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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玺暮城和墨初鸢吃住都在玺氏,日子过得简单平淡又甜蜜。
玺暮城忙碌时,墨初鸢会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俨然一个小秘书。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伴在他身边。
在他累时,及时端上一杯醒神的花茶,帮他按捏肩膀,解去困乏,闲暇时,两人会在一起腻歪,有时候,他安安静静抱着她,两人什么话都不说。
…撄…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茶几上摊开的一份报纸偿。
一杯咖啡喝完,她掏出手机,打开网页,都是关于玺氏的新闻报道。
几乎全是抹黑玺氏的不实报道。
看到照片里被玺暮城护在怀里,穿一身警服的墨初鸢的背影,乔菲一双幽暗的眸子,微微眯起,想了想,拨了一通电话。
“贺大记者,有个独家爆料,要不要?”
男人开口,“呦呵,乔大博士,什么独家?”
乔菲走到落地窗口,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目光幽冷,“关于玺氏总裁夫人的。”
男人顿了下,说道,“这可是个烫手山芋,上次媒体界一些记者因为得罪了玺暮城,被彻底从新闻媒体界除名,现在过得相当凄惨,听说,玺暮城十分宠爱妻子,我要是报道总裁夫人,岂不是迎风作死?”
男人说完,准备挂电话。
乔菲继续攻心,“万事得其法,有万种途径,这事要是爆料出来,可是一笔不错的收益,你确定不要?”
男人想了几秒,问道,“到底什么爆料?玺暮城对妻子一直保护很好,知晓她的底细的记者都很少,能有什么爆料?”
乔菲笑了声,“等会我会把资料传给你。”
“好。”
……
三天之后。
关于玺氏的一则重大新闻在月城像炸弹一样炸开。
新闻媒体曝光玺氏总裁夫人是交通局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交警,而且,玺盛超涉嫌走私,正是玺夫人夜间执勤时亲自查获。
之前关于玺暮城对玺盛超下狠手的负面新闻,加上这次事件,又煽起蝴蝶效应,等于是把玺家推到风口浪尖上。
现在,媒体矛头调转,争相采访玺氏总裁夫人,希望获得独家。
更好奇的是,众多名媛千金争相抢做的玺家夫人,居然甘愿做一名小交警。
这对于玺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来说,在业界内都传开了,更是一个新的热点话题。
……
玺氏总裁办公室。
玺暮城看着众说纷纭又夸大其词的新闻报道,发了雷霆之怒,气的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和文件。
“莫言,这些新闻是怎么爆出来的?”
莫言抱着文件,战战兢兢的直擦额头上的冷汗,“总裁,关于夫人的这些新闻,是同一时间,很多家小媒体的一些零乱八卦记者抖露出来的,莫不是玺盛天所为?”
玺暮城皱着眉头,“老爷子虽然处处压制我,却不会允许玺盛天做出任何对玺家不利的事情,鸢儿是警察的事情,玺盛天早就知道,要爆料早就爆料了,再者,跟媒体透露这个,对他没有一点好处,玺盛天不像玺盛超那么蠢,他老谋深算又阴险,是绝对不会浪费在一件毫无利益上的事情,而且,这些新闻的矛头明显是指向鸢儿,老爷子本来就不喜鸢儿的警察身份,这次,鸢儿亲自查获玺盛超,又在警局指证了他,玺盛超免不了牢狱之灾,媒体大肆宣扬,这次事件让老爷子颜面尽失,等于是把鸢儿送到老爷子的枪口上。”
玺暮城又沉默一会儿,五官攸地煞冷,想起一个人。
墨初鸢从休息室走出来,拿着平板电脑,对玺暮城说,“暮城,新闻这么大肆曝光我,我以后在交通局上班执勤,后面岂不是要跟一大群记者?”
