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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心伺候着小萌走到侧殿,坐定后,李福海唤宫女将今日的糕点依次端了上来。
李福海笑眯眯地指着第一道糕点,道:“此乃集灵膏,是将人参研为细粉,余药煎煮后过滤去渣,加入适量蜂蜜,练成膏。可滋肾益肺,健脾养生,填精补髓。”
“这是茯苓糕,由茯苓,莲子,山药等分共为细粉,粳米,糯米另磨粉。用水和成糕,放入笼中蒸熟,做成小饼。可健脾益肾,宁心安神,延年益寿。”
这桌上所有的糕点都由李福海一一细讲开来,小萌不得不赞叹他这功夫下的不错,若不是他是宁王的人,小萌都不舍得废了他。实在是可惜了!
见到太后满意的神色,李福海原本慌乱的心定了下来,更加卖力地为太后介绍。
一旁的净心干看着,却插不上嘴,这些糕点全是李福海一人专门去小厨房交待下去的。
小萌尝了一下糖蒸酥酪,浓郁的牛奶味充满口腔,好吃地恨不能将舌头吞下。
每种糕点都尝试过后,小萌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了擦嘴,心中满意极了,指了指桌上,“味道确实不错,这茯苓糕就赏你了!”
“谢太后娘娘赏!”李福海谢恩。
吃饱喝足后,小萌觉得自己该干正事了。
“李福海,去将永寿宫的太监宫女们都召集到门口,哀家有事吩咐。”
“奴才遵命!”
将命令传递下去后,李福海回到小萌身边,偷偷瞄了一眼一脸慵懒的小萌,只觉得今日的太后行事怪异极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这茬子事?难道是有人在太后耳边说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净心,然后垂首站立。
小萌拿起茶盏,慢悠悠地吹了口热气,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看着别人抓耳挠腮却毫无头绪真的好开心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宫女太监都到齐了,黑压压一片人,全都安安静静地站着,揣测着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这数十人一一检验忠心度真是太费时了,难道没有简便的方法吗?
小萌刚这么想着,就瞧见那些个宫女太监头上出现了各色各样的数字,数字旁还有几行字,写着某某某的钉子,乐的小萌直呼系统好人啊!
这样太方便了有木有?
粗粗扫视过后,小萌悲催地发现,不是别人钉子的而且忠心度高的几乎没有,是别人钉子的占半,剩下的就是忠心度不高依附于李福海的,还有零星几个依附于净心的。
小萌舀起茶杯喝茶时,顺带瞅了下身后的净心,忠心度70,勉强可以接受。总算是有可用的人,不至于摘了李福海就乱成一团了。
太后默不作声,只是默默品茶,底下的宫女太监们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始交头接耳。起初他们还担心太后会怪罪,后来发现太后根本就是听之任之,遂讨论的声音就越大了。
小萌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至始至终都纹丝不动,一声不吭的是净心那一派人,还有几个依附于李福海和忍耐度极强的钉子。
李福海和净心时刻观察着小萌,见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就知道时间差不多。未等李福海开口,净心就抢先一步,怒道:“吵什么呢?这是永寿宫,不是菜市场,规矩都是怎么学的。”
不得不说净心这个姑姑当得悲催啊!就算是这么吼了,仍然有不少太监宫女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在交谈,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李福海的人。
见到净心吃瘪,李福海心里得意,什么玩意,也敢在爷爷面前耀武扬威?他上前一步,正想呵斥他们安静下来,却听到太后轻描淡写道:“既然这些个奴才不听话,那就拉出去送到慎刑司,废话什么。”
“奴婢遵旨!”原本被下了面子心里不悦的净心这下子扬眉吐气了,她动作迅速地唤粗使宫人将这些个不懂规矩地带下去。
“太后娘娘饶命啊!太后娘娘饶命啊!”凄惨的求饶声瞬间响遍整个永寿宫。他们原以为太后不过是个13岁的小丫头,即使是兵权在手,那有多少威严可言?整个永寿宫根本就是李公公的天下,谁不知道太后对李公公言听计从。却没想到,太后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见太后毫无反应,他们又把目标转向向李福海,“李公公,饶命啊!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奴才再也不敢了。”显然他们是把李福海当成救命稻草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李福海这下子也是急了,那些人中多数都是他精心培养的,若是真进了慎刑司,那他可是损失巨大啊!他焦急道:“太后娘娘,念在这帮奴才秧子是初犯,您就饶了他们这次吧!您消消气,奴才肯定帮您好好教训教训这群小兔崽子,就不用送慎刑司了吧!”
