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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断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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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晓迪摇着头打断陆威霆的安慰,抬头泪水盈盈的望着他,“霆,如果我爸妈的家散了……给我一个家,好吗?”

    暖暖的灯光下,方晓迪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一点点的泪光在陆威霆眸中划开一层层涟漪,也让他的心随着她的难过而收缩。静默的对望,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早已在眼眶中酝酿多时的眼泪啪嗒一声砸在他手背上,晶莹的液体由暖变凉,他低头看去,他白皙的手背上是她极少流淌的泪……

    “好。”陆威霆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将她揽入怀中。

    方晓迪伸出双手抱着陆威霆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翼间充满了他迷人的香水味,那种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一阵阵心安——

    陆威霆低头看了眼安安静静任自己抱着的方晓迪,渐渐感觉,她和他之间的距离随着这几天的相处,在一点点拉近。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全身心的属于他,再也不会记挂着任何人—橼—

    客厅里,夏菲菲对陆威玄刚刚开玩笑的话还有些生气,所以扭头看着别处不跟他说话。而陆威玄这个人,除了对自己亲人会死皮赖脸以外,对旁人都属于不屑一顾的那种。夏菲菲不理他,他也懒得主动开口——

    当然,陈伊也属于他死皮赖脸一辈子的那类人之一。这么几年了,无论陈伊怎么给他脸色看,他也从来没有装清高过,始终保持着自己无节操无下限的好风格。

    百无聊赖的陆威玄时不时侧眸看向厨房,一眼看过去,陆威霆抱着方晓迪轻声细语,过了一会儿再看过去,两人还相互依偎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等他第三次看去的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兖!

    “陆二,你们收敛点行不行!!”陆威玄咬牙切齿的站起来,迈着大步走向厨房。方晓迪听见陆威玄的声音之后从陆威霆怀里抬起头来,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到陆威霆身后默默的低头洗菜,掩饰自己哭过的事实。

    陆威霆侧眸看着一声不吭低头洗菜的方晓迪,知道她是不想让陆威玄看见她哭泣流泪的样子,心中对她又多了一分疼惜。

    “这是我家,你若是不乐意看,好说,”陆威霆看着陆威玄走进厨房,挑眉不紧不慢的说道,“出去——”

    “陆二,你太没有人味儿了!”陆威玄在陆威霆的胸口拍了一巴掌,然后凭借着自己比陆威霆高几厘米的优势,故意扭过头去看陆威霆身后躲着的方晓迪。他一进来那女人就跑去洗菜,这是怎么了?莫非陆二在她脖子上种草莓了?舍不得给别人看?

    陆威霆按住陆威玄的肩,“做什么?”

    陆威玄天生属猴的,就是被陆威霆一只手按着,他也照样要探过身子去瞅方晓迪,还油嘴滑舌的说:“看看你,看看我未来嫂子!”

    “成,你这么喜欢厨房,这里就交给你了。”陆威霆伸出一只手往后捉住方晓迪的胳膊,将心不在焉的方晓迪拽入怀中,“我们出去,坐等大厨师的好手艺。”

    方晓迪抬头看着陆威霆,又惊诧的看向陆威玄,他是个大厨师?

    陆威玄低头对上方晓迪微微发红的眼眶,知道她刚刚哭过,一时不知道说啥,干笑两声作罢。难怪陆二不许我看,原来是把人家逗哭了……

    “看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上,大厨我就亮亮手艺,出去坐着吧!”陆威玄豪气的拍了拍陆威霆的肩膀,又故意放低声音对方晓迪说:“哎哟别哭了,陆二有糖,你问他要,他要是不给你的话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陆威玄,每天少废话几句,不会死人。”方晓迪抬手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睛,翻给他一个白眼,然后和陆威霆一起走出厨房。陆威玄在两人身后抽了抽眼角,回头看着流理台上的蔬菜,不禁扶额——

    陆二,你还真把自己当寿星了!买这么多菜是想做什么!!

