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中文网 www.13zw.com,最快更新翘家辣妈 !
早上出来时简单吃了点东西,带的午餐干粮早已经在滚落山脚时不知去向。
此刻,沈婳又冷又饿。
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呜呜作响的风声,混杂着枯枝燃烧裂开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
天色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月光,甚至连星子都不见几颗。
沈婳双手紧紧环抱住膝盖,将身子缩成一团,企图缓解饥寒交迫的感觉。
他们没法走出去,虽然带了通讯工具,然而和没带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接收不到任何的信号,电话根本就打不出去。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天亮之后,有人察觉不对劲,来山里找他们。
脑子浑浑噩噩的,此刻的沈婳,内心备受煎熬。
濒临危险时,看到楚墨言如天神般的降临,顿觉安心,此刻又和他被困在山谷里面,沈婳油然而生出一种愧疚的感觉。
都是她不好,还他受了伤,还要他踏着沉沉夜色出去寻找食物。
被饥饿和寒意控制头脑,沈婳脑子昏昏沉沉的。
下一秒,稳重的脚步声传来,沈婳蓦地抬眼,大眼睛里面倒映着熊熊的火光,定定看向楚墨言。
眼里有着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楚墨言。
猛地看进沈婳那双动人的眸,恍惚中,楚墨言有一种错觉,这个时候的沈婳是渴盼着他的归来的。
因为,她眼里浓浓的渴望骗不了人。
心脏莫名变得柔软,楚墨言觉得,为了她,摔下山崖又如何?
腿受伤了又如何?
只要,此刻她的眼里有他。
然而,欣喜只是一瞬间,仅仅是一刹那,沈婳便收回了眸子里的渴盼,淡化了那层担忧。
“你回来了?”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候,也让楚墨言感觉到温暖。
楚墨言在部队时,有过在荒山野林出行任务的经验,打到猎物对楚墨言来说并不难。
手里拎着两只肥嫩的兔子,丢到沈婳面前。
沈婳一惊,怔怔看着地上两只还在徒劳挣扎的兔子说不出话来。
“笋烤着吃没有调料,很难下咽。”楚墨言只解释了这么一句,察觉到沈婳微微颤抖的身子,墨眸闪了闪,将身上的外套给沈婳披在身上。
楚墨言骤然的靠近,让沈婳有些微的不适。
刻意忘记的气息一下子涌入沈婳的脑海,泛着熟悉的感觉,让沈婳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身子往旁边侧了侧。
察觉到沈婳出自本能的动作,楚墨言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失落,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察觉到沈婳的排斥,楚墨言动作很轻也很快,整个过程,手都没有碰到过沈婳。
好在山崖底下有潭水,清洗了兔子的内脏,他用很粗顶部很尖的树枝穿过兔子的腹部,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沈婳愣愣看着楚墨言。
英俊的侧脸在红红火光映衬下,越发的富有神彩,紧抿的有些苍白的唇也染上了一抹血色。
动作熟练的握着树枝,时不时转个圈。
空气里一片静谧,然沈婳不再觉得害怕,就好像他在身边,能为你阻挡一切风雨。
这种感觉让沈婳有些微的心慌,定了定心神连忙压了下去。
她已经过上了想要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受到伤害,也没有那个心力和勇气去尝试去打破这份平静。
楚墨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似的,沈婳看的明白,楚墨言身上的衬衫湿透了,因为靠近火堆的关系,不断往外蒸腾着白气。
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刚刚出去打猎,伤口一定会裂的更深吧?
一点点缓慢的靠近楚墨言,察觉到沈婳细小的动作,楚墨言回头,沈婳脸有些红,忙低下头去。
明明,只是想关心他的伤势,为何接触到楚墨言的眼睛时,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不敢直视。
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里面含了过多的期盼,自己不忍心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失望吧?
抿了抿唇,沈婳再次抬起头来,回视着楚墨言,眼里一片平静。
然细心的人会察觉,沈婳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很是紧张。
“我……帮你看看伤口。”和楚墨言的对视,沈婳终究是败下阵来,缓缓开口,声音里含着一抹隐隐的担忧,即使很细微,也被楚墨言捕捉到了。
心忽然不可抑制的涌上一层欢喜,那种仅仅是会因为对方一句关怀的话,一个担忧的眼神,楚墨言都觉得欣喜,仿佛一连几日来的不甘和愤怒都在沈婳的眼神之下,烟消云散。
她,应该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吧?
不然,为何在自己打猎回来时,她的眼睛瞬间亮起了光芒。
楚墨言没动,沈婳只好伸手去够楚墨言的腿。
此情此景,两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肌肤相碰的刹那,连个人身子具是一颤。
沈婳连忙镇定下来,暗暗告诫自己,沈婳,不能多想。
你和他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的。
楚墨言眸光复杂的看着沈婳。
有了楚墨言的外套,沈婳已经感觉暖和了很多,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利索。
然,借着火光,看着伤口周围,已经干涸的血痂,混杂着刚流出的新鲜血液,沈婳的心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很疼很疼。
现在手边上根本就没有药草,即便出去找,春天万物刚刚复苏,也未必找得到长成形的药草,无法给楚墨言治疗伤口,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沈婳微微皱眉。
再这样下去,得不到任何治疗,万一感染了,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沈婳歪着头想了想,头忽然低了下去。
“嗯……”伤口一阵剧痛,楚墨言发出一声闷哼。
唇碰到沾着血丝的伤口,浓浓的血腥味道充斥鼻端,沈婳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却坚持着。
沈婳想起,很久之前好像听谁说起过,唾液里面含有一种成分,可以止血,消毒杀菌。
沈婳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然现在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有点痛,你忍一下。”趁着空隙,沈婳抬头说道,话落,继续低下头去。
声音轻柔,软软的拂过楚墨言心头。
楚墨言身子微动,想要将腿收回来,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沈婳抱住,不松开。
楚墨言只好由着沈婳,只是看到沈婳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楚墨言很感动,眸光有水色滑过,如墨的深眸亮晶晶的,好像黑曜石一般。
在部队训练时,他生平受过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然而从来没有人在他受伤的时候为他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