玺暮城握住墨初鸢的手,“没事,这些事交给我去处理,你现在只需待在我身边就好。”
墨初鸢满脸担忧,“暮城,现在玺家因为我而被外界议论纷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玺暮城敲了下她的额头,“还真是笨笨,我们是夫妻,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笨笨?他眉头蹙了下,好像喊她笨笨朗朗上口似的。
“过些日子要召开股东大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她一边弯腰捡地上的文件一边问。
玺暮城墨眉微扬,“担心我真的一无所有?”
墨初鸢将文件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嗔他一眼,“是,你要是出事了,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哪儿来?”末了,她翘起小脚,唇在他唇上轻咬,“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趁现在把你的身家都掏空,免得以后分文不得?”
他一双手臂箍住她的腰,将她提到办公桌上坐着,一双长腿站进她腿间,身体压向她,“小财迷,这么喜欢我的钱?”
“喜欢死了。”她挑眉,双手伸进他毛衣里,沿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路往下,落在他腰腹。
往下按住他的人鱼线,作乱。
“拿开。”他咬着她唇瓣。
“不要。”她绻缱回吻。
“丫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他呼吸微乱,“生理期还敢撩我?”
“谁让你总是欺负我。”
“嗯……老公给你报仇的机会。”
他牵住她的小手,一路往下按住。
“不要。”她好不容易歇几天,不想被他变态压榨。
他吻着她唇角,低喃,“半个小时后,我有个会议,乖,快点。”
“……”
她窘红了小脸,难道不是应该他自己快点……
……
傍晚。
墨初鸢收拾好办公室,想了想,对玺暮城说,“我今天想回趟家。”
“你不是不喜欢回别墅?”他靠在沙发上,翻看文件,头没抬地问。
墨初鸢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我是说回墨家。”
玺暮城合上文件,将她身体扶正,问道,“怎么突然要回去?”
墨初鸢抱着他一条胳膊,“我有很久没回去了,想回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他起身,拿起外套。
墨初鸢急忙起身,眼神闪烁,“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你现在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不用刻意陪我回去一趟,我明天直接从墨家去局里上班,我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老是不去,说不过去。”
玺暮城有些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回墨家,尤其是现在这个关键时期,怕有人对她不利。
“这么晚了,一定要今晚回?”
“白天楼下有记者,晚上回去避人耳目。”她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他拉她起来,抚着她垂在腰间的一头长发,“我让苏洵送你回去。”
“嗯。”
“明天我接你下班。”他说。
“暂时不要了,明天去局里不一定是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吧。”
他拉起她,从沙发上拿起一件羽绒服,给她穿上,帮她拉上拉锁,给她绑了一条马尾,指腹摸索着她脸颊上那道依稀还能看见淡淡紫色伤痕,“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会安排好一切。”
她小手覆在他手上,“嗯。”
玺暮城给苏洵打了一通电话,让他送墨初鸢回墨家。
又加派了两名保镖,玺暮城这才安心。
……
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行驶汇入霓虹斑斓的街道。
她坐在后排座,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的苏洵。
“苏洵,你和先生经常去射击场吗?”
有些事情,像一团雾,蒙着她的心。
她总是忍不住试着去开启潘多拉魔盒。
苏洵生性耿直,直言,“是的,以前,先生经常和我,还有岳先生一起去射击场。”
“你曾是个军人,那么你觉得先生枪法如何?”她问的直白。
“十分精准,连我都尤为不及。”苏洵说的是实话。
抛却那个人不提,就单提自家先生的枪法,也令人佩服。
记得,第一次和先生去射击场,苏洵发现先生的枪法根本不用他指点,像天生就是拿枪似的。
墨初鸢想了想,抬手,曲起手指,佯装不经意地在面前的小桌子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又有规律的点着。
她的手势很明显,苏洵想不注意都难。
“寻找机会,主动出击,躲开。”苏洵看着她的手势,嘴里念出她传达的讯息。
“你果然懂这些,你不是普通的兵。”墨初鸢微微一笑。
苏洵挠了下后脑勺,“我以前是特种部队的,这些都是必修课。”
墨初鸢眼睛攸地睁圆,“那你怎么会退伍,又来到玺家?”