    沙发上的美女见厨房走出俩人,抬头看着他们,付以温柔一笑。陆威霆淡淡点头表示回礼,对于一般女人,他吝啬自己的微笑。

    “不好意思,煊没有告诉我今天是您生日,所以……”

    “没关系。”

    夏菲菲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望着俊美的陆威霆,一句抱歉的话还没说完,陆威霆就淡漠疏离的打断了她。

    她略显尴尬的坐下,目光在方晓迪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看向落地窗。落地窗上倒映着陆威霆的身影,夏菲菲不动声色的留意着玻璃窗里的影像,身后这个男人虽然跟陆威玄有几分神似,但五官比陆威玄迷人多了——

    客厅已经有了人,陆威霆不喜欢被人打扰自己和方晓迪的二人世界,于是邀请她上楼参观一下他的房子。也许,不久之后就是他们俩的房子——

    两人并肩上楼,一间间房依次看过,到书房的时候门锁住了,打不开。因为书房里放着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所以他随时出门都会锁上。

    陆威霆向方晓迪伸出手,莞尔一笑,“钥匙给我。”

    方晓迪一怔,抬头看着他,想起钥匙被自己放在了门口玄关处,顿时有些心虚。她装作自己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他送钥匙的事儿,皱着眉头小声说:“你的钥匙……我放在门口了。”

    陆威霆见她低着头,声音也细若蚊蝇,便猜到她已经知道了他将钥匙递给她的用意。只是,她暂时不想接受而已。他的声音温柔无害,低声道:“那是你的钥匙。”

    “我……”方晓迪抬头看着他,说:“你家的钥匙,我拿去了也用不上……”

    “等你和王志远离婚了,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你说,钥匙怎么用不上?”陆威霆勾唇轻笑,就算她暂时和王志远离不了婚,拿着钥匙也没有什么坏处。偶尔水月湾有闲杂人等,需要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先走,在这儿等着她,她随后拿着钥匙来这儿就好了。

    “可是……”方晓迪犹豫着,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不想拿别人的东西。如果她和他已经拿了结婚证,她现在拿着公寓的钥匙她什么话也不会多说,可是她还不是他的妻子,手中握着这栋上千万的公寓的钥匙,她心里颤得慌——

    陆威霆弯唇微笑,将她散在脸旁的细碎长发拨到耳后,温柔道:“刚刚在厨房你不是还跟我说么,让我给你一个家——怎么,现在我给你了,你又后悔了?”

    “没有——”

    “那就当做是送我的生日礼物,收下它。”陆威霆将她纤细的十指握在掌心,脸上带着一丝丝期待。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将这么豪华的公寓钥匙交给我,怎么倒像是我过生日,你送我生日礼物呢?”方晓迪低头看着被他大掌包裹住的手指,脸上浮现一丝丝红晕。

    “这么多年走来,每天回家面对的都是一栋冰冷的空房子,房子再大,始终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好想感受一下那种一开门就能看见自己的女人坐在客厅等着自己的温暖——”他白皙的手指描着她的唇线,眼中的期待更浓,“宝贝儿,告诉我,这一天还远吗?”

    “……”方晓迪抬头看着他,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让她脸颊渐渐发烫。面对一个如此俊美的男人,耳边响着他温柔入骨的言语,她只感觉自己像是一脚踩进棉花里,整个身子都陷入那种柔柔的情怀中……

    那一刻,方晓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处理好我的私事。”她坚定的望着他,为了这一份等了二十几年才来到身边的幸福,她愿意现在就放弃肚子里那个孩子。她得去一个外省的医院,悄悄的将这个孩子拿掉,等身体好了之后她再回来,和他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延续下去——

    “好。”陆威霆点头答应,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眉心上那温柔的触感撩拨着方晓迪的心,她抬头望着他,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嫣红的唇片距离他的脸越来越近,终于印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月光与走廊上淡淡的暖光交错洒在她脸上,她白皙干净的素颜在他瞳孔中留下美丽的倒影。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主动吻他,他心中微动,搂着她的腰肢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将她吻住……

    陆威玄的厨艺的确很精湛,普普通通的蔬菜,经过他的手之后就变得色香味俱全,仅仅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原本对他有些不满的夏菲菲看见一桌子好吃的菜肴后,对这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也改变了印象——

    方晓迪向来不挑食,难吃的东西她都吃得下,这么好吃的菜肴她自然不会放过。陆威霆看着身边的方晓迪吃得津津有味,唇角微挑,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做出一桌子让她赞不绝口的菜肴来。

