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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缅没想到小杨子办事如此利落,短短的时间便从御膳房搜刮了如此之多的美味佳肴,心道,或许应该把他策反过来才是。
这一餐,她吃得甚是满足和愉快,然后用了整整一个下午又跑又跳,练完了几套剑法,爬完了水华宫内所有能爬的树,又飞檐走壁地观赏完了宫内所有的景致,总算把午膳消化完了,此刻正躺在凤凰树下的贵妃榻上仰望着天空。
眼见天色渐晚,花坎还未回来,她不免恨声道:“这个断袖小王爷还真是小肚鸡肠。”
宛陶刚刚打发了小杨子去内务府讨要暖玉棋盘,此时方一踏进院子,便被凤凰树下的人儿惊艳得呼吸一窒。
渐渐西沉的日头透过高大的凤凰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在淡橘色的夕光中,女子以慵懒的姿态仰望着天空,颊边还绽放着因运动而染上的红晕,目光也似笼了层烟雾,颇有几分迷离神韵。
宛陶不由喟叹一声,走到榻边矮身坐下,心念一起,嘴上便没了把门的,信口道:“以姑娘的倾城之姿,皇上竟然可以这么久不碰你,该不会是那方面出了问题吧?”
“哪方面?”花缅脑中想着雪球,嘴上不经思考地问道。
“就是……唉呀,算我多嘴。”
“哦……啊?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眼见花缅脸色不善,宛陶立即起身道,“我去看看花坎回来了没有。”
花缅坐起身一把拉住她,不敢置信道:“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怎么会?这宫里哪来的驴啊?”宛陶尴尬地笑了笑。
花缅靠近宛陶,语气中带着警告道:“你最好祈祷他永远不要碰我。而且,他那方面有没有问题也不劳咱们操心。”话落,她认真琢磨了一番道,“不过也难说,他如此好色,一夜御数女,或许真的会出问题。”
“咳,咳……”
这一迭声的咳嗽让花缅险些跌下榻来。待看清来人,她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慌乱地拉着宛陶起身行礼。
“宛陶,你退下吧。”裴恭措威严而清朗的嗓音中似带着些许愠怒。
宛陶担忧地看了花缅一眼,胆战心惊地退了下去,心下不忘祈祷,皇上可千万不要迁怒于姑娘才好。
望着面色不善的裴恭措,花缅正心下惴惴地不知如何是好,眸光一转却看到了福昕怀中的雪球,顿时欢喜地道:“呀,雪球!”
她飞快地迎上前去从福昕手中接过雪球,自语道:“花坎倒是有能耐,这么快便把雪球给我要回来了。”
裴恭措语气凉凉地道:“你就这么肯定雪球是被花坎要回来的?”
“不是吗?”花缅抬眼看向裴恭措,语气中不无惊讶道,“莫非是皇上亲自要回来的?”
裴恭措冷哼一声道:“是朕亲自要回来的就这么让你吃惊吗?”
“的确有些意外。”花缅实话实说道,“我还以为皇上已经忘了水华宫。”
这话旁人听了或许以为她在吃醋,可裴恭措却清楚地知道,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无他意。尤其是方才听了她和宛陶的对话。她竟然让宛陶祈祷自己永远不要碰她!可恶!
心底的火苗噌地蹿上来,他一把将她怀中的雪球拎到地上,然后把她扯入怀中:“自你入宫,朕似乎的确冷落了你,朕今日正好有时问,我们不妨一试。”语气虽极尽温柔,可周围的空气却瞬间冷凝。
“试什么?”花缅顿时预感不妙。
裴恭措冷魅一笑:“试试朕那方面是不是出了问题。”
花缅心头不由一跳:“皇上,这个就不必了吧。”
“你不是说朕太好色,会出问题吗?”
