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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似乎感到了他的动静,她吧嗒了一下嘴,头居然歪向了江帆的臂弯,江帆赶紧撑住她的脑袋。谁知她的身子也随之歪了过来,而且还把她的右腿放在了车座上,右手较弱无力的放在腹部上,身子还往上蹭了蹭,毯子就完全滑落下去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鼻息声。
江帆低头看着手臂里的丁一,心说是不是拿我当成你的卧床了?我这可不是卧床,是比卧床更舒服的人体沙发,既然拿我当卧床,索性就让你趟舒服些。于是他把丁一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把掉落的毯子给她盖在身上,又把她的双腿卷曲着放在了后座上,这才靠在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辆大货车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也可能是深夜长途行驶太寂寞了,司机故意冒坏,行驶到他们车的旁边,狠狠的摁了一下喇叭,然后还故意踩了一下制动,大货车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江帆猛然惊醒,当他看清是怎么回事后,那辆车早就开了过去。
丁一也被惊醒了,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向外看着,心腾腾的跳着,惊恐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司机在给自己制作兴奋剂。”江帆心想,这个司机冲他们摁了这一喇叭,起码一个小时之内都不会瞌睡。
丁一似懂非懂地说道:“吓死我了。”说着就想坐起,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躺在市长的腿上,而且还被他抱住。她不好意思了,如果在白天,肯定能看到她的脸上布满了红霞。“我怎么睡在了您的身上?”
“注意用词,是睡在了我怀里。”江帆说道。
“呵呵,一样。”
“不一样。”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着本质的区别。”
“呵呵,我不懂了。”
“你最好糊涂吧。”江帆说道。
丁一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呵呵的笑着,从江帆的怀里直起身,说道:“我把您的腿压麻了吧?”
“嗯,血液都不流动了。”
丁一听了,把身上的毯子掀到一边,赶紧握起一对小拳给他捶腿,嘴里说道:“罪过罪过。”捶过几遍后,又轻轻捏住他的肉,往上提拉。这下江帆受不了了,说道:“停停停。”
丁一说道:“是不是弄疼了?”
哪是弄疼了,是那对小手实在是……江帆赶紧掩饰说:“是是是,好了好了。”江帆抬起腿,翘到前面车座上,他不能再让她捶了,就说道:“你的手法不错啊?”
“嗯,爸爸总低头写字画画,颈椎不好,我从小就给他推拿、按摩、捏、抖、敲,怎么样,是不是很专业。只是……现在不知爸爸怎么样了……”丁一说不下去了。
江帆知道他担心爸爸,就很自然的揽过她,拍着她说道:“别急,两点多了,一会我就出去拦车。”
听江帆这么一说,丁一居然嘤嘤的抽泣起来了,江帆不停的拍着她,说道:“是我不好,我这司机当的太不专业了。”
丁一摇着头,直起身,说道:“市长,其实,其实我真的很担心,妈妈走了,我不能再没有爸爸,那样,那样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丁一流泪不止,如果爸爸再有什么不测,这个世界她真的什么依靠都没有了,想着想着,竟然又低声嗡泣起来。
江帆心底里的柔软被丁一轻轻的触动了,他饱尝过失去亲人的痛楚,就又揽过她,伏在她的耳边,十分怜爱地说道:“小鹿,不哭,他会没事的。”说着,他托起丁一,低下头,吻了一下她……
丁一不由的全身震了一下。
不等她反应过来,江帆抱紧了她,又一次吻向她。
当彻底含住她那的柔软的冰凉的小唇时,江帆有片刻的眩晕,要知道这一刻是他梦寐以求了很想时间了,他感谢自己,感谢自己终于吻了她。尽管这个女孩现在被他吻懵了,没有一丝的回应,但是不要紧,只要她不拒绝。