    大约十二点左右,陆威玄带着夏菲菲离开了别墅。

    方晓迪假借自己大姨妈来了为由,虽然让陆威霆抱着她入睡,但事先说好了不准碰她,因此陆威霆便安安分分的抱着她入眠,一夜相安无事。

    从小方晓迪就有择床的毛病,换了一个新环境、新的床,她就睡得不安稳。因此,第二天早上她早早的就起来了,到楼下煮了粥。虽然她做饭不行,熬粥这种事十分简单,随便凑合还是可以的。

    粥熬好了,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三十。陆威霆估计还要一会儿才会醒,于是方晓迪蹑手蹑脚的拿着自己的包包,准备走人……

    一夜没在水月湾,现在得赶紧回去,万一王志远回去了,她就倒霉了。

    “去哪儿?”

    走廊上,陆威霆西装革履的站在那儿,单手轻搭着栏杆,饶有趣味的凝视着楼下客厅跟做贼一样的方晓迪。他已经在那儿站了有一会儿了,先是看着她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编织什么东西,然后又看着她在厨房跑进跑出,他从来没返现,原来静静的看着一个人也可以如此温暖而安心。

    方晓迪脚下一虚,循着声音望着楼上。都已经穿戴整齐了,说明他醒来很久了。方晓迪挤出一丝笑,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你还没醒……那什么,我该回去了,厨房里给你熬了粥,你吃点了再去上班——”

    “不一起吃?”陆威霆松开栏杆,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噙着微笑优雅的走下楼梯。

    “不了。”

    方晓迪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被他温柔的笑意迷惑,红着脸低下头的时候才留意到他右手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她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个盒子好熟悉的感觉……

    陆威霆见方晓迪盯着自己手里的盒子,于是将盒子拿到她面前,笑道:“送你的。”

    “……”方晓迪指着自己的鼻子,送她的?昨晚刚刚送了她一把钥匙,现在又送礼物,他到底要送她多少东西才收手?而且昨天过生日的是他,不是她好么……

    “上一次送你,你说无功不受禄,现在送你,你总该接受了吧?”陆威霆将长条形的盒子缓缓打开,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就出现在方晓迪眼前。

    记忆在脑海中倒退,方晓迪恍惚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这个长条形的丝绒盒内是上次他在医院准备送她的那条项链。她记得很清楚,这是时尚界大师亲自设计的珠宝,维多利亚真钻系列。熠熠夺目的光采,唯美的设计,配上白金的链子,整条项链不会显得太过繁杂,入眼却是另一番低调的奢华。

    抬头望着笑意盈盈的陆威霆,方晓迪抿唇一笑,低头将丝绒盒子接过来。

    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凉的钻石项链,她唇角的笑意满足的迷人。其实上一次看见这条项链的时候,她就动了心,只是自己当时和陆威霆没有任何关系,而被他扯坏的那条项链已经被王志盛修好了,所以她也就没有接受这条美丽的项链。

    而且当时失明的他带着一种施舍的语气,她一向讨厌人家的施舍,所以尽管心里再喜欢这条项链,也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直接就拒绝了他——

    “谢谢你。”方晓迪抬头对他温柔的一笑,如今,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陆威霆将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来,早就预料到她会接受,只不过没想到看见她满足的笑脸时,他竟然有一丝说不出的喜悦和激动。他拨开她的头发,将项链戴在她美丽的脖子上,在她耳畔低声说:“既然接受了我的项链,那么王志盛替你修好的那一条,现在应该可以还给人家了是么?”

    “……王志盛修好的那个?”方晓迪吃惊的看着陆威霆,眼中还有丝丝不解。她记得当时她在医院的时候只告诉他,那条项链有人帮她修好了,并没有说是王志盛帮她修好的,为什么陆威霆会知道那是王志盛帮的忙?

    “你怎么知道是志盛帮忙修好的?”方晓迪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毕竟当初自己对王志盛的崇拜爱慕之情有多么的明显,陆威霆一直都知道。虽然现在她是真的把王志盛当成了偶像、天使来崇拜,没有了任何非分之想,可是只要想起那个温暖如冬阳的男人,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叫得真亲热。”陆威霆将她的纤腰轻揽着,挑眉道。

    “……大家都是朋友来着……”方晓迪眼角一抽,避开陆威霆灼灼的目光,红着脸慌乱的低头看着漂亮的项链。

    “还没回答我,那条项链怎么处理?”

