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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你找两个人,去京城的城门处的存善堂看看。”上官如烟忽然想到了什么:“邱锦元经营存善堂,每日接触的人多,说不定他能知道些什么。”
红儿听到这话眼底一亮:“奴婢怎么把这么紧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楼公子接触的病人当中,想必不乏一些富贵人,从他们的口中套出点儿什么消息,应该也很是简单才是!”
看着红儿这眉飞舞的表情,上官如烟不觉得好笑。
看来红儿对邱锦元怕是真的有情。
等到这件事情了了,也该放她出去成婚了。-邱锦元可是个可靠之人,红儿嫁给他,也不会委屈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如烟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护卫就回来了。
“邱公子说,前两日他看了一位病人,那病人的哥哥是看守城门的,”护卫一脸的凝重:“那病人说,前几日皇宫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哥哥亲眼见到有犯人从宫门里被压了出来。”
“他可知道被压出宫门的犯人长得什么模样?”上官如烟脸猛地一变,难道梦境真的成了现实了吗?
“那人穿着锦袍,料子上乘,一看便知道是个有身份的人!”护卫将自己打听到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人直接就被天牢里面去了,想必夫人也知道,天牢里关押着的,都是有名望之人,想来那人的身份应该也不低。”
上官如烟听到这番话,脸也越来越难看起来。
看来梦境果然是成了真。
“我也等不下去了!”上官如烟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红儿,你去收拾一下,咱们立刻进京!”
“小姐!”红儿听到这话脸一变:“小姐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犹豫了,现在的情况,我越早进京越好!”上官如烟一脸的决绝:“只是没想到啊,公孙傲天竟然那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下手!为了皇位,难道真的已经不择手段到了这种程度了么!”
红儿没有接话,皇家的水最深,这一点儿,身为一个小丫鬟,心里都是清楚的,更何况是自家小姐这种嫁到皇家的人呢?
“小姐准备怎么做?”红儿始终是相信上官如烟的决定的,但是又有些害怕她因为太过着急,从而乱了阵脚,反而适得其反,便有些担忧的问道。
“咱们得先找到怀素公主,和她汇合,你跟我一起下山,娘就留在山上,照顾孩子,咱们带上几个护卫,剩下的护卫留下来保护世子,咱们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红儿立即点了点头:“好!”
一炷香之后,上官如烟已经上了进京的马车。
最近两日,京城可以出入了,只不过进出城门的时候,依旧是需要仔细的盘问一番。
上官如烟打扮成了进京看病的病患,检查的侍卫生怕过了病气,只匆匆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就放人过去了。
上官如烟进了京城,就叫人把马车停在了存善堂的后门。
她披着斗篷,把脸给遮住了,直接就从后门绕了进去。
邱锦元似乎一早就得到了上官如烟会过来的消息,见到人到了,也不耽搁,直接就把她带到了药堂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
“这几日夫人就先住在这里,”他显然知道如今的情势不容乐观,就连平日里叫上官如烟的称呼都改变了,邱锦元轻声说道:“这里平日病患不会过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上官如烟点了点头,红儿一见到邱锦元,立即羞红了脸,邱锦元看起来也有些不太自在。
上官如烟在一旁看着,不觉得好笑,这两个人,明明郎有情妾有意的,见了面却连个招呼都不好意思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场,打扰了他们感情的发展?
“你可想娶红儿?”上官如烟突然问道。
这一问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红儿红着脸冲着上官如烟道:“小姐,你说什么呢?红儿只是个丫头,怎么敢高攀邱公子这样的人才呢。”
上官如烟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另外一头,邱锦元已经急红了眼:“红儿,你干嘛要说这样的话来作践你自己?丫头怎么了?丫头就不能成亲生子了?丫头就不能过美满的生活了?我邱锦元又岂是那种嫌弃你身份的男子?”
