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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起来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夜晚过去之后,第二天,该上班的人上班,该做其他的做其他,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出有什么昨夜的痕迹在。
除了迟为泽,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到公司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坐到位子上,秘书先小跑着过来给他送过来今天的报纸。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还想补补觉的迟为泽有些不满地说道。
“迟特助……”秘书有些为难地看向他。
迟为泽最见不得小姑娘这么娇娇弱弱看着他的样子了,于是便打起精神去看新闻版面上的字。
好家伙,这一看,他是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弹跳起去了严缙的办公室。
严缙看着迟为泽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只抬眼瞧了一下,接着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迟为泽急的把报纸“啪”得拍在他的面前,还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老大,你该不会真的跟路潇潇搞到一起了吧?!”
严缙闻言皱了皱眉,意思是他说的话真不受听。
“昨晚上喝了多少酒,是不是还没醒过来?”严缙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迟为泽一想自己是喝了不少酒,回去的时候还是他哥们儿把他给架着上的车,但是……但是现在这不是重点啊!
“你看看,你跟路潇潇又上报纸了!好家伙,这回是一块去妇科,记者都说你是喜当爹呢!”迟为泽惊讶之下简直就是在胡言乱语,但是此刻严缙也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再开玩笑,立马拿过报纸的版面看了一眼。
没看一会儿,他的神色已经冷却下来。
“我没说错吧,你们两个让人拍的可清楚呢!”迟为泽还不忘再添两句,“要我说,你们真要在一起我也拦不住,但是未婚先孕这种事真不光彩,偷偷摸摸地更不光彩……”
还没等他说完,严缙手里的报纸已经砸了过来。
“你摔我干嘛!”迟为泽也火了。
“滚。”严缙现在懒得跟他废话。
“好好,我滚。我滚了之后你就跟那路家大小姐好去吧,反正人家对你倾心这么多年,按理说早该把你拿下了不是。我说你一天到晚的装什么矜贵呢!”
迟为泽应该是真的喝的烂醉还没醒过来,要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是大事不好了。
战战兢兢地望向严缙,迟为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要是时间能够重来,他一定不说刚才那些混账话。
他是谁啊他,居然敢跟严缙叫板!
迟为泽在这边自己唾弃着自己,反观严缙则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似乎迟为泽刚才说的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话。
迟为泽见状忙呵呵笑了一下,转而讨好道:“老大,刚才我乱说的,乱说的。”
严缙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应该是你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了吧?”
“哪儿啊哪儿啊?”迟为泽讪笑一声,“我哪敢呀?外面还有事情需要我处理,先走了哈。您忙,您忙。”
迟为泽点头哈腰走出去之后,严缙才全然冷下脸色,他拿起电话,给律师打了过去。
……
路潇潇对这次记者的报道很是满意,在看完记者洋洋洒洒留出的一半版面给她和严缙的绯闻之后,她躺在床上乐了好一会儿,接着又坐起,换了件漂亮的衣服就准备出门。
路征今天去上班的路上看到助理递过来的报纸,当即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急忙让司机掉头回来。
路潇潇出去的时候,便正好跟自己的父亲碰上了面。
“爸爸。”路潇潇叫了一声,准备继续走出去。
“给我站住!”路征突然吼了一声。
他对自己这个女儿向来是宝贝得厉害,从来不舍得说一句话重话,此刻他是真的气得厉害,这才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
路潇潇听这一声也被吓到了,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可不是会这样粗鲁对她说话的风格。
“爸爸,怎么了……”她喃喃问道。
“你还有脸跟我说怎么了!”路征差点把报纸摔在她身上,“你给我解释一下,报纸上说的是怎么回事?”
路潇潇捡起报纸,语气无所谓道:“您就为了这件事生气啊,难道您不知道,记者都是胡说八道的吗?”
“那也是捕风捉影,有理有据的,要是你跟严缙没去医院,记者会拍到吗?”路征的火气越来越旺,正巧这个时候路夫人出来,看到父女两个剑拔弩张的模样,连忙上前劝道。
“老路啊,你跟潇潇置什么气啊?”