“啪”地一声,茶杯被小萌怒摔到地上,“听听这些奴才说的什么话?这永寿宫由你李福海做主还是由哀家做主?啊?”
太后怒气波及之处无人敢出声,李福海更是心惊胆战,内心惶恐不已,太后转变怎么如此之大?不过是稚子一个,明明之前都是如此行事的,是谁教他的?还是太后紧紧是因为那些个奴才说的话生气了?
“还不拖下去?”小萌厉声道。
粗使宫人动作迅速地捂住他们的嘴,拖了下去。
干得漂亮!小萌扫了下那些个粗使宫人的头顶,忠心度挺高,都是净心的人,怪不得动作那么干脆利索。
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宫女太监被拖下去了,余下的人惶惶不安,严阵以待,就怕被抓住什么错处给拖了下去。
“哀家这三月过得浑浑噩噩,却不知底下的奴才心都这么大了。这永寿宫乌烟瘴气,哀家今日就好好整整。”
这一席话说的李福海后背发凉,他隐隐觉得有些东西要离开他的掌控了。
“宫里像来是掌事姑姑主内务,掌事公公主外,这永寿宫自然是不能有所不同。从今日起,内务就有净心来管。哀家喜静,内院不需要太多人,够用就行,其余的都去外院。”
小萌这一番话,使得底下一群人的忠心度瞬间发生了变化。宫里的人都是墙头草,哪里有利往哪钻。小萌这明显捧净心打压李福海的举动让他们心里头有了想法。他们之前追随李福海不就是因为太后处处都听他的话,现如今太后好像明白过来了,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该重新选择了。
净心的忠心度因为这话,瞬间飙到了95,她原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身为掌事姑姑,却干着二等宫女的活。她是庆幸李福海做了什么让太后如此厌恶。
李福海惨白着脸,动动嘴皮子却没说什么,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太不对劲了,这太不对劲了,难道太后之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可是不像啊!据宁王给的资料来看,太后进宫之前根本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女童,根本就这心计。入了宫,又被人欺负,之后事事由他处理,太后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这些事情,怎么就突然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小萌根本不在意李福海的惶恐,他挥挥手,让人都下去,只留净心一人服侍。
他手托香腮,似乎是在发呆,实际是在整理系统刚刚传送的消息。
这些个下人中有个叫做明月的二等宫女,那是景文帝安插在他这的钉子。当然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钉子,但是没有哪一个比她更具威胁性。排除那些个钉子是太监的缘故,明月在为景文帝扳倒萧萌这件事上立了大功,待一切成埃落定后,她成为景文帝的女人之一,捞了一个昭仪当当,还为景文帝生了个公主。
小萌内心抓狂,还女人之一?喵了个咪呀!他这是进了种马文?系统你出来,我们来聊聊人生!
论如何斩断帝王的桃花,这是一个技术活!最重要的是,还不知道有多少多嫩桃花在远处等着被他蹂躏,想想都觉得有些激动,肿么破?不对,是心塞!他才不是那种不会怜香惜玉的人!
无论小萌内心多么焦躁抓狂,面上却是淡定自若,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景文帝那边肯定是会有动静的。而且从系统传来的消息看,不用怀疑,绝对是景文帝重生了,然后KO了萧萌和宁王。
这是一个忧桑的故事!
“太后娘娘是否在担心将这些个不守规矩的奴才丢入慎刑司之事?”净心见小萌久久不语,只是托腮发呆,暗自揣摩着他的心思。今日一事可算是让她看清楚了,太后娘娘虽然年幼,但是行事作风却不输于那些个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家闺秀。想来这几个月永寿宫被李福海那个死太监把持着,不过是因为先帝驾崩的缘故。现在太后娘娘回过神来,哪会有他什么好果子吃!奴才就是奴才,还想着靠那点雪中送炭的恩情来得寸进尺,简直是不知所谓!照顾主子本就是奴才该做的事情,主子赏你是情分,不赏是本分。这人呢,心不要那么大!她算是明白过来,只有紧跟着太后娘娘,为人本分,不生二心,娘娘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今天自己可不就是苦尽甘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