“可……”红儿一怔,似是没有料到邱锦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心里是高兴地,可高兴的同时,又存了一丝疑虑:“我家小姐身边少了我伺候可怎么行?我可是要一辈子陪在我家小姐身旁的。”
“成亲了不也能来我身边伺候么?怎么,你还担心邱公子不放人?他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是吧邱公子?”上官如烟冲着邱锦元眨眨眼睛,原本这几日有些阴郁的心情因为此事,也舒缓了不少,她一把抓过红儿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你这丫头,跟着我这么些年,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伴在我的身边,事事替我考虑,我一直觉得你很好,应该给你指一门好亲事,眼下你们二人有情,我也正好成人之美,现在你还犹豫什么?”
红儿垂着头想了想,又红着眼眶朝着上官如烟跪了下来:“小姐,奴婢舍不得您!如今朝堂形势不容乐观,裕亲王府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这件事情一直是奴婢心里的疙瘩!奴婢要看到王爷平安归来才肯嫁人!否则就一辈子留在小姐您的身边陪您!”
“傻丫头!”上官如烟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又是心疼,又是唏嘘,她有些歉然的看了邱锦元一眼,红儿的重情重义怕是会耽误了他们,若是公孙元濯能回来倒是好,可若是回不来了呢……
虽然上官如烟的心里是愿意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但是眼下的情势确实不太好,凡是都有个万一,红儿却宁肯赔掉自己一生的幸福,也要伴着她,这份情谊,这份真心,不是谁都有的。
然而邱锦元却是一脸坦然的表情,听到红儿这么说,他仿佛一点儿都不意外,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朝着上官如烟拱了拱手:“夫人,红儿所想,也是在下所想,我尊重红儿的决定。”
上官如烟见这二人一脸坚定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慌,她的身上好像背负了很大的担子,若公孙元濯真的有个什么好歹得话,那这两个人岂不是也被耽误了?
午后,上官如烟带着红儿一同去了望江楼。
望江楼是楼敬之名下的产业,按照她对怀素公主的了解,怀素公主从小就被家里人着,若是进京寻人,也一定会住在最好的酒楼里,更何况这望江楼又是楼敬之的,她来这里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果不其然,等上官如烟到了望江楼的时候,正好看到怀素公主火急火燎的就要往外跑。
上官如烟一把就抓住了她,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怀素公主看到上官如烟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很明显的一怔,但很快她就将眼底的惊讶收敛了下去:“姐姐!我打听到天牢里关押着犯人!肯定就是他!我要去看他!”
上官如烟听到“天牢里关押着犯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蓦地沉了一下,难道她之前做的那个梦成真了?他真的被关押在了天牢里面吗?
但是很快,上官如烟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把握住了怀素公主的手:“暂且不说他们究竟在在不在天牢里,就算是在,天牢那种地方,你觉得能轻易的混进去么?”
“那怎么办!”怀素公主显然也是有些乱了阵脚,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焦急。
“你且再等等,我让人打探一下,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万一出了岔子,恐怕赔进去的就不止是两个人了,”上官如烟看着怀素公主:“我同你一样焦急,可眼下不是的时候,你明白吗?”
怀素公主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好像真的是想明白了些什么,她的握了握上官如烟的手:“好,那我就听姐姐的。”
二人重新回到望江楼里,上官如烟叫来了店掌柜,直接点名了自己的来意。
若是她记得没错的话,楼敬之的手下有一条严密的情报组织,想要知道什么情报,问问他应该就清楚了,想要知道眼下天牢里关押的究竟是不是他,怕是也只能通过那情报组织了解。
店掌柜之前也是见过上官如烟几次的,对她也有些印象。
他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嗓音道:“姑娘想要用我家公子的情报组织?那情报组织一直都是弦歌在管,其他人没有接触过,可……前几日我家公子和弦歌一起去办事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什么?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心里的那种不安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眼皮子也是跳的厉害。
就连情报组织都搭进去了吗?得不到里面的消息,眼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