“不会!”花缅立时逢迎拍马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自是有着金刚不坏之身,怎么会用坏。皇上一定是听错了。”
“朕听得很清楚,朕现在很生气,所以朕要惩罚你。”
“等等!”他方一弯身,花缅便急忙唤住他道,“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
“不可以!”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要做,无法奉陪。”花缅说着便欲向院外逃窜,却奈何挣脱不出他的禁锢。
裴恭措冷声道:“朕今日不会再放过你。你进宫后还未尽过妻子的责任,今日朕便向你讨要回来。”说着将她凌空抱起,向殿内走去。
花缅惊怒交加却又挣扎无果,无奈之下只得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方被摔落床上,她便软声道:“皇上何必如此心急,不如我们先喝杯酒,也好助助兴。”
裴恭措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盯着她看了半晌。只见她小脸飞起片片霞光,含羞带怯的水眸娇滴滴地望着他,虽知她定是藏了心思,却仍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他勾唇一笑:“也好。”
花缅款款行至桌边挡住裴恭措的视线倒了两杯酒,然后走回他身边,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和他碰了碰杯,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抬眸风情万种地看着他。
裴恭措微微一笑,一口饮尽杯中酒。花缅顿时舒了口气,却不防被他一把揽入怀中,低头将酒哺入她口中。她一时不备,惊诧中将酒吞下半数,猛咳一声,其余酒液喷了裴恭措一身。
裴恭措先是眉头微蹙,然后笑道:“看来你还没有适应朕的调情方式,不如我们再来。”他说着过去执起酒壶对嘴喝了起来,然后一口口地全都喂进了花缅口中。她呛得小脸通红,不停捶打他,直到再也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入他怀中。
裴恭措戏谑道:“缅儿的酒量还真是浅,才喝这么点便站不住了。看在你主动投怀送抱的份上,朕今晚便好好疼你。”
花缅虽然软了身子,可由于只吃了一半的迷.药,头脑尚留有一丝清明。这迷.药是她跟凌月要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第一次使用便失了手,且还将自己赔了进去,只觉羞恼难当。
昏昏沉沉中,她见他俯下身来,像得了宝贝般对她的樱唇百般蹂躏,鼻端的花木清香随着他渐重的喘息越发浓重,身上的衣衫在他的抚摸撩拨中早已不知去向。
他不再隐忍,终于与她融为了一体。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那厮手段了得,花缅只觉自己仿佛浮荡在温暖天泉,又似徜徉在绵软云端,心中生出无法言说的愉悦。
裴恭措起初还能温柔地顾及她的感受,渐渐地便有些失控。
那种身体上的极致快乐和内心中的极度煎熬交织在一起,令他越发恣情地驰骋起来。脑中忽而雷鸣电闪,忽而虎啸龙腾,忽而排山倒海,直至一阵天崩地坼之后只余一片空茫。
这种从充实到空虚的失落感迫得他不停地索要。就像久旱之人终遇甘霖,他把她像煎鱼一样前前后后翻来覆去地折腾了整晚,直到将她折磨得身子就像散了架般又酸又痛,仍是意犹未尽。
骤雨方歇,福昕便煞风景地来报,说是雅昭仪的婢女碧儿来传话,说雅昭仪心悸失眠,想见皇上。
裴恭措一愣,低头看向身下的女子。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仿佛晨间含着雾色凝露初绽的花蕊,带着几许春情撩人的妩媚,美艳不可方物。他多想留下来好好疼爱她,可那颊边的泪水却刺疼了他的双眼,她方才对宛陶所说的话再次盘旋在耳边,她竟不想让自己碰她!浓浓爱意中倏忽便夹杂了滚滚恨意,他兀地坐起身来,一阵窸窣地着衣后,毫不留恋地掀帘离去。
花缅混混沌沌地望着晃动的帘帐,她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身上会同时爆发出多种气质,竟让她一时难辨他的心思。
然而酸痛和疲倦让她无力思索,她唤了宛陶进来为她擦洗。
望着裴空措在花缅身上留下的无数青紫痕迹,宛陶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洗完身子,又给她上了药,待一切处理完毕,她方幽幽地叹息道:“姑娘,我收回方才的话。”半晌不见回应,抬眼一瞧,却见花缅不知何时已然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