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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滴快打完了时候,医院里来了两个男人,他们似乎跟石诚很熟,看到我的时候也一脸和善,但是我不认识他们。
其中一个把手里的饭盒放在医院的桌子上说:“喝点粥吧,睡了几天肯定饿了。”
睡了几天?我一点也没觉得,而且我也不觉得饿?我处在一种自己都不相信的状态,看谁都像是在梦里,但是他们都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不过那个粥的确很好喝,也不知道是谁熬的,刚一打开盒盖,我就闻到了香味,所以巴着石诚给倒出来一小碗,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吃更多,但是也就是这么一小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石诚说:“我没说错吧,我媳妇儿,无论如何在这方面不会输。”
那两个男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听的人心里都升出了阳光。
“放心好了,只要嫂子爱吃,我天天送来,我媳妇儿别的不行,就是做饭,绝对一流。”那个送饭来的男人说。
我忍不住问他:“你可以介绍我们认识吗?这粥真的很好喝。”
那男人说:“这没问题,明天我就把她带过来。”
石诚在一边说:“你倒是不认生,认识两个帅哥,还要捎带上美女。”
他这话又引的那两个男人笑了起来,他们大声和石诚说话,声音清脆明朗,笑容在脸上荡开,我真的觉得好像只有看到这样的脸,才会提醒自己确实不是在梦里。
第二天,他们果然带来了一个女人,是一个很娇小的女生,我怀疑她才未成年,但是聊天的时候,她说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
石诚他们为了让我们说话,躲到了外面去。
那个女孩儿也跟着她老公叫我嫂子,让我非常不适应,忙着说:“按年龄我还要叫你姐呢,怎么能让人叫我嫂子,快别叫了,很不好意思的。”
女孩儿也不推让,笑着说:“那好,你叫我名字吧,我叫小雪,我听阿勇说你叫盈盈对吗?”
我点头,看着她说:“哇哦,你名字叫小雪,人也跟雪一样,到处都是白白的,但是皮肤白就可以了,为什么把头发也染成白色的呢?”
小雪愣了一下,然后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我:“你看我头发是白色的?”
我点头。
她又问:“那你看我衣服是什么颜色呢?”
我看着她浑身上下全白的衣服,只能老实回答。
小雪的眼神变的有些怪异了,她试着问:“你以前也是看什么都是白色的吗?”
“以前?你说以前是什么时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五彩缤纷的,怎么会是白色的,就是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好像我生一场病,你们都爱上了白色……。”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不是他们都爱上了白色,是我自己好像有问题,小雪的头发不是白色的,她的衣服也不是,石诚的也不是,而这房间里也有可能很多东西不是白色的,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我的眼睛?对,我的眼睛出问题了,我看什么都是白的。
想到这个,我连忙从病床上爬起来。
小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着想扶我,但是我已经跌跌撞撞的往窗户边跑去,外面的世界也是一片纯白,楼上的窗帘,楼下的行人和医院的冬青树。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无色的世界。
“啊……,怎么会是这样。”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世界。
病房的门被推开,石诚和那两名男人都冲了过来,也许他们看到我的样子时,就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很快小雪跟着那两个男人就出了门。
石诚抱着我说:“医生说了,这只是暂时性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你在骗我,对不对,我不会好了,我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病,我到底怎么了?对了,是不是那个鬼,那个去酒店里找我们鬼?”我抓着石诚问,感觉自己一下子又进入颠狂的状态。
石诚拼命的安慰我,这时候医生也进来了,他们把诊断的结果拿给我,上面写着“暂时性色盲”几个字。
我问他们:“暂时性色盲是什么意思?”
那医生解释说:“因为你当时发烧太过突然,又是高烧,所以会造成脑部神经细胞部分的死亡和受损,但是这些随着我们用药,还有您自身的恢复,都会慢慢修复的。”
“神经细胞死了可以修复?你能不能说点专业的谎,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我看着那个医生问。
他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石诚,一时好像也想不出来什么话似的。
我也转头看石诚:“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诚只能先把医生和护士打发出去,然后才说:“高烧都会出现一些过后的反应,虽然神经细胞不会再生,但是你这也不一定是神经细胞死了,可能就是受损,我们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你只是在猜,并没有把握对吗?”我问他。
石诚犹豫了一下说:“盈盈,高烧来的太奇怪,我觉得应该不全是你身体的原因,所以等你好了,我就会去查这个把事情,但是你先不要心急,我一定会让你恢复正常的。”
我紧追着问:“是跟那个鬼有关系对吗?”
石诚看了我好一阵子才说:“现在还不敢肯定,但是林轩已经死了。”
“啊?他怎么死的?”这个消息确实有点让我震惊,我还怕有人给他洗白,把他再买出来,没想到却得到的是他死的消息。
石诚说:“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觉得这整件事情已经不是单单的人力所为,后面好像还隐藏着别的阴谋,而且林轩的背后一定不是只有那个老道士,可能还有别人在操控。”
“你的意思是说,这又是一个圈套,我们一不小心又被套了进去?”我问。
石诚过了好一阵子才点头说:“可能是,虽然他们的目的可能不是我们,但是我们却硬是被扯了进来。”
一听这话,我真的快气死了,打着石诚说:“都是被你害的,跟着你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我要分手,我不要跟你有这什么鬼的石头婚约……。”
任我的拳头跟雨点似的砸到他身上,他只一动不动的站着,白色的脸,白色的眼里,我看不到颜色,却看到了情深。
最后只能自己偃旗息鼓,靠在他身上的说:“你说怎么办?我们马上期终考试了,我现在天天都不去上课,而且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参加考试?还有,万一不好的话,我以后……。”
“没有万一,你相信我盈盈,一定会好的。”石诚说。
我被他抱到床上,反复安慰。
他的两个朋友大概一直在外面听着,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帮着他一起安慰我。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同化的人,在这样一堆人的安慰下,已经放弃了最终的撒泼,实则也觉得闹下去没有根本的意义,既然一切都不能改变,那我们只能从这里去寻求新的方法,留在过去的悲伤里于事无补。
这天晚上,我跟石诚躺在一张病床上睡觉。
床很窄,他又身材高大,所以显的有些挤,但是又觉得特别温暖。
我就那么窝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一条手臂。
石诚说:“有时候我很希望你快点长大,有时候又希望你永远这么小。”
“为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
他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身体,像哄婴儿睡觉似地说:“因为十八岁对你来说是一个坎,希望你长大是因为想跟成熟的你在一起,但又怕你过不了这个坎。”
我直起身子,用手臂撑着头看他,室内的一切都很白,石诚在我面前像个雪人一样,他看我起来,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说:“躺下,医院里的暖气不是很好,别再着凉了。”
重新躺回他的臂弯,但是对于他说的话却耿耿于怀,又追着问:“到底什么坎,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不对,你说过,好像我们家住的地方也有问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