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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他们居然还有脸出门,当日的事情,因为涉及到楚御风的颜面,所以下令封锁了消息,除了在场的人知道之外,其余人都只知道东方睿利用父亲的命陷害遥楚谋夺家财,倒是把东方金文摆在了无辜的位置上。
“东方府的大少爷来了吗?”
小丫鬟摇摇头:“没有见到,只有东方老太爷,桂夫人,东方府小姐,贵二爷和他的夫人,另外还有几个庶子庶女。”
遥楚让姚瑾越去找姚夫人,她要亲自去看看。
遥楚来到大门口,就看着陈鑫带着六七个护院拦着了披麻戴孝的数十人,东方兮若扶着只有一口气的东方金文也是一身麻衣,站在后方,桂枝和淑芳则带着人哭丧,真没有想到事到如今,桂枝居然还有脸出来,真是人之贱则无敌啊。
陈鑫带来的所有护院都是当年与西疆大战中受伤之后退下来的,大多数无家可归,就跟着陈叔辗转多处运送药材,平日里都比较温和,一旦较真起来,身上的那股子煞气足以吓唬这帮妇孺,而且护院们手中都有家伙,他们也不敢乱闯,便跪在台阶上哭天抢地。
遥楚走来,护院们施礼之后纷纷朝着两边推开,让出一个通道,而且刚才的动静闹得不小,这会门口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遥楚也不能落了笑话,赶忙走上前去,扶着桂枝道:“东方夫人,为何行此大礼?”
桂枝跪了太久,脚都麻了,遥楚让青儿和蓝儿扶她起来,她险些狼狈的掉下去,她还没有暗自庆幸,青儿和蓝儿手一松,她就扑腾掉了下去,膝盖砸在台阶上,那声音听着都疼。
原本假的流泪变成了真的痛哭:“大侄女,婶子心里就是难过啊。”
遥楚疑惑道:“莫非是东方大人已经去了?刑部的公文不是说下个月才斩首吗?莫非情况有变?既然这样,稍后我让尚了大师带着小师傅们去东方府给东方大人超度。”
听了遥楚的话,桂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龇牙咧嘴的就要扑过来:“呸呸呸,你才需要超度了,我相公活得好好的。”
遥楚冷笑道:“我需要超度?东方夫人真会说笑,我年芳十六,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活泼乱跳的,怎劳您一大把年纪还披麻戴孝。”
青儿和蓝儿也气愤的松手,走到遥楚身边,桂枝站不稳,又晃悠了几下就直愣愣的从台阶上摔了下去,磕到了牙齿,一嘴的血,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去扶她起来。
这一幕,有的嘲弄东方府的活该,使出了那龌蹉的手段逼迫侄女,还有脸上门来,当然也有人指责遥楚的冷血,堂叔犯了错,但是跟其他人无关,毕竟是血脉至亲。
东方金文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出来,想再次以道德的名义压迫遥楚。
东方金文让东方兮若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到遥楚的面前,神情悲痛:“遥楚,不管之前的事情如何,今日是大哥的回灵之日,我们老小来,就是想尽点心意。”
遥楚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爷爷这么多年都停在万年寺,我想你们的心意,我爷爷在天有灵已经收到了,各位请回吧。”
东方金文也料到遥楚不会让他们轻易进去,于是又哭丧着老脸就要给遥楚下跪:“遥楚,算二爷爷求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大哥吧。”
遥楚急忙从东方金文的正前方跳开:“东方老太爷,您别这样,这是要折遥楚的阳寿吗?将军府可就遥楚一个人了,您该不会怀着让将军府断子绝孙的想法吧。”
东方金文愣是要给遥楚跪下,遥楚只能让陈鑫架着他,让他跪不下去,一张桔花似得老脸尴尬的不行。
可是他依旧不死心道:“二爷爷求你了,就让我们进去给大哥磕个头吧,我们毕竟是同宗血脉,血浓于水啊。”
遥楚正想出手把他打晕,然后让人送他回去,却不想看到了楚流云带着波娜娜走来,可能会引起楚流云的注意,只能暗自收回了手,她最不想来的人居然都来了。
“遥楚见过沐王,沐王妃。”
波娜娜亲切的拉过遥楚的手:“遥楚妹妹不必多礼,万年寺一别,甚是想念呢。”
楚流云看着两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们何时如此亲近了?”
