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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是母系社会解体时,由当时的女巫留传下来,作为维系女性爱情、尊严乃至生命的一种神秘莫测的技术,听起来很有道理,但真相是什么样子,谁又知道呢?
女巫在那个时代是很有权势的,那么她们这些神技,又由何而来呢?在那个时候人们对于自然界的认识、对于后代的草鬼婆所要运用的药物与动物的认识,有传说中的这么高明吗?
后来随着男子打猎成果越来越多,母系社会解体了,男人拿了猎物到邻村或者别的部落养二奶,家里的老婆有什么办法?只好借了女巫的法术,一代代传下去,能维系多少算多少,算作是一种对一夫一妻制的最后挣扎。至于后来放草鬼演变为一种别样的巫术,是发展过程中的基因变异。
草鬼婆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因为有人知道她懂蛊,所以十里八乡的都称她为草鬼婆。
草鬼婆听了斯奈村长的话之后,拘偻着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红字惹尸体的旁边,观察了半晌,道:“村长待老朽不薄,我岂会下蛊害你的家人。令子中的是蛆蛊,并不是老朽所为。”
斯奈村长道:“这十里八乡的只有你懂蛊,不是你还能有谁?”
草鬼婆道:“养蛆蛊的人,每年都要杀死一个人,如果间隔三年不以蛊杀人,蛊主本人也会中蛊死去。我已经有十年没有下蛊了,如果是我养的这蛆蛊的话,它早就把我给吃了。”
斯奈村长还是不信,道:“谁能作证你十年没有下蛊了?今天你非要给我说个明白不成,否则我就不是把你赶出斯豁村这么简单了。”
“村长如果一定认为是我做的话,老朽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下蛊的人极其的毒辣,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对其他人下手。村长回去以后还请让村民们各自在家中做好防蛊的准备。另外,还请小心外来人。”
胖和尚一听,不乐意了,“呵,我说老奶奶,你这是指桑骂槐呢,我们几个那可都是北方人,长这么大连蛊是什么样的都没有见过,说我们下蛊,这是不是太缺德了。”
草鬼婆道:“你怎么会没见过蛊,那蛊不就在你的脸上吗?”
胖和尚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他虽然没有见过蛊,但是蛊的名声可以说是远播大江南北,中了蛊的人,能有几个活命的。
“大,大小姐,救救我啊!”小妖女也是吓了一跳,胖和尚可是唯一一个太乙神数传人,他要是突然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她仔细的往胖和尚脸上看去,白白嫩嫩的,油光发亮的,什么也没有啊!
小妖女看向那草鬼婆,道:“蛊在哪里?是你放的?”
草鬼婆道:“我哪有蛊,蛊都是要吃人的,我要是有蛊,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小妖女怒了,这害人的东西。
艾希道:“你不要冲动,他脸上没有东西,草鬼婆吓唬他呢!”
草鬼婆阴森的笑道:“哈哈,还是这位姑娘聪明,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来,让我仔细瞧瞧。”说着草鬼婆抬起了头,那眼睛竟然真的是血红的,就像一个经常熬夜的人得了红眼病一般。只是她这眼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
艾希也不知怎么地,竟然还真的走了过去,小妖女想拉她,但是竟然没有拉住。
艾希走到草鬼婆面前的时候,突然脸色狰狞,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来。看她那脸上痛苦之极,哀嚎之声更是不绝于耳。所有人顿时一惊。
而最吃惊的就是小妖女和胖和尚了。艾希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们给她包扎的时候哼都没有哼一声,显然是一个坚强的女汉子,但这次什么痛苦竟然让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胖和尚立即就急红了眼,抄起了手枪就顶在了草鬼婆的脑门上,恶狠狠的道:“妈的,我管你是什么人,你对她做了什么,不老实说我就一枪崩了你。”
草鬼婆看起来也是吃了一惊,她蹲下去查看了一下艾希,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连连后退,口中大叫道:“杀千刀的,竟然是金蚕蛊。”
金蚕蛊,草鬼婆这话喊完之后所有的彝族人都后退了一步。
斯奈村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问那草鬼婆,“你会不会看错了,现在哪还有金蚕蛊。”
草鬼婆的身体都在发抖,“不会错的,一定是金蚕蛊,有高人盯上咱们这里了,都快去逃命吧!”
胖和尚一把拎起瘫坐在地上的草鬼婆,瞪大了眼睛用枪指着她,问道:“什么是金蚕蛊?妈的,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金蚕蛊就像人死后尸体上生的尸虫一样,侵入人的肚子后,会吃完人的肠胃。它的抵抗力很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刀也砍不死,是蛊中最厉害的蛊。能制出金蚕蛊的人,一定是个高人。他竟然敢放出金蚕蛊,就不打算留活口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都要死。”
此时艾希的肚子已经慢慢肿胀了起来,就像女人怀孕了一般。小妖女实在不忍看她痛苦,就让黄瀚毅给她打了麻醉剂,让她先睡过去了。可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中金蚕蛊者,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流血而死。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了斯豁村的所有人?
胖和尚一把将草鬼婆扔在地上,背起艾希就走,小妖女问他去哪,他说去山下找医生治病。斯奈村长一听此话赶紧拦住了他,说着蛊一般的医生是治不了的,只有施蛊的人收回去。
胖和尚对着天连放了几枪,大喊是谁放的蛊,若不是收回去,定挖他十八代祖坟。
胖和尚的这种做法又叫做“喊寨”。
偏远的苗族聚居地区,如果小孩不小心嘴里起了血泡,做母亲的便一边慌忙找针把血泡扎破,一边愤愤地骂道:“着蛊了,着蛊了。挨刀砍脑壳的,谁放的蛊我已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
要是吃鱼不慎,鱼骨卡在了喉咙,母亲就会叫孩子不加咀嚼地吞咽几大口饭,将鱼刺一股脑儿地吞下肚里。随后叫小孩到大门口默念着某某人(被认为有蛊者)的名字,高声喊叫:“某某家有蛊啊,她放蛊着我,我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哪天我要抬粪淋她家门,拣石砸她家的屋顶,让大家都知道她家有蛊,有儿娶不来,有女嫁不去哩!”喊声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据说通过这种喊寨的方式,“放蛊”的人听见了,心里害怕,就会自动将“蛊”收回去。
胖和尚喊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动静,小妖女只好让他先歇歇,说不定施蛊的人已经走了,还不如把艾希先背回去再想其他办法。
斯豁村的人开始人人自危,先是红字惹中了蛆蛊离奇死亡,而后又是艾希中了蛊中最毒的蛊金蚕蛊。不知道是什么人盯上了斯豁村。
斯豁村的人虽说只有百十来户,但都是世代生活在这里,而且以老人居多,他们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地方可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里做好防蛊的准备。
防蛊的方法一般有在门口挂上大蒜头,出行、每饭,先食大蒜头,有蛊必吐,不吐则死,主人怕受连累,当然不敢下蛊,这是其一。其二,大荸荠,不拘多少,切片晒干为末,每早空心白滚汤送下,以二钱为度,纵入蛊家,也可免害。其三,在院子里洒下雄黄,也可防治蛇蛊等物。
小妖女想,看来他们暗处的敌人已经开始下手了。不过小妖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个人不直接对他们下手,而是先对斯豁村的村民下手,这下子他们有了准备,那个人再想下蛊害人不就难了吗?
或者说,敌人还有别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