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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小喀秋莎的灵魂力量虚弱了很多,梁珂经常会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陪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说说话,他能感觉到,喀秋莎的语言表述开始出现短暂的闪烁,她开始感到阵阵乏力,但懂事的喀秋莎却劝说梁珂不要为她悲伤,说自己小小的生命本该在万年前就消失在这个世界,能够在万年以后得到阿拉贡哥哥的关爱已经非常高兴,这些话听在梁珂耳中更让他感到心疼。
“这个该死的甘多撒,他到底躲在哪里?如果他死了,可怜的小喀秋莎该怎么办?”梁珂背着双手,在神庙的图书馆中来回踱着步。
“你别转了好不好!都跟你说过了,圣教的藏书中不可能公开记载有关甘多撒的一切消息,你偏要浪费时间。”魔龙阿喀琉斯没好气地说着。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我们只知道甘多撒的研究方向指向了兽人的黄金比蒙,也不知道到底他去了兽人帝国没有。现在,我们被这场毫不相干的战争困在这里,即便想去北边的科姆尼亚大荒原看看,也走不开啊!小喀秋莎一天比一天虚弱,真的不知道她还能够挺多久。”
“着急也没有用,依我看,小喀秋莎暂时不会有问题,等你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去北边。”
“你确定她不会有问题?”
“我……我怎么可能确定,只是感觉,喀秋莎吸收了近万年的紫晶矿,灵魂的强度几乎可以媲美法神,哪里有那么容易消散。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倒是建议你可以跟你那个辛巴少尉探讨一下,也许她会有些好办法。”
“这样啊!好吧!”
吃过晚饭以后,梁珂让辛佳尔用那个“狗笛”将赛门长老叫到拉亚大婶的另一处产业“蒂拉拉”酒吧。蒂拉拉是拉亚大婶的次女,拉亚大婶的这个女儿喜欢热闹,所以就在那个豪华的酒店之外,独立经营了一个小小的酒吧。由于时间还早,酒吧内的客人还很少,梁珂几个人挑选了一个离壁炉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
“冥神在上,这…….这怎么可能?”
“太不可思议了!”
当梁珂尽量委婉地讲述了小喀秋莎的故事之后,两个亡灵大魔法师震惊得僵在那里,杯中的麦酒洒在桌子上都浑然未觉。
“淡定!淡定!咳咳咳……”
梁珂偷眼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这才放松了些。
“事情就是这样的。喀秋莎这个孩子非常可怜,今天请两位来,主要是想咨询一下两位,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防止,或者延缓灵魂力量的衰弱。”
“这个嘛!让我想想。”赛门与辛佳尔对视一眼,捏着眉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麦酒独自思考起来。
辛佳尔目光灼灼望着梁珂,压低了声音说:“真的没想到,平时色胆包天,心狠手辣的臭流氓也有爱心泛滥的时候,真让我怀疑现在跟我说话的人是不是精神世界已经易主了。”
“唉唉唉!说话要凭良心的,表扬就要彻底。要不是我心慈面软、大发善心,你跟你那些法师朋友早就烧死在圣教的火刑柱上了。”
“哦!你不说我还忘记了,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放我一马,看来还真的不是色胆包天,你这是在利用我们,以便找到先祖来解决喀秋莎的危机对吗?”辛佳尔的目光在烛光映衬下显得咄咄逼人,把梁珂的一张老脸看得通红,好在室内光线昏暗,不易被人察觉。
“呵呵呵!知道了真像是不是有些失落?真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了?抱一下就能饶你一命?不过,话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那不叫利用,叫合作。况且,这种合作对你们更有好处,没有我,你们恐怕一个水晶球都拿不到。”
辛佳尔气得一口雪白的贝齿咬的咯嘣作响。“你这流氓,你还敢说……”话音未落,一个寞发的“颠簸术”就丢了过来,好在梁珂只是打了个冷战,这个讨厌的魔法就被小喀秋莎毫不费力地破掉。
颠簸术是精神类魔法中的最简单应用,它能使一个人的灵魂波动脱离常态,中了这个魔法的人会出现视觉差,感觉路面高低不平,所以走路的时候一脚高一脚低,很容易跌倒。这个魔法看上去伤害不大,只是恶作剧般使人出丑,但由于它直接作用在灵魂本源的灵魂波动上,所以很难被驱散,通常只能等到施法者的精神力自动消散而结束,辛佳尔这样的大法师施法,正常情况下像梁珂这种魔法白痴要连续摔一个月的跤。