    “虽然是志盛帮我修好的,但那是王家给我的新婚礼物,我当然要留着,不要白不要!你不知道,那可是一笔可观的人民币呢,够我花上几年了好么?”方晓迪抬头义正言辞的看着陆威霆,他不置可否,她便继续辩解道:“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被他们一纸合约阴险的算计,如今一旦离婚就成了个没人要的二婚妇女,我不要他们补偿费,拿一条项链不算过分吧?”

    陆威霆挑了挑眉,性感的薄唇只逸出了两个字——“碍眼。”

    “你要是觉得碍眼,我把项链卖了换成钱存在户头上总不碍你眼了吧?”方晓迪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我跟王志远签了合同,水月湾的别墅现在是我名下的财产,而每个月要给你的按揭款都得由我支付——”轻轻拍了拍陆威霆的脸颊,她狡黠的笑:“没办法,让人家黑心上司炒了鱿鱼,丢了工作,现在成了无业游民,身上分文没有,只能卖项链换点钱,把你卖房的钱付干净——”

    “……”陆威霆嘴角一抽,挑眉一笑,随即坐到沙发上,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刚刚若不是方晓迪提起,他都忘了这回事儿了。当初可不就是他故意下套让王志远往里钻的么?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套住这女人一辈子,哪知道,现在被套住的人反而是自己——

    “我去给你盛粥,等一下。”方晓迪将包包放在沙发上,笑靥如花的走进了厨房。

    陆威霆侧眸望着厨房的背影,不经意的脑海里浮上一个片段,身穿一条复古碎花长裙的女人在厨房熬海鲜粥,忽的转过头来嫣然一笑,说:霆,我加了罂粟籽在里面,一会儿你尝一尝,味道绝对好得超出你想象……

    ……

    霆,好吃吗?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结了婚,我每天早上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

    霆,上次你说为我设计一套最美的婚纱,图纸画好了吗?我好期待你知道吗?时间过起来真快啊,马上就到年底了,到了年底,我们就可以在众人的祝福下走进婚姻的殿堂,从此白头携老……

    ……

    霆,我要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看着他们一天天成长,用相机拍下他们的小脸,等到老了的时候,我们一起坐在摇椅上,夕阳的光线将我们笼罩,我们翻着这些泛黄的老照片,渐渐的走到生命尽头……

    ……

    “怎么了?”

    方晓迪将小碗放在绿色小矮几上,疑惑的看着出神的陆威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眉宇中浮现出那么多她看不透的悲伤?他的眼神里,竟然还有一丝恨意……

    叫了两声没反应,方晓迪有些担心的拿指头推了推陆威霆的肩膀,提高嗓音问道:“陆威霆,你怎么了?”

    陷入痛苦回忆中的陆威霆眉头紧皱了两下,在听到方晓迪的声音时,眉头随即舒展开。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小脸,他温柔一笑,“没什么,想起了一点事儿。”说完,他的目光不留痕迹的离开了她的脸颊,落在眼前白玉一样的白粥上。

    “你吃吧,”方晓迪坐在他旁边,微笑着说,“等你吃完了我们一起走,我坐你的车到路口,然后你去上班,我打车回去。”

    “嗯。”

    陆威霆端起小碗,另一只手拿起小汤匙,舀了一勺白粥在嘴边吹凉。方晓迪侧眸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刚刚的回答也有些敷衍……

    白粥入口,很平淡的感觉,没有海鲜粥那种诱人的香味,也没有罂粟籽那种诱人上瘾的神奇魔力。陆威霆咽下口中索然无味的白粥,瞳孔微缩,端着小碗的手指无形中一根根握紧……

    “拿上你的包,准备走吧。”

    陆威霆端着小碗站起来,低头对方晓迪微笑。他径自端着小碗走进厨房,方晓迪望着他的背影,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浪费她一早上的精力……

