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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终章(3)
“女孩!不过,李大哥稀罕得不得了,自小儿落地时,光奶娘就请了四个呢,生怕会饿着了那对双胞胎。”
李空竹听得发笑,想着李冲疼着女儿的样子,也不知会不会惹了惠娘吃味儿。
两姐弟说说笑笑间,把村里村外的事儿都说了个遍后。
随后李惊蛰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那就是郝氏与李梅兰这两人儿的事儿。
彼时的李惊蛰在说起这两人时,嘴角好生无奈。
说起他之所以来了这的话,除了来兑现承诺外,再就是再不想回了环城,再见了他们。
“在得知你们走后,娘没少哭闹呢。”
他照大姐的话,为着前程会经常去郝家村看了娘,可谁知,都到了那种境地了,其不但不知了反醒,依然只会报怨哭泣的怨天骂地。
说后奶对她不好,说后奶一家欺负她,再是如何说后奶的不是,也抵不过大姐走后,对她的刺激大。
他记得在大姐走后的一个月后,突然接到了郝家村传来的信儿,说是郝氏上吊,要救不活了。
当时他以为这是真的,着急忙慌跑去时,却见其正好好的呆在家里,哪有半点上吊过的样子?
不过,那时郝氏再见到他时,哭得是呼天抢地,头回不顾了形象的开始大骂起大姐的不孝来。
当时骂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待骂完后,其甚至还极为不要脸的问他大姐去往了哪,在哪个地方,问他可有地址。
在问完这些后,她甚至还理直气壮的问着他要起路费银来。
他还记得当时娘问他要银时说的话,一句,“我把你养这般大,不说求你回报多少,四五十两的路费银,给我就算了了可好?”
听到这话,他当时整个心都凉了,也开始懂了当初大姐是过的怎样的一种日子,怎样的无奈。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娘既是了这样的一种人。
他记得当时自已什么也没说的起身正准备回了家,不想没得到答案的娘,既开始不依的对他又打又骂来。
那一天的打骂,持续了近半个多的时辰,还是过路的邻人看到,着了里长前来,才堪堪平息了那场打骂。
自那场打骂过后,为保他的名声,二叔甚至舍着脸面的去找了李大哥,求他帮着拿个主意。
经过一翻商量,李大哥当即便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在镇上置办了一座二进的院子。
对外说是李空竹给弟弟和亲娘置办的,为着孝敬,还大张旗鼓的抬着轿子去了郝家村,请了郝氏上轿入宅。
当时的郝氏被突来的这一遭冲昏了头,再请她上轿时,她虽装模作样了一翻,可倒底抵不住诱惑的坐了上去。
进了宅,她以为就是享福了。
却不知,这只不过是另一种变相的囚禁罢了。
她想当富贵太太,想过有人伺候的日子,在那个宅院里,都一一的给她实现了。
可也仅仅限在了那个宅院里,别的地方,多一步,她也去不了。
终日的禁困,也让过了新鲜劲的郝氏,又开始大闹起来。
可惜那时,一院子的下人里,再没有人会听了她一句闹,也由不得她放肆的随意撒了泼。
若她不听,那些下人们可不用再尊守伺候之职。随意关着她,不给了她食,饿上两天后,她自然就会乖乖的听了话。
李惊蛰在说到这时,见李空竹一脸懵圈,就笑道:“是我不让李大哥说的,且那买宅的五十两银子,我在中举后就还他了。”
不让说,是不想再让那等烦心事,再扰了自家大姐。
再说那时的他已经不小了,不想再活在大姐的保护下。想自已壮大,自已能独自的撑起一片天来。
如今的他,虽然比着姐夫还远远不够,可他已经在一点一点的进步了。
李空竹点头,随又问起郝氏如今是否还在那宅院里困着。
李惊蛰嗯了一声,“如今那宅子,我把旁边的也买了下来,打通后,成了三院。在外人看来,这已是极大的体面了。里面的下人,我也叮嘱过,只要她不犯浑、闹事,谁也不会再对她怎样的。”倒是给了她个不错的归宿了。
李空竹也觉有些无奈,有些事轻不得重不得,为着所谓的脸面,还得忍着,如此憋屈的生存之地儿,当真有些让人喘不过气啊。
说完了这事儿,李空竹便顺嘴又问起了李梅兰。
“她回任家了。”
“任家?”这是不在绣铺做了?
“嗯!”惊蛰点头,“任家嫌她拿回家的钱少,还不够请了下人的钱,所以在前年时,就已将她给领了回去了。”
对于这一点,李梅兰也是不甘的。
李空竹当初说的双面绣一幅好几十两的,到了她那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儿。
起初到绣铺时,因着在任家弄粗了手,绣铺老板怕她刮了线,就让她先打点杂,说等手养好后再着她学了绣。
她当时虽不满,可无路可走的她,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来,是以再养了半年后,手虽好了,可分给她的绣活却不是双面绣。
理由是,她还暂时不能去绣了双面,先从单面练习一段日子再说。
这对于当时忍了半年的李梅兰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甚至当时她还在心里怨恨的想着,这一定是李空竹从中作梗的在使着坏。
是以,其在装模作样的绣几个月的单面后,就找了空隙,趁人不注意时逃回到了环城镇。
一回来,她便躲在了郝氏处,本想着趁此逃离任家又逃离绣铺时,不想过年时,被自家亲娘的哭诉给泄了踪迹,最后被李空竹派出的剑绡,给重又抓回了绣铺。
再次回到了绣铺,那绣铺老板便不再与她以礼相待了,成天除了喝骂外,连着单面都不再让她接了手。
除了打杂,店铺里的任何一样赚钱的手艺,也不再有了她的份。
那时的李梅兰,可以说简直到了一种绝望的地步。想过再次逃跑,可有了前次的经历,那绣铺老板,在对于这一方面,开始防范得越加的紧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