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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颜成文长长叹息一声：“不是爹不把人交给你，而是四年前的那些人全都死了，媚儿那个小贱人也被爹沉塘了，所以……”
颜朝歌的脸立即就阴沉了下来，沈丽母女好大的胆子！是预料她有朝一日会翻案，还是因为做贼心虚，所以把所有的人都给杀了？
“一个活口没留？”颜朝歌盯着颜成文，想从他的微表情上得知，对于着两件事情，他究竟知不知道内幕。
“没有。”颜成文摇头，脸上也是痛心疾首：“关于你娘，她真的是难产而死，而将你诬陷是野种的人是媚儿，如今媚儿已经被我沉塘，爹也算是为你报仇了。朝歌，你看我们父女……”
颜成文想通过怀柔政策来拉近他与颜朝歌之间的关系，可惜的是颜朝歌却不吃他那一套。
“丞相。”颜朝歌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以前，我并不想听到你再我的面前自称‘爹’这个词汇，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亲情可言。”
颜朝歌冷漠的打断了颜成文，忽视颜成文满脸的不悦，继续说道：“还有，是谁告诉你诬陷我是野种的是三姨娘？”
颜朝璃的确不是颜成文亲生的，那日大殿过后，颜成文一定因为颜朝璃不是他亲生血脉的事情，狠狠地处理三姨娘！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混淆血脉的人也是三姨娘，那么颜成文一定不会怀疑！
回想着颜朝舞那日在大殿之上的沉默，颜朝歌觉得自己终究莽撞了。
因为一时的冲动，打草惊蛇，坏了所有的事情，实在是不该！
“是你母亲。”颜成文忍住怒气，心里却想等到事情大功告成，他一定要好好的虐一番颜朝歌！
“她不是我母亲！”颜朝歌重申：“我的母亲只有柳芸一个人！还有，关于我母亲是不是真的难产，我自有计较！你们这般急着处理所有相关的人，是不是我的母亲就是被你给害死的！”
“不是我！不是我！”颜成文连连摇手，他是有那个心，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啊！柳芸活着，对他颜家来说那就是一颗摇钱树啊！他是不喜欢柳芸处处压他一头，可是他喜欢钱啊！
看着颜成文一脸的害怕和惊慌，却没有任何的心虚，颜朝歌的心里已经确定柳芸的死和颜成文没有直接关系，可是她的内心还是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颜成文娶了那么多的女人，柳芸又怎么会难产而死？
“当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记得，自从你母亲怀孕以后，就一直是沈丽伺候着，朝舞也是随了沈丽的性子，两个都是心底善良之人，绝对不会对你母亲做什么，要知道，你母亲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所有的人都是会怀疑是她们做的。”
听着颜成文为沈丽母女二人辩解，颜朝歌不禁是为沈丽母女的智商感到了惊叹。是啊，沈丽是照顾柳芸的人，如果柳芸身体有样，那么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
一般来说，沈丽一定会兢兢业业的将柳芸照顾的细致入微直到平安生产才对，她绝对不会对柳芸下手。可事实就是沈丽下的手！而她也完美的利用了贴身照顾柳芸，没有理由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一事，遮掩了她行凶的事实。
而当时她这个嫡女，柳芸的亲女儿，因为老祖宗的一句，怕她冲撞了柳芸的胎气，就将她带到了乡下！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柳芸发葬的日子。
还没有等她从柳芸去世的消息回神，一个老妪就来说她不是颜成文的孩子……
这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看，都是一个策划了很久的阴谋。
“既然是沈夫人当年照顾我的母亲，那就劳丞相将沈夫人带来，我询问她一些事情。”既然徐徐渐进的招数不行，那她就和沈丽来个突然袭击！来一场正面对决！
“这……”颜成文有些犹豫，现在的颜朝歌变得牙尖嘴利且喜欢用身份压人，他担心沈丽来讨不了好处。
“怎么？丞相是担心我会对沈夫人下手？”
颜朝歌双眼微眯，不经意压低的询问声音让颜成文感到了危险。
“不是。”颜成文摇头，而这时厅堂外传来了吵闹声。
颜朝歌和颜成文二人顺声看了过去，就看到颜家的管家一脸的慌张：“老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听见大事不妙，颜成文的心突然像是跌入了万丈深渊，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今天早上突然间就疯了！”
“什么？”
颜成文大骇，也顾不得和颜朝歌告别，疾步向着王府门外走去：“好端端的怎么会疯了？”
“不知道啊！只是丫鬟今天早上进去就看见夫人吃着老鼠，还掐死了她身边的李嬷嬷！”
管家的声音顺着风飘进了颜朝歌的耳朵里，那一刻颜朝歌觉得自己的头顶上顶着一大块黑压压的乌云。
怎么会有那么的巧！她刚要调查四年前的真相，四年前所有的相关下人全都死了。她想要质问沈丽，沈丽突然之间就疯了！还掐死了那个老嬷嬷！