“你看看自己养的好女儿!”路征喘着粗气坐到沙发上。
路夫人只好转而去问路潇潇,路潇潇将报纸递给她看,自己也跟着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这……”向来平和温柔的路夫人这下也受到了惊吓,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潇潇,这上面说的不是真的吧?”
“当然不是啦妈妈。”路潇潇噘着嘴答道,“就是那些记者整天乱写乱说,我怎么会像外面传的那样未婚先孕,真是胡扯。”
“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打电话让李医生过来,给她好好做个检查!”路征大声吩咐路夫人道。
“叫什么医生啊!爸你都不嫌丢人的吗?”路潇潇闻言也生气了,站起来朝着路征大喊道。
路征被她这一声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路夫人见状忙上前给他顺气。
“你,你……你给我闭嘴!”路征现在几乎是气红了眼。
路潇潇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她拿着包转身要走,顿了下之后还是回头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报纸上说的不是事实,我没有怀孕。还有,我跟严缙以后会在一起的,一定会。”
……
最近严缙和路潇潇的消息三五天地登上报纸,两个人几乎成了娱乐版的明星,网络上也都有许多人在讨论传播。
俞舒虽然这几日都在家中,但是电视网络上的消息铺天盖地,该知道的她都知道。
她无数次想起在医院碰到严缙和路潇潇的场景,回想的时候只觉得好笑。
那个时候,她真的从心底里以为只不过是个误会。
就算现在她跟严缙不在一起了,但他总不会那么快就找到新欢吧。更何况这个所谓的“新欢”还是路潇潇。
有些事情,看来还是她太天真。
只不过她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一直待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每天除了胡思乱想之外,她根本做不了其他。
更何况,今天她原本就约好要见一个人。
城西咖啡馆。
“您好,我的是何琪的朋友,我叫俞舒。”俞舒来到约定好的座位前,对着一个年纪颇长的老人说道。
老人闻言转过头,见到俞舒也和善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听何琪说过,你好。”
这个老人就是何琪之前说过的那个老师,本市有名的画家陈继。
俞舒是经过慎重的考虑才约他出来,她将自己查到的资料放到桌上,推到陈继面前。
“陈老师,今天我约您出来,实际上是有件事情要麻烦您。”她恭敬地说了句。
陈继接过资料一看,眉头稍皱起来。
俞舒见他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十几年前,南城有一家企业叫袁氏,是吗?”
陈继又默然了一会儿,接着轻叹了一声,答道:“是啊,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俞舒轻笑了一下:“之前是听何琪偶然说起过,之后,只要有心去查,总能查出来。”
如此,陈继也不再隐瞒:“不错,十几年前,袁氏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袁氏的总裁袁绍刚也是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只是谁能料想到,尚处在鼎盛时期的袁氏,竟然会落得一夜之间破产倒闭的下场。”
“对袁氏倒闭的事情,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俞舒继续问道。
陈继向后一靠,目光落在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和沉思。
“那个时候我是袁绍刚太太的妹妹林晓梅的美术老师,平日里虽然跟袁氏没有太多接触,但是听到的消息总归比外人多一些。晓梅很喜欢画画,只是她的姐姐反对,后来她就一个人只身去了英国。她走后不多久,就传出了袁氏内部亏空公款,操纵股市的消息,一夜之间,袁氏就垮了,袁绍刚和他太太双双跳楼自杀,仅剩的一个儿子很快也不知所踪。当时媒体虽然做了很多的揣测,但是都不是真的。因为后来晓梅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是有人害了她的姐姐和姐夫,他们是被迫才自杀的。”
俞舒听到之后心里跟着颤动了一下,字面上的消息远远比不上口头的叙说更让她觉得战栗和恐惧。
如果她查到的,跟陈继说的都是真的,那袁子遇应该就是以前袁氏总裁袁绍刚的儿子。
而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凶手……就是俞远国。
“那后来呢?”她屏住呼吸,又问了句。
“后来,后来晓梅跟我也断了联系,我不知道她最后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直到前段时间,我给晓梅画过的一张画由何琪拿给我看,这才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