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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段寒芜覆在纪长情肩膀上醒了过来,她感觉到身下的人温度又上升了许多,幽幽的醒了过来,惊慌失措的伸手不断探着纪长情额头的温度,“纪长情,纪长情你怎么样了?”说着她伸手握住纪长情的手掌,微微的颤抖了身子,“怎么会这么烫?”她转头四处看看,瞥到了一边放着的洗漱盆和布巾。
此刻的纪长情因为体温骤升喘息着粗气,表情也因为难受而凝聚在一起,看着十分的揪心。他胸口也跟着剧烈的起伏,额头竟然沁出了点点汗珠。
段寒芜低头看看自己被包裹着的脚,咬了咬唇瓣,放下纪长情的手,扶着床幔轻轻站了起来,试探性的迈出一步,左脚便是钻心的疼,她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唇瓣
被她咬的有些发白,浑然不觉的小步小步的朝着那边洗漱盆走过去。虽说是短短几步的距离,段寒芜走着也花了不少时间。她忍着脚下的疼痛端着盆走过来,刚走到床边,腿脚便突然软了下来,她险些将盆扣在纪长情身上,稳了稳自己的身子,她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还好,没有流血。纪长情依旧是气息不稳,上下浮动着。段寒芜伸手将布巾浸湿,再拧干,赶紧转身放在纪长情的额头上铺平。纪长情许是感受到凉意,面容也不再那般痛苦,稍微放松了一下。
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布巾便热了起来,段寒芜赶紧再清洗了一下给他换上,来来回回,忙了连续几个时辰,段寒芜的额头逐渐沁出了汗水。她伸手摸了摸纪长情的额头,还是觉着很烫,水的温度暂时可以压制一下热度,但是身子依旧热的厉害。纪长情的额头倒是降下来温度,可是身子的温度依旧灼烫不已。段寒芜再给纪长情换了一次布巾,才咬着唇瓣看了看纪长情,他脸颊已经是通红一片,呼吸虽说不那般粗,可也是能听得到那痛苦的低吟。
“纪长情、、”段寒芜低低呢喃了一句,才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的将手伸到自己衣带上,闭上眼轻轻一拉,外袍便这般飘然落下,露出了只穿着纱裙的身子,她脸颊有些许绯红,灿灿的开口,“我这是权宜之计,不是有意的,不要怪我。”说着她红着脸的继续脱下纱裙,褪下亵裤,只穿着一个嫩黄可爱的小肚兜爬进了被窝里。果不其然,被窝里都被纪长情的热度给带的滚烫滚烫,段寒芜微微颦蹙了一下眉头,偏过头看了看躺在自己一边的纪长情,眉眼弯弯,伸手环住纪长情滚烫的身子,热度贴身的一刹那,段寒芜难耐的皱了皱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依然死死地抱着纪长情不放,腿也纠缠了过去,努力把自己的体温凉度转移给他。迷蒙中,她伸手摸了摸纪长情的脸颊,弯弯唇角,像是累了一般,闭眼睛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天光大亮的时候,纪长情才幽幽的醒了过来,他头疼的厉害,伸手摸了摸额头,摸到了一块早已干涸的布巾,随即便是一愣,伸手扯下布巾。便感觉到自己被禁锢的很难受,旋即转头便对上一个闭眼甜睡着的容颜,纪长情呆住了,段寒芜便是紧紧的搂着纪长情睡得香甜,脸上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的可以看得清楚,睫毛下带着轻微的剪影,右脸的胎记被压住了,此刻见到的便是左半边倾国倾城的脸蛋,纪长情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看着面前的段寒芜,随即发现自己身上围着一圈圈纱布,而面前的段寒芜、、、纪长情血气上涌,觉得鼻子里有些难受,此刻的段寒芜只穿着个小肚兜,白皙圆润的肩膀露在外面,精致的锁骨像是上好的白玉,整个身子都是奶白色的通透,美丽的紧,尤其在阳光的照射下更突显出瑰丽色彩,纪长情细不可闻的咽了咽口水。
段寒芜许是被身边的响动给惊扰了,微微皱皱眉,随后闭着的眼睛稍微转了转,才幽幽的醒了过来,霎时睁开眼睛,和纪长情正好对视上了,她有些迷蒙的眼睛突然转向清明,随后“砰”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挂着欣喜,一开口却是出奇的沙哑,“你醒了!”