苏洵眼神微闪,“我……个人原因。”
“哦,那……先生也懂这些?”她又问。
苏洵想起这几次玺暮城转换而出的人格,没有马上回答,顿了几秒,回道,“是。”
好像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但墨初鸢却感觉没有一点释然,反而更加困惑。
苏洵转头,看着窗外,眸色浓稠,冷硬的五官愈加刚硬。
……
车在墨家大门口停驻。
苏洵和保镖并没有走,一直守在门口。
墨初鸢知道这是玺暮城安排的,也没有说什么,总归是他周到细心。
路上提前跟简舒文打过招呼要回来,所以,她走进院里,简舒文便迎了上来。
“妈。”墨初鸢上前抱住简舒文的胳膊,软软唤道。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简舒文拍拍她的手。
“想你了嘛!”墨初鸢嘻嘻一笑,抱着简舒文的胳膊进屋。
“妈,我爸呢?”墨初鸢换上棉拖,脱了羽绒服,递给佣人。
“楼上书房呢,马上下来。”简述文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说。
墨初鸢跟着走进厨房,一股浓郁的飘香漫入鼻息。
简舒文拿着勺子在锅里搅着。
“妈,你炖的是什么?”她凑过去。
“你姥姥家的一些旧亲戚托人送来的野鸡,正好听说你回来,这不提前炖上了。”
“好香啊!这味道跟小时候姥姥做的一模一样。”她一边说一边想起故去的姥姥。
简舒文目光有些飘,“是啊,以前妈总是送你去姥姥家……”说到这里,她握住墨初鸢的小手,“小鸢,你可有怪过我?”
“怪您什么?”
“以前,我总是把你送到姥姥家,一送就是一个寒暑假……”
墨初鸢眼睛一润。
简舒文一向对她严苛,很少对她说这些感伤的话,惹的她心里酸酸的。
“妈,您怎么突然说这些?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您,我知道,那时候您和爸都忙,照顾我哥都顾不过来。”
简舒文叹气,摸摸她的脸,“小鸢,你真是个乖孩子。”突然,摸着她额头上的伤,皱眉问道,“你这额头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她转开脸。
简舒文关火,拉着她去客厅。
客厅灯光璀璨,简舒文这才看清她不仅额头上有伤,脸上也有伤,不悦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是警察嘛!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没事了,现在已经好了妈,你就别担心了。”
“你还瞒我是不是?脸上的伤是罗美丝干的,是不是?”简舒文气愤道。
“妈,您怎么知道?”墨初鸢惊讶。
自她出院后,一直和玺暮城在玺氏,她也没告诉过简舒文……
“墨家虽比不上玺家家大业大,但女儿嫁过去了,又不是自此耳眼蒙尘,罗美丝那个贱女人,对你是不是不好?暮城呢?他都不管吗?”
简舒文越说越气。
简舒文在墨初鸢心里一直是高贵优雅,德慧俱佳的形象。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简舒文提到罗美丝时说脏话。
墨初鸢赶紧劝抚,“妈,婆婆不喜欢我,是她的事,你不是一向教我忍常人不能忍,才是在大家族的处事之道?”
简舒文脸色依然不好,问道,“暮城对你怎么样?这些天关于玺氏和你的新闻都铺天盖地了,还放心你晚上一个人回来?”
“暮城对我很好,他本来是要陪我一起回来的,是我坚持一个人回来,他安排的保镖还在门外车上呢!”
“这还差不多。”简舒文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简舒文吩咐佣人把厨房炖的野鸡端上来。
这时,墨天林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墨天林五官温和,灰色毛衣,黑色西裤,隽瘦许多,依然矫健。
见到墨初鸢,他眼底蓄着笑意。
“爸。”墨初鸢迎上去。
“乖女儿回来了。”墨天林像对小时候一样总喜欢揉揉她的脑袋。
两人在餐厅坐下,简舒文把野鸡块盛在碗里,推到墨初鸢面前,又盛了一碗给墨天林。
墨初鸢味蕾大爆炸,先行开吃。
墨天林看着墨初鸢的吃相,笑着摇头,“慢点吃。”
墨初鸢一边吃一边问,“爸,最近公司忙吗?”
