信老爷子的遗嘱是最后心愿,非得要这么折磨一个老人家,让他无法安息。
见傅睿君进来,傅大少和傅二少急忙跟着冲进来。
“三弟,你想干什么?”傅二少紧张不已。
傅睿君回头,看着门口那紧张的两人,不由得感觉可笑至极。
每次都说他不曾回家看爷爷,可他一回来,这两个人比谁都还要紧张,深怕他把爷爷的氧气拔掉似的。
“最近医生怎么说?”傅睿君把头转回来,看着床上干枯的老人。
傅二少快步进来,双手插着裤袋,并肩傅睿君站着,一脸忧愁:“还是老样子,让我们给爷爷安息。”
“那就考虑一下医生的话。”
傅二少嘴角抽了抽,很不爽的看着傅睿君:“你想得美,爷爷要是去世,那遗嘱生效,傅氏集团就是你的天下了。”
“傅氏集团有今天,不是我傅睿君打拼出来的?”傅睿君歪头,倨傲不羁的看着傅二少。
傅二少顿时无言以对,尴尬得垂下眼眸,看向爷爷。
傅大少这会才走进来,沉稳的外表,内敛而高深,淡淡的语气很平静:“我们不想让爷爷走,是觉得他生命没有到尽头,还是可以醒来的,因为我们相信奇迹。”
“五年了,凶手就在我们傅家这几个人里,警察依然捉不到凶手。”傅大少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向傅睿君,含沙射影道:“我猜一定是跟警察局有点友好关系的,才会逍遥法外。”
傅睿君低头笑笑,转身往门口走去,抛下一句话:“下次可以直接怀疑我,不要兜着圈说话。”
傅大少和富二少对视一眼,沉默了。
走出傅家大宅。
傅睿君在门口前面拉着车门,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睿君,你等等……”
傅睿君回头,看见薛曼丽冲过来,手中捧着一个小箱子。
“睿君,你等等,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其实一开始,傅睿君对这个二嫂也没有太大芥蒂,毕竟她曾经是曾丹的未婚妻,现在还是自己的堂二嫂,为人贤惠,持家有道,停不错的一个女人。
可是几年前,童夕刚刚离开没多久,在他喝醉酒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光着身子爬上他的床,压上他的身体。
想趁着他喝醉的时候……
他虽然醉,但理智还是正常的。把这个女人丢出门口,第二天醒来还假装忘记昨天的事情,免得以后见面难为情。
为了躲这个女人,他才搬出傅家自己一个人住的。
杜绝这类事情发生,他家里连一个佣人都不留,毕竟他那段时间是天天酗酒度日,差不多一年才走出悲伤的阴霾中,谁会知道一时糊涂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薛曼丽靠近,见手中的东西递上:“睿君,这是我老家的特产,我特意从家里带出来的,你拿回去吃吧。”
傅睿君低头看着她手中的东西。
这个女人除了那一次过分行为后,其实表面上是十分贤惠的,而且待他特别好。
傅睿君客气的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微笑道谢:“谢谢。”
不多说一句,拉开车门,把东西放到副驾驶里面,然后上车,关门,启动车子。
薛曼丽紧紧跟在车后面,温柔地浅笑,向他招手:“睿君,小心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傅睿君从倒后镜看着身后面的薛曼丽。
心情低落得无法释怀。
因为他的兄弟曾丹,为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娶到老婆,可能还爱,可能被伤透,反正曾丹心里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
其实他也不再相信爱情了。
可是,最近好像又能感觉死掉的心复苏了,想要爱情的滋润,再想去相信一次,给自己一次机会。
一想到家里有人在等着他,回到家里就见到那个养眼又娇俏的女人,有个孩子冲过来,喊着爸爸要抱抱,还有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
那个冰冷的家就不再冰冷了。
那个他一度很讨厌回去的家,现在每天都是迫不及待的想刚回去。
哪怕自己先回去等,也是有盼头的。
越想,他脸上的笑意越浓。
经过路边一家小吃店,傅睿君突然把车停下来,拿出手机给童夕打了个电话。
童夕:“喂!”
傅睿君:“在哪里?”
“家里呢。”
“吃臭豆腐吗?”傅睿君目光定格在路边的那档口上。
童夕疑惑:“你给我买臭豆腐?”
“嗯嗯!”
“你不是最讨厌那个味道吗?你说像几年没洗的臭袜子,你以前也不准我吃的,我偷偷吃了,你还几天都不肯跟我睡同一张床呢。”
傅睿君低头浅笑,回忆起曾经跟童夕住在一起的生活,那时候的确是讨厌这个味道。
“现在你吃也没有关系,吃完可以来我房间睡。”
傅睿君特别自信,这些年,他可没少折磨自己,折磨最痛苦的莫过于想这个女人的时候,去吃臭豆腐,感受她所谓的美味。
童夕语气显得兴奋:“臭豆腐可以给我带一份,去你房间睡就免了。”
傅睿君眉头紧蹙,拉下脸,语气有些无奈:“果果妈……”
“好了,挂了……”
“等等……”
电话被童夕中断,傅睿君失望的看着屏幕,叹息一声,下车走去臭豆腐档口。
臭豆腐档口是夫妻两人,傅睿君西装革履,高贵得体的打扮在卖臭豆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东西这么臭,为什么有些人这么喜欢吃?”傅睿君在看炸豆腐的时候问了一句。
“因为喜欢它的味道,所以再臭的味觉,也变成香的。”炸豆腐的老板笑着脸,“好比我自己的老婆,在别人眼里多难看,我都觉得最漂亮的。”
这话说得……
旁边的臭豆腐老板娘笑不拢嘴,含情脉脉的看着老板。
傅睿君倾身,靠近老板,小声问道:“你说这话不怕肉麻吗?”
老板也倾身,靠近傅睿君,细声回答:“没有办法,女人都爱听这些话,肉麻也得说,要不然怎么哄老婆开心?”
傅睿君顿时眉飞色舞,更加靠近老板,从钱包里面拿出几张钞票递给老板,细碎声问:“如果你老婆不想跟你睡,你要怎么哄她?”
“先生,你老婆不跟你睡?”老板错愕。
“你别管我,你就告诉我怎么做就行,这钱给你。”
老板接过钱,低头笑笑,再抬头,十分认真:“我老婆发起脾气很厉害的,会冷战我几个月都行,但有一招百试百灵的,她绝对会睡到我身边,还彻夜照顾我,关心我,虚寒为暖。”
傅睿君又拔出几张,递给老板,心急如焚:“说重点。”
老板接过钱,直接冒出一句:“生病或者受伤。”
嗯……
傅睿君顿时蒙了。
这个……
他这个身体,生病或者是受伤,好像都有点难度。
不过可以试试。
傅睿君拎着一盒臭豆腐,春风得意的往车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