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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想着,方子是不可能弄到手,但如果能弄到一些便宜的货源放在自己的铺子里面卖也不错。
一来能赚钱,二来也能让自己的铺子出点名气。
田氏的陪嫁里面就有三个铺子,不过都在十分偏僻的北城区,卖的也是烂大街的布匹,生意十分平淡,赚不了几个钱,她早就想着要换点东西来卖。
可她对经商并不精通,这个铺子从娘家带过来就一直是卖布匹的,让她换其他营生,她也没有门路。
现在顾氏店里的花皂卖得极贵,量又少,现在去排队都买不到,她认识的几个贵妇还来和她打听门路,想弄一下来用呢。
如果自己店里能卖一些,一定赚钱。
不过田氏因为以前的事情,和玉子珊关系不算好,怕当面跟她谈会崩,到时候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便打算让女儿去探探口风。
“那我和子绿现在就去。”玉子琪兴奋的说道。
“算了,还是明天再去吧,我估计你大姐姐今天心情不会很好的。”
田氏早就听说玉子珊刚回来,就被张氏叫到翡翠园去了,估计没少被批一顿。
现在又被老夫人这一骂,就算是泥人都要气裂了,现在过去不是触霉头嘛。
玉子琪理解的点点头,自从她和玉子珊关系变好以后,她也觉得老夫人和柳姨娘做事十分不妥。
那些明明是大姐姐的东西,她们却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索取,换成谁也不会高兴的。
她甚至有些羞愧以前和玉子娇一起去拿玉子珊的东西,现在想来和强盗也没有两样。
哎,希望大姐姐不要计较以前的事情才好。
玉子琪不由得叹了口气。
玉子绿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眼睛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玉子珊回到院子,连喝了几口茶,这才把心气给平了下去。
“大小姐且忍忍吧。”青妈妈理解的说道。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玉子珊平静了心情,又皱眉问道,“对了,玉子娇怎么还没有嫁?”
柳家不是早就把聘礼送来了吗,这种情况应该早点把她打发出去才对吧。
“听说是嫁妆还没有凑够的原因,柳姨娘已经把首饰卖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差不少银子呢。”青妈妈说道。
“柳姨娘在玉家管事这么久,又从夫人弄了不少好东西,怎么会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玉子珊不太相信,柳姨娘看起来就是贪得很啊。
“我的大小姐啊,您以为玉家是大富之家吗,”青妈妈好笑的说道,“老夫人每月公中就只固定给这么多银子,预算卡得死死的,柳姨娘再厉害,也不可能扣出多少的。”
玉子珊倒真没有想到玉家的家底这么薄,她自己每天燕窝喝着,人参雪莲吃着,便也以为玉家是有钱的,却忘了这些东西都是张家送来的,就连下人们的例钱也是张家在发。
每天张家都会定时送来新鲜的食材来小厨房,夕云院一应开销连同伙食都是自己解决,所以老夫人才半点拿捏不了她们。
说起来,夕云院的月例银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送来了。
孟妈妈提过一次,但玉子珊也不在乎那些小钱,所以没有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平常,她不介意去找柳姨娘麻烦,但是现在还是算了。
柳姨娘一定会哭诉玉子娇的嫁妆问题。
自己已经占了大便宜,还是暂且放她一马吧。
珍珠在旁边笑了笑,也把自己打听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听说大房的日子算过得不错了,二房的日子才是真的难,现在还没有分家,一切都是从公中走账,柳姨娘极会算计,给二房的份例是最少的。加上二老爷的俸禄也不高,也难怪二夫人天天哭穷了。”
二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田氏精细着打算,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所以玉子琪才会这么眼馋玉子珊的东西。
“玉家的日子再难过,也不可能让我们大小姐来贴补吧。”古灵不高兴的说道。
老夫人和柳姨娘也真是的,不想着正路去弄钱,光惦记着大小姐那点东西了。
大小姐攒点东西也不容易,她们也真好意思算计啊。
“行了,说这些也没用,既然老夫人让我回去问舅妈方子的事情,那我还是赶紧回去吧。”玉子珊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玉家了。
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上门了。
“五妹妹,你怎么来了?”玉子珊有些奇怪的看着玉子绿。
这个安静不爱说话的女孩子,永远都站在玉子琪后面,就好像影子一样。
“大姐姐,子绿这次来,是有事情想要求您。”玉子绿捏着裙摆,有些怯怯的说道。
“五妹妹有什么事就说吧。”整个玉家里面,玉子珊对玉子绿印象最好。
“大姐姐,我母亲想请您帮个忙,能不能让舅夫人那边提供些花皂放在母亲的铺子里面卖。”玉子绿细声细气的说道。
“你母亲的铺子?”玉子珊奇怪的反问道。
玉子绿的母亲不是田氏的陪嫁丫鬟吗,怎么还有自己的铺子?
