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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去!”谷燕真越想越气,张口而出没收的住势头,声音直冲上斗乌的面门。
斗乌面色不惊讶,眉头微挑,本就俊美的容貌难得的出现些别样玩笑的颜色,只淡淡而言:“是么?…谁刚抓着我的衣服不松手?…恩?”
“哼!…我刚才腿困的很,当然找个代步工具,你这么好心我也不能敬酒不吃活受罪。不过,我那里知道你会不会走到半道把我丢了?这个距离掉地上也挺疼的。”谷燕真还在斗乌的怀里,手下也不松,说这话时,还故意抓的更紧。
这样的话,这样的举动,谷燕真自觉幼稚无比,可是心里窝着火,不吐不快。凭什么只有她心里难受?斗乌一直心情好好?
斗乌眉头微皱,有些无奈苦味,当然,这一切都掩盖在昏暗的光线下,谷燕真并没有发现丝毫。
“放心,我没有随地乱丢东西的习惯。”斗乌脚下没有任何停顿,声音依然平淡,这种淡让听在谷燕真耳朵里更是恼火,好像两人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谷燕真咬咬牙,伸手在斗乌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正色道:“没跟你开玩笑,放我下来,我有事!……我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好吧!不跟他抬杠了,抬来抬去还不是憋着自己。
谷燕真都这么坦诚了,斗乌就是再担心谷燕真也只是停顿了几秒,稳稳的放谷燕真下地。
在这么冰寒的地方,冻的腿脚僵硬,得多多活动加快血液循环。谷燕真自看到冰层里的挂坠,到斗乌赶到将她从凝结的冰里救出抱起,连一步都没移动,要是旁人只怕早冻死了。
不过好在斗乌的怀抱与众不同,足以暖化谷燕真几乎凝固的血液。
谷燕真脚踩到实处,一点没有发颤不稳的情况,不但如此,身子一点不觉得冷,腰身这会儿也没有以往缠绵后的不适,似乎起先前更有劲儿了。于是,在她不曾发觉的时候,她心底的某一处又为斗乌亮起了一盏绿灯。
从刚刚发现挂坠到这里,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谷燕真快速的走回去,原来站过的地方冰壁上融开好大一个冰窟窿,而那里地面上的冰也比其他地方略微高出。
想起之前看到挂坠应该在冰层内近一尺的深度上,谷燕真绝对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千年寒冰触手化去。不过看眼前情形,好像确实是刚融化的,是人为的?除了她就只有斗乌。
谷燕真纳闷的看了眼斗乌,斗乌不言不语,像个小跟班,不过这跟班不像给主子打下手的,那气势,往那一站,更像是监工。
谷燕真张了张嘴,啥话也没问。其实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大清楚了,早就感觉斗乌与常人不大一样,他身上好像有一种很不同的力量。
怎么说呢!看着斗乌,谷燕真会想到超人,蜘蛛侠,不过那种超能力的人有点违现实,想想可以,当真就有点天真了。那斗乌给人的这种感觉又怎么解释呢?真的只是……感觉么?
谷燕真想不通,又不能直戳戳的问斗乌:唉!你是外星人吧?跟超人一样,有超能力?
这个问题可以押后在论,首先要解决的是线索问题。走到现在,谷燕真心里更迫切的想知道爸爸妈妈到底在不在冰山里……
谷燕真从斗乌手里接过唯一的手电,有些奇怪,刚刚电量不是不足么?怎么这会儿又亮了?斗乌真是超人?
打着手电往冰层里照,谷燕真一点一点细细的看,手电对冰层的穿透力还可以,但冰层里除了零零散散,数量不多的绿脂血珠及血蝶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两人走的很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估摸着也就几百米的距离。谷燕真不厌其烦的打着手电往冰层里照着看,月神殿大门外的冰层有四五六米那么厚,如果这些冰是二十多年积下的,冰壁内几米深处藏着父母的遗体不足为怪。
谷燕真不想承认,但不得不稳着心细细的看,仔仔细细的排除掉那些不想看到的可能。
生怕漏看了一丝一毫,谷燕真的眼睛几乎贴在冰壁上,全神贯注的注视,迫切的想要找到点线索,又生怕看到不想看到的。可能与不可能的景象在她脑中反复更替,她做足了打破念想的准备。
可……可是……那是什么?冰层深处,一双黑黑的眼睛正看着她,眼睛镶嵌在一张半透的白脸上。
这景象,吓了谷燕真一跳,冷不丁倒退两步,不甘心的再往里看。
是镜子效应?冰层里是自己的影子?不对,不会,冰面光滑,照到人的影子不足为怪,只是谷燕真晃眼间的印象有个非常深刻的认知,那张脸在笑。
该死的,她明明看到冰层里的那张脸在笑,非常诡异的笑脸,像来自地狱的勾唤。