是的,丁一的确懵了,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三次被男人亲吻。第一次是上大学的时候,有个一直追求她的男生送她回学校家属楼,在楼下那颗垂柳的背后,那个男生抱住她,不容她挣扎就吻了她,她还没有感受到亲吻的滋味时,那个男生就被人一把推开,她一看是陆原哥哥,那个男生刚要争辩什么,哥哥上前冲他一挥拳头,就吓跑了他。事后陆原问她,如果喜欢那个男生可以让他去吻。丁一摇摇头,说没有感觉,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第二次接吻就是跟一个男人了,这个男人是她的科长彭长宜,那个吻让丁一陶醉了好长时间,丁一想象中的吻就是那个样子,让人迷醉,让人血液沸腾;第三次就应该是眼下了。
眼下她又被一个男人吻着,是不折不扣的吻,但是她没有迷醉,没有血液沸腾的感觉,她有的是紧张,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温存的吻里面,微凉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柔软但却用力地探索过来,终于寻找到躲藏在最里边的目标,在就要袭扰上她的一瞬间,闯入者有了片刻的迟疑,只是片刻,还是侵袭上来,裹缠上了她的,她惊恐的悸动不已,不知该拒绝还是该配合,有的只是被动……
是啊,对方是市长,是她崇拜的市长,尽管他们的三人圈早已熟悉,但是权力还是将她和他隔的太远。
江帆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吻去了她眼角残存的泪水,她来不及考虑这个吻的真实性,只是迷茫而空洞的看着他。
江帆把自己的头抵在她的脑门上,低声地说道:“傻了吗,小鹿?”
她下意识的点点头。
江帆一阵冲动,再次吻住了她的唇,随后伸出舌头,温柔的拨开她微微颤动的两片嘴唇,企图再去里面探索那片灼热的世界。
她似乎有了感知,意识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她企图躲避他的吻,但是,头被他的大手箍紧了,她无法动弹,而这时,那个温润有力的舌,一次次的发动着攻势,紧紧的把她贴在自己胸前,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坚守不住了,刚启开一条缝,那个闯入者就横冲直撞的进来了,立刻缠上了她的,和她交缠在一起……
江帆的内心一阵剧烈的涌动,他的情绪被调动到了最高点,他贪婪的吸吮着她舌上的甘津,感觉她的小舌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腻滑,那么的甜润,几乎激荡起了他男人所有的**!他紧紧的抱着她,深深的吻着她,感到了自己的心跳特别特别的猛烈,体内如同奔腾着千军万马,他想咆哮,想大声的咆哮出来,不然就会窒息就会死亡!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那久违的冲动和久违的昂扬,使他就要就要爆裂了,几乎几乎就要到了爆裂的边缘,马上马上就要崩溃就要完蛋就要……
江帆再也受不了了:“哦”的一声低吼,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猛地推开了她,大口的喘着气。
丁一被他压迫的出不来气,正想着怎样逃脱开,就被他一把推开了,险些滚到他的腿下,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紧紧抓住了江帆的衣服。江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粗鲁,急忙拉住了她,再次把她抱入怀中,声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
丁一不知道他这句对不起是针对他的吻说得还是针对刚才推了她而说得,反正她的脑子已经不转动了。
江帆腾出一只大手,替她理了理头发,然后把一缕头发理到她的耳后,轻声说道:“吓着了吗?”
丁一点点头。
江帆笑了,用指肚抚摸着她细腻光滑的脸蛋,说道:“吓的不轻吧?”
