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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管道士
刚挂了二叔的电话,萧小风便打了过来,问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个家伙真的比男朋友还贴心呢。
我把爸妈都醒过来的事告诉了她,萧小风也似乎感到很奇怪,停了一下在电话那头说,这只怕未必是什么好事,从我说的情况来看,只怕我爸妈虽然醒过来了,但是魂却好像丢了。
她要我回家以后摸摸我爸妈的心跳和脉博看看,如果有呼吸没心跳,或者有心跳没有脉博,都是丢魂的表现,那就想办法找人给他们召召魂,如果还是不清醒的话,那她就到我家来看看。
不管怎么说,在遇到麻烦的时候,能有一个朋友在身边安慰自己,也是一件很让人感到温暖的事。我谢过萧小风以后,问她怎么给我的卡上怎么有那么多钱,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刚一进村,村民们便围了上来,问我是不是知道爸妈的事特地赶回来的。大家都像二叔那样,说是我们杜家祖上积德,也是我爸妈为人善良,所以才会醒过来。但是我想到萧小风给我说的话,心里并没有感到轻松。
二叔和婶婶、爷爷奶奶都在我们家里,其他人已经离开了,毕竟现在地里的活也忙,我爸妈又醒了,大家都觉得不会有事了。
我进屋一看,爸妈果然并排坐在床上,两个人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正前方的墙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叫了一声爸妈,可是他们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完全听不到我的话一样。
婶婶端过来一碗面条,告诉我爸妈天还没有亮就去抽水浇地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们还没有吃过东西。中午醒过来以后,婶婶喂过他们吃饭,可是他们的嘴怎么都不张,让我试试能不能喂下去。
我试了一下,爸妈也是不张嘴,别说吃面条了,连水也喂不下去。
奶奶在旁边一个劲抹泪:“这样怎么行呀?不吃不喝,就算是饿也给饿死了。老二,你快点叫人,把你哥和你嫂子送到县里医院去,一定要把他们给治好。”
二叔点了点头,就要叫人,我拦住了他,然后摸了摸我爸妈的心口和手腕,发现心跳和脉博都没有,真的是丢魂了。
听到我这么说,奶奶也用手摸了一下,立刻就慌了神,脸“刷”地一下白了,眼泪流了下来,抓着我的手,嘴里道:“人都醒过来了,怎么又丢了魂?这可怎么办呀?他爹,老二,你们快点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老大两口子出事呀!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我能感觉到奶奶的手一个劲发抖,忙安慰她说没事的,爸妈一定会好过来。
然后我问爷爷,我们这里有没有道士什么的,请他们给爸妈召魂。
爷爷一个劲摇头:“道士?现在哪里还有道士?我小的时候,我们旁边的青龙山上,倒是有一座道观。但是后来破四旧,把道观都给砸了,现在只剩下一片乱石堆,里面的那些道士,都还俗回家了。不过,前些年我听说当时的一个小道士回家以后,还经常给人看看虚病,要不就去找他来看看吧。”
虚病是我们这边的说话,其实就是指招鬼撞邪,和身体真正有病的实病相对。
事不宜迟,二叔推出我家的摩托车,就要去请那个道士,我觉得有些不放心,不知道那个道士的水平高不高,怕耽误了爸妈的事,就要二叔一起去了。
爷爷说的那个还俗道士住在青龙山的另一边,离我们村有六里多路,虽然路有些绕,但是骑着摩托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进村以后找街上乘凉的老人一打听,他们告诉我们“管道士”住在村边上的一座二层楼里。
在我们这个地方,大部分家庭都盖着四合院,虽然现在农村人也都有钱了,但是盖二层楼的并不多,因为大家总觉得还是住平房更方便习惯一些。
本来我和二叔还担心管道士不在家,远远的看到高大的红铁门敞着便放了心。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下身穿青色棉布长裤,上身穿白色短衫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对着天空中的太阳怒目圆瞪,想必应该就是那个管道士了。
我和二叔停下摩托车,管道士并没有理会我们,还是和太阳对眼,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纳闷,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也不好打断人家,便站在旁边等了五六分钟,管道士才转过头来,却是看着我眉头一皱,然后才对二叔道:“对不起了二位,刚才我正好在练功,怠慢了。”
对着太阳瞪眼也算是练功?
听到管道士这么说,我的心里有些怀疑起来,这不会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吧?
我从电影上看到和尚道士都打坐吐纳,或者舞剑练刀,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练功的。
但是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离开,我和二叔还是跟在管道士的后面进了屋子,然后把我爸妈的事向他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管道士又向我看了一眼,这次眼神里似乎有些特殊的意味,并没有先说我爸妈的事该怎么办,而是问道:“姑娘,最近应该经常做恶梦吧?有没有去野外坟地、火葬场、停尸房这样的地方?”
我不想让二叔他们知道我把自己租出去,结果遇到谢寒轩的事,便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事,只问他我爸妈的事能不能处理。
管道士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告诉我们爸妈很可能是丢魂了,他要亲自看一下,才能确定。
管道士让我们等他一下,然后转身进了里屋,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装扮已经换了一个样子。
身上披了一件黄色的长袍,脚下踩着的是一双黑色的布鞋,但是在鞋面上开了许多小洞,看起来十分奇怪,头上的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背后两把剑交叉,手里拿着一把拂尘,还有三个看起来像玉制的圆环。
他的这身打扮,看起来十分庄重,我不禁心里一沉,感觉爸妈的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也正是因为他这个样子,我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只是一个假道士,看来倒是多余的了。
管道士也骑着摩托车和我们一起出门,街上的那些老人看到他便和他开玩笑:“管道士,又去设坛做法呀?这次能骗多少钱回来?”
管道士不满地冲他们瞪眼:“什么叫骗钱?道爷可是有真本事的,你们这些泥腿子不懂,不要乱说!”
听到老人们这么说,我的心里又有些忐忑了,可是人家已经出门了,也不好再把他赶回去,只好先让他去看一下吧。
在路上,我给萧小风发了一个短信,把爸妈没1;148471591054062有心跳和脉博的事告诉了她,还留下了地址,请她有时间的话就来我家里看一下。
快到家,萧小风才回了我的短信,说自己今天下午还有点事要处理,明天一早就来我家。
看到我们带了一个道士来,大家都问我和二叔,我爸妈是不是还没有好过来,我和二叔只是推说请道士来给做做法事去去晦气,并没有告诉他们爸妈丢魂的事。
回家便把大门关上了,免得村民进来看热闹,然后我们把管道士请进了爸妈的卧室里。
管道士一看到我爸妈的样子便是脸色大变,然后又向我看了一眼,轻声嘟囔道:“来头不小呀!”
我心中一凛,知道他意有所指,难道说爸妈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晚上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男鬼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管道士伸手在我爸妈的手腕上各搭了一会脉,然后叹气道:“三魂尽失,七魄存一,这事,难!”
人有三魂七魄,按他的说法,我爸妈不但丢了魂,连七魄也只剩下了一个,那岂不是命悬一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