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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兄弟情
“刘小姐，就算你再急，问题也是要一个一个问的。”杨涯子皱皱眉头，“虽然我来这里之前也料想你会问，但问这么多，我是不被允许回答的。”
“沐北命令你，让你不说的吗？”我哼了一声，“沐北连这一点都知道了，把控得真严格。”
“是的。命令上是这么要求的。”杨涯子看着我，随后又叹叹气，“看在你替我受惩罚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仅限三个。”
“太好了！”我双手一拍，“那我的惩罚还算挨得有点价值。”
“这算什么价值？”杨涯子又皱起眉头给我说教了，“真正的价值是，你从一开始便不要替我接受惩罚。”
“我乐意，怎么滴？”我扬起下巴，“不过本来错就在我，没有理由让你跟着一起受罪。再说，还能用这招换来三个问题，也不差。这可是你第一次违抗你尊敬的冥王大人的命令，我是赚到了。”
“因为对冥王大人没有损失和伤害，我才勉为其难这么做的。”杨涯子强调，“冥王大人依旧是我最尊敬的。”
“知道了，你的忠心，我已经见识很多很多次了。”我摆摆手，切入正题，“能问三个问题的话。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你可以慢慢想。”杨涯子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水果篮，“冥王大人嘱咐我，要我削苹果给你吃，注重营养搭配。”
“哟！你削苹果？”我乐呵看着杨涯子，“这可是个好风景！我得好好观赏才行。”
杨涯子平时一副冰冷酷酷的模样，现在却给我削苹果，这违和感别提多带劲了。
“你只要想想你要问什么便好。”杨涯子削着苹果，“我这不过是在执行冥王大人分配给我的任务而已。”
连削个苹果都能是任务，果然是杨涯子。
我琢磨着，想到了第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们从白石晨那里问到的全部内容。这是第一个问题。”
杨涯子削苹果的动作停住了，抬眼看向我，“刘小姐并不笨呢。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技术含量，间接囊括了好多问题。”
“也看不看我是谁。”我擦了擦鼻子，骄傲抬头，“你说的三个问题的，这才是第一个问题，你不许耍赖。”
“我说得出便做得到。”杨涯子继续手中削苹果的动作，回答道，“白石晨一字未说。”
“啊？”
我刚想追问，想起珍贵的三个问题，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这第二个问题，我得好好问才行！
杨涯子还是平静地削着他的苹果，越是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我越是心急。
我该问什么？
我想了好一会儿，开口，“我的第二问题是，白石晨关在哪里？”
杨涯子刚好削好了苹果，递过来给我，“这个问题有点简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我自然有我的考量。”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你回答我就是了。”
“白石晨关在了冥王的地牢里，位置在冥王殿正下方。”
杨涯子回答得仔细，我很满意。
我紧接着问出了第三个问题，“我可以去见白石晨吗？”
“冥王大人是明令禁止你接触白石晨的。能不能见，可想而知。”
杨涯子如实回答。
“好了。”
我大口吃着苹果，没有往下问了。
“这么守规矩，不像是林小姐的作风。”杨涯子看着我，“还是你又在盘算着什么？”
“我能盘算什么？”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看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连下床都难。我也不过能动动脑子，胡思乱想而已。”
“胡思乱想，有时也是挺致命的。”杨涯子警告我，“我劝刘小姐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到时候，冥王大人真的生气了，可不是小小惩罚便能结束的。”
“知道知道。”我应付式地回了两声，“你不是来陪我解闷的吗？给我唱首歌呗？”
杨涯子身体一僵，“我并不是你的解闷工具。”
“哎哟。看来不擅长唱歌呢。”我取笑着杨涯子，“没关系的。你唱得不好听，也不会笑你的。”
“我接受了命令来陪你解闷，并不是来唱歌的。”杨涯子起身，“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只好先走了。”
“别呀。”我拦住杨涯子，“我逗你玩呢。我一个人在这里盯着天花板，怪无聊的，要是连你也走了。我更不知干啥了。”