丁一又点点头。
“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丁一下意识的继续点点头,忽然意识到点头不对,赶紧又摇摇头。
江帆笑出了声,把她娇小的身子抱在胸前,摩挲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低声地说道:“小鹿,江帆喜欢你。”说完这话,江帆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一阵灼热,肯定是红了。
丁一抬起头,说道:“您才真正傻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江帆一愣,随后笑着说道:“不相信是吗?我也不信。”
丁一又想起了在深圳说得那句话,就说道:“幸亏我没有陶醉到找不着北的地步……”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江帆的唇堵住了,他亲吻着她,然后抬头,看着黑暗中被他吻得娇嫩欲滴的小唇说道:“我记着你那句话了,不要重复了。”说着,再次吻上了她。
丁一这次开始挣扎了,她躲闪着不让他的唇接近自己的,但是终究没有逃过,再次被他吻住,她反抗着发出了一声呻吟,但是没用,江帆再次侵入她里面的温泽,再次勾过她的小舌,用力的吸吮着。
渐渐的,她放弃了反抗,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呼吸也变的急促了,感觉自己就要融化了,融化在他的吻中,融化在他的怀抱中……
她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次不是反抗的喊叫,却是实实在在的呻吟,是不能自制的呻吟。江帆又是一阵冲动,是不能抑制的冲动,感觉体内的千军万马又在疯狂的奔腾着,在心里不由的发出了强烈的呼唤“哦,小鹿,哦,我的小鹿……”他难受的要死,要疯了,恨不得马上就把丁一吃进去,在她的体内发泄出淤积了很久的**。但是,但是他不能。他是真心喜欢她的,他不能吓着她,不能。这是个连接吻都不熟练的好女孩,心地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他不能够就这样玷污了她,他要等待,有许多的事他都需等待,他不能这么不理智,要知道,理智是一个男人成功的要素之一,他不能这么轻率,轻率的毁了所有的美好。
这是一个跟袁小姶跟姚静完全不同的女人,是一个跟所有女人都不同的女人。他有一段时间曾经对女人关闭了自己的内心,对所有的女人视而不见,但是自从见到丁一后,自从见到她那清丽的小字后,他知道自己失败了,字如其人,如果没有干净的内心,是写不出这么干净隽永的小字的,自从心里有了丁一后,他甚至不再怨恨袁小姶的出轨,如果不是袁小姶的出轨,可能他江帆还没有机会看到这么美丽的风景呢?他江帆不是见了女人走不动道的人,也不是感情生活放纵随意的人,但他对怀里这个女人却是一见钟情,她真的就像自己在纸上写的那样:她带着一种特有的青春气息,就像一串跳跃的音符,踏着节拍,从宋词小曲中走来。清新的如轻云出岫,娴静的如姣花照水,纯洁的如白雪公主,不染一丝尘埃;还像那只小鹿,轻捷的从我的箭下逃出,只回眸一笑,我的心灵就被洞穿了……尽管江帆当时烧了这张纸,但是里面的字字句句自己记的非常清楚,他不需要特别记着,因为丁一时刻都让他温习自己当时的感受,所以就更加的不会忘了。试想,这样一位尘埃不染的女孩,他江帆就是憋死、难受死也不会轻率在她身上发泄出来的。他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怕她反感,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就放轻了吻她的力度。
丁一趁机挣脱开他的唇,声音颤抖地说道:“市长,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江帆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知道。”
“干嘛?”
“吻你。”
丁一第一次在江帆面前有了心跳的感觉,他居然这么大胆的说出来。“为什么?”
“喜欢。”
“喜欢就能吻别人吗?”
“不能全吻,只能吻最喜欢的那个。”
什么逻辑?她听不懂,但是并不影响她发问:“有最喜欢的就能吻吗?”
“傻丫头,如果最喜欢的在眼前还不吻的话,这个人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丁一的心又跳了起来,但是不管它了,愿意跳就跳吧,她只想知道市长为什么吻她喜欢她。就说道:“我还是不明白。”
“呵呵,别问了好吗?”说着,又要去吻她。
这次丁一用小手挡住了他的唇,江帆就势含住了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吻着。
她赶忙抽出手,说道:“可是,你是市长啊?市长一定要知道自己做什么。”
“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爱你。”
丁一立刻瞪大了眼睛,惊的张开了嘴,说不出话来。
江帆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形之下说出这三个字,要知道,他并没有打算说得,或者根本就没打算这么早说得,别说丁一,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个女孩子完全可以这样认为是他在自己的轻佻找借口,这个借口再美丽不过的就是说爱她。他有些懊悔,但是既然说出来了,也就收不回去了,于是,为了补救,只有再认真的说一遍,于是他又说道“我爱你。”
江帆做梦都不会想到,丁一听到这句话后,居然说道:“谢谢您这样安慰我。”
江帆一听,凑到她的跟前,说道:“安慰?”
