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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冲进去关上门,把薛冰解开,穿好裤子,抱进怀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怒吼着,要疯了,抱紧薛冰。薛冰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哭泣且惊惶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视线扫过护士,看到床上的宫颈钳,脸色冷却:“你们想对她做什么?”医生和护士都不敢说话,墨老依旧背对他们。
他急了,怒吼:“爷爷,您到底又想对冰冰做什么?冰冰哪点不好?哪点不得你的心意,你非要一次次的伤害她?”
墨老脸色暗沉,冷峻的视线盯着窗帘,今晚为了骗他们来医院,他下了一番苦心,用钱收买了医院的超市和商铺,让他们全部关门。把墨翟支去买东西,至少也要走出两里地。两里地的时间,足够他把薛冰查个里外通透。
他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让你买的东西呢?是不是有了老婆,连爷爷也不要了?”墨老很想知道墨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墨翟把藏在西服口袋保温的牛奶,一瓶瓶放到床头柜上:“都在这里,爷爷想喝几瓶?不够我再去买?楼下的商铺是爷爷的手段吧?爷爷是不是忘记把自动售物机也一起封了?”
墨老眼睛眯起,他的确忽略了那个。
“爷爷,我想知道理由,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容下冰冰?”墨翟咄咄逼问。
墨老转身,冷目迎着冷目:“你们结婚三个月,她不该来做个孕检吗?”
“孕检?”
“我说过,我不相信你和她的婚姻,要我相信,你必须交出一个我的曾孙子。如果交不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不是在演戏欺骗我。她还是一个戏子,演这个很专业。”
墨翟冷下脸:“爷爷要查孕检,大可坦白的说,何必用这种手段。难道我们还怕你查?”
“我坦白的说?我有机会坦白说吗?且不说她天天在外面,就算我说了,你敢保证她不会找借口再溜走?结婚三个月,连颗豆子都没有种下,她有胆跟我来医院查?与其等你们准备妥当,收买医生,不如我自己动手。果不然,中了我最坏的猜想,小翟,你跟她就是在演戏……”
墨翟打断:“我和她没有演戏,我娶她之后就没有想过要换老婆,爷爷如果不相信可以看,看我这辈子会不会换老婆。”
“看?我看得到吗?我还有几个年头能活?我活不过你们,我只能在我活的时候,看看我的小曾孙子,这样我走的时候才能安心。”才能放心他有个好女人照顾他,这也是身为爷爷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是为了他。
墨翟知道,却是不能认同墨老这种处事方法,他抱起哭泣不休的薛冰,起身要离开:“爷爷为我好,我知道,但爷爷不该用这种方法伤害冰冰。冰冰没有怀孕,是我的错,我一直觉得她还小,一直避着孕。如果爷爷那么想要曾孙子,下个月,最迟不会超过三个月,一定给爷爷报喜。”
“站住!”墨老不让他走:“要走,也要让她先检查清楚。你以为你说句避孕我就会相信?告诉你,我不信,我就是要知道她是不是有其它什么病,弄得三个月也怀不上孩子。”
墨翟不能,这种检查薛冰万万不能做,她一次没有经历。做了,验证了他们最初对墨老的谎言,也破坏了薛冰的身体。
墨翟不做,抱着薛冰往外走。薛冰受惊不小,怕见光,一直往墨翟的怀里钻。
墨老却不依,大走两步,拦到他们的面前:“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怕做检查?小翟,是不是爷爷老了,你就这样不尊重爷爷?”
“爷爷,冰冰已经受到惊吓……”
“她若心里没鬼,又如何会受到惊吓。她跟温轩那么多年,她……”
墨翟真的生气了,涨红着脸怒叫:“爷爷,你可不可以嘴下留点情?冰冰是什么人,你可以不懂,但你不可以这样诬陷她。她是干干净净进的墨家门,也从来没有做对不起墨家的事情。爷爷,我现在心情很坏,也不想跟你吵架,我会在外面住几天,等冰冰能接受今天的事实,我再带她回家。”
说完,强行挤开他,开门出去。
管家站在外面,墨老喊他拦住,他也不敢拦。墨老气急败坏,追出去,大骂:“我这是为了谁?我这是为了谁?你个兔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敢这样对爷爷。你怎么不想想当初你爸妈丢下你的时候,是谁一直在身边陪着你?”