纪长情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欢笑的小女子,随后点点头,没说话,嗓子干的有些难受。
“你要喝水吗?”段寒芜问道。
纪长情点点头。
段寒芜一把掀开被子爬下去,脚上依旧是缠着纱布,她连蹦带跳的到了桌子前帮着纪长情倒了一杯水才返回来,看到纪长情目瞪口呆盯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穿着一个肚兜。
“啊!”段寒芜面色苍白的叫喊了一句,随后只听得门突然被打开,纪长情一愣,反应极快的一把将段寒芜拉到自己身边,迅速的拿被子盖住大手紧紧的环着段寒芜纤细的腰肢,不让她出来。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顺子和珍珠以及狼崽都一股脑的冲了进来。进来的一瞬间便愣住了,看到纪长情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而他身边则是有一团不断的在那里挣扎反抗。顺子瞬间便是明白了,尴尬的笑了笑,“皇上,皇上您醒了?”
纪长情将段寒芜方才给自己倒的水喝了个干净,才幽幽的开口道,“是啊,朕醒了。”
“皇上身体没关系吧?看样子皇上似乎恢复的不错,哎?我家娘娘呢?刚才在外面还听到娘娘的声音、、、”珍珠傻兮兮的开口,还不断的在房间里张望着自家娘娘的身影,“好奇怪,娘娘去哪里了?”
纪长情闻言脸色一黑,顺子脸色更尴尬了,一把拉住珍珠,“珍珠我们走,去给皇上和娘娘做点吃的东西去!时间差不多了,幽瞳也饿了!”他实在是受不了纪长情看自己的眼神,觉着若是再在房间里呆上一会儿便要被他挫骨扬灰了。
珍珠还是不怕死的四处看着,“你胡说,这里哪有娘娘啊?娘娘!娘娘!你在哪里啊啊!”珍珠疑惑的四处看,“再说了,这是驿站,饭菜不需要我去做的!”
“哎呀叫你走你便走!哪来这多话!”顺子想直接打昏面前这个丫头,扛着出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不过没有打昏,直接将珍珠打横扛起来放在肩膀上,伸手打了一下珍珠的屁股,“你话真多!叫你去做饭你便去!”说着他笑嘻嘻的对着纪长情行礼,“皇上,顺子出去了,您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说完这句话,生怕被纪长情的眼刀射中,赶紧开门跑了出去,狼崽子见到顺子他们离开,再接受到纪长情警告的眼神,也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瞬间便是一派安静,原本挣扎的段寒芜也停了下来。纪长情这才伸手掀开被子,段寒芜一张脸让被子捂得红润起来,唇瓣也微微潮湿。她扑闪着水眸看着纪长情,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皇上您机敏,不然被看到了,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你倒是知道。”纪长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后上下看了看段寒芜,玩味的一笑,“你倒是身材很好,原来我都没注意看到过。”
段寒芜闻言,脸颊“砰”的一下烧开了,随后像是个鸵鸟一般的缩进被窝里,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瓜,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纪长情看,“你,你,,你当真是身子好了!还有工夫戏弄我!”说着她伸手朝榻边上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在被窝里胡乱的套了起来。
纪长情伸手揉了揉额头,“还好,死不了。不过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天两夜。”段寒芜草草的整理了下衣服才从被窝钻出来,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纪长情的额头,“因为伤口感染还引发了高烧,昨夜当真是烧的厉害,都吓坏我了。”
纪长情眼睛扫了扫床榻一边的洗漱盆和干涸的布巾,笑着开口,“那些便是你帮着我做的?用布巾给我降温?”
“是啊,当时已经快深夜了,顺子珍珠他们都休息了,我没办法叫醒他们,毕竟他们也累了许久了。”段寒芜含笑着的开口,“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才好。”
纪长情闻言倒是挑了挑眉,“是吗?给我降温最后还降温到榻上去了?还衣衫不整?”
听到机场揶揄的话,段寒芜脸颊一红,随后没好气的瞪了纪长情一眼,“你在那里乱说什么!那只是权宜之计,昨晚你在高烧嘛。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办法去给你降温了。”段寒芜声音越说越低,随后干脆便偏过头去不看纪长情。
纪长情眸子亮了亮,伸手扳正段寒芜的脸,盯着她因为窘迫而水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这么做的吗?还是因为我替你受伤,心里觉得愧疚,又或许,是其他什么的。“
许是纪长情的眸子太过于炽热,段寒芜有些受不了,一伸手推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房间里响起纪长情的笑声,他几乎要笑出了眼泪。段寒芜转头看看他,也觉得心情大好,不由的弯了弯唇版。纪长情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缠绕着的纱布,叹息了一句,“可惜,当日没有抓到活口,不然就能知道幕后主使是什么人了。”
段寒芜一愣,“活口?”
“是,我想着若是能抓到活口自然是好的,便和顺子商量了一下诱敌的计划。”纪长情颔首,“没想到还是被他们逃掉了一个。”
段寒芜抿着唇瓣,半天才低低的开口,“这么说,你一早就知道有人会刺杀你?只是等着他们落网好瓮中捉鳖,是吗?”