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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你不用担心这个……”裴骏生正要解释,却被姒玲珑中途打断:“我没有担心,我只是想说,我暂时没有退婚的打算。”
“你说得可是真的?”裴骏生闻言,登时觉得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近日因为宫中那些‘不好’的传闻,家中的长辈对姒玲珑确实颇有微词,但那只要等宪文帝的圣旨正式压下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会临时改变心意。
“真的。”姒玲珑见他问得认真,不由得轻叹一声。
她承认般若说得没错,人情债若是欠下了确实不好还,可她现今的状况在宫中应付梁蓉母女和太子已经耗费大量精力,还要收集打听各路消息来追查母妃纪氏的离奇失踪的蛛丝马迹,实在是没有心情谋划多余的事,哪怕,那是她的婚事。
“司礼监定的吉日应该快了吧?”
“快了,再小半个月便是了,”裴骏生听她问起赐婚的事,心情又开朗了几分,“玲珑,你觉得咱们的婚期定在何时比较好?”
姒玲珑侧头看他:“我可不恨嫁。”
不恨嫁,言下之意便是不想太早成婚。
裴骏生胸中了然,却免不了要失望,但总归,他要让她知道他是对她好的。
“玲珑,”裴骏生踌躇了一下道:“我近日派人查了,你母妃的死确实离奇,宫中只对外宣称是跟别的娘娘一样感染风寒体弱不治而亡,但入皇陵的尸首中,却独独少了她……”
“谢谢。”既然纪氏的‘死’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要隐瞒,又怎会随其他嫔妃一起葬入皇陵?姒玲珑平静的回应,“虽然之前我也有所猜测,但你帮我证实了我的猜测没有落空。”
“玲珑……我是说,”裴骏生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纤瘦的触感让他蓦然一惊,“我是说也许,你的母妃可能……还没有死!”
姒玲珑只是沉默,当初纪氏的死讯是梁蓉当着所有宫人的面道出的,她敢如这么做,必定是知道些什么!
难道她带走她弟弟的同时还带走了纪氏?
可如果是想除掉纪氏夺走姒延彻,何必要费事带走?
又或许,这背后除了梁蓉,还有什么人在暗中插手!
姒玲珑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从冬日事发到现在暮春,若纪氏只是被掳走关在某个地方,那定是有什么让对方不能对她真正下手的理由,也就是说,她的母妃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少女表面上像是松了口气,却是暗暗攥紧了袖中的双手,“骏生,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好!”裴骏生答应得没有半刻犹豫,但话一说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跟着烧了起来,良久,他才补充道:“玲珑,你愿意找我帮忙,我……我很开心,但我有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条件?”姒玲珑在宫外人手不够,碧尘青尘就是再忠心,有些差事办起来还是困难,所以她就近找了裴骏生,却不想这个‘未来的夫婿’竟还有条件!
“嗯,”裴骏生看着她的眼认真道:“玲珑,我知道鬼殿的人神通广大,可我实在不希望你跟他们沾上关系,他们不简单,你莫要……陷得太深。”
鬼殿不简单这种事还用得着他来说?
“你是不希望还是不喜欢?”姒玲珑直接开门见山。
“我……”她话都问道了这个份上,裴骏生自然也只能直说,“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