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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山里?”陈松一愣:“这深山里能有什么证据。”“红梅和老道士的案子里,目睹了全过程,也有可能提供更多证据的一个人。”
我在纸上写下数字二,又在后面点点画画标注了很多字:“你还记得老道士口供里,那个被遗弃的双头婴儿吗?”
陈松的表情凝重起来,另外,还能看出一丝慌张。
“你让我去找那个.....”他似乎一时找不到可用的词.
“对,”我点头,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那个孩子,还能活着吗?”他又皱起眉来,“普通的孩子是不可能。”我说道,眼神不自觉的阴暗起来,“然而经历了那种事情,恐怕那孩子,已经不是个人了。”
陈松看我的眼神,不禁有些打寒颤。“那我如果找到那个孩子,又能做什么呢?”他问道,看起来已经下了决心。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的,我们的目的是查案,没把握的事我不会让你去做。”
我安慰他道,我给你带一些防身用的符纸,使用方法等下再说。
另外,如果发现了他的踪迹,一定要立即通知我,避免和他正面接触,你是个普通人,如果妄下定论做错了什么事,我可不好救你。
整理好具体的方案后,陈松和我兵分两路。
他坐车拿着装备去了程家山。
而我,拿了卷宗准备做一个汇总。
正如陈松所说,案子里的死者们相同点很少,体检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不是太放在眼里的,有很多死者的体检记录都不全,我只好总结了具体几家医院,然后一家一家医院的跑。
一直跑到傍晚,我手里的数据仍旧寥寥无几,完整的记录实在太难找,尤其是一些私立的医院。
亮出警官证后他们还会因为没有上头引荐,堂而皇之的拒绝我。
有的直接带我去一些根本没有重要资料的档案室,这些人的态度让我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因为怕内鬼,老子早就在自己系统里找了,会来找你们这些人了解情况?!
查了几家医院,我没吃午饭,饿的有气无力,笑了一天,嘴角都快僵掉了。
走在街上真是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不过为了形象,我忍住了。
坐车到了要调查的下一家医院,进门之前我转了个弯,准备在医院旁边开的一家咖啡店歇歇脚,顺便整理一下现状。
坐在柔软的软沙发里,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点了一杯咖啡,我摊开卷宗。
这家医院属于很亲民的类型,在这里体检过的死者也几家医院里最多的。
我翻了翻资料,看到院长和负责人里有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这个中年男人是一位骨科教授,是这家医院的骨科专家医师,而且还是副院长。
更重要的,我想起来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了,上卫校时,他去我们学校做过讲座,好像,只有我和班级里几个人去了。
讲座倒是没什么特别,就是讲了一些职业指导和专业知识应用什么的,但我记得他开了很多玩笑,讲解问题时举得例子也都很有趣,我还很庆幸那天我去了。
没想到这位教授居然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我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调查中如果遇见问题,认识副院长的话,应该也能免去不少麻烦。
休息了一阵子,喝过咖啡,我又重新恢复了精神,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那股药水味也变得不是那么令人反感了。
我直接按着指示牌上到五楼,直奔院长室,进去之前,我在楼梯口侧面的镜子里检查了自己的形象,保证气质形象都没问题之后,才转身朝着院长室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我脚下的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声音,走过两个走廊口,马上要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从侧面走廊里冲出一个小护士。
我只顾着看前面的路,根本没注意这人是怎么冲出来的,她抱着一堆重重的文件,整个人直接撞在我肩上。这股力气实在太大,我又完全没有防备,被她撞倒在地,文件散了一地。
我摔在地上,身上还躺着另外一个,胸口和肩膀都疼得不行。
幸好没磕到头,我呲牙咧嘴地抬起头。
那个小护士好像也摔得不轻,不过有我垫着她估计没什么事,不过她还伏在我身上没有抬头。这人怎么回事?我纳闷着,这是在我身上趴上瘾了?
于是我伸手拉了她一下,企图帮她站起来,虽然我没用多大力气,但是我这一拉,居然把她的胳膊拽脱了节。
小护士的手臂整个向着关节反方向折了过去,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死气沉沉的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我的脑子瞬间乱了,战战兢兢地想用另一只手去探她的脉搏的时候,前方的走廊里传出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来。
“啊,白小姐,真巧。”我一抬头,果然看见多索那张笑眯眯的脸,他一边冲我打招呼,一边藏起了沾血的左手。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身前这个小护士遭遇不幸的各种版本,同时也闪过我如果遭遇同样的对待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有推论指向同一个结论,你打不过他,讲理讲不过他,还是,快跑吧!
反应之后,我立即左手托起小护士的身体,移出被她压住的小腿,右手飞快地从腰里掏出一颗小巧的球状物,反手扔了出去。
黑色小球落地之后立刻炸开了一阵白色的烟雾,隐藏了我的行动,我捂住口鼻飞快地冲了出去,直奔前方下楼的楼梯。
幸亏带了些防身的东西,前方就是楼梯口,我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瞬间感觉置身于好莱坞大片拍摄现场。
就在我以为马上要逃出生天的瞬间,只见窄小的楼梯口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一群人,他们装束整齐,全体白大褂,看起来似乎是医生和护士,可是当他们看见我,眼神立刻就变了。
我意识到不好,可是脚下已经控制不住,刚下了两级台阶,这些人就“满脸和善”地围了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架住。
我整个人离地悬空,刚想要叫,就立刻有人用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这群人架着我,浩浩荡荡,把我弄回了那个走廊口。
多索还站在原地,烟雾弹的白色烟雾还没有完全消散,可是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仍然彬彬有礼面带微笑,而这微笑,现在在我眼里看起来已经有点恐怖的意思了。
我被重新带到了他的面前,那些人把我放下,但是却手脚麻利地封住了我的嘴。
好几个人紧紧抓着我的手和手臂,我几经挣扎无果,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我的手指,也不知道到底有几只手捏着我的手臂还有手腕。
他们都表情冷漠,看我的眼神里,居然有兴奋和惊喜。
这些人都是邪教里的人吗?
我急促地呼吸着,不能和多索交涉,但是我的脑子里思绪转得飞快。
他们为什么总是缠着我,难道是我倒霉遇上了他们要进行下一场仪式的杀戮现场?
为什么选在医院?难道因为这里尸体很多不怕再多一些?
我想着想着脑子已经完全乱掉了,多索微笑着,张嘴首先居然是跟我道歉,不过很快他开始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数落我了。
“我一直以为白小姐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了,我多次提醒,您难道都没有听进去吗?”
他看起很无奈,看我一脸惊慌,叹了口气,正要开口继续说话,却只听见身后走廊里传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像是什么金属物品被拖拽着蹭过地面。
第一声过后,多索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随后从那神秘的走廊里传出了第二声第三声。
第四声过后他实在忍不住了,黑着脸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一个黑影从走廊里窜了出来,撞在另一面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与其说是窜出来,其实还不如说是甩出来的,而且还是十分巨大的力量造成的,那只看上去像是狗的东西已经不动了。
地上摔着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也看不清,不过即使多索背对着我,我也还是能感觉到他十分生气。
另外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我也知道理由了,要不是嘴上有东西封着,我早就惊喜地叫出来了,将离,是将离来了!
接着将离从走廊里走了出来,其实我被他救也不是第一回了,但是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虽然是离魂状态,但是他身上令人胆寒的气息却丝毫没有消减,我甚至觉得走廊里的温度都在他气息的影响下慢慢地下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