“嗯。”丁一点点头。
“哦,天哪!”江帆把脑袋靠在后边,说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丁一笑了,说道:“哪样了?”
江帆回过头,看着丁一说道:“我不是安慰你,我是把以后说得话提前说出来了,我刚才都那样吻你了,能是安慰吗?”
丁一的脸热了,其实她也的确有些故意这样说,要知道,他是市长,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吻她可能的确是“情不知因何而起”的缘故,如果自己因此而陶醉的连北都找不着了那就真的丢人了。最后只能是一句“对不起”而已。雯雯就跟她说过亢州一个女教师被下来检查工作的教育局的局长看上,然后被点名陪局长喝酒,局长就跟她说了那三个字,后来就被那样了,被那样以后局长再也不理她了,她美的还在那儿憧憬着天天盼着局长来,后来她进城找到局长,局长就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喝多了”,后来这句话成为亢州的一句笑谈,对于许多没影的事都被冠于这句话:对不起,我喝多了。想到这里,丁一说道:“您听说过对不起我喝多了这句话吗?”
江帆一听哈哈大笑,突然就又抱住了她,逼近她的唇。但是她躲闪开,使他没能得逞。江帆说道:“你是不是缺心眼,怎么少心没肺?”
丁一说道:“所以我叫‘一’。”
江帆伸出大手,抚摸了一下她柔顺的短发,说道:“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可是您是市长啊?”
江帆知道这三个字过早说出的后果了,就问道:“市长怎么了?市长就不能喜欢你了?”
丁一没话说了,她本人不是明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喜欢上科长了吗?那是纯粹的喜欢,是没有任何目的的喜欢。
江帆见她不说话了,就摸着她的短发说道:“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喜欢上我,但是我不会给你压力,在这之前你如果喜欢上别人甚至和别人结婚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资格追求你,更没有资格对你承诺什么,所以我也没有理由让你等我,你懂吗?”江帆有些痛苦地说道。
丁一听了有些感动,她使劲的冲江帆点点头,江帆一下就把她揽了过来,不等她逃开,自己灼热的唇便盖住了她的。丁一想挣开,被江帆的大掌紧紧箍住,霸道的强势的侵进了她的里面,感到里面异常的火热滚烫。丁一开始“嗯,嗯”的挣扎着,江帆厉声说道:“别动。”随后柔韧有力的舌再次侵进她的里面,恣意的吸吮着她舌尖上的甘甜。看到怀里的女人不再试图躲闪,江帆便放轻了力度,温柔的极其用力的吸吮着她,就想把她这样吸进自己的身体里,终于,他不忍心这样去侵略一个他喜爱的女孩子,就痛苦地说道:“小鹿,我向你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碰你,直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说着,最后吻了一下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然后把自己灼热的唇盖在了她的额头上,低声说道:“谢谢。”说完,双臂用力,将她放在了一边,推开车门,就走了出去,立刻,他的衬衫就鼓起了一个大包。
江帆双手叉腰,站在路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站在路边,又在开始向经过的车辆招手,仍然没有人理他。
丁一卷缩在车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伸出被江帆吻的木木的舌尖,舔舐了一下肿胀的嘴唇,忽然有了不真实的感觉,在这个漫长的夜里,那个受她和彭长宜尊敬的市长,居然吻了她,而且还跟说了那么多那样的话。也许,天亮后一切就都飘走了吧?她的头特别晕,心乱的不行,无力的半躺在后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江帆坐了进来,但不是坐在她的旁边,而是坐在了驾驶座的位置上,一言不发。丁一不敢看他,把脸埋在毯子里。
江帆见她不说话,就说道:“小丁,听音乐吧。”
丁一没有言语,江帆回过头,借着车内的光亮,看到丁一卷缩在后车座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他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想,到是年轻心里不装事,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本来他的手已经伸出要去开录音机的,见她睡着了就又缩回了手。江帆想下去给她盖上毯子,正在这时,他从后视镜里看见有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驶了过来,他赶紧下车,站在安全的位置上向这辆警车招手。
近前才看清这是一辆高速路巡道的警车。警车慢慢停下,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江帆赶紧上前,递上自己的驾照和行车本,并向警察说明了情况,这时一个警察下来,从后备箱拿出一根牵引带,一头勾住了江帆的车,一头勾住了警车。江帆赶紧坐了进去,顾不上丁一了,松开手刹,打开双闪,就被警车拖着驶进车道,向前开去。
