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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滴滴落洒落在胭脂殿的地上,仿佛又描绘了一副熟悉的画面,让跟在后面的梅贵妃和皇后脸上都覆盖上一种心虚的阴霾。
暗地里,那个一直注视着一举一动的男人脸上闪烁出担心。看着皇后的背影,暗暗也跟着消失不见。
整整三天三夜,轩辕振华一直守候在萍妃的床边。不眠不休,一脸憔悴,满是愧疚的脸苍白不已。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直紧闭的眼睛。
门外,皇后和梅贵妃也在守候,但是她们脸上很显然表示出一副很不耐烦。要不是怕皇上多想,才会放下身段在这种地方喂蚊子。
“去问问御医,萍妃到底死了没有?”皇后懒洋洋地摇晃着手中的扇子,冲着身边的
丫头球儿点点头,转身就往不远处的药方走去。
而,不远处也正焦虑等候的梅贵妃同样很不耐烦,看着皇后知会丫头去往药方,也朝丫头小双使了个眼色。
轩辕杰和轩辕祈也都跟着母亲身边,都焦急地看着屋子。一是担心萍妃的生死,二是担心小小的身体。
离开床不远的帘子外,小小一直陪着,但是不敢上前。心虚的她也一直注视着床上的萍妃,不知该如何能帮得上忙?
哎……
也不知道那个可怕的背影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她很想问问那个背影,如何才能让萍妃快些醒来。看着皇上担心的憔悴的样子,她真是后悔不已。
“娘娘,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知何时,灵儿端着一碗汤水出现在屋子里。她有些担心地看看里面,又看看用手撑着脑袋冥思的主子,小声地劝说着。
“哎……”
小小长叹一声,都是自己惹的祸,她怎么可能离开?
起身,她接过灵儿手上的汤水,迈开步子走进帘子。来到床边,她轻声地问道:“父皇,您喝碗汤吧!如果萍妃娘娘醒了,看到您这副模样一定会难过的。”
“除了她,萍妃是朕这辈子觉得最愧疚的女人。如果,她就这样离开朕,朕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轩辕振华捋了捋萍妃的头发,看着那张消瘦的脸,才想起一切已经过了十几年。
老了,他们都老了。
而,眼前这个女人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却是埋葬了下半生的幸福。
素素,希望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萍妃,让她能够醒来,让自己可以用下半生去补偿对她的亏欠。
小小缓缓地跪下身子,将手中的汤端过头,非常执着地说道:“父皇,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萍妃娘娘也希望下半生有个依靠。”
轩辕振华终于将视线移开,转头,看到小小真诚的表情,颤抖的双手接过她手上还汤水。一口,一口,他眼中含着泪水将汤水全都喝了下去。
小小笑了,抿着嘴看着父皇,又看看床上平静的萍妃。突然发现,萍妃眼角落下了泪水。
惊讶,她兴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到床边用袖子给萍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原来萍妃早就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轩辕振华,所以才一直紧闭着双眼不肯醒来。
轩辕振华见状,忽然全都明白了,从床上起身,给了小小一个眼神。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子缓缓地走出帘子,并将灵儿也带出了屋子。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小小和萍妃。
宁静,宁静的屋子,微微的风从窗外吹来,吹起了轻纱所做的帘子,小小轻轻地握住了萍妃的手。
静,宁静的屋子,微微的风从窗外吹来,吹起了轻纱所做的帘子,小小轻轻地握住了萍妃的手。
渐渐地,萍妃那双渗满泪水的眼睛睁开了。吸了吸鼻子,她不争气的泪水再次狂涌而出,痛苦地放声大哭起来。
“既然你还爱着父皇,为什么?”小小不明白地看着萍妃,心里忽然想到一句话:爱要大声说出来。
萍妃小动作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渗透着一种无奈。紧紧地握住小小的手,她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窗户闪过一个熟悉身影,脸上即刻恢复那种傻兮兮的笑。她用力捏了捏小小的手,算是对小丫头的提醒。
小小也不傻,感觉到手中的力道皱了皱眉。看向萍妃的眼睛,心里便明白什么意思。
没再多问,为萍妃捋了捋长发,喃喃自语地说道:“哎……说了你也不明白,算了,有时候疯了比清醒好。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好好活着,我就放心了。”
“嘿嘿!嘿嘿嘿!我要吃东西,我要吃东西,饿了,哈哈!好饿!”萍妃忽然从床上爬起身,用力晃悠着小小的手,像个小孩似的擦着眼泪。而,那骨瘦如柴的手上伤痕累累,看得小小满脸心疼。
小小才想起来,萍妃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起身,她微笑着安慰道:“好好好!我这就让御膳房给您做,您想吃什么?”
