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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如神，如灵
不是有父母、爷爷前赴后继的为他堵住煞气，早在那时候他就死于非命。
“你就等在这吧，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你能参与的了。”陈长生转身朝王九笑笑，眼中闪过一丝黑芒，煞气已经开始实质化的入侵他的身体。
陈长生彻底放开对自己天眼的掌控，从现在开始直到煞气被控制，他的每一步都不能再随意走动。
对数学的充分了解让他对推演有了更深层次的能力，在这个基础上……
如果这一招能够成功，那就证明了爷爷当时的推断是正确的。
陈长生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
“乾一坤二，左前方二十度行走，避夺命煞。”
“宫三七，右四金克木需转，落此处，命星高照。”
陈长生一步一步，走得异常艰涩，几乎每一步都需要思考十几分钟才前进。
为什么？
因为此刻他的命格煞气已经被为外界所吸引完全爆发。
对于一个天煞孤星来说，煞气爆发之时，就是他死亡之日。
如今可再也没有宗师如陈道陵守护在他的身边。
陈长生如出生婴儿第一次行走在这个世界上，独自前进，步步蹒跚，却异常坚定。
他的每一步，都要契合天地之理，走出一个天道，才能规避煞气的攻击。
天道无常，天道无形，天道无人可侵。
煞气也不行。
陈长生思考的时间越来越短，身上的煞气越来越暴虐。
甚至连大雾都被狂暴的煞气一扫而空。
王九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长生，身为相师，当陈长生煞气爆发的那一刻他就认定这人必死无疑。
那煞气甚至会让周围数十公里生灵断绝生息。
但陈长生步履蹒跚的迈出第一步。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闪电在黑暗的天空中炸裂，一股不受控制的凉意从脚后跟一直麻到了后脑勺。
王九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看到了什么？
简单的一小步，甚至还差点摔倒。
但那一步，却仿佛如亘古长夜的第一缕阳光，居然照得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流泪。
身为相师，他居然有能看到类似天道的那一刻。
天道无常，人命无穷。
相师，逆天而行，窥天而破命。
从出现相师的那一刻开始，人类就开始为破解自身的命数而不断努力。
可直到科学兴起，相术衰落，人类都没能看到扼住命运喉咙的那一刻。
因为天道，始终无法参透。
佛不行、道不行、儒家没能做到、就连梵蒂冈、耶路撒冷也没能做到。
而如今，在一个小小的山村，王九在一个跟一样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天道的光芒。
起先速度非常慢，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完整，陈长生身上的煞气愈加狂暴却无法奈何他丝毫。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能如常人般开始行走。
脚步诡异，忽左忽右，但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带着特殊的韵味，行云流水般让人赏心悦目。
王九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走路，居然都能让人心旷神怡。
“那个……”王九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因为过度的紧张开始沙哑。
他敬畏地看着陈长生，眼睛中甚至不敢直视陈长生，敬他如神灵。
如果不是怕陈长生生气，他甚至连跪下的心都有了。
对于一个旨在用一生去恢复相术荣光的人来说，那小小的几步，就走出了他一辈子都走不到的地步。
王九躬身：“大师，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陈长生额头都是汗，海量的推演和计算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煞气被天道吸引，他看到了压制它的希望，但是为此他消耗了所有天眼能量。
这天道，一般人如何走的了？
以陈长生现在的道行，就算有天眼辅助也不行。
陈长生对命数有了更深的理解，也找到了齐小蛮被牵连进来的源头。
这王九，确实是无辜的。
陈长生道：“你去邪树那，那树下必然藏着极阴之物，将它取出放到至阳之刚的方位，先破掉这邪气聚集的风水阵。”
王九点头，二话不说就向前方跑去，甚至不顾及周围的风水会不会损害他的身体。
陈长生喘着粗气，他扶着膝盖看向前方，另一个方位，他看到了齐小蛮的痕迹。
对方很聪明，知道陈长生想要找到齐小蛮就不得不去捡起兔子观察上面的痕迹。
对方也很大胆，他赌得就是露出破绽也没事，因为陈长生碰了兔子必死无疑。
对方更是个了解陈氏了解陈长生的人，不然他不会知道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特意布置这风水阵。
他唯一漏算反而是不起眼的王九。
没想到除了陈长生居然还有人敢在深夜闯入邪树的风水大阵，帮陈长生毁掉邪树的根基。
陈长生眯着眼，再一再二不再三。
柳随风、南洋战家、邪画、香港人……陈长生此刻大脑无比清明。
很多原本模糊的东西现在开始清晰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这一个个单独的事件串连起来，让陈长生看到了一张黑色的深邃铁幕。
江湖衰落数百年之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要出手了。
对方选择齐小蛮，也绝不是随意选择的。
因为齐小蛮的母亲，是整个悬案当中最有可能的知情者。
兴许对方现在还不知道齐小蛮跟这整件事情的关系，但是那都没关系。
相术当中有很多隐晦的提示能够将具体的目标指引到某个人身上。
比如当初的林语柔，她能凭借陈长生给齐小蛮父亲改命这件事，将高家、齐小蛮、陈长生等人关联到一起 。
实际上林语柔也不知道齐小蛮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但有那一丝线索，就足够让人出手了。
那人很谨慎，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身。
陈长生敢肯定，刚才那女人的哭泣声，就是让齐小蛮产生幻觉的东西。
此刻她一定就在前方大山的某处，兴许还处在幻觉当中，兴许已经昏迷，兴许清醒过来。
但无论哪一样，时间都不多了。
此刻，八柱全断，四梁仅余其二，齐小蛮的命数，就在悬崖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