“嗯,母亲陪嫁有三间卖布匹的铺子,都在北大街那边的老城区,生意不怎么好,我们二房日子也很难过,就想请大姐姐帮帮忙。”玉子绿声音虽然很轻,但话语却十分清晰。
玉子珊这才知道玉子绿说的母亲是田氏,她不由得好奇起来,田氏和玉子琪看起来对玉子绿母亲实在不怎么样,怎么玉子绿对田氏还如此死心塌地?
玉子绿仿佛看出了玉子珊的疑惑,她轻声解释道:“我姨娘原本是个乞儿,饿得快死的时候被田家捡回去的,后来又得母亲恩赐,做了父亲的姨娘,所以姨娘一直教育我,要感恩,要报答母亲和姐姐。”
玉子珊见过玉子绿的生母赵姨娘。
那也是个不爱说话的,长相清秀,身材丰腴,一点存在感也没有,想不到竟然还如此懂得知恩图报,倒也难得。
最难得还是玉子绿,一样是庶女,玉子娇和她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不过很明显,玉子绿更讨人喜欢。
“五妹妹,你说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玉子珊虽然欣赏玉子绿的情意,但也不会立刻答应她的请求。
现在花皂铺子的事情都归顾氏管,如果真要给二房供货,也应该问过顾氏才行。
“只要大姐姐愿意考虑,子绿就很感激了。”玉子绿也不再多说,给玉子珊行礼以后,就告辞了。
玉子珊让珍珠送她出去以后,这才问青妈妈道:“您怎么看?”
“大小姐,老奴以为,如果能把二房拉到我们这边,应该会是个不小的助力。”青妈妈回道。
玉子珊想了想,觉得青妈妈说得有道理。
她虽然靠着张家说话还算硬气,但老夫人毕竟是她祖母,她除了耍耍嘴皮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然真把老夫人气出好歹,她也麻烦。
如果二房能成为她的助力,以后说话有人帮腔,倒也不错。
田氏那张嘴巴她可是见识过的,气死人不偿命,真真是对付柳姨娘的利器。
而且让二房也卖花皂的话,传出去别人也不会说她胳膊肘往外拐了。
毕竟在别人里面,不管是大房卖还是二房卖,都是玉家在卖。
“等我和舅妈们商量好了再说吧。”玉子珊想了想,还是决定和舅妈她们好好商量一下。
玉子珊去到张家以后,把事情对顾氏和崔氏都说了一遍。
不过把张氏要她出五百两倒贴玉子娇的事情瞒下来了。
不然以顾氏的火爆脾气,说不定要跑去玉家痛批张氏一顿了。
“听你这么一说,二房的人的确可以拉拢,回头你去找田氏说说吧。”
顾氏和崔氏对看一眼后,同时点头,
崔氏更是语重心长的对玉子珊道,“珊姐儿这事做得不错,先把二房扶起来,让其他人都知道和你交好的好处,这样玉府的人就会偏向你,以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你这边说话。”
和我交好就发财,和我作对就倒霉,谁都知道要怎么做了。
“多谢舅妈提点,子珊又要麻烦舅妈替我操心了。”玉子珊感激的说道。
她之所以能在玉家过得好,真的多亏了这两个舅妈这么帮她。
“臭丫头,一家人还说两家话。”顾氏嗔怪的点了点玉子珊的脑袋。
玉子珊笑了笑,又说道:“不过二房的店太旧,位置也不好,周围住的都是普通百姓,这花皂只怕在那里不好卖,所以我想做另一种皂放在那里试试看。”
玉子珊想要做的皂是碱皂,就是拿来洗衣服用的。
现在大家洗衣服,脏的基本都靠捶打,衣服很容易损坏,如果能用皂轻轻一搓就能洗干净,应该会很受一般百姓的欢迎。
“这个不错。”顾氏也点头,反正只要是玉子珊弄出来的东西,她都觉得好。
“那等会我就去试试看能不能弄出来。”玉子珊说干就干。
其实碱皂和花皂一样,主要成分都是皂角。
皂角性味归经:温;辛、咸;归肺经、大肠经;小毒
功效:祛痰止咳;开窍通闭;杀虫散结
主治:痰咳喘满;中风口噤;痰涎壅盛;神昏不语;癫痫;喉痹;二便不通;痈肿疥癣。
以前玉子珊只是把皂角当中药,若不是那个勤工俭学的师姐介绍,她还想不出皂角能有这么多作用。
其中花皂用的是百合科的皂角苷,碱皂则要用洋地黄叶中的毛地黄皂苷。
虽然提取起来有些麻烦,不过难不倒玉子珊,她只要把理论弄出来,自然有经验丰富的师傅去操作。
玉子珊在张家这边干得热火朝天,玉家那边的张氏却是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