“吃……吃什么?”
萍妃摸着肚子,歪着脑袋看着小小。眨了眨眼睛,她一脸淘气地回应道:“吃哈密瓜,吃苹果,还……还要吃肉。”
吃肉?
小小忽然想起萍妃娘娘在胭脂殿的日子,就没人照顾她的起居,平日根本就不能吃到什么好东西。看来,以后好好照顾萍妃,就要从生活起居开始,先将她身子调好才是最基本的事情。
“你放心,以后小小一定让你每天都能吃到肉。”也算是给萍妃一个不算很大的承诺,小小给了她一个信誓旦旦的微笑。
“哈哈哈!以后有肉吃了,有肉吃了!”萍妃大声喊道,高兴地拍着手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迫切地看着小小说道:“我现在就要吃,可以吗?”
“恩!小小这就让御膳房给您做。”看着萍妃像孩子般的童真,小小心里非常清楚这些都是忍着痛装出来的。
而,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到头。
难过地站起身,小小瞟了一眼窗户外。那个身影还在,她装作无事地走出帘子,打开屋子的门走了出去。
屋外,一下投来无数奇怪的目光。大家将所有的疑问都凝聚在小小身上,也包括刚刚走出来的皇上。
“萍妹妹怎么样了?”
而,最先迎上去的是梅贵妃。她脸上表现出非常关切的表情,与刚才的表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小小强挤出一丝笑意,看着眼前两个虚伪的女人,又将目光转向父皇,缓缓地开口回应道:“萍妃娘娘已经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轩辕振华激动地双手紧握,御医说过,只要萍妃能醒来过开口说话,就表明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父皇,您回去休息吧!小小一定不会再次疏忽,会好好照顾她的。”小小给了父皇一个保证的眼神,也同样暗示着他。
离开,对萍妃来说是减少压力的最好方法,也是为萍妃减少威胁的最好方法。“好!好!”
轩辕振华连连叫好,从小小眼神中读懂了意思。抬起手,林公公恭恭敬敬地弯着腰迎了上去。他又将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两兄弟。
“父皇,儿臣会协助小小的。”轩辕祈会意地往前走了一步拱手说道。
其实,这句话轩辕杰也想说。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份,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绪闭上嘴,眼睁睁地看着某人献殷情。
“恩!”轩辕振华点点头,希望他们能快些增进感情,他可不想小小再次与杰儿同时出现。
没看皇后和轩辕杰一眼,他头也不回地任凭林公公搀扶离开了院子。走之前,他再三叮嘱御医,有事一定要及时禀报。
看着轩辕振华离去的背影,皇后和梅贵妃深深地吸了口气,解开脸上的伪装,露出本能的面貌,恢复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既然萍妹妹已经醒了,那我们也不打扰她了。小小,这次你可要好好照顾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让皇上再次伤心。”皇后的话明摆着就是警告,瞟了梅贵妃一眼,昂首挺胸地从轩辕祈面前走过。
梅贵妃瞪了一眼皇后离去的背影,愤怒地看着还站在原地打量小小的轩辕杰,很不客气地说道:“杰儿,小小现在可是你的嫂子,请收起你那不干净的眼神,免得让大家以为你真不怀好意,这要传出去可是毁了皇室的威严。”
轩辕杰被一语点中死穴,但是,他并没有怯意,非常不客气地直视一眼梅贵妃,心里直骂:该死的,总有一天让你这贱女人看着小小躺在我怀里幸福的时候。
“哎……什么样的女人养出什么样的种,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就这样的所为还想成为太子,哼!”梅贵妃看着轩辕杰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恼怒地讽刺道。
轩辕杰哪是省油的灯,嘴角也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低声地说道:“能不能成为太子现在还是太早,不过,我却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是父皇最深爱的女人。”
“你!”
梅贵妃被轩辕杰撮到心头最痛的地方,她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掌,却又忌讳着皇后,根本就不敢落下。
“算了,我可不想惹您火气太大,女人一生气,皱纹爬得快,别到时候父皇连看你一眼都觉得审美疲劳。”轩辕杰给了梅贵妃一个得意的笑,朝着旁边的小太监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宫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