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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更是不解,那突厥王子缘何说我是一只猫,他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反过来帮我?不过这样也好,客栈上下安然无恙。
“郭老爷他们知道么?”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免得受无辜牵连。
小鱼儿回道:
“他们不知道,我哪敢告诉他们啊,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去招惹突厥人,那还得了?对了,萧兄弟,你昨天晚上听到什么没有?后来你去了哪里了?害我为你担心,好在老天爷保佑,有惊无险。”
小鱼儿虽平时油嘴滑舌,但此刻的目光确实充满关切,心下不由得感动,言道:
“没,我上去一会儿就下来了,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以为是小偷,就追了出去,没想到追到外面的小树林,就不见了,我也迷了路,待天亮才走回来。”
小鱼儿是个直性子,丝毫没有怀疑我说的话,反而担忧道:
“你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去追小偷呢?下次再遇到了就喊我。”
正闲聊间,听到郭老爷喊道:
“时辰不早了,都起来准备上路。”
我在房内答应一声,对小鱼儿说道:
“你赶快回房收拾一下,我也要换套衣服,梳洗一下。”
东边的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我们便已用毕早饭,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金色上路了。
由于昨夜一夜未眠,我与小鱼儿坐在马车上直打瞌睡,刚行了十几里路,再也坚持不住,倒在马车里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近午时,我是被一通吵闹吵醒的,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郭老爷正在与人理论:
“如果您买走我们的马,我们又该怎样赶路呢?前面的镇子还有百余里地,你叫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我跳下马车,看到与郭老爷怒目而对的正是那帮突厥人,模样凶悍之极。
“先生,不必与这老头理论!他不是不卖么?我们不给他银子就不算卖!”一个突厥人说着便上来强抢马车。
郭老爷大惊失色,忙带了一帮伙计阻拦,怎奈那突厥人个个高大凶悍,这些小伙计怎能是他们的对手?
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多条道,我们怎么偏偏就跟这些突厥人走了同一路呢?看到前面卧地不起的突厥大马,有几匹还在抽搐,看来小鱼儿的药量下得还真不少。
给突厥人的马下药,如今他们却要抢我们的马,真是自作自受,我与小鱼儿对望一眼,小鱼儿歉疚的看着郭老爷,当然也不敢说出实话来。
“慢着!”昨晚的那个突厥王子挥手制止部下。
众人果然不敢再抢,丢了手与我们怒目而视。
那突厥王子直直盯着我,看了片刻,面色和缓道:
“你们不愿卖马,不知可否用你们的马车带我们一程呢?到前面的小镇便好。”
言毕,取出一锭金子,交到郭老爷手中。
众人没想到这些突厥人转变如此之快,相互错愕的看了一眼,郭老爷是生意人,自然明白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更何况对方又是不好惹的突厥人,于是伸手接了金子,言道:
“好,若只是捎带一段脚程的话,小老儿自是愿意的。”
我留意了一下那帮突厥人,包括那名汉人在内,均讶异的看着那个突厥王子,仿佛诧异他怎么突然发起善心来,但没有一人敢反驳,只得憋屈着进了马车,并把生病的突厥大马赶进一辆装货用的大马车里。
郭老爷本来空出三辆马车给突厥人用,商队的人乘坐另几辆马车,但是那突厥王子突然来到我与小鱼儿乘坐的马车前,刻意文绉绉说道:
“两位兄弟,可否让我与你们同乘呢?”
小鱼儿面色泛青,不愧是作贼心虚。
而我心内也是突突直跳,暗自猜测他是否认出了我。虽说昨晚光线暗淡,但我能认出他来,他未必就认不出我,但如果他已经认出我来,为什么又不抓我呢?反而对我们这般客气?
心中纳闷儿,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勉强道:
“好吧。”然后腾出一块地方让他进去,小鱼儿鼻间轻哼一声以示不满,然后坐了一个离突厥人最远的位置。
他的手下人似是不放心,也要跟来同乘,但他严厉的说了几句突厥语,那名手下便灰溜溜退了回去。
马蹄得得,车轮辘辘,车内一片静寂,我转过头,挑开布帘,假作看车外风景,其实一连几日的行程,窗外都是一般情景,我早已看腻,不过是为了别过头,避免与面前的突厥王子面对面罢了。
小鱼儿干脆眼不见为净,倒头便睡。
片刻后,我眼前一亮,一块雪白的美玉坠在红丝线上,垂在我的眼前,晃悠两下,如展翅飞动的蝴蝶,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片暖暖的光华。
这不是杨谅送我的通灵暖玉么?我吃惊的顺着暖玉看到提着暖玉的手,然后再转到对方的脸上。
那突厥王子正笑吟吟看着我,见我转过脸,方收回暖玉,用生硬的汉话言道:
“你见过这块玉吗?”
此玉我一向随身携带,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果然已不在,心中暗恼,大约是昨晚不小心遗落的吧,而今天早上梳洗一下便匆匆上路,根本没有发现暖玉已丢。
却偏偏被他捡了去。
而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说此玉是我的,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昨夜光线昏暗,而我现在又换了一幅打扮,想必他也不敢确认我便是昨夜偷听之人,但他亮出此玉,是否就是因为吃不准我的身份才故意试探的呢?
若要我舍此玉而保自身,确实难以做到,这本是杨谅费尽万难得来的,更何况他当初说只是借,如果某天暖玉的主人要索回,岂不是叫杨谅为难?
一时间,如百爪挠心,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正眯着眼睛打量我,我也只有故作镇静,反问道:
“这玉成色极好,真是世间罕见,只不知您从哪里得来?”
突厥王子哈哈一笑,目中透过几丝狡黠:
“是一位姑娘赠给我的。”
心中一跳,面色微变,看来昨夜他已识破我的女子身份,不敢看他的眼神,只盯着暖玉,此人果然诡计多端,捡到不说捡到,偏说是我赠予的,这让我下面的话更加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不知您可否割爱,将此玉卖给我?”他贵为突厥王子,自然缺不了银子,可是我别无他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但愿他不识玉,否则此玉价值连城,我又如何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