    低头握紧包包,方晓迪的心情忽的一落千丈。

    白粥不都是这个味么,她做那么难吃的饭菜他都可以吃下去那么多,为什么熬点和大家一样的粥他反而只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就算不好吃,好歹也是她五点多就起床亲自做的,就当给点面子,多吃几口不行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寓,方晓迪站在车旁边,等着陆威霆拿钥匙过来开锁,目光却落在远处不去看他。她知道,她是在跟他赌气,就连自己也很不理解,这么点小事为什么要赌气……

    也许是因为她直到今天都清楚的记得,那天在医院,他愤怒的将一碗粥摔向地面,发了很大的火……

    而她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时,意外的发现粥里有罂粟籽的味道。后来,她从陈伊和陆威玄的谈话中知道,海鲜粥里放罂粟籽,是那个女人一贯的喜好……

    鼻子有些酸,方晓迪闭上眼淡淡一笑,有时候,一个女人记忆力太好还真不是件好事儿……

    上了车之后,方晓迪一直看着窗外不说话,陆威霆这才留意到她的异常。

    车即将到分开的路口时,他温柔问道:“怎么不开心了?”

    “没有,”方晓迪依然望着窗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没睡好,身体有些不舒服。”

    “是身体不舒服么?”陆威霆勾唇轻笑,将车停在路边,横过身子捉住她的胳膊,让她转过头来看着他,“我看你是胡思乱想,心里不舒服了才对——”

    “……”被说中了心事,方晓迪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然后压抑着心里的不舒服,摇头微笑:“你才心里不舒服。”

    说完,她有些迷茫的盯着他的眼睛,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她赶在他前面开口,说:“我可能最近要出去一趟,不会太久,十几天我就回来。”

    “去哪儿?”陆威霆看着方晓迪明显有些不对劲的脸,嗓音低沉,“做什么事用得着十几天?”

    “想出去散散心。”方晓迪挤出一丝微笑,却不敢面对他犀利的眼神。她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做手术,如果术后医生告诉她,宫外孕拿掉孩子的事不影响她以后的生育,那么她就回来,跟王志远离婚,和眼前这个男人重头开始——

    如果医生告诉她,从今以后她不能怀孕了……那么,今生她不奢望爱情,也不奢望幸福了。

    正好,王志远不能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而她若是失去了生育能力,自然就不能再做一个女人最基本的事,这样,她和王志远倒也是绝配了——

    陆威霆将方晓迪眼中的悲伤尽收眼底,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他知道,现在她是有意在隐瞒什么,所以即便他开口询问,她也不会如实告诉他。所以,他选择了不问,只是温柔的捧着她的脸颊,说:“想去哪儿散心?我陪你——”

    方晓迪凝望着陆威霆温柔的脸庞,说:“不是我要去散心,是我妈。她和我爸闹离婚,这几天心情挺不好的,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找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借口,方晓迪故意装作悲伤的长长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淡淡的说:“也许等我和妈回来,我爸……就再也不是我爸了……”

    这个理由十分合理,所以就连一向精明的陆威霆也没有起疑心。没有哪一个儿女面对即将离婚的父母还能做到不悲伤,他相信方晓迪刚刚的不对劲的确是因为想到了父母的事——

    轻轻抚着方晓迪的脸颊,陆威霆轻声安慰:“傻瓜,父母永远都是父母,即使离了婚,他们也还是父母,这种亲情不会随着他们之间一纸婚书作废而改变。”

    “那你呢?”方晓迪微笑着,她没有回答他刚刚的话,而是选择了将这个问题重新抛还给陆威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为什么不原谅你的父亲?”

    陆威霆瞳孔微缩,在她脸上摩挲的手指顿然僵住——

    见他不回答,方晓迪又说:“其实没什么区别,你的父亲是在你小时候抛弃你们母子三人,而我的父亲是在现在抛弃了我和我母亲。只是时间上的差别罢了,但实质上,总归是抛弃了——”

    陆威霆收回自己的手,望着远处的车流,淡淡的说:“你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就可以任人肆意伤害了么?”方晓迪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落在同一处来往的车流中,“在我眼里,伤害就是伤害,不会因为时间上的差距而改变。他对我如何,我可以不在乎,毕竟是他给了我生命,我没有责怪他的权力。可是他不该在生了我之后,还如此伤害我的母亲,他这样做,也间接地伤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