“宜春！备上马车，我们一起去颜府。”
她要看看，沈丽究竟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疯了！
这一路，颜朝歌身上的低气压让宜春和香儿都有一点踹不过气来，宜春觉得颜朝歌生气的时候，那气势和六王爷很像，都是让人紧张到不敢大声的喘息。
颜朝歌坐在马车上，脑袋快速的旋转着。她隐隐觉得，有人在阻拦她追查四年前的真相！她娘的死和混淆者她身份的事情，好像关系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凡是接触过这件事的知情者就会毙命！
“王妃，到了！”
刘伯停稳了马车，还没有来得及放梯子，颜朝歌已经从马车上轻盈的跳了下来。她疾步进入丞相府，就见下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表情莫测。
“见过六王妃！”
经过上次颜朝歌省亲一事，丞相府的下人，没有人再敢对颜朝歌不尊敬。对于这些下人趋炎附势的行礼，颜朝歌即使是心中不喜欢人参拜她，可也没有开口让他们起来。
“娘！我是朝舞啊！难道你连女儿都不认识了吗？”
一进入沈丽的院子里，就听到了颜朝舞哭哭啼啼的声音。颜朝舞不敢相信看着那头发乱糟糟，全身都是老鼠血的沈丽。明明昨天她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夜睡醒之后就疯了呢？
还有那全身僵硬的李嬷嬷，她昨天还亲自喂自己药，怎么今天就死了呢？
“大夫，她怎么回事？”
颜成文同样的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幕，他和沈丽之间那么多年了，虽然说没有年轻时的悸动，可到底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这还是有感情的。
“丞相大人，丞相夫人她得了失心疯。”
大夫的话让颜成文难过，但更多的还是对这些下人的恼怒：“你们赶紧把尸体处理掉，将夫人身上的污秽洗掉，把大小姐送回房间，还有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半个字！不然后果自负！明白了吗？”
“明白了！”一众下人胆战心惊的回应。
颜朝舞趴在架子上，当看到地上不远处有一抹鹅黄色的华丽衣衫，她抬起头看到了颜朝歌时，她的内心有一种孔雀被人看见了丑陋的屁股一样恼羞成怒。
“你来做什么？”
凭什么颜朝歌现在成为了六王妃，而她被打板子？母亲还得了失心疯？一直让她骄傲的丞相嫡女大小姐的身份，此时此刻在颜朝歌六王妃的面前，竟然什么都不是！
“我来看看你母亲是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疯。”
颜朝歌冷言回应，自然她的话不仅让颜朝舞恼了，就是让颜成文也觉得生气。
“朝歌，你母……沈丽她是真的得了失心疯，四年前你的母亲真的是难产而死，你就放过沈丽吧！”
颜成文突然觉得心累，最近颜家沉塘的沉塘，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颜朝歌！突地，颜成文对颜朝歌升了一丝恨意。
“什么叫做我放过她？”颜朝歌质问：“我对她做什么了？她什么时候疯的我什么时候来的？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颜成文闭了嘴，的确，颜朝歌是不在颜家，更没有机会对沈丽动手。
她越过了颜成文，伸出手为正在笑嘻嘻吃老鼠肉的沈丽把脉，当她听到那脉象的时候，好看的秋娘眉微微的拧了拧。
“颜朝歌！你要对我母亲做什么！”
看着颜朝歌冷着一张脸走到沈丽的身边，颜朝舞心中突然害怕起来，难道颜朝歌知道当年的事情？
“那么害怕干什么？我只是为她把脉而已。”颜朝歌冷笑，颜朝舞现在是做贼心虚了吗？难道说沈丽真的只是装的失心疯？
“颜朝歌，你以前过的什么日子我会不知道？你会把脉？你一定想毒死我母亲！”
关于颜朝歌用毒的事情，颜朝舞是记在了心里的。而她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果然是放在了颜朝歌的身上。
看着颜朝歌被众人用着审视和鄙夷的眼神打量，颜朝舞的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的爽快。
即使已经知道颜朝歌不是野种，可是颜朝舞的心里，潜意识的还是把颜朝歌当成一个野种，仿佛只有说服自己坚信颜朝歌是野种，才能彰显出来她颜朝舞身份的尊贵。
“贱人自有天收，你想多了。”收拾沈丽的招数她有千千万万种，可是目前，她是绝对不会收拾沈丽。相反，她还需要沈丽好起来！
颜朝舞气急，而这时宜春故意轻声咳了几声，颜朝舞看到宜春，想起自己在王府吃的亏，只好咬牙闭上嘴，用着眼眸狠狠盯着颜朝歌的背影，像是要把颜朝歌的心窝子盯出来似的。
“是失心疯没错，不过……”颜朝歌收回了自己的手，心中已经了然。
“不过什么？”对于失心疯，这世上是没有人能够救好的。而得了失心疯的人，更是不可能再当丞相府的主母，颜成文已经决定放弃沈丽，考虑着要不要将二姨娘和老祖宗接回来……
“我可以救好她，前提是她随我一起去上六王府。”
想也不想，颜朝舞就拒绝：“不可能！”
颜朝歌甩也不甩颜朝舞，而是把目光径直放在了颜成文身上：“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