墨翟咬紧牙关,脸色阴得能滴水。爸妈都是事业狂,又是浪漫主义,他们生下他之后,就去国外过起了二人世界,他们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是爷爷,拉着他长大,教他读书,教他做人,教他经商。
他有今天的成绩,爷爷功不可没!
爷爷也无疑是他最亲的人,可是最亲的人,也没有理由伤害他最爱的人。冰冰手无缚鸡之力,又何其的无辜,她不能一伤再伤。
抱她进电梯,把墨老的话关在电梯外面,管家去劝墨老:“老爷,您别生气,少爷这不答应最迟三月就给你报喜吗?”
“三个月?你知道这三个月他们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一来个离婚,这半年就耗过去了。小翟已经老大不小,今天31岁了,虚岁都32了。我像他这个年纪,他爸都要上中学了。”墨老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管家给他顺气,害怕气出病,也接着劝:“那不是时代变了吗?现在这年头,女人三十出头嫁人的大把都有。像冰冰这么年轻就结婚的,反倒是没几个。再说了,少爷三十刚出头,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盛,也是最有搭当的时候,他这个年纪生孩子,正好。”
墨老瞪他:“你是说,我生早了,那家伙才会丢下墨翟不管,只管两人风流快活?”
管家干笑:“不是不是,我哪有这个意思,老爷不要想太深。我说的意思是说现在讲究科学生养,少奶奶才二十岁,如果不是薛家偏心,她这个年纪还在读书,怎么能生孩子……”
“我管她多大年纪,我家小翟取老婆回家就是为了生孩子,她不能生,要她做什么?这不是白白地占着地方,耽误小翟吗?”
“可是,老爷没看出少爷很喜欢她?这年头,能让少爷喜欢的女人多?难不成,老爷想让少爷娶个不喜欢的女人回来,把女人丢在家,他成天不回家?”管家再提醒。
墨老顿了,看着管家,好像他说的,也是有那么点道理。可是,他的道理怎么就跟他的理念相违背呢?
“不行,喜欢也得生!打电话,叫他回家,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的胆子,敢跟我斗。”墨老来了脾气,和墨翟有得一拼。
这是,墨家的特色!
管家不敢跟他斗,顺着他的意思给墨翟打电话。墨翟刚刚抵达车库,把冰冰放到座位上,冰冰不敢下来,一直紧紧地抱着他。
他若用点力推她下来,她就浑身颤抖,抖得像风中的柳叶凌乱不堪。手也紧紧抓住他的衣领,死活就不松手。
“冰冰,别怕,我们已经出来了,这里只有你和我,别怕啊!”墨翟没法放手,也没法开车,抱着她坐在车里。管家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进来。
听到电话响,薛冰哭得更大声,抖得也更厉害,她好害怕,好害怕任何的动静。
墨翟没有接,也不想接,掐了,关机,又怕爷爷心脏病犯,又打开手机,调成静音。薛冰在他怀里,时而大声哭,时而轻声哭,一直哭个不停。
他就一直抱着她,拍着她,吻着她,直至她哭着睡着,梦里还在抽泣。可是,他轻轻一动身体,她就惊醒,又紧紧地抓住他:“我怕,我怕,你不要离开我,我怕……”
“好好好,不离开不离开,一直陪着你!”墨翟心都碎了,不敢再动,摸出手机叫风扬过来开车。风扬睡得正香,把墨翟骂了一个底朝天,然后顶着一头鸟窝赶过来。
看到薛冰那样,他问得清楚,墨翟也讲了一遍。
“墨老这次有点过了,冰冰和你虽说结婚时的意图不正,但好歹现在都是生出了感情。这有了感情,孩子不就有了。墨老心里就念着你的重要,完全忽略了冰冰的感受。”风扬替薛冰打抱不平。
墨翟沉默,也更加内疚,脸贴着薛冰的脸。她知道是他,睡梦里很安心,没有躲,往他怀里挤了挤。现在能让她安心的人,怕只有他了。
他要对她更好!
到达他的一处公寓,墨翟先在薛冰的耳边说话,提醒她到家了,要抱她下车,让她不要怕。她以为是到墨家,吓得一个突的醒来,又哭又叫死活不要下车。
墨翟哄了好久,解释了好久,她才缓了缓,探着头不敢看的往外看,看着不是墨家,这才顺着墨翟的意思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