警车一直把他们拖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才看到了一个加油站,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江帆下了车,冲两位警车一个劲的拱手作揖,并掏出几张钞票说道:“辛苦了你们了,买盒烟抽吧,不成敬意。”
警察冲他摆摆手,摘下牵引带后就把车开走了。
江帆加满油后,才发现丁一居然还躺在后座上没动,他把车开到加油站的出口,怎么想也不对劲,就将车停在安全地带,拉开了后车门,说道:“嘿,加满油了,精神精神,马上就到家了。”
丁一嘴里嗯了一声,坐了起来,但随后又躺了下去,显得很虚弱。江帆探进身,把毯子给她盖上,说道:“进市区你就得醒,不然我不认识路。”
“好的——”丁一无力地说道。
江帆觉得不对劲,他伸手摸了摸丁一的脑门,觉得很热,这才想起吻她时她嘴里异常的火热,就说道:“你是不是在发烧?”
“可能吧。”
“呵呵,还真是娇气,着这么一点凉就烧了?”江帆笑着说道。随后来到副驾驶座旁,拉开车门,从里面的储物箱里找出了一个小药瓶,又拿起自己的水杯,来到后面,说道:“正好我这里有退烧药,是我前几天吃剩下的,你吃一片。”说着,就去拉丁一。
丁一的手也很热,江帆刚把她拉起后,她就无力的靠在了后背上。江帆坐了进去,伸出长臂,把丁一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把药塞到她的嘴里,又让她喝了几口水,看着她咽下药后,伸出长指,给她抹了抹嘴角的水,就又有了吻她的冲动,刚才已经把话说到家了,就不能再吻她了。江帆把水杯放回去,说道:“吃了药很快就会退烧,你在躺一会,到了我叫你。”说着,就把她放倒在车座上,给她盖好了毯子。把自己的外套折叠起来,垫在了她的头下。回到驾驶室,发动了这辆老爷车,继续向前驶去。
丁一知道自己不是夜间着凉,而是在高市长家洗的那个凉水澡。
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吃了江帆的药,丁一出了很多汗,额上的头发都沾在脑门上。
江帆从后备箱里给她拿出旅行箱,说道:“我送你上去吧。”
丁一摇摇头,说道:“我自己去吧,市长还要赶路。”
江帆伸出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头,说道:“好,听你的。方便的时候找大夫看看,有事给我打电话。”
丁一虚弱的冲他点点头,看着他的下巴一夜之间长出的胡茬,忽然觉得很过意不去,就给了他一个很灿烂的笑,说道:“市长,您一个人回去要当心,千万别睡觉,市长困的话就停车眯一会。”
江帆笑了,说道:“照顾好你自己吧。”说着就进了驾驶室,开车走了。
驶出医院的门口,江帆从后视镜里看到丁一仍然站在那个位置目送着他,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丝温暖,对这个女孩有了隐隐的牵挂……
市长的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丁一的视线之内,她挪动着两腿酸胀的双腿,拎着小旅行箱就走进医院。
医院是个永远都不愁没有生意的时候,现在也就是刚刚上班,一楼的大厅已经聚集了很多排队挂号的人。丁一赶紧拎着箱子上楼,来到了爸爸所在的病房,就看见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了出来,陆原哥哥手里举着吊瓶,乔姨和学院的领导还有爸爸的学生跟在后面,她一看,急忙奔上前去,双手握住了爸爸的一只手,叫了一声“爸爸。”
床上的爸爸脸上满是挫伤,多处已经结痂,变成了黑红色,听到喊声,睁开眼睛,露出了惊喜,说道:“呵呵,我刚才就想,在注射麻药前,能不能见到我的小丫。嘿嘿,果然见到了。”
爸爸糊涂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叫出她的乳名。
陆原把手里的吊瓶给了旁边的人,来到丁一旁边,把她手里的箱子递给了妈妈,说道:“马上手术,只是骨折。”
丁一看着爸爸腿上还渗着鲜红血迹的绷带,头一阵眩晕,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说道:“爸爸——”
爸爸冲她笑了一下,想伸手摸她的头,她双手握住了爸爸的大手,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别担心……”爸爸安慰着她。
丁一极力控制着自己,握着爸爸的手,边走边说道:“丁老师,你可要坚强啊,我等着你出来。”
爸爸露出了笑意,说道:“我不让乔姨告诉你,就是不想再让你哭鼻子了……”
丁一抹了一下眼泪,说道:“你受那么大的罪,还不让我哭鼻子?太不说理了。”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爸爸想咧嘴笑,但是脸上的伤不让他笑,就说:“我就是受了骨肉伤,哪个伤都要不了命,不许哭鼻子,那么大的姑娘了。”
丁一点点头,她一直握着爸爸的手,跟着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口,就听护士说道:“家属别围在门口,回病房去等!”