“既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便不要提出过分的要求。”杨涯子回了座位，“我听冥王大人提了一下，说你见过老三和老四了。”
“对。”
我把最后一口苹果吃完，把核扔到了垃圾桶。
“你是不是也要谢谢我？”我反问。
“冥王大人已经谢过了，我便不多此一举了。”杨涯子顿了顿，又开口，“只是如果你在冥界的这段时间要是能好好跟老三老四说说话，我会不胜感激。”
我提出了我的疑问，“为何你们都这么宠着老三老四？”
“宠？”杨涯子诧异抬头，“我们没有宠着他们，我们……”
“任由他们老是有一1;148471591054062出没一出地演戏，还配合着；发现他们情绪低落还想着开解他们……”我手指着杨涯子，“这不是宠，是什么？”
我从杨涯子的神情看出了他也是在我点破之后才发现这个事实的。
“因为他们不记得自己的生前，你们才会这么娇惯他们，对吧？”我接着问道，“那要是他们记起来了生前的事情，发现他们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们要怎么办？”
“这个并不影响。”杨涯子眼神柔软，“还不说，我还挺希望他们能记起来的，即使是无恶不作的恶徒都好。”
这样的杨涯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看来他很看重老三老四。怪不得之前还会陪他们演着蹩脚的戏，配合他们。
“记起来之后呢？”我试探问道，“要是他们记起来之后，要去投胎转世，你们也允许？”
“这是他们的选择。”杨涯子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真是如此，我不会拦着。我相信冥王大人也会尊重他们的决定的。”
“到底老三老四这几十年在冥界是怎么过的，能让你这么疼惜？”我摸着下巴，“有意思。”
和老三老四见面，算上隐身那次，也才三次。在我看来，他们更像是神经质的鬼，无时无刻做着自己的小闹剧，我实在是看不出他们令人疼惜的地方。但能让杨样子露出这样的神情，说明他们一定会特别之处吧。
“要不我去找找让他们恢复生前记忆的方法？”
我一时兴起这么一提，却没想到杨涯子竟然站了起来，问我，“有方法可以找到吗？”
“我不敢保证。”我老实回答，“但驱鬼之术千千万，总有一个可以用的。”
杨涯子瞬间失落了，坐回椅子上，“冥王大人对驱鬼术也有不少了解的，论起来，比你知道的还多，却没有一个歌谣可以实现的。”
原来沐北早已试过去了解相关的歌谣了。没想到老三老四值得他们费心费力。我禁不住对老三和老四好奇起来了。
“这么快便放弃，不像是鬼的作风哦。”我提醒道，“你们只要不去投胎，可以活个上百年。方法，只要继续找便是了，还怕没时间吗？”
“这……”杨涯子笑了，“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也会帮忙的。”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你这么想让他们恢复生前的记忆，说明他们值得。我信得过你，我也帮忙。”
“要是被冥王大人发现，我少不了一顿罚了。”杨涯子自嘲，“不过我听到你的这么说，竟也期待起来。我能力不足才会如此。”
“才不是。”我提高音量，“我们这叫团结就是力量。”
“噗……”杨涯子这次是笑开怀了，“这是哪个年代的话了。”
“段子不怕老，受用就行。”我扬起笑脸，“不过我挺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对老三老四这么好？他们做了很多让你们感动的事情，还是工作能力太强了，你们忍不住要给他们奖励？”
“都不是。”杨涯子摇摇头，解释道，“因为跟他们共事这么多年了。看着他们机械性地完成着他们的任务，内心空洞洞的，看着挺心疼的，才想要他们恢复记忆，至少知道自己的来历，即使是痛苦的，也算是有个‘过去’，而不是空白的。”
“这么简单？”我傻眼，“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故事。”
“你电视剧看多了。”杨涯子也学会吐槽了，“既然是伙伴，自然是希望他们更好。这还需要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去触发我们这么做吗？”
“好热血。”我崇拜地看着杨涯子，“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情，对吧？”
“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有点恶心？”杨涯子对我敬而远之，“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但确实有点恶心。”
“恶心是你家的事。”我兴奋地拍了拍胸口，“老三和老四这事，我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