梁珂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能吃得下这种暗亏,一伸手将辛佳尔嫩如莲藕的手臂抓在手中,瞪着牛眼就要修理这个浑身是刺的辣妹法师。正在局面即将失控的危险时刻,赛门法师忽然一顿手中的酒杯,低吼一声:“有了!”老赛门这一声又尖又细,不但把正要行凶的梁珂吓得撒开自己罪恶的爪子,就连邻桌的几个正要举杯痛饮的高壮大汉都把麦酒洒在了裤裆上,那几个家伙扭身推开椅子就要教训敢让几位骑士出丑的家伙,却发现把自己吓的尿了裤子的是个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干瘦老头,这个可怜的老家伙擦着昏黄的双眼看着他们,似乎正在祈求自己的原谅,于是,心中的一股邪火也只能发泄在麦酒上。
“老板,再来一杯。”那几个壮汉又回身坐下,互相吹捧着对那个老人的包容,歌颂着骑士的慈爱与宽容,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刚刚在一个亡灵大法师手中捡回了一条小命。
赛门法师缓缓放下手中的法杖,迷惑地看了看黑着脸的辛佳尔和梁珂,脱下尖尖的毡帽,挠了挠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亡灵末法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亡灵法师的大部分魔法都已经失传了,但一些滋养精神的方法还是保留了下来,毕竟,我们是靠精神力取胜的魔法师。”
赛门说话有些像官员作报告,总是喜欢做些铺垫,语速也慢的出奇,老法师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麦酒,才继续说道:“阿拉贡先生,您也知道,这个小亡灵能违背众神定下的规则,以纯精神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万年,都是靠那个具有庞大能量的紫晶矿不断滋养。其实,我们这些法师也一样,要想让自己的精神力量逐渐增大,有两种渠道,一种是依靠不断的冥想,您也看到了,法师通常身体都不太好,就是因为常年静坐冥想,运动量少造成的结果。另一种方式要快很多,就是收集大量能够补充精神能量的物质,通过吸收它们的能量来增强自己的精神力,但世界上这种物质及其稀少,价格昂贵,而且能够被人吸收的能量十不足一,所以,通常大法师都很有钱,没钱也成不了大法师。”
梁珂听这个老法师唠唠叨叨,一直也没有说到自己想听的重点上,不免有些着急。
“赛门长老!您的意思是要我去抢劫富商,然后购买水晶矿?即使我有钱,又去哪里找水晶矿啊?找到了,我又怎么让小喀秋莎吸收呢?”
老赛门松弛的面皮微微抽动,笑容看上去很诡异。
“嘿嘿!阿拉贡先生,何必把自己说的跟乞丐一样,我又不会向您借钱。谁不知道您跟矮人的关系,紫晶对您来说比糖果的价值也高不了多少。”
梁珂张了张嘴,刚要哭穷,老赛门摆手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让您背一座紫晶矿在身上的。只是……”
赛门法师微微一顿,眯眼看了看梁珂,又看了看辛佳尔,摇了摇头叹声说道:“唉!算了,反正您也算是联盟的一位成员,有些秘密让您知道也是可以的。亡灵法师在一万年前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但我们与圣教之间的战争并没有结束,我们人员数量稀少,除了很好地隐藏,研究没落的亡灵魔法,强大自身成为我们的主要任务。经过无数代人的努力,我们终于研究出了可以随时汲取精神力的方法,那就是在人身上纂刻一个小巧的‘聚灵’魔法阵,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汲取随身携带的魔晶,以便快速提升精神力。如果你吸取了精神力,那么小喀秋莎自然也能吸收到,这样虽然汲取的力量有限,但我想也能延缓她的虚弱。”
梁珂听说有这样简单的解决办法,兴奋得一口干掉杯中的麦酒,把老赛门拉过来狠狠给了一个熊抱,差点没把骨瘦如柴的老法师直接勒死。一旁的辛佳尔一头雾水,赛门爷爷是不是麦酒喝多了呀!哪里有这样的方法,如果真有这样的方法,亡灵法师们还用怕那些教会的家伙吗?
辛佳尔偷偷拉了拉赛门法师的袍袖,不解地望着他,老赛门微笑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梁珂高兴得又灌进一杯麦酒,这才拍着赛门的肩膀说道:“赛门长老,快让我看看您身上的法阵是什么样子,真的没想到,一个纹身就能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纹身?”赛门挠着光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词是那么意思。
“啊!就是您说的纂刻在身上的方法,在我们的家乡叫做‘纹身’。”
“哦!”赛门挡住梁珂准备扯他袖子的魔爪,推手解释道:“阿拉贡先生!阿拉贡先生!您不要急啊!我身上是没有这种魔法阵的。”
“什么?你自己都没有?那她总该有吧!”梁珂的本意是想,可能这种魔法阵不容易做出来,一个长老没权利纹在身上,那会长的千金总该是有的,他转身又将爪子伸向了辛佳尔小姐。面对这个打也打不疼,魔法也免疫的恶魔,辛佳尔只好快速闪到赛门身后,躲避他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