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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早就猜到这个事实,可听到苏雨汐说出来楚郡王还是愤怒得难以自持。
“你们又是如何将祸水引到那个丫头身上的!”
“白露带着妾身悄悄地靠近沈永康,那里只有清歌与沈永康两个人。那清歌一边逗着沈永康一边向我们来的方向张望,应该是等那个丫头把我们带过去。趁着她张望的当,白露跃过去将她给击昏了,不料那个沈永康一见到我们便扑了过来,一边一口一个媳妇的叫着。白露跃过来挡在妾的身前却被沈永康撞到一旁,妾也摔倒了,身上衣裙就是那时摔破的。”
苏雨汐说到这里,抬眼偷偷瞄了楚郡王爷一眼,见他双眉紧锁,满脸怒色,不觉有些害怕,轻轻吞咽下口水,放低声音接着说道:“白露好似功夫不错,身子一转就飘了过来,挡住了沈永康,沈永康虽是身材壮硕,力大无比,却没什么技巧,几下就被白露锁了双臂。”
说道这里,苏雨汐略带些讨好的口吻说道:“妾竟不知,爷给妾安排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丫头!”
楚郡王闻言脸色稍霁,轻轻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苏雨汐只得继续说道:“在妾身详问之下,才知沈氏设局让沈永康以为给是在他找媳妇,让他来作践妾身,妾身一怒之下便设法让那傻小子以为清歌就是沈氏给他找的媳妇,便和白露寻了个清静之处让那傻小子成亲去了!”
说到这里,苏雨汐拍了拍胸口,道:“后来听人回禀清歌那惨状,妾身才觉着有些后怕!“
“哼,你也知道怕?你不是胆大着么?那沈永康一身蛮力,寻常武者都难以制服他,你还敢往前凑?真是不知死活!”楚郡王怒气冲冲地说道:“沈氏这个毒妇,敢算计爷的人,刚才还真是便宜她了!”
便宜沈氏了?苏雨汐轻笑了一声,沈氏最心疼的就是她的两个女儿,刚刚在离府前,楚郡王将苏雨沁离在苏府之中了,说是百善孝为先,要苏雨沁留下为沈氏侍疾。
与夫君一同回娘家却被留在娘家,这对已婚的妇人来说那绝对是最严厉的惩罚,这暗暗隐喻着有可能被休的危险。
就是为父母侍疾也不行,已婚妇人出嫁从夫,父母身患重病需侍疾应与夫家长辈商量并置轿来接才算合乎规矩。
真不知沈氏知道她心爱的次女被丈夫遗弃在府中的是什么样的表情?
苏雨汐还是十分乐见沈氏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倒霉样子的,只不过她幸灾乐祸的笑容还未展,就听得楚君王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行事怎可如此莽撞!若是不沈氏手段不够高,换个人来布置得再细致些,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什么事值得你以身去冒险?发现事儿不对,为什么不想法子回了爷,还怕爷没有整治她的法子?还是说,你不相信爷?你自个儿好好想想!”
楚郡王说完扭过头去不再言语,看模样是生气了!
自打嫁进楚王府,除了上次宿在书房不见人的事外,楚郡王对苏雨汐一直是好言好语地宠着,从未高声说过她半句。
苏雨汐低着头揉着衣角,不知为何,一向刚强的她只觉着分我上委屈,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唉!”楚郡王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又转过身来,将她拢在自己怀里,轻斥道:“还哭什么,在苏府你想做什么,爷不都由着你么?还要如何?切记,下次再不可如此,一切要以自为安危为重,趋利避害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
苏雨汐的头伏在楚郡王的胸膛上,来回地在他胸口蹭了几下,将泪水全都擦在他的衣裳上,才轻轻地发出一声“嗯!”
确实,这次她以身犯险是鲁莽了些,那个沈永康力气着实不小,若是还有些帮手,只怕祸福难料。
静妃半躺在床上,斜靠着引枕,她轻轻地抚摸着已经显怀的小腹,脸上满是柔和的笑容,孩子又开始动了,虽说比不得以前频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看来苏雨汐的医术着实厉害,将这毒给解了。
一名女官走了进来,躬身道:“娘娘,宫门快落锁了,前往尚书府送寿礼的公公还未回来,是否要去报备一声!”
还未回来?静妃紧蹙了眉尖,送个寿礼而已,就算是父亲客气留下用宴也该回来了!此时未归,可是尚书府中出了什么事?
静妃心攸地一跳,前几日母亲进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父亲宠爱玉姨娘,也不知母亲是怎么想的,一个婢妾而已,身契还捏在手呢,多些宠爱有什么关系,翻不起浪去,真不知母亲怎么了,对这个玉姨娘如此忌惮,没有法子,只好叫来父亲给母亲带上一个步摇来给父亲提个醒,府中应该不会有事吧?
正想着,一名太监走了进来,给静妃见了礼,道:“娘娘,发奴才回来了!”
静妃见是自已派出去送寿礼的内侍,问道:“起来吧,怎么才回宫!”
那内侍扭着身子碎步走到静妃跟前,附在耳边说了好一阵子话。
“什么?”静妃坐直了身子,惊道:“父亲以狂疾之名将母亲关起来了?简直是……”
静妃真的很头疼,母亲丝毫也不体恤她中宫中的艰难,其实在宫她的日子并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光鲜,她只是运气好,被皇上宠幸了一次后便怀了龙胎。
皇上并不特别宠爱她,除了有一次与皇后闹了小别扭才在她宫中来了几次,就再也没有来过,现在的她想要在宫中站稳脚,最需要的是人脉支持,可是母亲却总是将人得罪个透顶。
如此算计楚郡王的爱妾,楚郡王岂会善罢甘休?这不二妹就被丢在尚书府了?
母亲还想借她手打压父亲,这才在父亲说她有狂疾将她关起来才不做反抗,就是想激怒自己来给父亲施压,她又怎么不想想,自己在宫中势孤力单,有多少事情是要父亲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