“公司现在步上正规,比以前忙,你要是能来公司帮忙,我就轻松多了。”
“爸。”墨初鸢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嘴,“您又这么说。”
“罢了,随你,墨氏以后早晚要交到你手里,你现在身边有暮城,我也放心。”
墨初鸢想了想,开口,“爸,玺氏最近出事了,你可知道?”
“关于玺氏的报道天天占头条,我自然知道,暮城这次太莽撞了。”墨天林叹气。
“爸,你不知道暮城在玺家的处境……”
墨天林看了她一眼,“你当你爸双耳不闻窗外事?玺家的事情,我自然知道,玺国忠是好对付的?加上玺盛超和玺盛天虎视眈眈,一只老虎再厉害,但对付一群老虎就是两败俱伤。”
“爸,您可不可以帮帮他?”墨初鸢试探性问道。
这是她这次回娘家的目的。
墨天林微微蹙眉,“是暮城要你向我救助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这些天,我一直在玺氏,了解他的困境,玺老爷子那边,暮城是指定不会屈从,再次受制于人的,玺盛天咄咄逼人,如果玺老爷子把股份转让给他,那么暮城就会陷入绝境……爸……墨氏现在能不能帮到他?”
简舒文走过来,听到父女俩的对话,不悦的看着墨初鸢,“墨氏现在刚刚有起色,怎么帮助他?”
“只要墨氏把可用资金转为股资以暮城的名义入股,那么……”
简舒文变脸,“小鸢,我不同意!你干脆直接把墨氏送给他算了!你是怎么想的?墨氏是你爸和你哥的心血,你……简直气死我算了!”
“舒文。”墨天林站起来,安抚情绪激动的简舒文。
墨初鸢急忙站起来,“妈,您别生气,玺氏之前注入墨氏的资金,救了墨氏,现在暮城受困,我们不应该帮他吗?毕竟他是我的丈夫。”
“他帮助墨氏,是和墨家联姻的条件,我可是把女儿嫁给了他才换的墨氏起死回生,现在你是要我再把资金还回去?”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墨氏能抽出资金或者有什么办法帮他的话,等以后,他彻底执掌玺氏,对墨氏有利无弊,如果他真的被玺盛天夺走权利,玺氏注入墨氏的资金就难道不会被玺氏再收回吗?”
墨天林思虑一番,拍拍墨初鸢的手,“这事,我和你妈好好商量,你先去上去休息。”
“可是……”
墨天林递给她一个眼色。
墨初鸢看了一眼面色疏冷的简舒文,黯然上楼。
墨天林拍拍简舒文的肩膀,“舒文,小鸢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墨氏如果不是暮城帮助,早就宣告破产了,如果这次我们帮助暮城,暮城以后彻底掌控玺氏,也不会亏待墨氏的。”
“以现在墨氏的情况,要帮他,等于是把整个墨氏压在他身上,如果他失利,墨氏再次会陷入危机。”
“难道你希望暮城失权,我们的女儿也跟着一起受苦?”
简舒文脸色发白,“天林,玺国忠老奸巨猾,我们帮暮城,等于明着和他过不去,我怕……”
“当初暮城娶小鸢,玺国忠极力反对,自打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和暮城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你就别想那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知道,如果不是挽救墨氏,你是死都不愿意把小鸢嫁入玺家的,你总是对这孩子太严厉,实际啊,我知道,你心里是疼她的……”
简舒文靠在墨天林怀里,眼睛一热,“天林,你总是太心软。”
墨天林叹气,“墨家只剩下小鸢,墨氏早晚需要她继承。”
简舒文抬头,看着墨天林,“天林,玺暮城当初娶小鸢的目的,我不信你没有察觉。”
墨天林目光悠远,没有说话。
……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开门进屋,走到客厅,看到落地窗前站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