波娜娜刚想开口,就被遥楚打断了,连连推开波娜娜的手,惶恐道:“王爷莫要生气,臣女无福与王妃姐妹相称,也无意高攀王妃,请王爷恕罪。”
遥楚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楚流云在责怪她一般,楚流云的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倒是波娜娜听了这话连连否认。
波娜娜也被挤兑的脸上无光:“王爷不是这个意思,是遥楚妹妹多虑了。”
东方金文第一眼就见到了楚流云和波娜娜,见着机会来了,他又朝着两人跪了下去,波娜娜故作惊讶的吓了一大跳,然后赶紧让人把他扶起来。
“怎么了?老人家,为何行此大礼?”
东方金文痛哭流涕:“老朽求王爷,王妃给说个情,让老朽进去给大哥上柱香。”
楚流云神色不耐的跟波娜娜解释道:“这是东方府的老太爷,跟东方老将军是兄弟,也是陷害遥楚的东方睿的父亲。”
如果遥楚还不知道楚流云的野心,不知道他跟东方睿的关系,他她肯定也不会想到当时县衙的那一幕楚流云是在演戏,他跳出来帮了遥楚,就意味着跟东方睿划清了界限,就算孙将军真的查到了泉叔的下落也跟他无关,楚御风也不会怀疑他。
可是遥楚想不通,既然是这样,他干嘛非要跳出来指出哪个冒牌货呢?直接弄死遥楚倒是高枕无忧的,他那样的担忧,莫非真的是对自己放不下,遥楚觉的这个七月天还有点冷。
波娜娜听了之后,一副心软的模样看着遥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虽然这东方睿着实可恶了一些,但是毕竟你们还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呢。”
如果可以,遥楚真的想在门口贴上东方府,沐王府与野猪,野狗不得入内。
遥楚还未答话,楚流云便朗声道:“都进去吧,别在这里杵着,让人看了笑话。”
楚流云自带一股威严,看热闹的也纷纷散去,遥楚就是不让路也不行,只有她自己感觉到,她的手指甲在手掌心留下交错的月牙白。
一进祠堂,东方金文就跟打了鸡血似得,挥开了东方兮若的手,老泪纵横的往灵位扑过去。
“大哥,大哥,我来了。”
东方金文神情哀痛,扑通滚在蒲团上,望着东方元博的牌位哭的死去活来,好像随时都要晕倒。
既然要做戏,那遥楚怎能不奉陪。
遥楚上前扶着东方金文:“东方老太爷,爷爷已经去世多年,哭也哭不回来,莫再为此伤了身体才是。”
人死的时候你们不在,死了这么多年了,才披麻戴孝的来哭,真是长脸。
东方金文也听出了遥楚的弦外之音,不仅没收住眼泪,反而捶胸顿足:“当年如果不是我患了重病,下不了床,都没来得及送大哥一程,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啊。”
遥楚不怕他把自己嚎死了,却怕爷爷被他打扰,给亚伯使了眼色,两人一左一右走上去宽慰道:“这没什么遗憾不遗憾的,东方府的事情,爷爷都带进了棺材,老太爷还是宽慰吧。”
遥楚故意把话说的引人入胜,倒是让东方金文摸不着头脑,东方府的事情,会是什么事情?
难道是宝藏?东方金文的目光有一丝惊讶,却被他浑浊的老眼给掩盖住了。
而另外看热闹的人,包括楚流云和波娜娜,都被遥楚的话给吸引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自家院子里的腌臜之事,向来都要遮着,捂着,别人家的恨不得跟扒人祖坟似得。
因为这话,原本就气息不匀的东方金文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虽然还是装晕,可是遥楚知道,他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如果好生修养,最多也就撑一个月,其实波娜娜还是够阴损的,她给东方金文准备的药,原本是想要给遥楚致命一击的,是想真的弄死东方金文,坐实了遥楚的罪名,虽然他跟淑芳睡了一觉,毒素排出大半,可毕竟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这些。
倒是东方兮若历经一劫之后,瘦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冲动,也没有一见到遥楚就龇牙咧嘴的想要掐死她的愤怒,只是神色焦急的守着东方金文,只是偶尔找准机会恶毒的扫过遥楚的背影。
学会藏起自己的爪子,东方兮若看来还并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很快楚流云命宋杰找了御医前来,御医认真看诊之后,倒是把东方金文的病诊了个七七八八,忧思过度,应卧床休养,老太爷年纪大了,内脏已经十分脆弱,千万别磕着碰着,这诊脉的结果只藏着一句假话,那就是不可移动。
兜兜转转,东方金文终于又如愿以偿的住进了雾凇院,瑞王妃气不过,想要上去理论,被遥楚给拉住了,就去招呼那些夫人小姐,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