丁一赶紧用力握了一下爸爸地说:“爸,我们在外边等你。”
爸爸皱着眉点点头。
手术室两扇门在他们面前关上了,丁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陆原走了过来,丁一说:“昨天下午怎没手术?”
学院的一位领导说道:“昨天下午担心脑部受伤,都在检查脑部,除去轻微脑震荡外,一切正常。医生说要命的脑袋,只要脑袋没问题,才能做腿部手术。”
陆原过来了,说道:“放心,我昨天回来就咨询医生了,大腿骨骨折手术比较简单,不用担心,只是要受些罪。”
丁一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爸爸的学生们告诉了她当时的情况。他们写生回来后,徒步往学校走,这时一辆车特别奇怪的冲他们驶来,爸爸走在后面,看到眼看就要撞到他的学生,他紧跑了几步,推开学生后自己被撞飞了出去……
后来才知道那辆车的制动失灵,司机是想让车靠边停下,才导致事故发生。后来车被卡在了路边的树上才停了下来。
丁一听后,心悸的难受,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靠在后面的墙上,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陆原坐在她的旁边,说道:“你脸色这么难看?做早班车回来的?”
丁一点点头,她不想告诉哥哥真相,此时感到有些头重脚轻,就把头靠在陆原哥哥的肩上。
陆原感觉丁一有些不对劲,而且呼吸声很粗,就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嗯,有点烧。”
陆原摸了摸丁一的头,果然烫的厉害,就说道:“走,我带你去门诊找大夫。”说着就扶着丁一站了起来,跟院领导和几个学生说了了几句什么,就带着丁一下楼了。
丁一的确是烧,38度。陆原陪着她来到注射室,打了一针退烧针后,先送她回到爸爸的病房。乔姨正抱着东西出来。原来乔姨找了医院的关系,给爸爸转到了单间病房。陆原扶着丁一来到新病房后,说道:“妈,小一病了,刚开了药,我去门口给她买点东西吃,这药不能空腹吃。”说着就走了出去。
乔姨看了一眼儿子,对丁一说:“你放心躺会吧,手术怎么也得半天。”
丁一看了一眼乔姨,她也明显的憔悴了不少,就说道:“您也要注意身体,我就是昨天洗凉水澡闹的,晚上又吃了海鲜,里外寒到了一起。”
吃完陆原哥哥买来的早点,又吃了医院开的药,似乎所有的感冒药都有嗜睡的成份,丁一躺在爸爸的病床上睡了一大觉。她睡的很沉很沉,她梦见了妈妈,梦见了红红的夕阳,梦见了有人吻她,还有一辆一辆疾驰的而过的汽车,最后就梦见了爸爸倒在血泊中……
她惊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满头是汗。
“醒了,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不是砸吧嘴就是哼哼唧唧的,似乎刚走完两万五千里。”说话的是杜蕾。
丁一看了她一眼,乔姨和哥哥都不在,只有杜蕾。她顾不上说话,摁住了怦怦跳动的胸口,又躺下了。
“起来擦把汗吧。”杜蕾递给她一条湿毛巾,她坐了起来,擦了擦脸,感觉浑身轻松了好多,就说道:“谢谢……嫂子……”
杜蕾一听,从她手里夺过毛巾,红着脸说道:“谁是你嫂子?”