月神殿另一处冰洞里,文哲等人正围在一副冰棺周围,瞧里面的尸体。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冰棺呀!而且透明度比周围冰壁还清澈,打眼一看,有点像有人悬躺在空中,跟魔术一样神奇。
持久的低温让冰棺里的尸体保持着生前的摸样,奇怪的是,圆景国女帝的皇陵里,众人进的第一个冰洞,看到的第一副冰棺,里面竟躺着个男人。
是的,这人虽然穿的不男不女的,但由于冰棺的透视性很强,所以那人喉头上的喉结清晰可见。
该男子估摸着也就二十岁上下正当年轻的时候,而且生的面如桃花,面目中是几分清晰可见的俊秀之气,想此人生前一定是男版万人迷。
服饰太过女气,想来在当时的圆景国,女人统治的天下,男人的衣服是可着女人的审美观来制作的,所以才会有偏女气。其实说起来,古时男子都是穿袍子,让众人打眼看着这人穿的女气,主要还是由于男子鬓发见的一朵巴掌大的花,像是刚采摘的鲜花。
印象中,只有女人才会戴花,这男子为何以如此摸样长眠于此?不知有何缘由。男子脖颈上还挂着一个项圈,那东西一看就是好货,市面上肯定能卖哥好价钱。
还有男子交握扣在肚子上的两只手,左手拇指上带着个翠绿的玉扳指,手腕上还带着一副雕着花纹足有两寸宽的手镯,透冰看着精光灿灿,不知是什么材质。
可惜‘棺材’打不开,再好的东西也只能过过眼瘾。文哲看的咬牙切齿的不仅想,要是这里面的棺材都这摸样,值钱的东西又都在棺材里,那他们岂不是白白来冒险?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何这地儿躺着个男人?要说与女帝同葬的男人,可以顺理成章的理解为女帝的老公,可这人单独待在这地方,身边也没个表明身份的物件,实在奇怪。
不但如此,整个冰洞里也十分简洁。他们进洞不过走了不足二十多米就到了这处冰室,看到冰室里的冰棺。没啥发现,那就原路返回,再沿着冰阶往上爬。
连璧总觉得哪里不对,心说是在担心谷燕真,可实际上如何,他并没有深究。
等众人费了半天劲,爬到第二个敞开的冰室时,众人啥眼了。
因为这个冰洞与下面那个几乎一摸一样,甚至连男子脸上右眼下淡淡的美人痣都一般无二。
幕雪快速退到洞口,往是上下看了看,下面那两头双足怪还在打架,比上次出洞时看到的距离差不多。跳在冰柱上,站在冰洞外再看,发现他们却是是在第一个敞开的洞里。
幕雪将这个问题告诉众人后,文哲第一反应就是:有鬼。
连璧听这话皱了皱眉,他是十殿阎王,有小鬼敢在他跟前班门弄斧?右玄与幕雪相互看看,也知道鬼打墙的可能几乎为零,也不看看来的都是什么人。
当然,文哲的理解,他们也不说破。
但没准是记错了,真就只进过这一个冰洞呢!众人思量着沿着冰阶又爬了一趟,等进到本该是第三个冰室时,看到了同样脸上有个美人痣,毫发无异的冰室时,文哲更肯定:确实碰到鬼打墙了。
右玄只说:“人类不是有很多能工巧匠么,会不会是什么机关,在我们没发现的时候,移了位。
文哲翻个白眼:“说的跟你不是人一样。能有什么,多半是鬼打墙……我还奇怪呢!这一路上不像倒斗,倒像来探险的。现在碰上点实在玩意,就是痛快。这地儿能碰到看门的小鬼,看来距离好东西不远了。”
说着话,文哲看了看紫蓉的脸色,顺带也看了看连璧对紫蓉是否有什么不轨企图,随后手伸进包里掏呀掏,还一副‘包在我身上了’的姿态说:“这帮小鬼儿,敢为难爷爷,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掏半天,文哲拿出几张画了符的黄帖子,打算点燃了,快速的拍在众人的背上。听说鬼打墙时有小鬼爬在人的背上,用花了符的帖子驱赶就能赶走捣乱的小鬼。
文哲每次出门都会带这种符纸,世上有没有鬼神他不管,但常在道上走,一些诡异的事确实邪门,既然是人类相传已久的辟邪物件,驱邪法门,多带些在身边有备无患。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说的远一点,从古至今,鬼神之说流传了数千年,细想想不至于完全的捕风捉影,多少也是有些依据的。
人类的智慧不可小觑,科技发展至今,渐渐的鬼神之说从人们生活中淡去。其实,那不过是人的信仰,有信仰未必是坏事。
如果鬼神确实存在,面对死亡就不会那么恐惧了吧!因为死不过是生存状态的转变,走进不同的世界,以另一种形态存在,并不是人死如灯灭,死了就灰飞烟灭,啥也没有了。
对于这些问题,文哲并没有想那么所,他只知道生死攸关的事,多带些总没坏处。
就是没人翻他的包,要不然什么对付粽子的黑驴蹄子、纸符、桃木小剑、嘎乌等乌七八糟的东西带了好些浓缩版的。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他挂在脖子上的观音像和正宗的穿山甲摸金符。
呃……带那么多,也不怕各路神仙打架?
说来也邪,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物件,冥冥中替文哲挡住了不少小鬼的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