“你不是?那我叫错了。”丁一认真地说道。
“去你的,说,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杜蕾说道。
“一夜没睡啊。”说着,又无力的躺在了床上。她看着杜蕾说道:“手术室有消息吗?”
“估计快了,乔姨被你哥撵回家了,给我的任务是看着他的宝贝妹妹。”
“错——是小姑子。”丁一闭着眼睛,慵懒地说道。
杜蕾说道:“今天不理你,等你好了再说。”
丁一很喜欢杜蕾,杜蕾只比她大两岁,懂事、大方,而且长的好看,她对哥哥很痴情,丁一打心里也就认她是嫂子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哥哥似乎不太热心,始终对杜蕾不冷不热的,乔姨对此总是埋怨哥哥,告诫哥哥别辜负了杜蕾,可以说全家人没有一个不喜欢杜蕾的。由于杜蕾和她年龄差不多大,丁一自然也就喜欢这个未来的嫂子了。
她睁开眼,脸依旧趴在床上,说道:“我前些日子去深圳了,给你买了一条裙子,裙子很漂亮,不知道穿在你身上是啥效果了。”
杜蕾笑了,说道:“乔姨告诉我了,放心,我有自信,即便你的裙子不咋地,穿在我身上也会效果超凡。”
丁一扑哧笑了,她重新坐起来,头还是有些疼。她打开旅行箱,找出了那条裙子,说道:“回家再试吧。”
杜蕾说道:“谢谢你。”
丁一说道:“不谢,将来好好待我哥就行了。”
杜蕾刚要说什么,丁一就制止她,她们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滑轮滚动的声音。丁一说道:“回来了。”
果然,爸爸在众人的簇拥下,被护士推了回来。
大家把爸爸抬到了床上,丁一握住了爸爸冰凉的手,叫了一声:“爸——”
爸爸睁开了眼,疲惫的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护士说:“麻药还没完全过去。”
陆原说道:“手术很成功。”
丁一这时看见爸爸睁开了眼睛,正看着自己,她立刻过去,冲着爸爸伸出大拇指,说道:“老同志,你太棒了!”
陆原哥哥只在家呆了三天就回部队了,照顾爸爸的任务就落在了丁一的身上,她每天奔波往返医院和家里,夜里爸爸的学生轮流守护,乔姨坚持不让爸爸吃医院的饭菜,每次做好后丁一都会回去取,有的时候乔姨也会送来。
她给高市长和江帆打过电话,他们都说让她安心照顾病人。这天,她从家里回到医院,在经过电话亭的时候,她放慢了脚步,她很想给一个人打电话,但是想了想就走开了,她回家他还不知道,但是感觉他似乎很忙,并且总是有意躲着自己,她想不清楚跟彭长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反正她感觉很依赖这种感情,时常想起这个人。
也许是某种心电感应,就在她放弃打电话回到病房后,她的呼机响了,是彭长宜。丁一的心一动,心想,有些人还真是不经念叨。就见上面写道:刚知道你回家了,带我向丁教授问候,祝老人家早日康复。丁一笑了笑,她是绝不能转告彭长宜的问候的,那样爸爸更会担心她了。
丁一有所不知,这几天彭长宜要多忙有多忙,要多烦有多烦。老巴最近几天有恃无恐,疯狂活动,他挨家挨户去给签了协议的人做工作,要他们放弃协议,并散布谣言说政府已经答应给他一家补偿,他还发动几户没有动工的拆迁户,到市委市政府门口示威,弄的樊文良亲自给任小亮打电话,要任小亮来领人,并且要他务必做好这部分人的工作,绝不能出现纰漏,尤其是在今年这个敏感时期。
江帆为此也来过北城,跟北城党委商量对策。他说尽量做工作,不主张强拆。目前稳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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